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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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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格雷厄姆·格林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2156818

出版时间2015-06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28元

货号1001702597159665673

上书时间2024-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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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九品
商品描述
前言
  短篇小说的物理

  ——“短经典”总序

  王安忆

  好的短篇小说就是精灵,它们极具弹性,就像物理范畴中的软物质。它们的活力并不决定于量的多少,而在于内部的结构。作为叙事艺术,跑不了是要结构一个故事,在短篇小说这样的逼仄空间里,就更是无处可逃避讲故事的职责。倘若是中篇或者长篇,许是有周旋的余地,能够在宽敞的地界内自圆其说,小说不就是自圆其说吗?将一个产生于假想之中的前提繁衍到结局。在这繁衍的过程中,中长篇有时机派生添加新条件,不断补充或者修正途径,也允许稍作旁务,甚至停留。短篇却不成了,一旦开头就必要规划妥当,不能在途中作无谓的消磨。这并非暗示其中有什么捷径可走,有什么可被省略,倘若如此,必定可减损它的活力,这就背离我们创作的初衷了。所以,并不是简化的方式,而是什么呢?还是借用物理的概念,爱因斯坦一派有一个观点,就是认为理论的最高原则是以“优雅”与否为判别。“优雅”在于理论又如何解释呢?爱因斯坦的意见是:“尽可能地简单,但却不能再行简化。”我以为这解释同样可用于虚构的方式。也因此,好的短篇小说就有了一个定义,就是优雅。

  在围着火炉讲故事的时代,我想短篇小说应该是一个晚上讲完,让听故事的人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那时候,还没有电力照明,火盆里的烧柴得节省着用,白昼的劳作也让人经不起熬夜,所以那故事不能太过冗长。即便是《天方夜谭》里的谢赫拉查达,为保住性命必须不中断讲述,可实际上,她是深谙如何将一个故事和下一个故事连接起来,每天晚上,她依然是只讲一个故事,也就是一个短篇小说。这么看来,短篇小说对于讲故事是有相当的余裕,完全有机会制造悬念,让人物入套,再解开扣,让套中人物脱身。还可能,或者说必须持有讲述的风趣,否则怎么笼络得住听众?那时代里,创作者和受众的关系简单直接,没有掩体可作迂回。

  许多短篇小说来自这个古典的传统,是负责任的讲述者,比如法国莫泊桑,他的著名的《首饰》,将漫长平淡的生活常态中,渺小人物所得出的真谛,浓缩成这么一个有趣的事件,似乎完全是一个不幸的偶然。短篇小说往往是在偶然上作文章,但这偶然却集合着所有必然的理由。理由是充分的,但也不能太过拥簇,那就会显得迟滞笨重,缺乏回味。所以还是要回到偶然性上,必是一个极好的偶然,可舒张自如,游刃有余地容纳必然形成的逻辑。再比如法国都德的《最后一课》,这些短篇多少年来都是作范例的,自有它们的道理。法国被占领,学校取消法语课程之际,一个逃学孩子的一天。倘是要写杂货店老板的这一天,怕就没那么切中要害。法国作家似乎都挺擅长短篇小说,和精致的洛可可风气有关系吗?独具慧眼,从细部观望全局。也是天性所致,生来喜欢微妙的东西,福楼拜的长篇,都是以纤巧的细部镶嵌,天衣无缝,每一局部独立看也自成天地。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是将一个小世界切割钻石般地切成无数棱面,棱面和棱面折射辉映,最终将光一揽收尽,达到饱和。短篇小说就有些像钻石,切割面越多,收进光越多,一是要看材料的纯度,二是看匠人的手艺如何。

