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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徽因 著,文通天下 出品
出版社山东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2953530
出版时间2017-05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6元
货号25344041
上书时间2024-10-19
本书是民国一代才女林徽因的文学作品集,精选了林徽因历年作品中*代表性的散文、小说和书信。其中的书信部分,涵盖了她从留学时代直到晚年多姿多彩而又跌宕起伏的一生,极其真切地展示了她在文学、建筑、政治、感情、家庭,社会生活等方面的所思所感。而在小说、诗文创作方面,则鲜活地反映了林徽因独特的才情和不凡的文学创造力。
1903-1955
“旷世才情、风华绝代”的中国一代才女。
……
……
1903-1955
“旷世才情、风华绝代”的中国一代才女。
……
……死……谁曾将这两个句子联在一处想过!他是那样活泼的一个人,那样刚刚站在壮年的上的一个人。朋友们常常惊讶他的活动,他那像小孩般的精神和认真,谁又会想到他死?
……而志摩则仍是死去没有回头,没有音讯,永远不会回头,永远不会再有音讯。
“是的,他十九日晨有电报来给我……
“十九日早晨,是的!说下午三点准到南苑,派车接……
“电报是九时从南京飞机场发出的……
“刚是他开始飞行以后所发……
“派车接去了,等到四点半……说飞机没有到……
“没有到……航空公司说济南有雾……很大……”只是一个钟头的差别;下午三时到南苑,济南有雾!谁相信就是这一个钟头中便可以有这么不同事实的发生,志摩,我的朋友!
——
“定明早六时飞行,此去存亡不卜……”
“你放心。”他说,“很稳当的,我还要留着生命看更伟大的事迹呢,哪能便死?……”
……
——唯是英伦那样的岛国才有的狂雨——忽然他听到有人猛敲他的房门,外边跳进一个被雨水淋得全湿的客人。不用说他便是志摩,一进门一把扯着源宁向外跑,说快来我们到桥上去等着。这一来把源宁怔住了,他问志摩等什么在这大雨里。志摩睁大了眼睛,孩子似的高兴地说:“看雨后的虹去。”源宁不只说他不去,并且劝志摩趁早将湿透的衣服换下,再穿上雨衣出去,英国的湿气岂是儿戏。志摩不等他说完,一溜烟地自己跑了。
“那么下文呢,你立在桥上等了多久,并且看到虹了没有?”他说记不清,但是他居然看到了虹。我诧异地打断他对那虹的描绘,问他怎么他便知道,准会有虹的。他得意地笑答我说:“完全诗意的信仰!”
“完全诗意的信仰”,我可要在这里哭了!也就是为这“诗意的信仰”,他硬要借航空的方便达到他“想飞”的夙愿!“飞机是很稳当的,”他说,“如果要出事,那是我的运命!”他真对运命这样完全诗意的信仰!
“我们不能轻易断定那一边没有阳光与人情的温慰”,但是我前边说过难堪的是这永远的静寂。我们生在这没有宗教的时代,对这死实在太没有把握了。这以后许多思念你的日子,怕要全是昏暗的苦楚,不会有一点点光明,除非我也有你那美丽的诗意的信仰!
——这几年新诗尝试的运命并不太令人踊跃,冷嘲热骂只是家常便饭——他常能走几里路去采几茎花,费许多周折去看一个朋友说两句话;这些,还有许多,都不是我们寻常能够轻易了解的神秘。我说神秘,其实竟许是傻,是痴!事实上他只是比我们认真,虔诚到傻气,到痴!他愉快起来,他的快乐的翅膀可以碰得到天;他忧伤起来,他的悲戚是深得没有底。寻常评价的衡量在他手里失了效用,利害轻重他自有他的看法,纯是艺术的情感的脱离寻常的原则,所以往常人常听到朋友们说到他总爱带着嗟叹的口吻说:“那是志摩,你又有什么法子!”他真的是个怪人么?朋友们,不,一点都不是,他只是比我们近情近理,比我们热诚,比我们天真,比我们对万物都更有信仰,对神,对人,对灵,对自然,对艺术!
“任公先生的相对论知识还是从我徐君志摩大作上得来的呢,因为他说他看过许多关于爱因斯坦的哲学都未曾看懂,看到志摩的那篇才懂了。”今夏我在香山养病,他常来闲谈,有一天谈到他幼年上学的经过和美国克莱克大学两年学经济学的景况,我们不禁对笑了半天,后来他在他的《猛虎集》的“序”里也说了那么一段。可是奇怪的,他不像许多天才,幼年里上学,不是不及格,便是被斥退,他是常得优等的。听说有一次kang乃er暑校里一个极严的经济教授还写了信去克莱克大学教授那里恭维他的学生,关于一门很难的功课。我不是为志摩在这里夸张,因为事实上只有为了这桩事,今夏志摩自己便笑得不亦乐乎!
