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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潮9787535462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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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楸帆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5462398

出版时间2013-01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24.8元

货号1625699598809551872

上书时间2024-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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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八品
商品描述
前言
  后记:不存在的故乡

  陈楸帆

  我来自一座亚热带的沿海城市,那里盛开着一种只有拉丁文名的金凤花。只需要二十分钟,便可以从家里骑车直达海边,海风拂面,带着咸腥的潮气,脚下是黄绿翻涌的海水,而对面便是岛,远的、近的、大的、小的。我喜欢眺望海天相接的细线,想象视力所不能触及的线的另一侧,这便是我对于世界的最初印象。

  我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没有因为调皮捣蛋或者学习成绩挨过打,至少在记忆中,父母连嗓门儿高一点的斥责都屈指可数。我的兴趣幸运而又不幸地落入了主流的期望值内:读书,读各种各样的书。考试和分数几乎没给我的青少年时期带来太多痛苦记忆,在读书之外,父母放任我的所有正常嗜好,足球、摇滚、画画还有写作。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所有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冲淡某种厌倦感。某种对于重复生活的厌倦感。某种对于这精致却拘谨的小城空间的厌倦感。某种对于自我认知局限性的厌倦感。

  我还记得当某个发小告诉我,暑假他全家人要去北京旅游时,我内心生长出的巨大嫉妒与憧憬。那种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父母和我都以为这不过是小孩子对于游玩的短暂渴望。毕竟当时的我对于北京毫无概念,它的遥远和庞大,就像是海天交接线的另一侧,是个谜。他们安慰我,总有一天会带我去北京玩的。

  他们错了,我也错了。

  那种远离的渴望并没有随着时光流逝而淡化,它潜入我的意识深处,以无法知晓的机制运行,转起命运的纺锤,经纬交织,触动心弦。在十八岁那年,鬼使神差地,我在班主任的威逼利诱中在高考志愿表填上了“北京大学”。

  而我父母并没有察觉这四个字背后巨大的阴谋,他们只是一如既往地表示支持。

  回想起来,告别父母来到北京,也已经过了十二个年头了。

  对于北京这座大气、方正、金秋短暂、拥堵、文艺氛围浓厚、污染严重、智力密集、多元化与趋同性并存(此处省略形容词无数个)的巨型城市,我从期盼,到习惯,到麻木,到厌恶,到想再次逃离却发现无法脱身,十二年一轮回,而父母两鬓已斑白。

  我并不后悔当初做出的选择,事实上,我不后悔生命中走出的每一步,正如乔布斯所说的,“人生就是将点连成线”。这是一个与人生等长的连连看游戏,在你最终勾勒所有线条,完成整体轮廓之前,你无法知晓每一个点所处的位置和扮演的角色,它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辅助线,也可能是一只眼睛。

  它们都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构成如今的我。

  只是,我越来越怀念故乡的味道,母亲烧的菜、柏油路面的蒸汽、海水浸泡过的头发、名为“金不换”的某种植物香料、北回归线的日光和汗水……我通过梦境频繁地穿梭于北京与故乡,或者通过飞机不那么频繁地回到地理上的家乡。尽管在家里我也不怎么开口,但我的存在本身似乎便是带给父母最好的礼物。

  所谓“父母在,不远游”,年过而立的我却深切感受到另一句古话——“近乡情怯”。十二年过去了,似乎只有父母的恩情和舌尖上的味道是不变的,而故乡的其他一切都变了,变得与这个国家里其他成百上千个高速发展的城镇一样,污染、拥堵、浮躁、拜金、不安全感……光鲜崭新的外立面包裹着千篇一律的丑陋建筑,而童年的记忆随着一个个巨大的“拆”字化为废墟,消弭在烈日与暴雨下,那些年轻人,甚至已经没法完整地说完一句家乡话。

  我竟怀念起那条童年时令人心生畏惧的暗窄巷道,每逢台风天气,老旧的电线会短路跳闸,泛滥的雨水会涌进每家每户,而在暴风的合谋下,少不了房屋倾塌人员伤亡的悲剧上演。

  但我怀念它。

  我去过这世界上许多座城市:旧金山、纽约、芝加哥、柏林、巴黎、阿姆斯特丹、雅典、巴塞罗那、罗马、暹粒、胡志明……它们最让当地人引以为豪的并不是任何新近诞生的事物,而是遥远的、老旧的、由父辈们口耳相传的历史,或者说,集体记忆。