  短篇小说也并不全是如此晶莹剔透,还有些是要朴拙许多的,比如契诃夫的短篇。俄国人的气质严肃沉重,胸襟阔大,和这民族的生存环境、地理气候有关,森林、河流、田野、冬季的荒漠和春天的百花盛开,都是大块大块,重量级的。契柯夫的短篇小说即便篇幅极短小,也毫不轻薄,不能以灵巧精致而论,他的《小官吏之死》《变色龙》《套中人》,都是短小精悍之作,但其中却饱含现实人生。是从大千世界中攫取一事一人,出自特别犀利不留情的目光,入木三分,由于聚焦过度,就有些变形,变得荒谬,底下却是更严峻的真实。还有柯罗连科,不像契诃夫写得多而且著名,可却也有一些短篇小说令人难忘,比如《怪女子》,在流放途中,押送兵讲述他的经历——俄罗斯的许多小说是以某人讲故事为结构,古时候讲故事的那盆火一直延续着,延续在屠格涅夫《白静草原》的篝火,普希金的《黑桃皇后》则是客厅里的壁炉,那地方有着著名的白夜,时间便也延长了,就靠讲故事来打发——在《怪女子》,是驿站里的火炉,年轻人讲述他曾经押送过一名女革命党。一个短暂的邂逅,恰适合短篇小说,邂逅里有一种没有实现的可能性,可超出事情本身,不停地伸展外延,直向茫茫天地。还有蒲宁,《轻盈的呼吸》。在俄罗斯小说家,这轻盈又不是那轻盈。一个少女,还未来得及留下连贯的人生,仅是些片鳞断爪,最后随风而去,存入老处女盲目而虔敬的心中,彼此慰藉。一个短篇小说以这样涣散的情节结构起来,是必有潜在的凝聚力。俄国人就是鼎力足,东西小,却压秤,如同陨石一般,速度加重力,直指人心。

  要谈短篇小说,是绕不开欧·亨利的,他的故事,都是圆满的,似乎太过圆满,也就是太过负责任,不会让人的期望有落空,满足是满足,终究缺乏回味。这就是美国人,新大陆的移民,根基有些浅,从家乡带了上路的东西里面,就有讲故事这一钵子“老娘土”,轻便灵巧,又可因地制宜。还有些集市上杂耍人的心气,要将手艺活练好了,暗藏机巧,不露破绽。好比俗话所说: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变法不同。欧·亨利的戏法是甜美的伤感的变法,例如《麦琪的礼物》,例如《最后的常春藤叶子》,围坐火盆边上的听客都会掉几滴眼泪,发几声叹息,难得有他这颗善心和聪明。多少年过去,到了卡佛,外乡人的村气脱净,已得教化,这短篇小说就要深奥多了,也暧昧多了,有些极简主义,又有些像谜,谜面的条件很有限,就是刁钻的谜语,需要有智慧并且受教育的受众。是供阅读的故事,也是供诠释的故事,是故事的书面化,于是也就更接近“短篇小说”的概念。赛林格的短篇小说也是书面化的,但他似乎比卡佛更负责任一些,这责任在于,即便是如此不可确定的形势,他也努力将讲述进行到底。把理解的困难更多地留给自己,而不是读者。许多难以形容的微妙之处,他总是最大限度传达出来,比如《为埃斯米而作》,那即将上前线的青年与小姑娘的茶聊,倘是在卡佛,或许就留下一个玄机,然后转身而去,赛林格却必是一一道来。说的有些多了,可多说和少说就是不同,微妙的情形从字面底下浮凸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微妙。就算是多说,依然是在短篇小说的范围里,再怎么样海聊也只是一次偶尔的茶聊。还是那句话,短篇小说多是写的偶然性,倘是中长篇,偶尔的邂逅就还要发展下去,而短篇小说,邂逅就只是邂逅。困惑在于,这样交臂而过的瞬间里,我们能做什么?赛林格就回答了这问题,只能做有限的事,但这有限的事里却蕴藏了无限的意味。也许是太耗心血了,所以他写得不多,简直不像职业作家,而是个玩票的。而他千真万确就是个职业作家,惟有职业性写作,才可将活计做得如此美妙。

