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期关于精神药物的著作,《文化之魔:瘾品社会》和《精神药物百科全书》,重点讨论了这些药物对人类文化历史的影响。我想消除一个荒诞不经却被普遍接受的认识,即“滥用毒品始于20世纪60年代”,这种说法没有任何根据。本作品集所收录的最早涉及精神药物的文学作品是阿普列乌斯(Apuleius)创作于公元2世纪的《金驴记》(The Golden Ass)。 然而,即便在古代,精神药物的使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史前学家已经发现,早在石器时代已有很多精神药物为人类所用。 人类使用致幻植物的最早确凿证据出现在约13,000年前。 汤姆?德?迪拉哈依(Tom D. Dillehay)率领的考古学家团队在地处智利南部温带雨林中的蒙特沃德(Monte Verde)古人类遗址发现了一个棚屋的遗迹,看起来棚屋的主人是一位男性或女性药师,在屋里发现了20多种草药,其中两种据称具有致幻特性(茅膏菜和波耳多叶)。蒙特沃德古人类遗址也是公认最早的人类定居美洲的例证,这意味着,人类踏上新大陆时,已经对致幻草药有所了解。 然而,这个日期也很难说是最早的,如果要说考察人员正巧发现了人类最早接触精神药物的证据,这显然有些荒谬。事实上,把这段历史看作某个进化链条上的最后一节更合乎情理,顺着这根链条,我们可以返祖回到我们遥远的动物过去。因为我们不是专享体验精神药物的物种——我们已知捕蝇伞菌的刺激性和致幻性,吸食了颠茄毒汁的蜜蜂也无法逃离茄属植物的魔力。如果我们真要找寻致幻状态的源头,那将会是原始时代,远远早于人类起源。 一方面,研究者注意到,动物会觅食这类物质,而人类使用精神药品的情况也引起了它们的注意。让?科克托(Jean Cocteau)在《鸦片:戒毒日记》(Opium: The Diary of a Cure)里写道: 所有的动物都对鸦片着迷。殖民地的瘾君子们深知鸦片对野兽和爬行动物的危险诱惑力。 苍蝇趴在盘子边缘神游太虚,带着小“手套”的蜥蜴吸附在吊灯上方的天花板上如痴如醉,等待天黑,老鼠爬到近前舔舐残渣。更不用说狗和猴子和它们的主人一样上瘾了。 马赛的安南人(即印支人)用特殊的工具吸食鸦片,以迷惑警察(一段煤气管、一个有洞的酒瓶和一个帽针),蟑螂和蜘蛛兴奋地围成一圈。
人类用动物来做药物实验,使动物喜欢上了这些药物。本书提到这方面的例子,如阿道司?赫胥黎(Aldous Huxley)在《塑造人类头脑的药物》(“Drugs that Shape Men’s Minds”)一文中证实,有些老鼠天生喜好酒精,而另一些则滴酒不沾,亨利?米修 (Henri Michaux)在《醉蜘蛛》(“Drugged Spiders”)中提到蜘蛛在药物作用下不同的织网方式。动物不仅被人类喂食毒品,或自己觅食,它们本身也可能成为毒品源。日本人视河豚肉为美味佳肴,但也害怕中毒,很多东方的食客都深受其害。韦德?戴维斯(Wade Davis)在《海地僵尸毒》(“Zombie Poisons of Haiti”)中提到,河 ... 目录: 目录 序言 迷幻文学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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