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当正版 狼烟北平 都梁 著,磨铁文化 出品 9787572265082 浙江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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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正版 狼烟北平 都梁 著,磨铁文化 出品 9787572265082 浙江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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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都梁 著,磨铁文化 出品

出版社浙江教育出版社

ISBN9787572265082

出版时间2023-11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55元

货号29636595

上书时间2024-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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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1937年,老北京城迎来了不平凡的一年。华北平原狼烟再起,老北京城沦陷,日、伪、国、共,四方角逐。各色人物都在忙着为自己争取利益,麻木的国民亦在苦难与矛盾中挣扎,所有人以各自的方式见证着一国之盛衰兴亡。
在这外忧内患的动乱年代,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哪怕是如本书主人公文三儿这样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在其后的二十多年里,三教九流各阶层人等轮番登台,在北平这座古老的都城中演绎着各自的传奇人生……
狼烟北平,浮生百绘;家国天下,烟火人间,斜阳里叹一片苍凉。无论如何,战争放大了人性的光辉和卑劣。



作者简介

都梁
中国内地作家、编剧。出版长篇小说《亮剑》《血色浪漫》《狼烟北平》《荣宝斋》《大崩溃》等五部,其中前四部已被改编成同名影视作品。
都梁的每一部作品都有独特的情怀与力量。《亮剑》诠释了国之军魂,《血色浪漫》描述了一代人的奋斗史,《狼烟北平》可以当作爱国主义教材,《荣宝斋》堪称一部企业管理学巨作,《大崩溃》则是一部气势恢宏的战争史诗。五部作品类型不同,但其主题却不出“家国”二字。
都梁笔下的人物具有极强的人格魅力,如《亮剑》中的李云龙、赵刚、楚云飞,《血色浪漫》中的钟跃民、张海洋、袁军,《狼烟北平》中的文三儿、徐金戈、方景林,《荣宝斋》中的张仰山、庄虎臣、张幼林,以及《大崩溃》中的佟满堂、蔡继刚、蔡继恒等,这些人物形象都受到读者的热烈追捧。



目录

第一章 001
第二章 021
第三章 035
第四章 048
第五章 061
第六章 077
第七章 095
第八章 126
第九章 144
第十章 165
第十一章 191
第十二章 207
第十三章 226
第十四章 240
第十五章 252
第十六章 279
第十七章 294
第十八章 310
第十九章 323
第二十章 335
第二十一章 347
第二十二章 362
第二十三章 376
第二十四章 388
第二十五章 404
第二十六章 425
尾声 448



内容摘要

1937年,老北京城迎来了不平凡的一年。华北平原狼烟再起,老北京城沦陷,日、伪、国、共,四方角逐。各色人物都在忙着为自己争取利益,麻木的国民亦在苦难与矛盾中挣扎,所有人以各自的方式见证着一国之盛衰兴亡。
在这外忧内患的动乱年代,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哪怕是如本书主人公文三儿这样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在其后的二十多年里,三教九流各阶层人等轮番登台,在北平这座古老的都城中演绎着各自的传奇人生……
狼烟北平,浮生百绘;家国天下,烟火人间,斜阳里叹一片苍凉。无论如何,战争放大了人性的光辉和卑劣。



主编推荐

都梁
中国内地作家、编剧。出版长篇小说《亮剑》《血色浪漫》《狼烟北平》《荣宝斋》《大崩溃》等五部,其中前四部已被改编成同名影视作品。
都梁的每一部作品都有独特的情怀与力量。《亮剑》诠释了国之军魂,《血色浪漫》描述了一代人的奋斗史,《狼烟北平》可以当作爱国主义教材,《荣宝斋》堪称一部企业管理学巨作,《大崩溃》则是一部气势恢宏的战争史诗。五部作品类型不同,但其主题却不出“家国”二字。
都梁笔下的人物具有极强的人格魅力,如《亮剑》中的李云龙、赵刚、楚云飞,《血色浪漫》中的钟跃民、张海洋、袁军,《狼烟北平》中的文三儿、徐金戈、方景林,《荣宝斋》中的张仰山、庄虎臣、张幼林,以及《大崩溃》中的佟满堂、蔡继刚、蔡继恒等,这些人物形象都受到读者的热烈追捧。



