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3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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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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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编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ISBN9787020186365

出版时间2024-05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56元

货号15878444

上书时间2024-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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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作者:贾平凹、田中禾、丁帆、陈彦、张莉、李修文、庞余亮等多人

目录

《河山传》后记   贾平凹   

田中禾散文二题   田中禾

关于王跃文《家山》的读解   阎晶明

驶往浪漫的夜航船   丁 帆

邦尼布古河   贾志红

驯鹿之语   艾 平

瘦骨依然带铜声   叶文玲

他让文学如此值得  刘宏伟

新鲜风景与故人山河   张 莉

—— 纪念孙犁诞辰 110 周年

故乡的烙印   陈 彦

山影奔腾   张锐锋

走在西藏的路上  裘山山

铁方佛与船   沈 念

我的苏海图   刘惠春

谨以此文,纪念《四个春天》中的那位父亲   陆庆屹

时光碎片   连金娟

孙犁名作及插图背后的故事  刘运峰

幸福的玉米  谭成举

晚饭花开了   庞余亮

万物格我记  李修文

总有人持莲而来  韩松落

进入死亡的缓慢过程  王 恺

裸露的家  黄 灯

失散的鱼会重逢  傅 菲

魔术师和失明症观众  包 倬

光在遥远处波动  胡学文

明月山的北麓   苏沧桑

铅字之忆  宋曙光

克兰河畔   巴燕·塔斯肯



内容摘要

裸露的家

(节选自《我的二本学生:漫长的家访》)

黄 灯

 

镇上的家与越南新娘聚集的村庄

 

张正敏急急忙忙赶到省汽车站的时候,我已经到达车站等候了她半个小时。我担心她迟到,从广州开往阳春的班次有限,如果错过,改签起来并不方便。我更担心她因为害怕迟到,过于急切,在穿越火车站通往省站的漫长地道时,因快速奔跑导致极度疲惫。

这个女孩一直在奔跑,一直在急切地摆脱生命中的某些负荷,这是正敏给我的印象。

 

张正敏1996年出生,在去往她家之前,通过断断续续的交往,我大致知道她的情况。2016年11月的一天,正敏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我看到了一张明亮而灿烂的脸,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正敏来自广东F学院劳经系,和我教过的冉辛追是同一个专业。我没有给她上过课,和其他孩子的拘谨不同,初次见面,正敏大方而坦然,她向我讲明了来意:妈妈是越南人,小姨和婶婶也是越南人,她从小在越南人堆中长大,从小就感受到了外界对越南女人的成见。进到大学,她想和同学申请一个课题,研究村庄的越南妈妈。正敏说,她看过我写的东西,认定我是全校最适合指导她的人,希望我能做她的项目导师。

我想都没想,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样,因为写作的机缘,我意外多了一个走得很近的学生。

正敏聚焦的对象是越南新娘,其中包括自己的妈妈,在我看来,她选定这一群体,本身就隐含了回望和梳理自己成长经历的隐秘动因。在正敏的描述中,我大致能勾勒出她成长的若干轨迹:一家四口,妈妈来自越南,爸爸是粤西山区的农民,哥哥初中没有毕业,她是村里越南新娘子女中唯一的大学生,也是小学班级唯一的本科生。

在我十几年的教学生涯中,也有不少学生和正敏一样,没有教过但会私下交流,但像这样,以导师的名义,通过指导课题促进交流的情况并不多见。在随后的几年里,因工作太忙,我对正敏课题的指导,大多只能见缝插针地进行,很多次,我随校车七点多到达校门口,正敏和其他成员就在门口等候,聊完以后则各自散去。尽管相处的时间不多,相比别的学生,我还是拥有更多机会了解正敏。

2017年12月1日,离期末考试还有一段时间,正敏和我难得都有空闲,在他们课题进行大半的时候,我终于找到机会去他们调研的村庄走走。出发当天,我、张正敏、课题组成员蔡礼彬,约好在省汽车站集合。随后几天,我们重走了正敏小学中学阶段就读的学校,回到了她出生和成长的村庄、见到了她关系盘根错节的越南亲人。

这次回家,对正敏而言,是一次与课题有关的实地调研,对我而言,则是负载在课题指导之上的一次特殊家访。

 