  意大利的路伊吉·皮兰德娄,一生则写过二百多个短篇小说。那民族有着大量的童话传说,像卡尔维诺,专门收集整理童话两大册,可以见出童话与他们的亲密关系,也可见出那民族对故事的喜爱,看什么都是故事。好像中国神话中的仙道,点石成金,不论什么,一经传说,就成有头有尾的故事。比如,皮兰德娄的《标本鸟》,说的是遗传病家族中的一位先生,决心与命运抗争,医药、营养、节欲、锻炼,终于活过了生存极限,要照民间传说,就可以放心说出,“从此他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在这里事情却还没有完,遗传病的族人再做什么?再也想不到,他还有最后一搏,就是开枪自杀,最后掌握了命运!这就不是童话传说,而是短篇小说。现代知识分子的写作渐渐脱离故事的原始性,开始进入现实生活的严肃性,不再简单地相信奇迹,事情就继续在常态下进行。而于常态,短篇小说并不是最佳选择,卡佛的短篇小说是写常态,可多少晦涩了。卡尔维诺的短篇很像现代寓言,英国弗吉尼亚·伍尔芙的短篇更接近于散文,爱尔兰的詹姆斯·乔依斯的《都柏林人》则是一个例外,他在冗长的日常生活上开一扇小窗,供我们窥视,有些俄国人的气质。依我看,短篇小说还是要仰仗奇情,大约也因为此,如今短篇小说的产出日益减少。

  日本的短篇小说在印象里中相当平淡,这大约与日本的语言有关,敬语体系充满庄严的仪式感,使得叙述过程曲折漫长。现代主义却给了机缘,许多新生的概念催化着形式,黑井千次先生可算得领潮流之先。曾看过一位新生代日本女作家山田咏美小说,名叫《YO—YO》,写一对男女相遇,互相买春,头一日她买他,下一日他买她,每一日付账少一张钱,等到最后,一张钱也不剩,买春便告罄结束。还有一位神吉拓郎先生,名叫《鲑鱼》的小说,小说以妻子给闺密写信,因出走的丈夫突然归来停笔,再提笔已是三个月后,“他完全像鲑鱼那样,拼命地溯流而归……”浅田次郎的短篇《铁道员》因由影星高仓健主演而得名,他的短篇小说多是灵异故事,他自述道是“发生在你身上……温柔的奇迹”,这也符合我的观念,短篇小说要有奇情,而“温柔的奇迹”真是一个好说法,将过于夯实的生活启开了缝隙。相比较之下,中国的语言其实是适合短篇小说的,简捷而多义,扼要而模糊,中国人传统中又有一种精致轻盈的品位,比如说著名的《聊斋志异》,都是好短篇,比如《王六郎》,一仙一俗,聚散离合,相识相知,是古代版的《断背山》,却不是那么悲情,而是欣悦!简直令人觉着诡异,短篇小说是什么材料生成的,竟可以伸缩自如,缓急相宜,已经不是现代物理的概念能够解释,而要走向东方神秘主义了!

  现在,“短经典”这套世界现当代短篇小说丛书的出版,又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会有多少意外发生呢?

  二〇一一年二月二十六日 上海

导语摘要
 《二十一个故事》是格雷厄姆·格林最著名的短篇小说集。由21个短篇小说构成,所有的这些故事都重复格林小说的主题,每篇故事都展现了他对人性的悲恋关照,叙事风格多样。
在短篇小说中,格雷厄姆·格林依然地探询困扰他一生的主题:恐惧、遗憾、暴力、背叛,以及人类对拯救根深蒂固的渴望。他又尖利的语言揭开人性的轻率和隐秘的原罪,冷静又残酷地勾画了梦魇和沉沦的模样。