  我记得都柏林一条普通街道上的一家不起眼的杂货店,店名写着“斯蒂芬森与儿子们”,那家店由一位姓斯蒂芬森的老先生开创,几十年后,又传承给了他的儿子,而小店的客户,则依然是那些老客户,还有他们的儿孙们。

  每天,顾客与店员互相点头、微笑、拉家常,像是世代之交。而在中国,我们或许会称之为“守旧”或者“落伍”。我经常会在北京的街头迷失方向,那些店铺与建筑改头换面的速度超出了我的记忆刷新频次。

  我曾以为自己近乡情怯,身在远方便能割断那方水土,也曾鄙夷过家乡的陋俗人事,却从未深究其中的根源和因由。如今我走得越远,却感觉离家越近,那些不曾被我珍视的物事正在消亡,语言、戏曲、建筑和仪式,即将或已被压制损毁,化简归一,人心莫不如是。血脉二字,如今才得其真味,叶仍在梢,心已归根。

  就像俄罗斯某个斯基说过“寻找家园,和住在我们的祖先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不是一回事”。我的故乡已经从这个物理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它只存在于我的记忆里,代表了一段不可磨灭的时光。

  于是,在2011年的春节,我跟几个家乡的发小吃饭时立下宏愿,我要写一本以家乡为背景的小说,而且要把你们都写进去。当然,我没提正反派以及人物最后下场的问题。我觉得还是给他们一个惊喜为好。

  我开始收集资料,构建大纲,甚至用FreeMind软件建起帮助整理思路的脉络图,把点点滴滴的思绪和灵感火花编织其中,像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这是我的第一本长篇小说,我希望它尽善尽美。

  我还记得是在2011年9月15日写下《荒潮》的第一行,当时身在北京。之后稿子的第一部分伴随我游历了半个欧洲,2012年回到北京,继续利用上班之余的业余闲暇写作,并最终在8月7日完成第一稿,当时我在家乡。我是个笃信仪式感的人,既然是献给家乡的作品,自然要在家人的陪同下,在家乡的神灵、土地、空气和水的庇佑下画上句号。

  这是我初次尝试驾驭这般篇幅的文字,这一过程令我感觉无比奇妙。有时候我感觉进展无比艰难,有时又似乎毫不费力,有时我仿佛看到了笔下那个不完全虚构的未来岛屿的细节与纹理,有时又像是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操纵着我的手、我的脑,让人物投入表演着我未曾料想到的狂野故事。

  这种创造世界的满足感,让我深深迷恋、上瘾、不安,仿佛僭越了神的职责,在灵光闪现之间洞悉了世界的真相并非存在于感官界面,而在于想象力的缝隙中。

  这种想象力并非是无中生有,它来自我过去三十年间的生活与阅读,来自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来自恢弘终极的亚瑟·C·克拉克和刘慈欣,来自冷峻迷幻的威廉·吉布森,来自精确锋利的科马克·麦卡锡,也来自心怀悲悯的保罗·巴奇加鲁皮和充满前瞻性的凯文·凯利。我用我的方式,或明或暗地向这些大师致敬,感谢他们作品为我人生所带来的喜悦与洞见。

  于是,就有了你们面前的这本处女作,它并不完美,却包含了我最真诚的爱。

  我希望用文字去描绘的未来图景,庞杂、精妙、充满质感与细节,有时甚至繁复得有些过分,我努力平衡信息量与故事节奏之间的平衡,传达出我所信奉的“科幻现实主义”美学风格:它可以是粗砺、肮脏、阴暗的,也可以是精致、华美、明朗的,就像一面哈哈镜,它所折射出的,是源于现实的光,只是要更加刺眼。

  刺痛双眼,这便是我希望《荒潮》能给读者带来的体验。

  这是一座用文字和想象力创造出来的“不存在的故乡”,它不仅仅属于我,也属于每一个热爱、怀念并追寻自己故乡的人。借用书里面的一句关键台词,“我只是个开始”。为了这个开始,许多人付出了许多宝贵的心血和时光,在此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感谢四爷,让我得以站在最世这方广阔舞台,向更多的人讲述心中的故事;

  感谢痕痕、笛安、喵喵的支持与帮助,你们让我成长了许多;

  感谢Alicia的爱与宽容,没有你,就没有《荒潮》;

  感谢刘慈欣老师对后辈的帮助与鼓励,您的低调谦逊当是每个年轻人的榜样;

  感谢最世文化/长江文艺所有辛勤工作的同事们,你们辛苦了!