正敏的家,位于广东西南部阳春市的一个小镇。打开地图可以看到,阳春正处于链接珠三角地区和广阔粤西的枢纽位置。我们从省站出发,登上广州开往阳春合水车站的巴士,车子很快融入四通八达的高速路网,汇入绕城高速不久,便拐进本次行程的主体路段沈海高速,一个小时后,便来到了开春高速。

阳春以山地丘陵为主,一路的风景,和我故乡湖南汨罗非常接近。不高的山峰、散落的村庄、随处可见的田野、勤勉劳作的人群,都是我熟悉的画面。相比北方,接近冬季的阳春,并无半点萧瑟,但公路上的车流,比之珠三角,还是冷清了很多,与之相关的经济密度,随着空间的扩大,也逐渐稀疏。

两个半小时后,我们抵达了合水汽车站。去正敏家,还需要从合水镇再转一次开往陂面镇的巴士。巴士的班次排得还算稠密,每一辆车都塞得满满当当。当天刚好是周末,恰逢放学节点,车站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中学生,他们背负臃肿的行李,一看就是寄宿生,长长的队伍背后,是一颗颗等候归家的心。

多年前,正敏和他们一样,挤上这些巴士,往返合水中学和陂面镇的家。

从合水去陂面的路上,检票员走到我面前,没有要求我买票,而是提醒我注意身上佩戴的玉坠,“财不能外露,你要将它藏起来”,善意的提醒,让我倍感温暖和亲切。合水开往陂面的巴士一路向前,途经春湾镇、三坑村、云一村、白楼上村这些陌生的地名。小镇的画面一幅幅从眼前掠过,都是我熟悉的场景:密集的摩托车人群、南方常见的水果摊位、杂乱的电杆和电线、随处可见的快餐店、人气极高的集市、建材堆积的批发铺面,当然,更有标榜“雅致人生从此开始”“不看=遗憾选择=豪门”的房地产广告。整体而言,阳春虽然比不上珠三角繁华,但一路经过的地方,人气旺盛,并无半点萧条之感,显露出承接了珠三角外溢产业的勃勃生机。

半个小时后,我们经过碧绿的漠阳江,来到了陂面镇。

从路边下车算起,步行两分钟,便到了正敏的家。

 

爸爸知道正敏要回来,早早去镇上买了一只鸡,此刻正在厨房忙上忙下。刚进门,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映入眼帘,花白的头发稍显凌乱,他回转身,见到礼彬和我,腼腆地一笑,没有说一句话。正敏放下行李,走近灶台,麻利地点燃一些竹片,柴火立即燃烧起来。不到一个小时,饭菜便端上餐桌,爸爸明显松弛下来。

直到坐下来吃饭,在简陋而阔大的椭圆形餐桌旁,我才留意到正敏家房子的层高,远超一般住房。屋内几乎没有任何装修,墙壁裸露出原本的砖红色,砌得极为平整、结实。通往二层的楼梯,没有装扶手,可以看出预制板的底色,安全起见,边上稀疏地竖起了细细的钢筋和木条。房子的布局,在当下的小镇极为常见:长条形,纵深长,宽度仅五六米。因单层面积有限,正敏和哥哥的房间,都安排在二楼。整栋楼,除了正敏的房间有一扇旧门,其他房间还是毛坯状态。

整体而言,房子又高又瘦,墙面整洁、挺括,地面干净,简陋到极致。

“裸露的家”。

厨房是家里唯一能看出装修痕迹的地方。洗手台保留了原始的预制板,烧火的灶台上,贴了暗红色瓷砖。正敏曾经提起,“我妈外出了几年,觉得不妥,回来搭建了一间厨房,说是要将家里的火生起来再说”,由此推断,厨房的装修,是妈妈刻意而为。

火生起来了,妈妈走了。

妈妈走了,家里到处都是妈妈的影子。正敏和爸爸、哥哥一样,七八年来,依然被妈妈一砖一瓦垒起来的房子庇护。

这个家,妈妈再也没有回来,家里有她已经长大的两个孩子。

置身屋内,我第一次体会到“家徒四壁”的含义。当正敏告诉我,面前简陋而坚固的房子,从地基到屋顶、从砌墙到厨房的装修,全部由妈妈一个人徒手完成,我内心唯有震撼。

我突然理解眼前的女孩此前和我说过的很多事情。我也突然理解,相比男生的爽快,她在邀请我去家访时,为什么总有更多的犹疑。

是正敏的信任和坦诚,让我拥有机会,感知到她这样的孩子,其生命的底色和艰难。

 

