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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文轩
出版社天天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
ISBN9787501612178
出版时间2017-04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25元
货号25064121
上书时间2024-10-19
后记
曹文轩
我有一个习惯:将忽然想到的一个感觉上很新颖、很独特的故事随手记在笔记本上。这个故事也许是完整的,也许只是一个开头。有时,连开头都谈不上,只是一个词、一个短句而已,而这些词、这些短句,让我隐隐约约地预感到它们会让我引申出一个很不错的故事。我有不少这样的记录。要写作品了,就拿出这些本子翻一翻,总有让你眼前一亮的记录。那时,我的目光会暂时离开本子,不由自主地思索,也许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想出一篇或一部小说的大致模样。然后,自己跟自己跟说:可以写它了。接下来的日子,就会总想着它。想着想着,它就越来越成模样,并越来越招人喜欢。终于有一天,你认为它已枝繁叶茂,无需再生发了,可以用文字将它呈现出来了,就会坐到书桌前,一气呵成地写成作品。
从《穿堂风》开始,只要能有时间,又能兴致不败,我可能要一部一部地写下去。
“曹文轩新小说”的中的“新”字,不只是指它们是我的新作,还有“新的思考”“新的理念”“新的气象”等其他含义。
当然,如果要一本一本写下去,还得有一个必需的前提:这就是出版社的出版人、编辑们一个个得变成催命鬼。他们得不厌其烦地催促我。不住地用电话、短信,甚至干脆上门来问:写完了吗?我发现,一个作家能够写出作品来,其实是离不开那些兢兢业业、玩命工作、不辞辛劳、诚心诚意、无微不至的出版人和编辑们的鞭策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稿子不是写出来的,是逼出来的。多少年以后,当你回想起这些作品的诞生、出炉到引来成千上万的读者的过程,一定会在心中深深感激他们,并发誓一辈子记住他们。
一个作家离不开这样一些执着而心底柔软并欣赏你的出版人和编辑。
男孩橡树因为父亲偷盗,是村里不受欢迎的孩子。炎热的夏天,其他孩子在草棚底下享受凉爽的穿堂风,橡树一人在寂寞而广阔的天地里独处,稻田里、河堤上、水塘边,他自由自在地奔跑、呐喊,仿佛周围的世界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村里屡次失窃,大家都把怀疑的目标指向了橡树。自尊的橡树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国际安徒生奖得主曹文轩的作品,用细腻有力的笔触描摹一个男孩的孤独与倔强,讲述一个守护和尊重童心的故事。
曹文轩,一九五四年一月生于江苏盐城。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目 录
一 夏日天堂
男孩橡树因为父亲偷盗,是村里不受欢迎的孩子。炎热的夏天,其他孩子在草棚底下享受凉爽的穿堂风,橡树一人在寂寞而广阔的天地里独处,稻田里、河堤上、水塘边,他自由自在地奔跑、呐喊,仿佛周围的世界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村里屡次失窃,大家都把怀疑的目标指向了橡树。自尊的橡树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国际安徒生奖得主曹文轩的作品,用细腻有力的笔触描摹一个男孩的孤独与倔强,讲述一个守护和尊重童心的故事。
曹文轩,一九五四年一月生于江苏盐城。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穿堂风
一 夏日天堂
夏天,一年比一年热了。
今年的夏天,从一开始,就来势汹汹。而到了现在,那热,越发地让人感到难以抵抗。一连许多天,不刮风,不下雨,天空没有一朵云,只有一轮那么大那么大的太阳悬挂着。哪里还是太阳嘛,分明是一只扣在头顶上的巨大火盆。那火盆里的火,张牙舞爪,仿佛有无数条贪婪的火舌在卷动,让仰头观望它的人,会担心那火舌忽地卷到他的头上,禁不住用手去摸一下头发,看是否被它点着了、烧焦了。
这火盆越来越大,越来越低。才一大早,它就挂到天空——应该说是滚动着来到天空的,然后一路向西,呼啸而去。在它的后面留了一道长长的火辙。
赤着脊梁的老人们,一边不住地摇动着扇子,一边说:“这天热得越来越不像话了!”
到了中午,凡是花,都蔫了,凡是叶子,都卷了。天空没有一只鸟,都藏到树叶下,不敢飞到有阳光的地方。芦苇丛中,有一种人们永远也不能看到它身影的鸟,不住地叫唤着。这种鸟,越是天热,叫唤得越欢。它的叫声让那些感到天热难熬的人,又凭添了几分烦躁。
“死鸟!别叫唤啦!”
可那鸟,依然在深深的芦苇丛中,聒噪不休。
不过,对于油麻地的孩子们来说,这样的夏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油麻地一带有的是大大小小的河流,他们尽可以整天浸泡在河水中。如果天不这么热,他们还没有理由下河呢。但整天待在水中也是很无聊的,人又不是鱼,人是在岸上活动的动物,人还是待在岸上惬意。
可天空中的大火盆怎么躲闪呢?
嘻嘻!去乌童家呀!
