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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炜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21200867
出版时间2018-10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39.8元
货号26489346
上书时间2024-10-20
改革开放初期,在机关大院工作的团支部书记沈小荒,面对的是社会生活面貌的解冻,然而他面对的更加严峻的现实是他就生活在僵化的机关生活的现场。这时,同是来自农村并怀着画家梦想的办公室资料员杨阳照进了他的现实,同时也唤醒了他的童年记忆。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早晨,沈小荒怀着对大海的好奇——海滩上有无数的海扇子、海蛤、海蚬子、刺猬——他跟着看泊人长乐来到了海滩上,认识了胡头、女“特务”一帮真挚的朋友。海滩满是记忆,满是树木、沙滩、阳光…… |
张炜, 1956年出生于山东省龙口市。1975年开始发表作品。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席,专业作家。出版有《张炜文集》48卷。作品译为英、日、法、韩、德、塞、西、瑞典、土、俄、阿、意等多种文字。著有长篇小说《古船》《九月寓言》《丑行或浪漫》《刺猬歌》《外省书》《你在高原》《独药师》等20部。《古船》等入选中国新文学大系,《你在高原》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作品还曾获优秀长篇小说奖、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世界华语小说百年百强”、“十大华文小说”、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中国作家出版集团特别奖、中国好书奖、中国出版政府奖、中华优秀读物奖等多个奖项。 |
改革开放初期,在机关大院工作的团支部书记沈小荒,面对的是社会生活面貌的解冻,然而他面对的更加严峻的现实是他就生活在僵化的机关生活的现场。这时,同是来自农村并怀着画家梦想的办公室资料员杨阳照进了他的现实,同时也唤醒了他的童年记忆。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早晨,沈小荒怀着对大海的好奇——海滩上有无数的海扇子、海蛤、海蚬子、刺猬——他跟着看泊人长乐来到了海滩上,认识了胡头、女“特务”一帮真挚的朋友。海滩满是记忆,满是树木、沙滩、阳光…… |
张炜, 1956年出生于山东省龙口市。1975年开始发表作品。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席,专业作家。出版有《张炜文集》48卷。作品译为英、日、法、韩、德、塞、西、瑞典、土、俄、阿、意等多种文字。著有长篇小说《古船》《九月寓言》《丑行或浪漫》《刺猬歌》《外省书》《你在高原》《独药师》等20部。《古船》等入选中国新文学大系,《你在高原》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作品还曾获优秀长篇小说奖、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世界华语小说百年百强”、“十大华文小说”、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中国作家出版集团特别奖、中国好书奖、中国出版政府奖、中华优秀读物奖等多个奖项。 |