①和达文骞②。自然他也常承认文人喜画常是间接地受了别人论文的影响,他的,就受了法兰
“描写的水彩画”,他用英文极细致地写出西边桑田的颜色,每一分嫩绿,每一色鹅黄,他都仔细地观察到。又有一次,他望着我园里一带断墙半晌不语,过后他告诉我说,他正在默默体会,想要描写那墙上向晚的艳阳和刚刚入秋的藤萝。
——也许的一次——对音乐的注意。谁也忘不了那一年,克拉斯拉到北京在“真光”拉一个多钟头的提琴③。对旧剧,他也得算“在行”,他后在北京那几天,我们曾接连地同去听好几出戏,回家时我们讨论得热闹,比任何剧评都诚恳都起劲。
“生”的一个人,会这样早地永远地离开我们另投一个世界,永远地静寂下去,不再透些须声息!
①,这梦幻似的人生转了几个弯,曾几何时,却轮到我在这风紧夜深里握吊他的惨变。这是什么人生?什么风涛?什么道路?志摩,你这后的解脱未始不是幸福,不是聪明,我该当羡慕你才是。
……
“车的呻吟”,“过荒野,过池塘……过噤口的村庄”。到了第二站——我的一半家乡。
“打靶”的枪弹声;意识的,潜意识的,要明白这生和死的谜,你又该写成怎样一首诗来,纪念一个死别的朋友?
“序”中说“世界上再没有比写诗更惨的事”,你却未说明为什么写诗是一桩惨事,现在让我来个注脚好不好?我看一个人一生为着一个愚诚的倾向,把所感受到的复杂情绪和尝味到的生活,放到自己理想和信仰的锅炉里烧炼成几句悠扬铿锵的语言
“满头血水”你“仍不曾低头”,你自己相信“一点性灵还在那里挣扎”,“还想在实际生活的重重压迫下透出一些声响来”。
“马总得放在马车的前面”不是?没有一些尝试的成绩放在那里,理论家是不能老在那里发一堆空头支票的,不是?
“时代”起来尝试——这种工作是犯风头嫌疑的,也只有你胆子大头皮硬顶得下来!我还记得你要印诗集子时,我替你捏一把汗,老实说还替你在有文采的老前辈中间难为情过。我也记得我初听到人家找你办《晨报副刊》时我的焦急,但你居然板起个脸抓起两把鼓槌子为文艺吹打开路乃至于扫地,铺鲜花,不顾旧势力的非难、新势力的怀疑,你干你的“事在人为,做了再说”那股子劲,以后别处也还很少见。
(
“志摩奖金”来继续你鼓励人家努力诗文的素志,勉强象征你那种对于文艺创造拥护的热心,使不及认得你的青年人永远对你保存着亲热。如果这事你不觉到太寒碜不够热气,我希望你原谅你这些朋友们的苦心,在冥冥之中笑着给我们勇气来做这一些蠢诚的事吧。
①。
××:
“取灯”偷偷照看那瞭望观音的脸,一片平静。几百年来,没有动过感情的,在那一闪光底下,倒像挂上一缕笑意。
……
“年代多了吧?”他们骄傲地问。“多了多了。”我们高兴地回答。“差不多一千四百年了。”“呀,一千四百年!”我们便一齐骄傲起来。
——叶子上满是虫蚁吃的创痕,还卷着一点焦黄的边;廊子幽秀地开着扇子式,六边形的格子窗,透过外院的日光,外院的杂音。什么送煤的来了,偶然你看到一个两个被煤炭染成黔黑的脸;什么米送到了,一个人掮着一大口袋在背上,慢慢踱过屏门;还有自来水、电灯、电话公司来收账的,胸口斜挂着皮口袋,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更有时厨子来个朋友了,满脸的笑容,“好呀,好呀”地走进门房;什么赵妈的丈夫来拿钱了,那是每月一号一点都不差的,早来了你就听到两个人叽叽哝哝争吵的声浪。那里不是没有颜色,声音,生的一切活动,只是他们和你总隔个窗子——扇子式的,六边形的,纱的,玻璃的!
——想它做什么,反正有人每月的工资,一定只有这价钱的一半乃至于更少。你出去雇洋车了,拉车的嘴里所讨的价钱当然是要比例价高得多,难道你就傻子似的答应下来?不,不,三十二子,拉就拉,不拉,拉倒!心里也明白,如果真要充内行,你就该说,二十六子,拉就拉——但是你好意思争!
“大子儿”?
“真不赖”!他提一提帽盒向着打招呼的朋友,他摸一摸他那剃得光整的脑袋,微笑充满了他全个脸。那时那一点迸射着光闪的愉快,当然地归属于他享受,没有一点疑问,因为天知道,这一年中他多少次地克己省俭,使他赚来这一次美满的、大胆的奢侈!
