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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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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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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新勇著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ISBN9787549608768

出版时间2012-06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30元

货号8012284

上书时间2024-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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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目录
母亲的朱家阿哥 

 小兄弟     

 饭票     

 青涩     

 在路上     

 洋葱地上的兄弟 

 无边落木     

 风月     

 梦醒     

 夜半     

 没有身份的人     

 谁承诺的远方     

 像鸟儿那样飞翔 

 看起来什么也没发生

 玫瑰炸弹     

 社日去看赵肉麻 

 荷尔蒙     

 你的寓言我的纸伞 

 大哥的亲事     

   

内容摘要
    母亲的朱家阿哥

     午后的秋阳,浓茶一样酽,弥漫着一股特有的蔗糖味道。

     我的母亲还是个五岁的小姑娘,五岁的小姑娘已经开始懂得打扮自己,她跟七岁的大姨在外婆家门口的河沟边,摘牵牛花插鬓角。这个季节的牵牛花跟这个季节的野果子一样,到处都是。大姨喜欢红色的,我母亲喜欢蓝色的。顶着一头红色牵牛花的大姨问我母亲:“看,我像不像新娘子?”我母亲说:“如果我说像,你给水果糖吃?”大姨从一棵野茄子树上摘了许多红色的果子给我母亲说:“给,多吃一点呀!”我母亲咯咯咯地笑了。

     我大姨叫蕙儿,我母亲叫芬芬。七岁的大姨,已经显出美人儿的坯段儿。可惜人家前年送的衣服不仅小,而且破得连补丁都无法打了,遮不住多少内容。我母亲的衣服跟我大姨比起来,好不到哪里去。

     几个在山野里被野果子撑圆肚皮的捣蛋鬼从她们身边经过。这群浑小子是村里出了名的职业流氓,大的十四五岁,小的十来岁,像管理不善的瓜农种了一窝大小不均的瓜,望一眼就知道,不可能有什么收成。一个大点的说:“蕙儿,你像新娘子!”另一个稍微小点的,用屁股撞了一下大点的一个,挤着眼睛坏笑着对大的一个说:“你想做芬芬的姐夫就明说,什么‘像新娘子’,本身就是新娘子!”说着,目光在我大姨那包不住内容的衣服上无耻地偷袭。我大姨刚才还美滋滋的,顿时脸红了,说:“狗嘴吐不出象牙,一边去!”

     大点那个说:“吓,你敢骂本爷爷!你就是我的娘子怎么啦,你做我娘子算我看得起你!”说完这几个捣蛋鬼唱起顺口溜,这顺口溜唱的是我外公和外婆:“骆光圈,四十三,娶个媳妇儿俩铜元,新郎新娘拜天地,儿子跑来要麻团;骆光圈,没得钱,一条裤子五人穿……”

     我大姨和母亲赶他们,他们不走,吓他们,他们不怕,简直是几帖恶性狗皮膏药,粘上去扯不下来。两个女孩就哭了,大姨一边哭一边还嘴。那边见美人儿哭了,更加来劲,干脆躺到对面斜坡上,喊得更欢。

     我的外公确实是个穷光蛋,四十三岁还没有收缘结果。人家给他介绍了个比他大一岁的女人,他还嫌人家是寡妇。这寡妇后来成了我外婆。我外婆进入我外公家,带来了朱家的孩子,一个十五岁的男孩,虎头虎脑的,这就是我大姨和我母亲的朱家阿哥。外公本来想等外婆替他生了儿子,就把我的朱家舅舅改来跟他姓。外婆却替他生了两个女孩,再也没有生育,于是外公再也不提替他改姓的事。我大姨和母亲就这样“朱家阿哥朱家阿哥”一直喊到她们的“朱家阿哥”成为她们一辈子的回忆。

     其实成亲那天,我外公对我朱家舅舅就另眼相看。我外公散给别人的是水果糖,给我朱家舅舅的是麻团。我的朱家舅舅眼馋兮兮地看了一眼别人手里的糖,又看一眼自己手里的麻团,再看一眼威严的他的骆家阿爸,包着泪水花花,把麻团塞到嘴里。

     朱家舅舅勤快,每天我外公一起床,就能看见屋檐下码好了从山上新担回来的柴火,灶下的水缸装满新汲的井水,我外婆在灶前做饭,我的朱家舅舅在灶后烧火。除了秋收季节,我外公家的饭从来都是糠皮菜粥。朱家舅舅懂事,吃饭的时候,起初我外公要从朱家舅舅碗里舀一些给我大姨或者我母亲,后来我舅舅主动舀给两个妹妹。就是这样,我外公还嫌我舅舅“胀干饭”,要吃垮他。好的年景,我外公还能把自己穿旧的裤子赏赐给朱家舅舅。遇上年成不好,朱家舅舅一年到头就只有一条齐膝的火烧裤子,冬天裹麻布口袋片。

