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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苗子兮 著
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ISBN9787301348420
出版时间2024-04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138元
货号29697322
上书时间2024-10-20
前言
《 观无量 》是“ 壁画上的中国史 ”系列的第二本,与《 观我生 》关注“ 地下 的壁画 ”不同,它着眼于“ 地上的壁画 ”。这里的壁画,泛指在壁面上彩绘、雕 刻、模印而成的图像。
“ 地下 ”和“ 地上 ”,其实互为镜像,身后生前,人们对安顿身心的期望如一。
最初的“地上”壁画可追溯至穴居时代智人在洞壁上的描绘。至文明初兴, 尊卑既分,殿堂之美,少不了壁画的锦上添花。约 4000 年前的陕西神木石峁遗址 的建筑已使用绘有几何图形的壁画,以体现王之城的尊贵。而制六合震四海的秦帝 国自然宫室巍峨,秦咸阳宫遗址出土的彩绘壁画,其内容有车马、仪仗、角楼等, 使人想见秦王之威仪。东汉辞赋家王延寿所作的《 鲁灵光殿赋 》则以洋洋汤汤之 辞,描述了鲁恭王之灵光殿的美轮美奂,而殿中壁画更是精彩绝伦,所谓“ 图画 天地,品类群生。杂物奇怪,山神海灵。写载其状,托之丹青。千变万化,事各缪 形。随色象类,曲得其情 ”,令人如入天上宫阙。
宫室殿堂,人之居也,至于神灵之居,其壁上描摹之精,则有过之而不及。 5000 多年前,辽宁朝阳牛河梁女神庙便以几何纹壁画为饰。据传屈原之《天问》 就是其面对先王祠庙满壁绘画时的有感而发。而汉人慎终追远,于先人祠庙,当择 名石,邀良匠,雕文刻画,故画像石堂,一时风行。
佛法兴于天竺,信徒开窟修行礼拜,并图绘于壁,阿旃陀石窟即其翘楚。随着 佛教东传,石窟壁画艺术流播远方,西域先沐佛光,于今克孜尔、库木吐喇、森木 塞姆等地开窟造像并绘壁画,其壁画多述佛传本生故事,亦可于其间窥得丝路岁月 之悠长。敦煌为河西重镇,千余年间,信众凿数百石窟于莫高,以至于形成浩如烟 海的壁画宝库,享誉世界。至于榆林窟、马蹄寺、天梯山、麦积山等,石窟自河西 而东,灿然若珠串。再至中原,云冈、龙门、巩义、响堂山等处,佛窟宛如星列,蔚为大观。 石窟之外,又有寺观。古之圣手,如顾恺之、吴道子,多于寺观壁上逞画龙点
睛之技。至今存者,有五台佛光寺、高平开化寺、繁峙岩山寺、芮城永乐宫、北京 法海寺等,丹青之妙,琳琅触目。
沧桑之劫,宫阙作土,轮奂之胜,万不存一,昔之壁画,往往只留于记忆之 中。而神灵之居,如祠堂石窟寺观者,或因地之僻远、人之敬畏,尚有幸存者。其 壁画所绘,上至仙境净土,下至人间凡尘,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干戈之烈,稼穑 之勤,英雄之志,儿女之情,无不毕现,可谓万象百态,无量之观。