天刚刚透明,村子外面十分安静。田野上,那一条条土埂隐约可辨,刚长了几寸高的麦苗好像是黑色的。远处更加朦胧,也更加诱人,那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什么?……村子慢慢落到身后去了,这才听得清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小孩儿哭了,老头在咳嗽。狗叫得嗓子尖尖,它大概是盯住了天上的一颗星星吧它只有把鼻子对准星星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细高个子长乐趿拉着一双烂布鞋,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他腰上还别了个奇怪的东西。他一走路,脚底的烂鞋子就发出“唰啦唰啦”的声音,身子也随了这声音左右摇晃。有时候他搓一下眼睛,转过头到身后的暗影里寻找着什么。他往后看一眼,也就放心地摇晃着身子往前走去了。 小荒就跟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他不想走到长乐的跟前去,因为那个细长个子高兴了就伸出手撸一下他的脖儿。那只满是老茧的手,碰到皮肤上简直像锉子一样。 长乐这个人是很让人怕的,对谁都不客气,所以才让他负责看护大海滩。年数多了,村里人跟长乐只叫“看泊的”“那个看泊的”……小荒是跟上他去看大海的。 海是什么样子的?很大、很圆吗?有人说海是天上余出的一块,铺展到地上来的。小荒不明白海是什么样子,一个人做了各种想象,急于去证实一下自己的想象力。其实海离他的家不过才五六里路,只是家里人不让他去罢了。有一年夏天,小荒瞅准一个中午就往北方跑去,可刚跑开不远就被家里人追上了。家里人从此对他十分严厉,告诉他,不到了一定年纪是决不能上海去玩的:谁家的孩子淹死了,谁家的孩子在海滩上迷路了……你不怕吗?我不怕。不怕也不准去,反正是不准去了。 总之,小荒的运气很好,他虽然又硬挨了两年多,但还是没有待到规定的年纪。他终于在这个早晨跟上长乐看海去了。长乐被小荒的家里人反复叮嘱过,所以长乐对小荒严厉一些,比如按时撸几下脖子,都是可以谅解的。 天渐渐大亮了。东方红得可爱。 小荒几乎从来没有这么早起来看过天空。他有些新奇地看着天际一丝丝地改变颜色,兴奋得老要呼喊点什么。空气的味道也似乎香甜可口了,他大口地、不住气地喘息着,咂着舌头。他看到长乐也像他一样高兴,竟然哼唱起来。长乐哼唱的是一首奇怪的歌。 那歌子说一群姑娘去大海上挖海扇子,带花纹的海蛤,一个个都怎么怎么俊,怎么怎么俊。她们的运气也好,正遇上大海落潮,就扑通扑通跳进浅海里了。歌子的后一句是这么唱的:“摘下了草帽就把个裤腿挽哪,看看谁是模范……”谁是模范?挖海扇子的人里面还能有模范吗?小荒听了只是笑。 长乐见小荒在笑,更加高兴了。他步子拖得很快,有时还将布鞋甩到三尺多高,再用脚掌接住,而且正赶步子。他回头嚷着:“海蚬子,吃过吗?” “没有……” “海扇子是好东西生能吃,熟能吃,盖子一掀,能把你鲜个跟头!” 长乐咂咂嘴又补充一句:“像你这么个小孩儿,能鲜个跟头跟我去翻跟头吧,我用松树毛子燎了你吃,一燎一包油,‘吱吱’先吸汤……嘿嘿!海里好吃的东西多了,海滩上好吃的东西多了。你见我上海滩总不带干粮吧?用不着带,遇什么吃什么……” 小荒听到这儿想:“遇上个刺猬,让你吃!”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长乐就说到刺猬了: “刺猬那东西真多,包上泥团子烧一烧,没比……” 小荒觉得前边正有一个无比神秘的世界在等待着他。他真想这样问下去:海还有多远,海是什么样的,海滩老大老大吗?他这样想着,后只奇怪地问了一句: “海滩上有鬼吗?” 长乐停住了步子。他锁着眉头盯住小荒,一动不动。这样看了足有两三分钟,小荒都有些打颤了。小荒觉得长乐的脸一下就绷紧了,黄中透青。他的粗粗的黑眉抖动着,一双眼睛挤成了三角。