精彩内容

 

 

狼烟北平

 

第一章 001

第二章   021

第三章 035

第四章 048

第五章 061

第六章 077

第七章 095

第八章 126

第九章 144

第十章 165

第十一章 191

第十二章 207

第十三章 226

第十四章 240

第十五章 252

第十六章 279

第十七章 294

第十八章 310

第十九章 323

第二十章 335

第二十一章 347

第二十二章 362

第二十三章  376

第二十四章 388

第二十五章 404

第二十六章 425

尾声 448

 

 

 

 

  •  ·

 

 

 

晚饭后,陈明泽忽然想起和燕京大学罗云轩教授的约会,他晚上要去罗府拜访。陈明泽是琉璃厂“聚宝阁”古玩铺子的掌柜,今天铺子里收购了一幅古画儿。陈掌柜在古玩行里混了四十多年了,对鉴定文物的真伪很有把握,多年来从没打过眼,只是一旦涉及比较复杂的文史知识,以陈掌柜的学问就有些把握不准了。所以,每当遇到这类疑问,他总是去向罗教授请教。

陈掌柜用牙签剔着牙,吩咐管家老侯通知文三儿备车。一会儿老侯进来回话,说文三儿不在,车倒还在。

陈掌柜一听就火了,他一拍桌子吼道:“给我找去!这浑蛋肯定又去酒馆了,你问问这小子,还想干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给我滚……”

陈掌柜还真没猜错,此时文三儿正坐在西柳树井南口的一家小酒馆里云山雾罩地吹呢。

文三儿的面相有点儿显老,肿眼泡,单眼皮,小眼睛总是红红的像兔子眼,眉毛短短的呈倒八字状,脸色焦黄,面皮粗糙,还有几粒浅麻子。一般人看不出文三儿有多大岁数,要是有人问他年龄,他总是狡猾地反问:“您看呢?”于是人家便胡乱猜起来,结论往往大相径庭,有人说他撑死了也就五十,还有人猜他四十五岁,这常使文三儿感到很沮丧,其实他今年才三十六岁。

文三儿是南横街黑窑厂“同和”车行的车夫,前些日子陈掌柜需要个包月的洋车,文三儿便被车行老板孙二爷派过来。对于车夫来说,这种拉包月的活儿可是个难得的美差,因为主人家管吃住,每月有固定的工钱,逢到主人家有饭局或牌局还有额外的赏钱,有时一个月下来,赏钱比工钱还多。遇到这种活儿,车夫们打破脑袋也要抢着来,可文三儿却不大珍惜。

文三儿到陈家已经两个多月了,陈府上下对他都不大满意,首先是工作态度。洋车夫拉车是有讲究的,先是讲究个架势,双手端车把,弓背弯腰,身子前倾,甩开碎步一溜儿小跑,乘车人斜躺在洋车座上,被节奏分明地轻颠着,浑身的骨节儿都能被颠松了,尤其是饭后,还真能起到化食的效果。可文三儿拉车却和别人不一样,他总是把车把扬得高高的,双手轻轻地似按非按,使坐车的人有种被放平的感觉,而且随时有可能仰面翻倒。他在小跑中时常先把车把压低,等跑起来便松开车把,让洋车随惯性向前滑行一段,直到车把高高扬起,坐车人的重心后移快要翻倒时才轻轻压一下车把。这种惊险动作常把乘车人弄得一惊一乍的,很没有安全感。

后来陈掌柜才闹明白,文三儿是在利用重心后移产生的动力节省体力,这小子可真会偷奸耍滑,你倒是省劲儿了,可坐车的人受得了吗,你当是摇元宵呢?