本书并不致力于梳理千年壁画之脉络,而是透过色彩、线条和凹凸起伏,观照 其背后的历史的汪洋,并于历史的汪洋中,召唤出九座故事之岛。
这九个故事,以几块残石的发现开端,以两颗星星的湮灭结束,时代从汉到 明,历千余年,所涉及的壁画,从中原到河西、西域,乃至中亚、南洋,纵横万 里。和《 观我生 》一样,每个故事也会有一个主人公,他们是隐逸于乡野的处士、 求法于异邦的和尚、如乱世之飘萍的画师、如暮春之落花的公主、纵横捭阖于帝国 间的王、乘风破浪于汪洋上的冒险家......经由他们的眼睛,我们将看到更壮阔的历 史图景:大陆和海洋上人和物质的往来、文化和信仰的远播;以善为名,现实主义 者的冷静缜密和理想主义者的前仆后继;风雨如晦时,矢志不渝的信念和永不断绝的爱。
现在,就让戏剧开场吧。
中国壁画主要分两类,一类是墓葬壁画,一类是宫殿寺观石窟壁画;一在地下,一在地上,各有千秋。作者的前一《观无量:壁画上的中国史》《观我生》聚焦墓葬壁画,以墓葬壁画的解读还原墓主人的生命故事和其背后的时代历史,而《观无量》一书则针对宫殿寺观石窟壁画展开。
“观无量”,即观照广阔无量之世界。中国的宫殿寺观石窟壁画如浩瀚之洋,其所描绘,上至佛国仙境,下至人间凡尘,可谓万象百态在其中。作者在图像之海中选择十组壁画,发掘图像中隐藏的历史讯息,还原壁画背后更宏大的时空场景,以及在此场景中生息的人的生命故事,构筑起了一部别开生面的中国史。在这部历史中,发言诉说的不仅仅是文字,还有那些色彩、线条和凹凸起伏,那些生动气韵和传神阿堵。
苗子兮,历史写作者,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曾担任中央电视台纪录片《航拍中国》第三季、品牌栏目《国宝档案》《探索·发现》及知名刊物《中国国家地理》《中华遗产》等撰稿人,出版有《观我生——壁画上的中国史》(第十八届文津图书奖推荐图书)《画里的远游——版画家吉田博的一百个世界印象》《西湖梦寻——漫步在张岱的西湖梦里》等著作。
1.道德榜:武氏祠与党锢之祸 1
武梁或许无数次因世道黯淡而扼腕;或许无数次因故事里刺客的视死如归而击节; 或许无数次,他幻想着能有一群人站出来,像荆轲刺秦王一般,消灭那些当道的虎豹豺 狼,再造一个清明之世。此生,他无能为力了,但在他身后,真有一群人,意欲在日益败 坏的尘世之上,筑造光耀如日的城邦。
2.消失的母爱:北魏宫廷的制度魅影 29
北魏王朝甫一建立,便在极大地彰显父权,压制被视为部落旧制残余的母权,帝国 继承者的母亲一直被辜负、被隐藏甚至被杀戮。而元恪以极大的孝心,将母亲与父亲同等 供奉于佛前,这不但是对自己生母的殷切纪念,也是对所有帝国母亲的招魂。
3.鼠辈成名记:从埃及到中土的故事流传 65
这些看似有悖常理的情节背后,很可能有一个被忽略的情节,即于阗王听过一个故 事,或者说故事的创造者听过一个故事,他由己度人地假设于阗王也知晓:老鼠是神的 军队,可以帮人克敌制胜。而这个故事正是曾在埃及发生的,经过希腊人万里迢迢传到犍 陀罗,又随着移民进入于阗的老鼠克敌故事!