这双眼睛,眼珠黄黄的,眼白也不白,小荒可算看清了这双眼睛!正在小荒惊讶的时候,突然长乐开口喊了一声: “海滩上有鬼!” 小荒往后退开几步,愣愣地看着他。 他咬了咬嘴唇,把手搭在腰间插的那个东西上,向着北方望了望……他又继续往前走去了。可是他再也没有笑一次。 他腰间插的那个东西是一把木铲:很细很长,铲面儿很窄。说它是木铲,还不如说它是一把木剑。它是硬柞木磨成的,刃儿很锐。小荒知道这种木铲是挖山芋时用的,只是不知道长乐为什么带着它看泊!在小荒的眼里,看泊的人一般都带一把镰刀或一截铁棍,来做护身的武器。他带个木铲好做什么呀…… 树木开始多起来。阳光被树木遮住,变成一大束一大束的。一群群鸟儿落在树的尖顶,往下看着踏入林间的两个人。脚下的小路被草窠和荆棘缠满了,走路需要特别小心。小荒知道他们已经进入大海滩了! 哦哦,大海滩,神秘的对一个孩子一直是守口如瓶的大海滩,终于出现在眼前了。你的背后,你的边缘,就该着是大海了。瞧阳光一道一道交织在草地,在树梢,在黄蒙蒙的沙子上。一只鸟儿尖声大叫,嘎嘎地飞到一棵树上,又发出咳嗽似的声音,停留了一小会儿就飞去了。身子四周,到处是古怪的树木和花草,它们都是陌生的,可又都是笑吟吟的。蚂蚱飞起来,落下去;蝈蝈儿藏在绿叶深处欢叫。小荒的头四下转动着,等到定睛去看长乐的时候,长乐已经不见了。他奔跑起来,等他重新见到那个细长身影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他觉得两脚和两手都有些疼,低头一看,原来刚才绊跤子时,手脚被棘窠子划了无数道的口子,鲜红的血正流出来,有的滴到沙土里…… 长乐回头瞥了一眼,就慢慢走了过来。他有些生气地对小荒咕哝了一句什么。 “我……我拔下脚上的刺!”小荒蹲在没有棘窠的地方,忍着疼用手去拔扎进皮肉的刺。真疼啊,他咬着牙拔着。 可是长乐不耐烦起来。他蹲在一边,看着,咬着牙齿。突然,他伸手抽出了腰间的木铲,扳过小荒的屁股,“啪啪”地打了两下。长乐打着,骂了几句,骂得十分粗野。 二 沈小荒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那一个早晨。童年的印象真是奇怪,它竟然会如此地清晰。生活往人的大脑里塞进了多少东西,可永远挤不掉那个早晨。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个秋天准确点说是个初秋的早晨,他和一个看泊人看海去。看到了什么,他记不很清了,反正是次看到了海。二十多年后他回忆童年的时候,首先映入脑海的是他跟上一个成年人往荒滩上不停地走…… 他吃过晚饭,觉得身上很疲累,就在沙发上仰一会儿,闭着眼睛。爱人蓉真用手拭了拭他的额头,他笑了笑。她坐在他的身边说:“跳舞去吧?机关的年轻人都去……”他摇摇头。这一摇把爱人吓了一跳:“好啊,你不去。机关的次舞会你不去。你可是团支部书记!” 他在心里嘲笑她的大惊小怪。我不去怎么了。我就是不去。我就是要做一个敢于不参加舞会的团支部书记。哼。你今天积极了。你忘了前不久那会儿跑回家来说跳舞的都要抓起来,你跳了吧,跳了吧。我说我没跳,我还没学会这时候你才眉开眼笑。哼。我倒想我当时真该跳过几场才好呢……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站了起来,到一边的衣架上去寻外套了。系上领带的时候他暗暗想:我是团支部书记啊! 他们手挽手地往机关大院走去了。他们的宿舍楼离大院有二里多路,为了增加些锻炼身体的机会,他们从来上班不骑自行车……天还没有黑尽,街上的小摊还没有完全收起来。时近初春,可是还有些冷。小摊前的生意人大都穿着厚厚的棉大衣,年轻些的穿鸭绒服。蓉真被一个摊子吸引着,胳膊勾着他往前挪动,直到快要走到近前他才看清那是卖牛仔裤的。这个人有本事,不知怎么捣鼓来这么多的牛仔裤,用绳子吊在几行木柱上。他特意凑近商标看了看:一块铜板钉在后屁股那块儿,上面印着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很吓人的动物。