文三儿还有个特点,就是太能吃。他个子不高,大约一米六五,人也很瘦,可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总也吃不饱。他吃饭时先挑大碗,饭盛满了还要使劲压,把饭压得瓷瓷实实。有一次陈家吃炖肉,文三儿专挑肥的吃,大块儿的肥肉没见怎么嚼就吞下去,肚子就像个无底洞,大半锅炖肉转眼就消失了,大家目瞪口呆,真怕他撑死。文三儿蹲在茅房蹿了一宿的稀,第二天饭量一点儿没见少,照吃不误。

陈掌柜早就想换了文三儿,只是一直忙,没工夫考虑这件事。他很腻歪地想,照理说能吃的人都能干,这话到了文三儿这儿就得反过来,不出车时他手往袖子里一揣,四处溜达,横草不拿,油瓶倒了不扶,一点儿眼力见儿也没有。你还不能说什么,他是车夫,当然只管拉车。

更可气的是,文三儿一见着做饭的张寡妇,他红红的小眼睛里便射出一道淫邪的光,盯得张寡妇心里一阵阵发毛,感觉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似的。前些日子,张寡妇晾在自己屋里的蓝布裤头莫名其妙地丢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除了这挨千刀的文三儿,没有别人。

此时文三儿在酒馆里喝得有些高了,正在满嘴跑火车。文三儿的酒瘾大,一天不喝就浑身难受,可真要喝起来又喝不了多少,顶多三两,一过四两就麻烦了。但凡醉酒之人分两种,有人喝醉了倒头就睡,绝不惹事,而文三儿却不幸属于第二种。他通常是二两酒一下肚,脾气立马见长,瞅谁都不顺眼,此时一股优越感便油然而生,话语间也有了高人一等的口气。若是四两酒下肚,情况就会恶化,他平时不敢说的话敢说了,平时不敢干的事也敢干了,四九城黑白两道的成名人物,他谁也不尿,逮谁和谁撸胳膊挽袖子,很有些英雄气概。张大帅占领北平时,到处都挂张大帅的画像,有一次文三儿又喝高了,竟然指着张大帅的画像指名道姓地愣要操张大帅的娘,幸亏当时没人去举报,不然文三儿非让人砍了脑袋不可,那天文三儿也就喝了四两酒。

对这类人,京城人有自己的说法,叫“酒腻子”。

今天的情景又有点儿悬,文三儿和他的酒友二顺子先是各要了二两“烧刀子”,哥儿俩就着一盘拌三丝儿喝起来。二顺子在廊房头条卖烤白薯,也算是文三儿唯一的朋友。他长得瘦小枯干,一看便知是小时候营养不良影响了发育。他坐着时高矮和文三儿差不多,一站起来就露了馅,两人一比个头,一米六五的文三儿顿时显得高大伟岸,关键是二顺子的腿太短,不光是短,还有些罗圈,这就更显短了。

二顺子很崇拜文三儿,他由于个子矮总受人欺负,人都喜欢找靠山,在二顺子的眼里,文三儿是个不露相的真人,别看是个拉车的,那不过是种职业掩护罢了,一般行侠仗义的江湖好汉都有这种嗜好,济公不是还总扮成叫花子吗?文三儿大概就属于这类人。

文三儿六岁时父母双亡,是鼓楼一带的丐帮收留了他,至于他后来为什么脱离了丐帮,改行拉洋车,文三儿一直讳莫如深。丐帮向来是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江湖团体,其内部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和行规,他们有自己独特的价值观和纪律。叫花子是不可小觑的,他们一旦结成团伙,其能量之大连警察局也得让三分。二顺子曾问过文三儿在丐帮里的地位,文三儿总是笑而不答,这种暧昧的态度很容易使人产生一些联想,因此二顺子深信文三儿在丐帮里地位很高。