4. 风中的城邦:帝国起伏时代的撒马尔罕 95
大使厅的主人或许曾有幸拜谒甚至侍奉这三位大陆上最有权势的王者,并将他们绘 在自己府邸大厅的壁上,这既是对王者的尊崇,也是对自己见多识广的炫耀。而这位不 知名大使的纵横万里的旅程背后,则是撒马尔罕王的深思熟虑,他小心为城邦掌舵,在 既不拂旧主颜面的同时,又向新的强者输诚,努力在大国争霸中争取城邦的生存空间。最 终,他做到了。
5.哭泣的公主:封存在藏经洞中的往事 151
天公主的三个儿子一朝殒命,这应当是沙州地震般的重大事件。遗憾的是,文书并未 告诉我们这场谋杀案的幕后真凶,遍索敦煌文书,也未寻得凶手的踪迹。这种沉默似乎在 暗示我们,凶手必定位高权重,才使得万马齐喑。
6.向西天:取经热潮与宋太祖的宏图 189
宋朝终归没能收回幽云之地,赵匡胤的第二步计划尚未能实现,更遑论经略西域了。 于是,那场声势浩大的取经活动最终只是一场取经活动,取经者游历万里所侦知的海量 讯息亦在千年后消失殆尽,只成为林泉下老僧的闲谈。
7.幻灭之城:汴京的生生死死 225
绍兴十七年(1147),南渡的孟元老追忆东京(宋汴京)繁华,作《 梦华录 》。十多 年后,在五台山下的这座小寺中,同样的故国之思令王逵中心如噎。而已身陷异国的他无 法像孟元老那般直抒胸臆,于是,他只能将眷念层层包裹,以佛传故事图像的形式铭刻 在壁。
8.季风之子:吴哥浮雕中的唐人军队 257
唐人流寓当地既久,对这片土地有了感情,而他们的后裔更是生长于斯。于是,当真 腊危亡之时,这些本可乘风而去的人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和真腊人并肩战斗,捍卫家 园。正因为他们的无畏,曾在历史的海洋中乘风破浪的季风之子们几乎要被时光磨灭痕 迹,却又幸运地在这部石头的史诗中留下不朽的形象。
9.祈丰年:明代灾异与超新星假说 281
明代的晋南百姓做梦也不会想到,赤地千里的亢旱、遮天蔽日的蝗虫、饿殍遍地 的饥荒,这些灾难确实是从天而降,但并非出于某位神灵的意志,而是由于某颗星星 的死亡。
参考文献
后 记
中国壁画主要分两类,一类是墓葬壁画,一类是宫殿寺观石窟壁画;一在地下,一在地上,各有千秋。作者的前一《观无量:壁画上的中国史》《观我生》聚焦墓葬壁画,以墓葬壁画的解读还原墓主人的生命故事和其背后的时代历史,而《观无量》一书则针对宫殿寺观石窟壁画展开。
“观无量”,即观照广阔无量之世界。中国的宫殿寺观石窟壁画如浩瀚之洋,其所描绘,上至佛国仙境,下至人间凡尘,可谓万象百态在其中。作者在图像之海中选择十组壁画,发掘图像中隐藏的历史讯息,还原壁画背后更宏大的时空场景,以及在此场景中生息的人的生命故事,构筑起了一部别开生面的中国史。在这部历史中,发言诉说的不仅仅是文字,还有那些色彩、线条和凹凸起伏,那些生动气韵和传神阿堵。
苗子兮,历史写作者,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曾担任中央电视台纪录片《航拍中国》第三季、品牌栏目《国宝档案》《探索·发现》及知名刊物《中国国家地理》《中华遗产》等撰稿人,出版有《观我生——壁画上的中国史》(第十八届文津图书奖推荐图书)《画里的远游——版画家吉田博的一百个世界印象》《西湖梦寻——漫步在张岱的西湖梦里》等著作。
消失的母爱:北魏宫廷的制度魅影(节选)
丧母之痛,曾经被一代代北魏皇帝所暗自吞咽。
第一个罹其苦痛的是道武帝拓跋珪之子拓跋嗣。道武帝欲以拓跋嗣承继大统, 却先将其母刘氏赐死,并且,道武帝援引汉武帝立子杀母的旧例向拓跋嗣解释自己 的行为:“ 昔汉武帝将立其子而杀其母,不令妇人后与国政,使外家为乱。汝当继统,故吾远同汉武,为长久之计。” 但“长久之计”的理智无法弥补失去母亲的痛楚,拓跋嗣“ 哀不自止,日夜号泣 ”,道武帝为此盛怒,要把拓跋嗣召来加以斥责。 拓跋嗣害怕雷霆之下或有不测,于是奔逃于外。
拓跋嗣的出奔,使道武帝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另一个儿子拓跋绍身上。同样,他打算在把王朝交给拓跋绍前,杀掉他的母亲。当道武帝将贺氏幽于宫中,将行屠戮时,却因先前的夫妻恩爱而一时犹豫不决。贺氏密遣人告知儿子拓跋绍,让他速来拯救。救母心切的拓跋绍不惜铤而走险,召集帐下及宦者数人,闯入宫禁,杀死了道武帝。
夫杀妻,子弑父,北魏宫廷上演了人伦悲剧。那么,始作俑者的道武帝为何非要违背人伦之情,立其子而杀其母,其所谓的“ 长久之计 ”又是什么呢?