乌童家的屋又高又宽,距离东山墙五米,是她家的谷仓和牛房,也是又高又宽。两座房屋中间,高高地搭了个草棚,怪得很,天空明明没有一丝风,可这草棚下却一天到晚风“呼呼”地吹个不停。大人们说,这风叫“穿堂风”。油麻地中学的一位物理老师那年夏天路过这里,在草棚下坐了一会儿,临走时问乌童:“你知道这里为什么总有风吗?”乌童说不上来。物理老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草棚,又看了看左右的两个出口,说:“这叫‘风洞效应’。”
女孩乌童有点儿懂,但也就是有点儿懂,因为乌童才十一岁,还是一个小学生。不懂就不懂吧,乌童知道她家有一块凉快的地方,就足够啦。
这草棚下——不,“风洞”,不仅总有风,还一天到晚晒不着太阳。这一方天地,仿佛将全世界的凉爽都集中在这儿了。特别是当你在白花花的毒太阳之下走了半天,忽然走到这里时,就会加倍地感受到这里的凉快。
每年夏天,炎炎烈日当空照耀时,孩子们总像逃避瘟疫一般躲到这里。
乌童家的“风洞”是孩子们夏日的天堂。
他们将炎热丢在了外头,在这里嬉闹,认认真真地做游戏,或埋头完成他们的家庭作业。
作为小主人,乌童总是很高兴、很热情。家中的长凳、短凳,还有一个长桌、一个方桌,都搬到了草棚下。虽然也有孩子更愿意慵懒地瘫坐在墙根下,但绝大部分孩子还是喜欢坐在凳子上,围着桌子看书,或下军棋什么的。桌子上,总有一盆乌童的妈妈煮的竹叶茶。那茶是翠绿色的,非常好看。乌童会问小伙伴们:“你们渴吗?”她手里端着一只盛了竹叶茶的碗。
大多时候,孩子们在草棚下总是玩耍,但每天总会有一个时刻,乌童会像老师那样,对孩子们说:“我们该做一会儿作业了。”就像听到上课铃一样,孩子们连忙找个地方坐下,从各自的书包里掏出作业来。做作业的时候,草棚下一片安静。
孩子们离去时,一定会把草棚下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是一块宝贵的地方,他们应当爱惜。
乌童会向离去的他们摆手。
“明天见!”
“明天见!”
等孩子们全都走了,乌童转身回到草棚下时,会觉得草棚下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忽然空得很,大得很。这时,她会立即转身跑出草棚,对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大声叫道:“明天见!”
有的孩子听见了,会回过头来,用同样大的声音回答她:“明天见!”
草棚下,有叫声,有欢笑声,也有迷人的安静。
油麻地的大人们知道孩子们喜欢这块地方,再热,也不会来与孩子们争抢地盘。这里只属于油麻地的孩子们。
当油麻地的孩子们在穿堂风中自由自在地来来去去时,乌童知道,远处的大树背后,或是那座废弃的房屋拐角处,藏着一双眼睛。她有时会玩着玩着,心思悄悄走开了,便暂时忘了草棚下有那么多孩子,用眼睛看向远处,并慢慢移动目光,寻找着那双眼睛。
也许,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个女孩看到了乌童的目光,也会像她一样,往远处看去。
乌童,还有那个女孩,目光里含着犹疑,还有少许不安。
但大部分孩子,是不会去关注远处那双眼睛的。
这天下午,乌童的妈妈抱来了一只大西瓜。当孩子们正吃着甜丝丝的西瓜时,一个男孩用沾着西瓜汁的手指指着远处的田野:“你们看呀!”
草棚下的目光纷纷转向同一个方向:
一个光着脊梁的男孩,头戴一顶草帽,正在没有任何遮挡的田野上穿行。仿佛要躲避阳光,他一直在跑动。那时的太阳光十分强烈,他跑动时,样子很虚幻,像是在田野上游荡的魂灵。有时,他会蹲下去,让地里的稻子遮挡住自己。
孩子们的目光聚拢过去,一直看着他消失的地方。
一个脑袋慢慢地露了出来。
孩子们看不清他的面孔,却又好像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双眼睛,正透过稻叶向他们这边看着。
有时,他消失了,稻田里许久没有升起他的脑袋,等孩子们终于又看到他时,已是在四五十米远的地方了。
于是,孩子们就在心里猜测:难道,他是从田埂上爬着前行的吗?
孩子们手里都拿着咬了一半的西瓜,一直无声地向那里看着。
他终于走远了,后消失在河堤的那一边。
孩子们又接着吃手中的西瓜——草棚下,只有吃西瓜的声音……
《穿堂风》让我们看到的是一种令人感动的自信和勇气——一个作家在登凌绝顶以后,还能不断拓宽自己潜藏的创造疆域,不惮做一个栉风沐雨的“探路者”。但这一切对曹文轩来说自然而然,对于这样一个将写作视为生命的作家,写作本身带给他的价值和满足感恐怕远远大于获奖的欢愉。于是,我们看到了以《穿堂风》开启的这一系列“新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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