文三儿的二两酒下肚,按惯例已经进入一种亢奋状态,他正在给二顺子讲“燕子李三”的逸闻。据文三儿说,李三曾和他拜过把子,他比李三小几岁,因此文三儿管李三叫“三哥”。

文三儿又要了二两酒,眨着红红的小眼睛侃侃而谈:“那还是民国二十三年的事儿,那天我拉车出了一身臭汗,正坐在正阳门楼子下面乘凉,就觉着有什么东西掉在我脑袋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他妈的栗子壳。谁这么大胆儿,敢往咱爷们儿脑袋上吐栗子壳?这不是活腻了吗?我抬头刚要骂,却发现上面连个鬼影儿都没有,再仔细瞅瞅,发现栗子壳是从正阳门大牌匾后面掉出来的。噢,我明白了,我三哥叫我呢。那牌匾离地几十丈高,一般人瞅着都眼晕呀,除了我三哥谁还有这能耐?我就喊,三哥,您找兄弟有事儿吗?我话音没落,就见那牌匾后面‘嗖’的一道白光冲那楼角的飞檐去啦,再一瞧,你猜怎么着?我三哥一个‘倒挂金钩’挂在了飞檐上……”

二顺子听得眼睛有些发直,他咂巴着嘴道:“啧,啧,文哥,这是真的?你怎么没和李三学学轻功呢?”

“这你就不懂了,江湖上是有规矩的,朋友是朋友,门派是门派,我和三哥是平辈朋友,各有各的门派和身份,哪有互学功夫的道理?好好听着,别他妈瞎打岔……那天我三哥倒挂在飞檐上问我,兄弟,今儿个晚上有工夫吗?要没事儿就陪我泡泡澡去。我说行呀现在就走吧。三哥他一个‘鹞子翻身’就飞下来了,飘飘忽忽地正落在我的洋车座上,我扶着车把愣没觉出分量,要不怎么叫‘燕子李三’呢……”

文三儿朝窗外一指:“你看马路对过儿,那不是个澡堂子吗?我三哥洗澡就认那儿。那天也是该着有事儿,我们俩刚进澡堂子就让侦缉队的眼线给报了。我三哥脱衣服比我快,我裤子还没脱下来,他已经蹿进池子了。等我脱光了往里走时,侦缉队的人也到了。好家伙,四条大汉进门就扑进热水池子,想把我三哥按住。你想啊,侦缉队的人是好惹的吗?没点儿本事想干侦缉队?门儿也没有。当时我慢了一步,晚进去几秒钟,就听见‘扑通’‘扑通’几声,你猜怎么着?我三哥一眨眼工夫就把四条大汉撂平在池子里啦,跟他妈扔面口袋似的……三哥他光着腚一个‘旱地拔葱’蹿起两丈多高,只见一道白光从天窗射出去,天窗的玻璃‘哗啦’一声都落在那四条汉子的脑袋上,砸了个头破血流。我抄了块浴巾往腰上一围,也蹿到了门口,见我三哥站在澡堂的房顶上,像只老鹰一样一纵身就飞过马路,落在路南的房顶上,他回头冲我一抱拳,身子一闪就没影儿了……”

酒馆里的人都被逗乐了,酒馆老板齐胖子笑骂道:“文三儿,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税,你他妈出门瞅瞅,从马路对过儿蹿过来至少有十几丈远,李三长着翅膀哪?就算他真是只燕子,搁热水池子里泡一会儿羽毛也湿了不是?还飞得起来吗?除非他不是燕子,是没长毛的‘燕嘛虎’。”

大家都哄笑起来。

《京城晚报》的娱乐版记者陆中庸是酒馆常客中最有学问的,他扶扶眼镜咬文嚼字道:“谬传,谬传,燕子李三的事我知道,此人原名李景华,京东蓟县人氏。李三出道后以偷盗大户人家为主,如洛阳警备司令白坚武,北洋政府临时执政段祺瑞,国务总理潘复,军界巨头张宗昌、褚玉璞等,有时也偷盗普通商号。民国二十三年,李三偷窃西单丽华绸缎庄时被北平侦缉队捕获。北平地方法院开始审理燕子李三盗窃一案,曾指定蔡礼先生做李三的辩护律师,蔡礼先生和我是朋友,他认为所谓的‘燕子李三’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江洋大盗,只不过是一个善于攀登的普通窃贼而已,民间关于他的传说是被夸大了。李三后来被法庭从重判处十二年徒刑,服刑时病死在监狱中。至于文三儿和‘燕子李三’曾拜过把子的说法,我看是不足信,因为文三儿酒后往往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记得他上次还说曾和中山先生结拜过,当然了,那次也是酒后……”