作者简介

  格雷厄姆·格林(1904-1991),英国作家、剧作家、文学评论家。从牛津大学贝利奥尔学院毕业后,在《泰晤士报》担任副编辑,因其第四部小说《斯坦布尔列车》而声名鹊起。1935年,他穿越利比亚,回国后写成《没有地图的旅行》。1938年探访墨西哥,报道当地宗教迫害,完成《非法之路》及著名小说《权力和荣耀》。1941年进入英国外交部并被派驻塞拉利昂,此后他以西非为背景创作了小说《问题的核心》。战后他卸下公职,四处旅行,足迹遍及南美、东欧、亚洲和非洲,同时以自由投稿人的身分继续发表著作。格林的著作丰富,包括二十五部长篇小说、四部游记、六部剧作、三部自传、四部童书、数本短篇小说集,以及诗集、评论、报道等。他的多部作品被改编成电影,获奖无数,曾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高达二十一次,可惜始终未能获奖。格林曾被授予英国功绩勋章和皇家荣誉勋爵封号。



目录
毁灭者

特殊职责

情色电影

剖白之暗示

尔虞我诈

上班的男人

哎,可怜的马林

辩方有利

艾奇维尔路附近的小地方

过桥

逃夜

纯真

地下室

里弗先生的机会

兄弟

纪念日

多省下的一天

我是间谍

铁证如山

第二次死亡

散场

内容摘要

  《二十一个故事》收录了作者自1929至1954年的短篇小说。《地下室》中的男孩在小时候目睹了一场偷情与意外,导致他悔恨、疑虑一生,这篇故事是通向《二十一个故事》其他故事的钥匙——恐惧、遗憾、暴力、对恋情的追求和背叛是全书的基调。少数故事有着喜剧的讽刺乖张——《可怜的马林》中,马林先生的腹鸣能模拟任何声音;其他则带有冷漠怪异的悲剧感:《情色电影》里一对夫妇撞见了丈夫年轻时的失检行为;《毁灭者》中少年帮伙无目的的毁灭行为让人震惊;《散场》中一对双胞胎兄弟的心灵感应在捉迷藏游戏到达到了恐怖的高潮。每篇小说均带有格林标志性的道德拷问意味,也是了解战时和战后英国心灵图景的杰作。



主编推荐

  《二十一个故事》是作者最*名的短篇小说集。由21个短篇小说构成,所有的这些故事都重复格林小说的主题,每篇故事都展现了他对人性的悲恋关照,叙事风格多样。在短篇小说中,格雷厄姆·格林依然地探询困扰他一生的主题:恐惧、遗憾、暴力、背叛,以及人类对拯救根深蒂固的渴望。他又尖利的语言揭开人性的轻率和隐秘的原罪,冷静又残酷地勾画了梦魇和沉沦的模样。