北魏王朝是由鲜卑拓跋部建立的,在此之前,拓跋氏王统已经以代国的名义延 续了数代。不过,所谓代国并不是一个制度完备的国家,充其量是一个部落联盟。 “ 婿随妻归......为妻家仆役二年,妻家乃厚遣送女,居处财物,一出妻家 ”,因此,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拥有着相当的话语权,“ 故其俗从妇人计,至战斗时,乃自决知。”
鲜卑“ 言语习俗与乌丸同 ”,《 三国志 》裴松之注引《 魏书 》中一段对乌丸人风俗的描述有助于我们加深对同属东胡系的鲜卑人早期生活的理解。因脱离母系氏族时代未久,乌丸人的婚姻关系中还保留着旧时代的痕迹,如女婿需先从妻家居, 纵然当时乌丸人已进入父系氏族社会,在结束婿从妻居的阶段后,女性最终要嫁入夫家,但出嫁后的女性并未割断与母家的联系,以至于性格悍骜的乌丸人愤怒时可杀其父兄,但终不敢害其母,因为母亲身后还有母家部落的支持。
类似的痕迹也遗留在鲜卑社会中,因此,嫁入拓跋部的女性也代表着母家部落 的利益。一旦国王去世,代国便会陷入有力者得之的丛林状态中,先王的诸位妻子要依仗母家部落的力量为自己儿子争夺王位,于是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在代国历史上比比皆是,由此带来巨大的内耗使得代国终其世只是囿于北方的小小部落联盟, 并最终为前秦所灭。
代国亡时,拓跋珪年甫六岁。当前秦大军潮涌而来时,他曾随母亲贺氏及故臣吏逃亡北方,又遇高车抄掠,不得已避贼而南,仓皇奔走,仍然无法逃脱沦为阶下之囚的命运。这段屈辱惶恐的经历一定在拓跋珪的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记,可以说, 亡国如一根最尖利的刺扎在他的心底。
此后,拓跋珪先是随着被擒的代国王族被迁往前秦的首都长安,后因“ 执父不孝,迁之于蜀 ”,代国王什翼犍死后,拓跋珪又迁回长安,后随其舅慕容垂赴中山, 最后回到祖宗之地——代北。流离颠沛中,拓跋珪度过了艰难的童年时光。而他的母亲贺氏一直陪伴着他,可以说,国破家亡之时,母爱,是照亮他黯淡生命的光。
……
然而,当拓跋珪羽翼业已丰满时,扶持他成长的母亲和母家部落却成了一道隐形的羁绊。从中,聪慧过人的拓跋珪也参悟到代国数世纷争的症结所在:母亲可以依仗自家强大的部落力量将自己扶上王位,同理,其他部落也可以如此左右王权。部落一日不除,国家将无宁日。于是,离散部落成为拓跋珪的既定方针。
当然,这个过程是以铁与火推进的。拓跋珪发起了一系列的部落战争,以雷霆之势打击和拆散古老的部落组织,使原来的部落民成为由国家统治的编户之民,并令其定居耕作和接受役使,“离散诸部,分土定居,不听迁徙,其君长大人皆同编户”,由此推动部落联盟向皇权国家转变。
拓跋珪的这一系列举措,或许是令母亲贺氏不安的,因为贺氏的母家贺兰部亦为拓跋珪刀锋所指。登国四年(389)二月,拓跋珪讨伐叱突邻部,舅舅贺讷有唇亡齿寒之忧,于是率诸部援助叱突邻部,而被拓跋珪击溃,贺讷西遁。登国五年(390)四月,拓跋珪又与慕容垂之子慕容驎讨伐贺兰部等诸部落,大破之。尽管到了六月,当铁弗部的刘卫辰遣子直力鞮围困贺兰部时,拓跋珪又引兵救出了贺讷,但拓跋珪打击母家部落的行为,想必会令母亲大为光火。
因为史料的缺乏,我们不知道母子之间是否曾经爆发过冲突,但接下来的一件事,却暗示了母子间的嫌隙。