众人大笑起来。

“砰!”文三儿把空酒盅重重在桌上,他的脸已成酱紫色,两眼发直,他努力挺直了身子,在酒馆内环视了一圈儿,露出了满脸的不屑。他放肆地指着喝酒的人们:“你们哪,都他妈的是……俗……俗人,井底下的蛤蟆……你们见过多大的天儿?文爷当年在……在江湖上好歹有一号,你们知道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二顺子和文三儿喝酒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完全知道他四两酒下肚后会产生什么后果,便连忙打岔道:“文哥,文哥,咱说咱的,上次你说在通州揍了一个少林寺的和尚,刚说了个开头,我还等着听下文呢。”

“我说过吗?我……他妈的……怎么想不起来了?文爷这辈子揍过的人多了,还能都记着?有那么几次还有点儿印象……就说那次吧,有位爷找我,说是八卦掌的掌门人,这位爷一把拽住我就不让走哇,想和文爷我过过招儿,嘴上也挺客气,说是以拳会友。文爷我说,我服了成不成?不成,人家死乞白赖要过招儿,没法子,咱只好陪人家玩玩,说好了是点到为止,可这位爷有点儿气盛,见咱让了他两招儿没还手,就来真的啦,一个刀掌朝我喉头切过来,当时文爷就有点儿烦了,这也忒不懂事儿了,咱让他两招儿是给他八卦门里留点儿面子,这小子怎么不知好歹?我心说得让他长点儿记性,年纪轻轻的,你得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文爷我身子一闪,反手一个‘穿云掌’拍在他胸口上,顶多用了三成力,你猜怎么着,这小子就像个风筝飘出去一丈多远,嘣!跟张年画儿似的贴墙上了……要不是咱扶了他一把,这小子非把门牙磕下来不可。”

二顺子吹捧道:“文哥,我早瞧出来了,您是有本事的人,平常轻易不露真相,不是我夸您,您呀,可真不是凡人。”

文三儿摆摆手,显得很谦虚:“也不能这么说,文爷我也不是神仙,也是凡胎肉身,吃多了撑着也打嗝儿,睡着了也一样放屁咬牙吧唧嘴,要说和凡人有什么不同,也就是走南闯北见识多点儿,练功夫的年头儿早了点儿……唉,八卦门里早先还出了几个人物,第一代掌门人董海川先生还是有些功夫的,后来就不行啦,这些年可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喽。就说和我过招儿的这位爷吧,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也当了掌门人,文爷打了他都丢面子,让江湖上的朋友说我欺负人。二顺子,咱们可是哪儿说哪儿了,这事儿可不能传出去,文爷丢不起那人。”

二顺子把头点得像是鸡叨米:“文哥,您放心,哪儿说哪儿了,哪儿说哪儿了……”

 

徐金戈的修鞋摊儿就摆在煤市街路口笠原商社的斜对过儿,他正专心致志地给一双露了脚指头的布鞋缝皮包头,动作显得很熟练。因为工作需要,徐金戈学会了很多手艺,比如锔锅锔碗、剃头、磨剪子磨刀……每种手艺他都干得蛮像回事儿,修鞋的手艺是他拜一个修鞋匠为师,正儿八经地学了两个月才出的师。

一个光着脚的邮差坐在马扎上不耐烦地催促道:“我说修鞋的,你快点儿成不成?我这儿还有一大包信没送出去呢。”

徐金戈答应着:“对不住您嘞,马上就完,马上就完。”他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对面的笠原商社,那两扇大门仍然紧闭着。

那个等着穿鞋的邮差要是知道徐金戈的身份,准保会惊出一脑门子汗来。这个伪装成鞋匠的汉子,他的真实身份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特工。