“考察”的神气,架上科学的眼镜,偶然走到哪里一个陌生的地方瞭望,但那无形中的窗子是仍然存在的。不信,你检查他们的行李,有谁不带着罐头食品,帆布床,以及别的证明你还在你窗子以内的种种零星用品?你再摸一摸他们的皮包,那里短不了有些钞票。一到一个地方,你有的是一个提梁的小小世界。不管你的窗子朝向哪里望,所看到的多半仍是在你窗子以外,隔层玻璃,或是铁纱!隐隐约约你看到一些颜色,听到一些声音,如果你私下满足了,那也没有什么,只是千万别高兴起说什么接触了,认识了若干事物人情,天知道那是罪过!洋鬼子们的一些浅薄,千万学不得。
“庆和义”磨坊前面。昨天那里磨坊的伙计很好笑地满脸挂着面粉,让你看着磨坊的构造;坊下的木轮,屋里旋转着的石碾,又在高低的院落里,来回看你所不经见的农具在日影下列着。院中一棵老槐、一丛鲜艳的杂花、一条ququ折折引水的沟渠,伙计和气地说闲话。他用着山西口音,告诉你,那里一年可出五千多包的面粉,每包的价钱约略两块多钱。又说这十几年来,这一带因为山水忽然少了,磨坊关闭了多少家,外国人都把那些磨坊租去做他们避暑的别墅。惭愧的你说,你就是住在一个磨坊里面,他脸上堆起微笑,让面粉一星星在日光下映着,说认得认得,原来你所租的磨坊主人,一个外国牧师,待在这村子里极和气,乡下人和他还都有好感情。
——当时防匪用的。屋子里面有大漆衣柜衣箱,柜门上白铜擦得亮亮,炕上棉被红红绿绿也颇鲜艳。可是据说关帝庙里已有四年没有唱戏了,虽然戏台还高巍巍的对着正殿。村子这几年穷了,有一位王孙告诉你,唱戏太花钱,尤其是上边使钱。这里到底是隔个窗子,你不懂了,一样年年好收成,为什么这几年村子穷了,只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军队驻了三年多等,更不懂的是,村子向上一年辛苦后的娱乐,关帝庙里唱唱戏,得上面使钱?既然隔个窗子听不明白,你就通气点别尽管问了。
……再多了,那还像样么?一个摩登家庭如何能容蛛网在光天白日里作怪,管它有多美丽,多玄妙,多细致,够你对着它联想到一切,自然造物的神工和不可思议处;这两根丝本来就该使人脸红,且在冬天够多特别!可是亮亮的,细细的,倒有点像银,也有点像玻璃制的细丝,委实不算讨厌,尤其是它们那么潇脱风雅,偏偏那样有意无意地斜着搭在梅花的枝梢上。
……一枝斜好,幽香不知甚处……
“寤寐思服”的人儿。那是极年轻的男子初恋的情景——对象渺茫高远,反而近求“自我的”郁结深浅——他问起少女的情绪。
“怪东风着意相寻”,有点儿没主意!浪漫,的浪漫。“飞花满地谁为扫”?你问,情绪风似的吹动,卷过,停留在惜花上面。再回头看看,花依旧嫣然不语。“如此娉婷,谁人解看花意”,你更沉默,几乎热情地感到花的寂寞,开始怜花,把同情通通诗意地交给了花心!
“解看花意”的时代。情绪的不同,不只是男子和女子有分别,东方和西方也甚有差异。情绪即使根本相同,情绪的象征,情绪所寄托,所栖止的事物却常常不同。水和星子同西方情绪的联系,早就成了习惯。一颗星子在蓝天里闪,一流冷涧倾泻一片幽愁的平静,便激起他们诗情的波涌,心里甜蜜地热情地唱着由那些鹅羽的笔锋散下来的“她的眼如同星子在暮天里闪”,或是“明丽如同单独的那颗星,照着晚来的天”,又或“多少次了,在一流碧水旁边,忧愁倚下她低垂的脸”。
“春红”,那样娇嫩明艳,开过了残红满地,太招惹同情和伤感。但在西方即使也有我们同样的花,也还缺乏我们的廊庑庭院。有了“庭院深深深几许”才有一种庭院里特有的情绪。如果李易安的“斜风细雨”底下不是“重门须闭”,也就不“萧条”得那样深沉可爱;李后主的“终日谁来”也一样的别有寂寞滋味。看花更须庭院,深深锁在里面认识,不时还得有轩窗栏杆,给你一点凭借,虽然也用不着十二栏杆倚遍,那么慵弱无聊。
“忘掉”,或是“记起”,月是为爱,花也是为爱,即使全是真情,也未尝不太腻味。就以两边好的来讲,拿他们的月光同我们的月色比,似乎是月色滋味深长得多。花更不用说了,我们的花“不是预备采下缀成花球,或花冠献给恋人的”,却是一树一树绰约的,个性的,自己立在情人的地位上接受恋歌的。
——十六岁时无所谓感慨——仅是刚说过的自觉解花的情绪,寄托在那清丽无语的上边,你心折它绝韵孤高,你为花动了感情,实说你同花恋爱,也未尝不可——那惊讶狂喜也不减于初恋。还有那凝望,那沉思……
——金岳霖
……
——林徽因
……在她身上有着艺术家的全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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