精彩内容
 毁灭者一
那是在八月银行假前夜,新入伙的小子成了沃姆斯利公地帮的老大。除了迈克,没一个人诧异,不过九岁的迈克对每件事情都一惊一乍的。“你要是不闭上嘴巴,”某人曾经对他说,“准会招来青蛙钻进去。”从那以后,迈克就牙关紧闭了,除非实在是吃惊不小。
新入伙的小子是在暑假开始的时候跟上他们这帮人的,可能是因为大家都认可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他一个字不多罗嗦,甚至都没有通名报姓,直到抬出帮规要他讲,他才说了。他说“特雷弗”的时候,就事论事的,要换了其他人,一准会带上要么羞愧难当要
么目中无人的腔调。谁都没笑,除了迈克,他发觉没人应和自己,就瞅见那新人的黑色眼珠正盯着自己,于是长开了嘴,又没了声响。后来,他就被叫作T了,T完全有理由成为讥笑嘲讽的对象——比如他的名字(他们换用他名字的第一个字母称呼他,否则就没借口不笑话了),比如他的父亲从前是建筑师,现在当办事员,“落魄”了,比如他的母亲自认为高邻居一等。他有一股子摸不透的邪乎劲儿,免了龌龊的入会仪式的他除了这一点,还靠什么在帮里立足啊?
这帮人每天早晨在一个临时停车场聚头,那里是第一次空袭时最后一颗炸弹爆炸的地方。老大,那个大伙儿都叫他黑子的,说自己听见那炸弹掉下来,也
没人一板一眼地考究他的年月日,不会指出那时候他不过一岁小儿,还在沃姆斯利公地地下车站的下层月台上呼呼大睡呢。街上第一栋住人的房子,满目疮痍的诺斯伍德排房的3号就靠着停车场一侧——真是“靠着”,那房子被爆炸的气浪扫到,边墙就靠木头柱子撑住。一颗小一点的炸弹和燃烧弹掉在了房子的另一边,于是这座房子就像一颗缺了口的牙齿杵着,连带着隔壁墙体的遗迹,护墙板,壁炉的残骸。有一回,每天只在表决黑子提出的活动计划时说“是”或“否”的T把帮里人全都吓了一跳,他沉思着说道,“老爸讲,雷恩造的那座房子。”“雷恩是谁?”“造圣保罗大教堂的人。”“管他呢,”黑子说,“它就是小气鬼的家嘛。
”小气鬼真名叫托马斯,以前是个造房子做装修的。他一个人住在那座破房子里,自顾自地过日子:每个礼拜一趟,你会看见他带着面包和蔬菜穿过公地回来,有一回男孩们在停车场玩的时候,他在花园的断墙上探出脑袋看他们。
“刚去过厕所呀。”一个男孩说。因为大家都知道自从炸弹掉下来之后,那所房子的管道就出了问题,小气鬼又太小气,不肯在房子上花钱的。他可以花个成本价自己干一下重新装修的活计,只是他从来没学过管子工的手艺。厕所是间小木棚,在狭长花园的尽头,门上有个星形的洞:爆炸摧毁了隔壁的房子,吸出了三号的窗框,它却躲过去了。
帮里人第二次意识到托马斯先生的存在就更稀奇了。他正从市场回来,在公地遇见了黑子、迈克和一
个瘦瘦的黄种男孩,这男孩姓夏,出于某种原因,大家就用姓唤他。托马斯先生拦住他们。他阴阴地说,“你们属于在停车场玩的那帮伙吧?”迈克要回答,被黑子拦住了。他是老大,他有责任的。“算是呢?”他含糊地说。
“我有些巧克力,”托马斯先生说,“我自己不喜欢吃的。给你们吧。我觉得,不够大家分的。总是不够的。”他又沮丧地确定了一下自己的话。他递过三包聪明豆。
帮里人被这一举动搞得大伤脑筋,变着法子找解释,好不再为之心烦意乱。“我敢说巧克力是别人掉的,他捡了。”有人说。
“偷的,然后又吓惨了。”另一个随想随讲。
“这是贿赂,”夏说,“他要我们别再往他墙上弹球。”“我们会让他看看,我们不吃这一套,”黑子说,于是他们牺牲了整个上午玩弹球,这个游戏只有迈克因为年龄小还乐此不疲。托马斯先生则踪影全无。
第二天,T让他们全都大吃一惊。他来晚了,他没在的时候已经投票决定这天千啥了。按黑子的提议,全帮要两人一组分散活动,随机逃票坐公车,看看会被粗心的售票员抓到几次(两人一组是为了防止作弊)。他们抽签决定搭档,这时候,T来了。
“你去哪儿了,T?”黑子问,“你现在不能投票了。你知道帮规。”“我去那儿了。”T说。他看着地面,仿佛有什
么想法要隐瞒。
“哪儿?”“小气鬼家里。”迈克张开了嘴巴,然后咔哒一
声赶紧闭上。他想起了青蛙。
“小气鬼家里?”黑子说。帮规不禁止这个,但他感觉得到,T在铤而走险呢。他满怀希望地问,“你破门进去了?”“没有。我按了门铃。”“你说啥了?”“我说我想看看他的房子。”“他呢?”“他领我看了房子。”“偷啥了吗?”“没。”“那你干嘛去那房子?”帮里人聚拢来:仿佛就要成立个临时法庭,审理一件离经叛道的案子。T说,“那是座漂亮房子。”他还是看着地面,不瞧任何人的眼睛,他舔了一下嘴唇,又反方向舔了一下。
“漂亮房子,你什么意思?”黑子轻蔑地问。
“它有一座两百年的楼梯,像拔软木塞的螺丝起子那样的。没东西撑着。”P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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