第二天, 按照计划,我们准备前往正敏调研的主要村庄——她出生的小水村。

小水村位于陂面镇北面,距离镇中心大约十三公里,离阳春市约六十公里,山地面积占到百分之七十,四面高山环绕,仅有一条马路与外界相通,村民大多以种植橘子、丝瓜、茄子、苦瓜等农作物为生。

正敏原来的家,位于小水村的一个偏僻角落。

陂面镇的房子,尽管极为简陋,在正敏心中,却是她命运的转折点。正是因为妈妈的坚持,十岁那年,她终于离开了偏僻的大山,来到了便捷的小镇,她上学的时间,从步行一小时的山路,变为步行五分钟的水泥地面。

整体看来,到2017年,中国乡村的公路设施,已经获得了很大改善,但从陂面镇通往小水村距离最近的机耕路,路况并未有太多改变,这是一条半山腰的环山路,旁边就是河,裂开一半的路面,让人心惊肉跳,“怕突然之间掉下去,怕被河水冲走”。狭窄的路面,稍稍宽敞一点的机动车,根本无法通行,很多次,正敏去村里调研,只能依赖哥哥的摩托车。这次重回村庄,因为人多,我们租了辆面包车,绕行隔壁镇宽敞一些的机耕路后,经过两小时山路的盘旋,终于到达小水村。

正敏家的房子,掩映在一片茂密的树丛中。从山顶往下看,因常年不住人,房子早已被缠绕的杂草和树枝吞没,到处爬满了青藤,“我家的老房子早就被树啊、藤啊缠住了,房子都塌了”,面对无处下脚的路,她本能地提防随时窜出的蛇。在正敏记忆里,小水村的旧居仅有三间房,一间厨房,一间杂物房,一间卧室。卧室里放了两张床,正敏和妈妈睡一床,爸爸和哥哥睡一床。实际上,自从离开村庄,正敏几乎没有回过家,她很难相信,自己生命中的最初十年,竟然在此度过。爸爸将手扶拖拉机开往小镇后,这个比之陂面镇更为简陋的家,已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尽管早已搬离,村里依然有正敏的亲人。1992年,妈妈被姐夫的家人骗到中国贩卖后,正敏的爸爸以两千八百元的价格将她带到了小水村。对于广东越南新娘,我曾从李沐光那儿了解到一些信息,带正敏做课题后,我才知道,除了台山,阳春也是越南新娘的重要聚集点。

......



精彩内容

21世纪年度散文选系列是人文社坚持做了二十多年的传统项目,对每年的散文创作进行一次高品质梳理、总结、选粹。出版多年来,深受读者和当代文学研究者的期待和欢迎,具有良好的社会效益,也是散文创作动态研究的集萃。今年一如既往,在大散文概念下,编选2023年度散文佳作、力作、新作,风格不拘,既有名家贾平凹、田中禾、丁帆、陈彦等的新作,也有新人如贾志红、连金娟等的佳作,更有实力派作家如李修文、黄灯、苏沧桑、包倬等的力作,以及鲁奖得主庞余亮、沈念的最新作品,还有张莉、刘运峰等学者散文。



媒体评论

写作着我是尊贵的,蓬勃的,可以祈祷天赐,真的得以神授,那文思如草在疯长,莺在闲飞。不写作,我就是卑微、胆怯、慌乱,烦恼多多,无所适从。我曾经学习躲闪,学习回避,学习以茶障世,但终未学会,到头来还是去写作。这就是我写作和一部作品能接着一部作品地写作的秘密。

——《河山传》后记   贾平凹

 

 

故乡的牵挂是激情澎湃、也是愁肠百结、绵绵不绝的,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乡如果抽象的说,既是山川、风物,也是亲情、友情与祖宗的灵魂所在。总有人出走,到天下去闯荡,也总有人回来或固守。

——故乡的烙印   陈 彦

 

 