徐金戈出身武术世家,河北沧州人,他自幼习武,以内家拳为主,兼学轻功。在习武之余,徐金戈也在祖父开办的私塾学堂里读书,从《三字经》《百家姓》启蒙,直到被灌了一肚子四书五经,而正式的洋学堂他却一天也没有去过。按祖训,徐家子弟年满十六岁便要独自上路,游历名山大川,再寻武术名家,拜师交友。民国二十二年,日军逼近华北,中国军队奋起抵抗,长城沿线的古北口、喜峰口接连发生激战,全国上下抗日情绪日渐高涨,此时徐金戈正在青城山学艺,消息传来,他当下决定从军报国。他是在中国传统文化浸泡下长大的,对“五四”以来中国知识分子高喊的“科学”与“民主”都不大关心,倒是很崇尚忠君报国的传统文化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古训。徐金戈赶到南京报考中央军校,在考场上展示了一手轻功及内家拳功夫,当时震惊了所有的考官,他顺利地成为中央军校的学员。若不是在军校学习期间惹了点儿麻烦,他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带兵打仗的陆军军官,他的未来也许会是另外一种生活。

民国二十四年,徐金戈在南京鼓楼大街的一个饭店里和两个着便衣的大汉发生争吵,那两个汉子没说几句话就率先动起手来,徐金戈被迫自卫,一出手就把那两条大汉打飞出去,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徐金戈被随后赶来的宪兵逮捕。

在南京军人看守所,一个军法处的上校告诉徐金戈,那两个被他打伤的汉子今后只能在轮椅上了此残生,徐金戈的行为可能换来十年徒刑。上校问徐金戈有什么想法。徐金戈说,与其判我徒刑,不如送我到战场上杀敌赎罪,这笔账你们应该能算过来。上校点点头说考虑一下。两天以后,一个身材微胖,穿着深蓝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接见了他,两个人密谈了一个小时,最后那中年人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国难当头,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从今天起,你就跟我干吧,以前的事不会再追究了,军校那里我会打招呼,好好干吧,小伙子。”

徐金戈后来才知道,这个中年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复兴社特务处的戴笠处长,人称“戴老板”,而被他打成残废的两个大汉竟是戴老板的保镖。

徐金戈被安排到一个培训班去学习,地点是南京的三道高井。那里是一排不成格局的旧式建筑,多是两层木板楼房,但排列得参差错落,给人以杂乱之感。长年的风吹雨打日晒,楼房板壁上斑斑驳驳地长着青苔,显得衰老而肮脏,和前面碎砖煤渣铺就的灰色街道倒很和谐。院门的左上方挂着一块崭新的木牌,上面写着“外国语言训练班”。其实它的真实名称是“参谋本部特务警员训练班”,是戴笠培养特务骨干、党国栋梁的地方。

民国二十四年,蒋委员长下令在军事委员会内设调查统计局,陈立夫任局长,第一处处长徐恩曾,第二处处长就是戴笠。徐金戈因祸得福,在戴老板的关照下,经过两年的特种训练,成了二处的上尉军官,他在“特警班”的同学都成了调查统计局的骨干。

徐金戈奉命监视笠原商社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这是家日本商店,专门经营日本纺织品及日用商品,其经营规模很大,除了零售还兼营批发业务,它的批发销售渠道可以覆盖中国大部分省份。徐金戈对笠原商社的经营业务不感兴趣,他只对总经理佐藤英夫有着特殊的关注,在调查统计局二处的秘密档案中,有不少关于佐藤英夫的材料,徐金戈对他的履历熟悉得可以倒背如流。此人1920年毕业于东京帝国陆军大学,在日本驻朝鲜派遣军总部任作战参谋;任职三年后被调往台湾驻屯军任情报参谋;1925年又以陆军中佐的身份调往驻满洲的关东军司令部服役。此人在日本军界升迁很快,甚至快到不合常理的地步,陆军大学毕业时是中尉军衔,五年以后就升到了中佐。1928年佐藤英夫又被调往日本华北驻屯军在天津的司令部工作,此时他的军衔已是陆军大佐。徐金戈自参加军统工作以来,一直从事对日本的秘密情报工作及反间谍活动,他十分清楚,从中日甲午战争之后,日本的常备军被分为五大战略集团,其中除了驻日本本土的“国内军”外,还有朝鲜派遣军、台湾驻屯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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