  最后,还要感谢我的父母,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尽在不言中。

  是为记。

  二零一二年十二月十二日

  北京五道口

导语摘要
 郭敬明,《三体》刘慈欣联袂推荐,近未来科幻小说巅峰之作!
《荒潮》发生在离现在不远的近未来,一座被进步浪潮抛弃的垃圾之岛。陈楸帆用老练的文笔,通过反复插入反叙事的亚结构,来展现经济发展大潮席卷之后,人类心灵的荒芜状态。小说融入了岛民对生存状态的观察与反思,电子高科技术的毒与药,生态环保的扑灭与绝响。故事层面表现为现实与想象之间的不断交迭,科学话语的意象多元化。

作者简介
  陈楸帆,男,上海最世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签约作者,北京大学文学/艺术双学士,香港大学/清华大学整合营销传播(IMC)研究生,供职于Google中国,游走于技术与文字的边界,热爱创造与自由的O型射手。

  他的文字犹如带着镣铐起舞,从坚实大地以最诡奇的姿态,跃升至不可思议的高度,故事兼备逻辑的严谨与想象的超脱,极具代入感与视觉冲击力,被誉为中国新一代科幻作者中最具国际视野与本土经验的新锐人物。作品曾被翻译为英文、意大利文及西班牙文,并在国内外屡获大奖。

目录
楔子

第一部

无声旋涡

第二部

虹色浪潮

第三部

狂怒风暴

尾声

内容摘要
  《荒潮》故事发生在近未来的硅屿——一座被进步浪潮抛弃的垃圾之岛,对生态灾难习以为常的麻木岛民迎来了不可预知的变化:宣称要用环保技术造福硅屿的外来资本精英;在底层苦苦挣扎沉湎于电子毒品的垃圾少女;为拯救受未知病毒感染的爱子而不惜代价的宗族老大……在人与机器交相辉映的共生时代,个体的灵魂与命运如同风暴中的苇草,彼此交织缠绕,在人类文明飞升前夜谱出一首恢弘、繁复、迷幻、黑暗的荒潮狂想曲。

主编推荐
  

  人们称陈楸帆是“科幻现实主义的先行者”,因为他的作品总是追根究底地探索人的复杂内心世界。而他自己则形容科幻作品的创作是一种不断寻找与发展的过程:从传统中以新的角度重新摸索,遗忘的事物重新被提醒、发掘,在另一种任何事都可能发生的空间,诞生出全然不同的生命。这并非只是新鲜的创意,而是陈楸帆对科幻类文学作品所展开的全新探索。
  “现实是脸,想象是粉。”《荒潮》中他用最尖锐的视角提出时代的问题:技术、劳动关系、社会结构甚至人的异化。比起预言者,他更愿意视之为一种“寓言”,一种建立在科学与人学,事实与想象,理性与狂迷之间摇摆平衡的类型文学(Genre),然后逐渐泛化成为一种风格(Style)。
  海报:
  



