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书店直发 全新正版 急速发货 开票联系客服
¥ 20.04 4.5折 ¥ 45 全新
库存3件
作者姬霄 华文天下出品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59434821
出版时间2019-09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5元
货号27869799
上书时间2024-10-18
“自称诗人”的球迷父亲,“内功深厚”的暴躁母亲,拿古董花盆当酱缸使、声称“不能为人所用就是垃圾”的奶奶,还有独居在“恐怖房间”里的太奶奶……在姬霄的笔下,严肃的长辈们颠覆了刻板的印象,勾勒出一幅诙谐又写实的家庭全景。
《抵错》,既可理解为“抵消错误”,又可解读为“抵达错误”,二者皆呈现出一种反思精神。在这个情绪爆发的年代,只有彻底触及那些“错误”的根本,才可意识到何为属于自己的“正确”。人们不愿意走同一条路,穿同样的衣服,那么为什么要听同样的道理?
“追求庇护的结果是被其局限”“认识的人越多,越喜欢不熟”“浪漫的人没时间谈浪漫”……通过这本书,姬霄表达出他近几年对生活、情感、人际关系的理解与思考。我们怎样才能舒舒服服的爱恨?我们又如何在厌倦生活之后依然保持乐观?不是照搬别人说的大道理,而是全力去理解自己的处境。
姬霄,青年作家,填词人,“ONE·一个”App签约作者。曾出版小说集《你有没有见过他》,词作《逃兵》《盗将行》《一腔诗意喂了狗》等。
章 清单
妈妈的规矩必须遵守
没有面酱的日子,本来也过得去
我的爸爸是诗人
在没有雪的冬天读诗
世界杯不能没有意大利
这样度过三十岁
第二章 规矩
别催促,我爱透了这散漫的人间
只问对不对,别想值不值
你的倚仗,后都会变成你的局限
在别处症候群
也不想发光,也不想撞地
冒险的乐趣
再也别说自己客观了
多余的你,我一点也不想了解
一无所有的时候,请用金钱腐蚀我
真正浪漫的人,没时间思考什么是浪漫
好久不见
与自己和解的方式,不是说“算了”
无瑕疵的“真”
今天不要反问我
善良的“界限”
我过年为什么不出门交际?
认识的人越多,越喜欢不熟
周芷若比赵敏差哪了?
第三章 徒然的事
绝境
如果可以分配爱情
那些没说出口的喜欢
无意瞥见的招牌上,总有你姓名
只想被你笨拙地捕捉
你一定走了很远的路
所谓情商高,并非技高一筹
你需要的只是一次重逢
请你舒舒服服爱上我
如果前任都死了,人生也不会快乐更多
恋与爱
别册·不存在的日常
我虚构的向往生活
忽然开始喜欢粉色了
十七年蝉
世界杯以來
跟他们谈什么,他们都以为你要辩论
杀死比熊
“自称诗人”的球迷父亲,“内功深厚”的暴躁母亲,拿古董花盆当酱缸使、声称“不能为人所用就是垃圾”的奶奶,还有独居在“恐怖房间”里的太奶奶……在姬霄的笔下,严肃的长辈们颠覆了刻板的印象,勾勒出一幅诙谐又写实的家庭全景。
《抵错》,既可理解为“抵消错误”,又可解读为“抵达错误”,二者皆呈现出一种反思精神。在这个情绪爆发的年代,只有彻底触及那些“错误”的根本,才可意识到何为属于自己的“正确”。人们不愿意走同一条路,穿同样的衣服,那么为什么要听同样的道理?
“追求庇护的结果是被其局限”“认识的人越多,越喜欢不熟”“浪漫的人没时间谈浪漫”……通过这本书,姬霄表达出他近几年对生活、情感、人际关系的理解与思考。我们怎样才能舒舒服服的爱恨?我们又如何在厌倦生活之后依然保持乐观?不是照搬别人说的大道理,而是全力去理解自己的处境。
姬霄,青年作家,填词人,“ONE·一个”App签约作者。曾出版小说集《你有没有见过他》,词作《逃兵》《盗将行》《一腔诗意喂了狗》等。
打电话给我妈汇报生活,提到面酱吃光了,让她寄新的来。
她说:“家里也没了。你奶奶做不成了……”
后面的对话是什么,不记得了。整个宇宙仿佛只飘着一句话:“酱没了。”如果告诉你“今日下午两点,世界上的盐吃光了”,你是什么心情?我的反应和这差不多。
在我家的餐桌上,面酱就是和盐一样常见的东西。贮酱的老坛子我见过,活得比我还久,长得比我还胖,那分量,敞开吃三十年也绰绰有余吧,怎么可能在我有生之年败光?