干涸得太厉害了。

湖床上的坼缝,没有规则的龟裂。手可以伸进地下。已经多少天没下雨了。中间预报过有雨,却只是细雨掠过,比丝线还细,比泪水还少,都不能打湿人的嘴唇。他在干坼的大地上呼喊,又吼唱起来,呜咽哽噎,撕心裂肺。我说,小点声音。我又说,唱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有眼泪就好了,眼泪多了就好了。

——铁方佛与船   沈 念

 

 

一些人离去了,一些人又来了。他们不了解这里,但他们创造了这里,最后埋在了这里。

一无遮挡的荒原落日,曾让许多人落泪,他们心心念念着千里万里之外的回不去的故乡,遥远的逐渐模糊的故乡。

——我的苏海图   刘惠春

 

 

我们穿过一条短巷,横跨国道走上了影山路的小坡,这时从侧面吹来一阵小风,父亲的头发被吹立了起来,就像一蓬乱草,一颤一颤在风里飘动。他怎么增添那么多白头发了?我使劲看了看,顿时一阵心慌,我突然意识到——父亲真的老了——眼泪猛地涌到了我眼眶里,不停地往下落。

——谨以此文,纪念《四个春天》中的那位父亲   陆庆屹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最美的时光,我以为,我一生中最美的时候就是18岁的我,在晚饭花前读《晚饭花集》的那个时光。那时候,有忧伤,有寂寞,但那忧伤是纯粹的,寂寞也是纯粹的,热爱同样是纯粹的。

——晚饭花开了   庞余亮

 

有了这般那般的信仰,心事就可以放下了,就可以一点一点把自己从污泥里打救出来,甚或打救别人。直到有一天,心事终于清空,洁白如初,千山外,斜阳外,有人持莲而来。

——总有人持莲而来  韩松落

 

 

正敏曾用两句话概括自己的求学过程,一句是“我一路从最农村的地方爬到了城市”,另一句是“我能上大学,都是因为我妈妈”。

在两代女性之间,妈妈徒手建起的房子,正敏无意识保留的空管圆珠笔,就是一个女孩从“最农村”的山里走向城市念大学,在世间打下的真实烙印。

从小水小学到广东F学院,只要三个小时的车程,但跨越这三个小时,却要一个母亲隐匿起来从事无数种卑微的职业,需要一个瘦弱的女孩竭尽全力优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第一次意识到家访的意义,第一次深刻感知到,如果不抵达现场,这些湮没的场景,这些正敏永远不会提及的细节,将遮蔽在我的视线之外,而我,也将无法看到讲台背后学生成长过程中更为立体、更为完整的教育图景。

——裸露的家  黄 灯

 

 

我没有叛逆期,不但没有,我把身上可能成为刺的凸起拔得干干净净。乖顺、听话,还有与此相关联的胆怯、温弱。

没有叛逆期,或许遗憾,但我想无关对错。一花一木,迎雨润露,沐光摇风,皆自然造就。

一棵棵繁茂的树就这样生长、伸向天空,那属于母亲,也属于弟弟。种子属于弟弟,母亲亲手栽种、浇灌。成年之后,我和弟弟各奔东西,难得见面,这些树让我得以窥知他行走的姿势和痕迹。困苦、艰辛、哀痛、伤悲、喜悦、欢乐、希望、闲言及碎语,还有无法描述的那些。谁也难以择此而舍彼,生命因此而摇曳多姿。尤其回望时,树梢波光闪闪。

——光在遥远处波动  胡学文

 

 

他们行走在土地上的日子,有时漫无目的,有时又想走出一些名堂,最后只是走出了满脸的皱纹和一根木头作拐杖。而我的时间,才刚刚开始。我比地里的水先一步走到它该去的地方,比秋天先夺走树的几片叶。万物在他们的注视下与我愈加亲近,世界从他们的言语中越变越大。我知道了树是草变的,石头是土变的,雨是云变的,蝴蝶是虫变的。

一个游牧人的一生,是生在一片土地,却死在另一片土地的一生。我们几代人的生命好像全用来丈量一条河,从上游到下游。从爷爷到父亲,再到我,我们的根在离开了那片生养我们的土地时才被发现。它先是一朵花,或一棵草。然后是一条河,或一片林。最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仿佛是在寻找它的影子。

——克兰河畔   巴燕·塔斯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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