精彩内容
 东南方有云,状如脱缰奔马。
这是台风“苏拉”由300公里外海面掠近港岛的征兆,路线轻灵飘忽,正如其名。
何赵淑怡眼前闪过那匹优雅的食草动物,如今它只存在于图像资料里和标本架上。
“苏拉”(Saola)来自越南语,学名为“中南大羚”。从发现头骨到农民报告看见活物,科学家们花了18年的时间,然后再等上5年让它彻底灭绝。苏拉脸颊带有白色条纹,因长直的后旋犄角而被称为“亚洲独角兽”,生有现存哺乳动物中最大的香腺,这也是它成为濒危物种的重要原因。在越南及老挝传说中,它代表吉祥、快乐和长寿,如今听来像个笑话。
真他妈冷。何赵淑怡抓牢冲锋艇船舷,一手紧了紧身上的三防夹克。
天文台悬挂八号风球持续生效,这意味着海面风力时速达63~117公里,阵风甚至超过180公里。真是挑了个好日子。
“款冬花”号冲锋艇跃动着,破开海面层层叠叠的白头浪,向不远处的8000TEU级“长富”号货轮贴近。后者来自美国新泽西港,横跨太平洋到葵涌码头卸货,再转运往内地各级港口。
舵手打了个手势,被海风吹得脸色煞白的何赵淑怡点点头,护目镜上数据显示,目标速度减为10节,这是响应了海管局的绿旗制度,一来减少进港排放污染,二来降低涌浪对小型船只的影响。
正是行动的好时机。她挥了挥手,让所有人打醒精神。
“款冬花”从“长富”航道外侧突然加速切入,后以相同速度贴着货轮同向行进。这艘轻量级的冲锋艇在全长334.8米、宽45.8米的三星重工造大型集装箱货轮跟前,就好比一条吸附在姥鲨腹部的鱼,对比悬殊。
“快!”何赵淑怡听见自己的嗓音在轰鸣的马达声中显得无比虚弱。
吸附型绳梯如蛛网般射出,牢牢粘在右舷边缘下方约两米处,另一端与冲锋艇相连,以保持梯体稳定不悬坠。一名全副装备的冲锋队员,背向海面,身手矫健地攀爬起来。之所以选择倒爬式,一是配合鞋底特制的挂
钩,二是避免因看到海面起伏而产生眩晕,易于稳定身体。
尽管训练有素,可在强风和涌浪的夹击下,冲锋队员宛如困在细细蛛丝上的受伤昆虫,令人胆战心惊地飘摇着,看似短短的25米距离,竟变得如此艰难。
快点,再快点。何赵淑怡心里暗自焦急,由于突然变换航线加上艇身小巧,“长富”号的船员们可能尚未及时作出反应,但时间确实所剩无几,一旦进入港口浅水区域,涌浪幅度增大,形势将更为被动。
“都拍下来了吗?”她问另一名队员,小女孩紧张地点点头,耳侧的微型摄像机抖了抖,这是她第一次随队行动。何赵淑怡做了个手势让她稳定住镜头。
Theshowmustgoon.演出必须继续。
她笑了笑,曾几何时自己由厌恶变为这种理念的践行者。就像履行“非暴力直接行动”宗旨的典范绿色和平,卧轨挡车、攀登地标、冲击捕鲸船、强卸核废料……一次又一次的激进演出,不断挑战政府和大企业的容忍底线,声名狼藉的同时却也引起了大众对环保问题的关注,甚至还推动了各种环保法令法规的颁布健全。
那就足够了,不是吗。
她又回忆起导师,也就是“款冬组织”发起人郭启德博士在入会欢迎仪式上的讲话。灯光暗下,大屏幕上出现一幅油画,惊涛骇浪中,一艘三桅杆帆船行将倾覆,惊惶失措的人们坐上救生艇逃亡,留下船上绝望挣扎的生灵,黑色大海与白色巨浪形成强烈反差,带来极大的视觉冲击。
“这是法国画家泰奥多尔·居丹1827年创作的油画《肯特海滩》。”郭博士用他极富感染力的语调宣判道,“我们生活的世界,就是那艘即将沉没的帆船,有人已经跳上救生艇准备逃命了,有人还浑然不知一片麻木。
“款冬的角色,就是那个敲锣打鼓、扮小丑、吞火球、千方百计吸引大家注意的人。我们要让人们知道,船要沉啦,而罪魁祸首们正想拍拍屁
股走人,如果不把他们和我们绑在一起,最后买单的人只有我们自己。”何赵淑怡的思绪被一阵尖叫打断了,她抬头一看,“长富”号船舷边上出现了几名船员,正试图弄脱绳梯的磁性基座,但由于船侧为照顾货舱面积设计了较大的外延弧度,他们需要把整个身子探出半空才有可能够到绳梯。强风之中,船员们畏首畏尾地试探了几次,终究以失败告终。
冲锋队员明显加快了速度,还剩10米左右。
一道白色的水柱猛烈地撞向他的身体,绳梯像秋千般荡了起来,队员猝不及防双手滑脱,眼看着整个人就要从半空直接摔下海面。
何赵淑怡瞪大眼睛捂住嘴巴,负责摄像的小姑娘却已经叫出了声。
那人的坠落停住了,倒挂在绳梯上,悬在空中,鞋底的挂钩最后一刻救了他。只见他一个高难度的腰腹运力,探身抓住绳梯,继续往上爬。
“好样的!”何赵淑怡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P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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