对,不是这一次,是以后都没了,永远都没啦。我心中泛起的感慨,就像读报时看到“后一头白鳍豚消失”的新闻,啊呀一声忆起人类对自然犯下的种种罪行那样,我想起了许久未见到的奶奶。
面酱是奶奶亲手做的,商店不卖,饭店没得点。外头的酱,都不行。在我有限的认知里,会做这东西的只有奶奶一个人。
做好的面酱色泽黑里透点红,表层浮油,装在白色塑料桶里,年年都会自老家寄过来,一桶够全家吃好几个月。偶尔吃光了,却等不到新的寄来,我爹就会面色一沉,痛心疾首地说:“这么久没回老家了,你们就不想奶奶吗?”道德高地被占,我和弟弟哪是对手,只得迅速缴械,慌张拾掇一番上路,回回如此。空了的酱桶就是我爹回家的船票。
坐车回老家要三个半钟头,主要花在盘山公路上。那山绕得远,地图上不到五十公里的直线距离,却硬生生盘出两倍多的路程。我晕车的毛病就是在这儿得来的。晕车的时候,我爹就安慰我:“你在心里默数到一千,我们就到了。”我数啊数,好不容易数到了,他又说:“再数一千。”
我们不在老家过夜,因为奶奶家没有足够的房间,而且手机信号也不好,别说上网了,短信也时常发不出去。为了能当天往返,我们通常只逗留一个下午,吃一顿饭。这顿饭很丰盛,有每个人爱吃的菜,平日里就餐的小方桌摆不下,奶奶就在院子里用条凳搭起长长的桌板。
山西人的餐桌,主食总是比菜多,包子花卷馒头面条,每一样都得搭配相应的酱料,盛着蒜泥、葱油、韭花和油泼辣子的小碗常备在席,唯独面酱是用大碗装的,因为吃得太快,人多的时候经常一顿饭就能见底。
小时候我偏食严重,不爱蔬菜和肉类,只愿吃馒头就酱,所以每次见面奶奶就会揶揄我:“要是老家没有酱,是不是就不回来了?”我那时候脸皮还很薄,总是掩藏不住羞愧的表情,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我不喜欢回老家,除了要忍受晕车,还因为老家什么玩儿的都没有。大人们说话的时候,奶奶就让一群孩子带我去玩,他们的爱好除了爬树就是玩泥,在泥巴上扎小刀或者捏坦克、大炮、之类的东西。我不愿意弄脏衣服,只能在旁看着,心里十分寂寞。
再大一点了回去,奶奶依旧是喊来这群孩子。此时我已成年,不怎么露怯了,经常故作老练地掏出香烟问他们:“抽吗?”年长的孩子接过烟会寒暄几句,但话题都是一些和年轻毫无关系的琐事,诸如哪家老人去世了,哪家搬去省城开了间面馆之类的。他们乐于将我称为“大城市来的”,但我家只是住在县城里而已。
年轻人都活得世故,反倒是老人更天真烂漫一些。与其说他们通透了世事,倒不如说他们忘记了世事。人想要活得痛快,必定要忘记一些事,我虽然还没有那么老过,但我就是知道。
我的太奶奶一百多岁了,身体依然硬朗。她是个强悍的女人,不乐意跟儿女们住,独居在村外的老宅。她那座院子因为疏于打理,院中杂草已经没过了膝盖。走进正厅,有无数干瘪的蟾蜍和蛇吊在梁上,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场景。我曾在书本中读到“寂”这个字的解释,宝盖头自然是房屋,“尗”和“又”则有杂草蔓延之意。深屋之下,草木丰盈,老宅将这份寂寞呈现得一览无余。
太奶奶家往上几代人都是开药铺的,算得上中医世家。每次见到我,她都会命令我喝一盅她的虎骨酒,说可以强身健体,并且单方面宣称她的长寿都得益于虎骨酒和剔骨肉。那泡虎骨的酒坛不知是何年何月留下的,酒封上的红布已被浸蚀成深褐色,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我觉得不卫生,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喝下去。