蓉真在十天前就穿上了牛仔裤,当时他还担心这种裤子会叫爱人半天工夫就叫起苦来,可是第二天问她感觉怎么样,她说可舒服哩,怪不得风行这么快……到了第三天上,他发现爱人似乎比过去更洒脱了。到了第四天上,他感到爱人的确变得比过去温柔了。 沈小荒长久地站在小摊跟前看着。卖东西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削肩膀,高个子,自己也穿了一条牛仔裤。她苗条、漂亮,不搭理顾客,只是若无其事地在挂着牛仔裤的木柱间旋转着身体。他看着她,要买条裤子的念头竟然越来越强烈了。他掏出钱来,爱人说你傻吧,你是参加舞会去的。他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很快地买到手,麻利地代少妇包好,然后和爱人手挽手向前走去。 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人老在他们前面走着之字,仿佛非要他们买一支才算罢休。他们也就买了两支。街边上卖瓜子的很多,摊前一律点一盏电石灯。电石灯橘色的火苗不停地跳荡,使人想起灯苗下正做着什么有趣的或神秘的事情,惹得行人一次又一次围上去,又一次次地离开,离开时总有人捏紧了一包瓜子。一个老太婆白发苍苍,灯火把她的脸映成了红色,当手挽手的两个人走近她时,她正好喊起了很长的一段话,话的大意是出了一个非常笨的怪人,怪人发明了一种非常好吃的瓜子,谁不买了吃就是非常笨的人等等。他们自然不愿做什么非常笨的人,于是就买了一大包来吃。 夜色浓了,大院还没有走到。他们发觉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就加快步子走起来……沈小荒不知怎么又闪过了非常熟悉的一个镜头:一个小孩子跟在一个成年人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往大海滩上走去,小孩子的脚和手都被棘窠子划出了血。他这样想着,不知怎么觉得柏油马路也变得松软起来,踏在上面就像踏在沙滩上一样。叫卖声,人流的喧嚷,一切都化作荒滩上的声响了。他仿佛又看到了绿草地,看到了被树木切割成一束一束的白亮的阳光……蓉真叫了他一声,他才挽掉脑海中的那个镜头。前面是雪亮的、齐整的路灯,他们就沿着一串路灯向前走去。 礼堂内外都挂了彩灯。正门被一道彩画屏风映住,上面画了一对对舞伴在起舞,飘动的五线谱图案像围脖儿一样把他们的颈部都缠住。屏风内装了各种彩灯,闪动不停的、各种颜色的光差不多使画面上的舞伴舞起来……你凝视着这个漂亮的屏风,两腿就会不自觉地原地挪动起来。快些绕过屏风吧,走进去吧,里面有音乐,有春风,有说不清的各种各样的美妙东西,够你享受一个夜晚的了。这是周末,一个星期挨来的好时候啊。可这又是几十年来的次周末舞会,那么可不可以说是几十年挨来的一个好时候啊。你多么年轻,你正好挨到了这个时候。你的妻子和你手挽手地走近屏风,这本身就是一首歌。快绕过屏风吧,快进去吧,用不着慌促和害羞,这又不是什么窝囊事情。你进去的时候就会知道,灯光是橘红色的,它使所有人的脸看上去都是红扑扑的……前面有一对人影儿在屏风跟前略一踌躇,接着就要绕过去了正在这时候屏风后面突然闪出一个彪形大汉,彬彬有礼,身体前倾,手持花束递给两个人,说了声“请”,又说了声“非常感谢”,又说了声“欢迎光临”,又说了声诸如此类的话。等不知所措的两个人绕过屏风之后,那个彪形大汉也飞快地闪到屏风之后藏起来了。他在等下面的另一对人走过来这多少有点等鱼上钩的味道。 沈小荒开始和蓉真做舞伴跳了一会儿,后来歇息的时候,受到了办公室主任姜虹琦邀请。姜主任将进门时大汉给的那一束塑料假花掖在了裤兜里,这使沈小荒觉得很不得劲。姜主任说:“怎么样小沈?舞厅布置得怎么样?”沈小荒很想擦一下脸上的汗。他回答:“好,好好。