就在这一年八月,拓跋珪派遣秦王拓跋觚出使燕国(史称后燕)。不幸的是,燕主慕容垂扣留了拓跋觚,并向拓跋珪索要名马,被拓跋珪拒绝了。这导致拓跋觚滞留于燕国,至死未归。
拓跋觚,在《魏书·昭成子孙列传》中被列为昭成帝什翼犍之孙,秦明王翰之子,然而《魏书·皇后列传》又明言其为贺氏之少子,据周一良先生考证,拓跋觚当是贺氏与什翼犍所生之子,即拓跋珪的同母异父弟,然而为掩盖先世翁媳婚配的丑事,修国史者对这段史事进行了粉饰,只是微露其迹,而魏收之《魏书》因袭旧文,故有此矛盾之处。拓跋觚留燕不归,贺氏“忧念寝疾”,这进一步证明了拓跋觚就是贺氏亲生之子。
如此,拓跋珪遣拓跋觚使燕,又故意拒绝慕容垂索贿,致使拓跋觚最终客死异国的行为便颇值得留意了。因为拓跋觚作为什翼犍之子,他也有继承拓跋氏王位的可能性。而母亲往往最爱少子。那么,若拓跋珪与贺氏发生了激烈冲突,拓跋珪很可能怀疑,英勇果决的母亲会不会像当年扶立自己那样,扶立另一个儿子登上王位呢?为了消除隐患,拓跋珪便将拓跋觚遣往他国。
……
宫中,贺氏因少子的生离而悲泣成疾,并于皇始元年(396)六月撒手人寰。但令我们惊讶的是,拓跋珪似乎并未在丧母之痛中淹留多久,七月,他开始“建天子旌旗,出入警跸,于是改元”。或许,在他看来,母亲的死,意味着一个旧时代的消亡,而经过不懈努力,一个属于帝制皇权的新王朝,将突破部落联盟的的旧躯壳,喷薄而出,这个王朝就是北魏。
母亲,还是帝国,拓跋珪毅然选择了后者。
时间又过去了13年,到了天赐六年(409),这时候的北魏已是一个泱泱大国,称雄北方了。拓跋珪三十九岁,虽然尚未进入老年,但由于服用寒食散,身体大不如前,他已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去年,他有了长孙拓跋焘,这个孩子的出生让他喜不自禁,但随之而来的则是深深的忧患:如何让北魏的王统能够子子孙孙顺利延续下去,并防止如代国时那般的兄弟相争呢?
说起兄弟,他立刻想到了卫王拓跋仪,据李凭先生考证,拓跋仪和拓跋觚一样,都是贺氏所生,即皆为拓跋珪的同母异父兄弟。拓跋仪“容貌甚伟,美须髯,有算略,少能舞剑,骑射绝人”,并且学博今古,以至于名士许谦赞叹其“有大才不世之略”。而这必然遭到拓跋珪的忌惮,于是,就在天赐六年,因天文多变,占卜者称“当有逆臣伏尸流血”,拓跋珪以此为由,将拓跋仪赐死。
然而,这并不能让拓跋珪完全放心。
拓跋珪有十个儿子,且王子们的母亲多出自旧部落,尽管经过离散,部落势力大不如前,但一旦某位王子即位,他的母家部落仍然可对其施加影响,甚至借此重振旗鼓,那么,拓跋珪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就毁于一旦了。
经历过亡国之痛的拓跋珪誓死也要保住自己半生打下的基业,为此,他再度痛下杀手。
他先杀死出身独孤部的刘氏,将以刘氏之子拓跋嗣继统。怎奈拓跋嗣沉溺于丧母之悲,以致出奔。拓跋珪只得再杀出身贺兰部的贺氏,没想到却命丧拓跋绍之手。
拓跋珪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为应对国初局面而采取的非常手段,将成为一种制度,一个诅咒,在北魏宫中游荡,达一百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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