太奶奶家出名的是五毒膏,能治疗各种脓疮。我爹说他见过太爷爷制膏,其中有一道工序是要将活蟾蜍用丝线悬在梁上,口中塞一方徽墨,蟾蜍只得不停吞咽,留下的涎液逐渐和墨汁融合,终变成药材。我被这故事吸引,跑去问太奶奶是哪几种毒虫,可她并不回答,只是冲我摇了摇手,露出没了牙的微笑。我爹说:“这是不外传的秘方,你作为嫡长重孙,继承资格是有的,但问了就得接班成为五毒膏的传人。”我反问他:“怎么没见你继承?”他顿了顿,坦白道:“我从小怕蛇……”就因为这个,五毒膏失传了,我感到很遗憾。
另一位急需我继承衣钵的长辈是我的大爷,我爷爷的堂哥。他住在我奶奶家斜对门,是永济尊村一脉的形意拳传人,世俗职业是铁匠,我常去帮他拉鼓风炉。一次,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练形意拳?我问他:“怎么练?”他指指院子里一棵光溜溜的没皮大桐树说:“看到那棵树了没,都是我练功时打的。”他的态度过于真诚,令我不得不对他的深厚功力表示肯定,啧啧道:“这树可太惨啦!”
村里流传他年轻时和一位铁拐老太切磋的旧闻,那位老太是隐世高手,拄着十多斤的龙头杖,能徒步跃上墙,他们在麦场的土墙上交手,十几个回合后,我大爷被一脚踹下了墙头。讲述的时候我爷爷也在,大爷每讲一段就会问我爷爷:“你说,有没有?”我爷爷表情诚恳:“有。”二人应答如流。这种民间故事本不值得相信,但我大爷作为挨揍一方,还能不顾一代武学宗师的尊严到处宣扬,不由为它增添了几分真实色彩。
大爷的儿子因病去世了,孙儿比我小两岁,但和我一样,他对自家的武学毫无兴趣。他的乐趣是整日揣着一兜火柴炮在村里溜达,研究不同自然结构的炸点,炸雪堆、炸草垛、炸牛粪,整个一恐怖分子。我问他怎么不当传人,他不屑地说:“谁敢打我,我一炮就给他炸废了。”他结合从大爷那学来的打铁手艺,自主研发了一根足尺长的锡管,将火柴炮点燃插在锡管,举过头顶,爆炸声响彻云霄,炸得全村的狗跟着叫。这个游戏因为危险而更显刺激,经常手忙脚乱炸了手。我离开老家时,他将这个发明送给我当礼物。
我的亲爷爷是木匠,我常央求他给我做木刀木剑。他告诉我:“木是活的,不保养就会很快腐朽,所以作为江湖人士,重要的是上蜡。”说完丢给我半根蜡烛,让我去给我的刀枪棍棒上蜡。假期一半的时间都耗在了这上头,以至于那年的暑假作业都没有完成,我妈揍我之时,打断了我磨得油光锃亮的少林棍。
除了做农耕工具和家具,家里摆放多的爷爷的作品是棺材,主要有柳木和桐木两种。以前农村里流行土葬,棺材供不应求,他会多做几副当备货。不过近几年,村里的老人忽然都长寿了起来,棺材卖不掉,只能当贮藏粮食的容器。我和小伙伴玩捉迷藏,偶尔也会藏在里面。长大后去看僵尸片,看到屋里有一排阴沉沉的棺材,身边的人紧张得抓住我的手,我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村里需要木匠的活儿越来越少,家里的木器却越来越多,奶奶很焦虑,经常谋划着让我姑父把家具拉到市里卖掉。有一次回老家,她得意地告诉我爹,将爷爷做的桌子当成古董卖了。原来不久前家里来了位收古董的小贩,相中一张八仙桌,开价500元收购,她见人走眼,当即拍板卖掉了。我爹纳闷,那张桌子一眼就看得出是新打的,怎么可能被当成古董?一问才知道,奶奶糊弄完人以后心虚,就答应了人家多送一对旧烛台的要求,这才是货真价实的老物件。
得知真相后,奶奶不知是为了麻痹自己,还是被小贩声东击西的骗术彻底折服了,开始极力贬低古董的价值,说:“反正是不能为人所用的东西,和垃圾也没什么区别。”为了言行合一,她拿出自己嫁妆里的古董青花瓷盆腌咸菜,晒面酱。