嗯嗯,真想不到能弄成这样……”接下去姜主任说她领人弄了好几个下午,一边说一边抽出手来飞快地掖了一下就要滑脱的塑料花:“我可不怕别人说,我想反正这是次,让你们那些保守派说去,我可要布置一个流的舞厅……那些人,还成天讲思想解放哩……”沈小荒后半截没有听进去,因为和她跳舞需要全神贯注地去配合步子,不一会儿你就穷于应付了。主任的舞步也说不上错误,也说不上不合拍子,只是好像动力太足,整个身子往前一冲一冲的。她的两只胳膊扶在他的身上,又硬又板,多少使人想起对方像是在推小车似的……音乐听起来也不完全对味儿,抬头看看乐队,乐队的阵容倒很可观呢。沈小荒问主任哪雇来的乐队?主任回答:梆子剧团。原来几个地方戏剧团卖不出票,就将乐队分成几拨子,专门为舞场去伴奏。肯定是乐器配得不对,肯定是或多或少透出了一些梆子味来。沈小荒这么想。 音乐继续奏下去,可是沈小荒突然觉得姜主任停止旋转了。他抬起头来,顺着她热辣辣的目光望过去,终于发现门口出现了身体瘦削的李部长。李部长跟前的几对年轻人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住了舞步。部长哈哈笑着:“跳嘛!跳嘛!……”老头子一边说一边脱了黑呢大衣在他的大衣刚要挂上衣架的时候,姜主任的手臂就迅捷地从沈小荒身上拖下来,高声喊着李部长跑过去了……沈小荒孤零零一个人到桌边坐下来。他不想再去邀请舞伴。他只是看着李部长和姜主任跳舞。他在心里多少有些为部长担心,怕他受不住这个舞伴的奇特的舞步。正这样想着,没有多会儿,李部长果然喘息着败下阵来。老头子一边用手帕擦脸,一边坐到靠墙的一个桌子旁,脸上笑眯眯的,还仿佛为自己的体力不支而深感抱歉似的。姜虹琦也坐下来,两人交谈起来。姜主任有时用手指一下彩灯,部长就抬头看了看,微笑着点点头。看来他们仍在谈论有关布置舞会的事。可是后来姜主任的脸就阴沉下来,李部长也不像刚才那样高兴了。停了一会儿,姜主任在向着这边招手了沈小荒终于看出是让他过去坐。他一边起身,一边点头答应,不知怎么心在扑扑地跳动。 他刚坐下来,姜主任就问:“杨阳怎么没来跳舞?”他摇摇头说不知道。姜主任长叹了一口气,说: “就是杨阳没来。这个小青年对集体活动从来不热心。工作也不积极。一心恋着乱抹乱画。小沈哪,你们支部里可要帮帮他……” 沈小荒点点头……他实在想不出不来跳舞算什么问题,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姜主任是党组里负责联系团支部工作的成员,他已经早习惯于在她面前点头了。她由一个杨阳说到整个机关的青年工作,整个机关的风气。杨阳的问题似乎是不能忽视的一个问题了。 从部长和主任身边走开后,他一直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直到舞会快要结束时,蓉真才把他找到。她抱怨:“你真行啊,你是看跳舞的来了……”他没有作声。 往回走的路上蓉真在讲她的一个个舞伴,他也没有插话。奇怪的是脑海里这会儿又出现了童年时候的一个镜头,他抬头望了一眼满天的星斗……哦哦,他在那儿度过了一个怎样的童年啊。他后来进工厂,又考入大学,后毕业分配到省城的这个机关里……由于海边村子里没有了直系亲属,他十几年没回过一次老家!……蓉真不停地说着,见他总不插话,也就停了下来。她说:“我知道你累了。”“是啊,我累了……回去的时候,我要给你讲讲小时候的事……” 蓉真笑了。“又是海滩吗?又是芦青河吗?” “又是海滩。又是芦青河。” |
张炜的罪感、洞察力和承担精神,源于他的士人情怀,也见之于他对现实的批判、对个体的自省。他的写作,体恤世情,辨析恶,想象存在的悲欣,寄情乌托邦,见证人类无处还乡的飘泊际遇,进而为国族的苦难身心、同时代人的曲折生命,也为自我囚禁而有的莫名痛楚作证。 ——谢有顺 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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