     吃了饭,舅舅跟我外公去上工。工地在山脚下,抬石头,一个工分一方。我外公个子大,力气也大。我朱家舅舅跟我外公抬一根木杠,就是用钢绳把石头套好,用木杠把石头抬到指定位置。石头都是我外公选的,对我十五岁的朱家舅舅来说,几乎每一个石头都显得太大了。外公抬后杠,舅舅抬前杠。舅舅蹲下来试了一下肩,感觉沉重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舅舅怯怯地说:“阿爸,把杠子上的绳子往后面挪一点,行不行?”外公一听,火了:在老子面前,哪有捡来的儿子讨价还价的资格!抽出木杠照舅舅打去,皮立即破了,血流出来,还骂:“胀干饭的东西!老子活该挣来给你吃!”打完骂完,外公把木杠插到套索上,一头放在自己肩上,另一头探在空中,等舅舅肩头上来。舅舅从地上爬起来,把木杠放到肩上,憋足一口气,抬,石头纹丝不动。外公嘴里骂着:“你就该被老子养起来,光晓得吃,不晓得做,老子上辈子欠你们的,这一世来给你们还债!”见舅舅真抬不动了,外公叹一口气,把绳子稍稍往后挪了一点。 好多事情,只要起头,就一发不可收拾,打人也不例外。自此,大棒,成了我外公跟我朱家舅舅交流的专享工具。跟外公抬了一个月石头,虎头虎脑的舅舅缩水好几圈,瘦得皮包骨头,从此再也没有恢复过。

     就在那天中午,朱家舅舅再一次挨打。舅舅二十二岁了,二十二岁的舅舅开始想二十二岁的人应该想的心事。在我外公家生活了七年,舅舅长大了,虽然瘦,但高大,如果营养稍微好点,舅舅应该是个不错的帅小伙儿。他的心事是给村西头赵家的闺女逗起来的,两人一般大小,彼此都有心,经介绍人撮合,两人发展很正常,正常得好比没有什么毛病的黄豆,遇到春天湿润的土地。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赵家要求我的朱家舅舅去他们家做上门女婿。我外婆没意见,她对外公说,人家是独女,他们的要求合情合理,况且两家隔得不远,可以相互照应。我朱家舅舅也乐意,毕竟可以使他跟让他恐怖的骆家阿爸保持一段距离。我外公一听,顺手就给我外婆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个耳光实在是响亮,以至于把在场的我大姨和我母亲都吓哭了。我外公破口大骂:“老子替你养儿子,养大成.人,翅膀硬了就飞了,老子活该给你们当奴隶?”我外公其实是舍不得那么好一个劳动力。外公又骂我舅舅:“你狗日的是发情种猪,没有女人你就过不下去了!”

     朱家舅舅脸涨得发紫,他靠前次反抗我外公:“阿爸,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从进这家门,我就把你当亲阿爸――跟我的阿爸比起来,您差也就差没有生过我。”

     我外公一听朱家舅舅提起他的朱家阿爸,更加火了:“你个无情无义的杂种!老子把你供养长大,就图你飞到别家去?是的,你是朱家的,打一开始你就不是老子的儿子,老子上辈子欠你们的,这辈子还债!”

     朱家舅舅说:“阿爸,男大当婚,女大……”

     我外公说:“不要叫我阿爸!谁是你阿爸?你阿爸姓朱,在官坟坝的坟包里头,.骨头敲得鼓响!”

     朱家舅舅有效愤怒了,他说:“不叫就不叫,普天下像你这样的阿爸难找!”说罢冲出茅草屋。

     在屋外,外婆拽住舅舅:“儿啊,人在屋檐下,还能不低头?”

     舅舅说:“总不能自己是老光棍,也得让我等到四十三岁才结婚。”

     外公冲出茅草屋吼:“只要你挣的工分属于人家,这桩婚事老子一万个不同意!”

     舅舅说:“你不同意,我也得结婚!我不是你的手指头,你想咋弯就咋弯。”

     一听这话,暴怒的外公顺手从屋檐下那堆舅舅担回的柴火中,抽出一根木柴棒,兜头给舅舅打去。

     外婆对外公说:“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你还动不动就打,就不怕人家笑话!,,

     外公转身给我外婆一棒:“怕人笑话?老子连你一起打!”

     我外公发泄完,好一段时间,这对苦命的母子才从地上爬起来。外婆说:“儿子,听阿妈一句话,这亲事就按你阿爸的意见办。”舅舅说:“你这不是害儿子吗?”外婆说:“你阿爸是自私,,可他也没多的办法。蕙儿上小学了,芬芬眼看也要上学,一个家,光靠你阿爸一个人支撑不起。”……这一对母子多年来的交谈,都是伴随泪水进行的,今天更不例外。

     几个捣蛋鬼还嫌喊得不过瘾,摘起野茄子树上的果子,瞄准,向我大姨和母亲打来。我大姨和母亲被他们围在中间。颜色鲜艳的“水果糖”打着哨子.,啪啪啪落在她们的身上,刚才还圆的,啪一下,变成肆意流淌的汁,血水一般。很快,她俩从头到脚,姹紫嫣红。P1-4

精彩内容
李新勇所著的《风月》其小说具有新锐的色彩,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无论是母亲的朱家阿哥、洋溢着青春荷尔蒙的青涩少年,还是当下陷于各种困境的人们,都在传达作者对土地的尊敬和热爱,对人性和自然的独特思考。在一个个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故事背后,李新勇的小说《风月》让我们感受到了十九世纪欧美经典文学的力量――在不动声色的批判背后,是爱与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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