晒面酱需要好太阳,所以只能在暑假里。有一年我爹工作忙,把我丢到奶奶家寄宿,奶奶家的大床正对的窗外是一棵大枣树,于是我总是在清晨就被蝉鸣惊醒。爬起来看,奶奶胖胖的背影正坐在树下,摆弄着她的青花瓷盆。我凑上前,只见她不停用木杵搅拌、加水,然后把盆放在石磨上,在三伏天的烈日下暴晒。
瓷盆里装的是什么,对我而言至今仍是秘密。几天过后,它就会开始长毛,先是白毛,再是绿毛,后是黑毛。等到霉变期过去,酱就晒成了。半成品的生酱,有着绸缎的光泽和纹路,凑近了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咸味。
奶奶不准我去窥探瓷盆中的奥秘,说被看多了,酱的性格会弄丢。我问她:“面酱又不是人,能有什么性格?”她说:“你知道女娲娘娘嘛,人可都是面酱捏的哩!”这种糊弄人的话她张口就来,被拆穿了就笑。我猜她是怕我伸手乱碰,污染了面酱。
需要晒三个月之久的面酱,的确很脆弱,别说用手碰,就算落进几滴雨水或者几点浮灰,味道就会天差地别。为了一口下饭的佐料,要经历这么漫长的等待,都足够谈一场短暂的恋爱了,大人的时间还真是不值钱啊,那时候我经常这样想。
晒好的生酱要下锅翻炒一下才可以吃,热油里下葱花,一瞬间将隐匿的酱香逼出来。往往是清晨时分,这股浓郁的香气会从厨房一路高歌猛进冲到卧室,杀得我睡意全无。
我爹喜欢用刚出笼的热馒头夹生葱丝、油泼辣子和面酱吃,我和弟弟则偏爱老家的吃法,将馒头切成麻将牌大小,在热面汤里焯一下,然后每一块均匀抹上面酱才入口,方便又美味。有一次我特地下厨给别人展示,他们惊讶:“都不用配菜吗?是不是太简陋了?这真的会有滋味吗?”我只得暗自摇头,他们错过了人间至味。
成年以后,虽然居住在更遥远的城市里,但我并没有察觉到面酱的难得。和奶奶一样,我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寄一罐过来,我一人独享,可以撑半年甚至更久。
大多数时间,面酱罐只是在厨房的角落里生灰,因为比起炒酱这道工序,叫外卖更简单一点。只有在不知道吃什么好的时候,我才会想起它,独自炒一大勺酱,将冷掉的馒头在微波炉里加热,搭配面酱和油泼辣子一起吃,有很多个夜晚我都是这样度过的。
这样的东西,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原本对面酱不在意的我,忽然间变得耿耿于怀起来。
我妈告诉我,奶奶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起床都很吃力,面酱是肯定无法再做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一阵难过。奇怪的是,我竟然不是因为奶奶的日渐衰老而难过,而是在为再也吃不到面酱而难过。一想到那熟悉的味道从此将在我的生命里消失,我就难过得想死。
我真是不孝顺。
面酱是突然消失的,而奶奶一点点的老去,却是我早已知道的事实。我难以接受突发变故,哪怕是为了一罐面酱,但对于缓慢的离开和一早预知的巨大悲伤,我却表现得波澜不惊,仿佛习以为常。
“要是老家没有酱,是不是就不回来了?”现在回味奶奶的这句话,才体会到几许现实的残忍。也许,很快我会习惯这种失去,而人生中又有多少可怕的事正在缓慢地发生呢?我的太奶奶去世半年我才得知这个消息,假如老家连爷爷奶奶也不在了,那个地方就真的与我彻底无关了吧。老家是这样,我自己的家乡呢?
绝境到来之前,只有细碎的、一点一点不伤和气的缺失,而我正如此循序渐进地妥协着,意识不到它将给我生活带来怎样天翻地覆的改变。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