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式风格：建筑、雕塑、绘画

在距离沙特尔（ Chartres） 30km 开外的地方，也就是说还要走上好几个钟头的位置，人们便会明白为什么这座城市单凭城中雄伟壮观的天主教堂及其两座尖塔就闻名遐迩。沙特尔圣母院大教堂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右图）。正是由于这座大教堂，沙特尔在整个中世纪得以繁荣兴旺。如今，沙特尔在经历与教堂共风雨、共兴衰之后，依然保留着昔日风采。在这里，房屋围着教堂簇拥而立，街道以教堂为中心辐射延伸；人们把目光从田间、牧场和村庄转向了这座大教堂…… 在这座教堂长达几个世纪的修建和发展的过程中，无论是住在简陋小屋的农民，还是住在城堡的达官贵人，他们都过着同样的教堂生活，有着同样的体会…… 每个人都无一例外地参与到共同的教堂生活中来。“如果意识不到在外面，或近或远，也有属于自己的财富，人在夜晚就免不了因贫困而感到绝望。” 这一句话摘自意大利作家埃利奥· 维托里尼（ Elio Vittorini）的《公开日记》（Open Diary）。作家表达了这样一个愿望：人们普遍渴望一个理想的世界，一个完整而又含蓄的世界。同样， 19 世纪的浪漫主义作家维克多· 雨果（ Victor Hugo）、弗朗索瓦· 雷内· 夏多布里昂（ Fran？ois René Chateaubriand）、弗里德里希· 施莱格尔（ Friedrich Schlegel）、卡尔· 弗里德里希· 辛克尔（ Karl FriedrichSchinkel）、约翰· 拉斯金（ John Ruskin）等看到哥特式教堂时也被深深打动，他们洞察到了哥特式教堂宽阔、高大的空间所蕴含的灵性与超脱，直到今天人们对此仍有同感。 20 世纪著名的哥特式建筑学者汉斯· 扬岑（ Hans Jantzen）显然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他至今仍秉承部分浪漫主义传统。他认为，哥特式建筑的显著特点是用“丧失了重量和直冲云霄的无形东西”“半透明结构”和“象征无限空间的空间”使周围自然环境中实实在在的物质消失于无形。哥特式建筑的主题一直是超验的。哥特式大教堂对于汉斯· 泽德尔迈尔（ Hans Sedlmayr）同样十分重要。这位学者曾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立即发表了其著名的作品《大教堂的出现》（The Emergence of the Cathedral， 1950 年）。泽德尔迈尔将代表欧洲艺术高水平的教堂视作复杂而多层面的作品，试图用大教堂的闪亮光芒一扫时代的阴霾。正如扬岑已发现的半透明墙壁结构，泽德尔迈尔同样将他的目光向上投向穹顶，确定了他所谓的哥特式大教堂华盖由细长的立柱支撑的穹顶系统。但除了结构分析和形而上的解释外，泽德尔迈尔还增加了一项内容—时间与哲学。他所撰写的大教堂著作与其*保守的文艺批判著作—《危机中的艺术：遗失的中心》（Art in Crisis: The Lost Center， 1957 年，德语原版发表于1948 年） —在这方面是一脉相承的。书中所表现的种族观念和思想基础含糊不清。在德国，关于哥特式风格的保守文艺批判与过于崇拜之间的关系密切。哥特式风格以这种方式融入思想意识，与人们长期相信哥特式风格（而非罗马式风格）才是真正的日耳曼风格这一想法密切相关。在这一错误基础上进行的终分析中，我们发现哥特式概念在意大利文艺复兴的艺术理论中被冒用了。舒茨和米勒认为：“意大利文艺复兴的艺术理论认为，就本质而言，中世纪艺术总体上属于日耳曼风格或哥特式风格。意大利的新文艺复兴艺术也终从中世纪艺术解放出来。一直到 1800 年左右，哥特式与日耳曼画上了等号，成为欧洲文化的传统，一种几乎无人质疑的文化传统。由此，德国产生了对哥特式作品的全国性热潮，人们认为透过这些作品可以看到先辈们伟大的成就……但后来，刚刚出现的一门学科—艺术史—迅速确认了哥特式，尤其是哥特式大教堂，其实是德国当时的‘劲敌’法国的原创成果。这一令人痛苦的‘确认’导致人们对德国中世纪的评价发生了变化。”这一错觉源于民族优越性思想，即使是某些艺术史学家也无法避免这种错误。对哥特式的起源这一错误认识是何等根深蒂固，着实令人吃惊，值得我们铭记心头。对于此类观点，甚至在泽德尔迈尔的教堂著作中也可体会到，只不过这本书比德国纳粹出版物的观点更委婉一些，措辞似乎更文明一点罢了。泽德尔迈尔对哥特式大教堂本源的研究总结，告诉我们：就大教堂的整个结构而言，北日耳曼（北欧）元素提供了结构部件，好似骨架；所谓的哥特式（西欧）元素提供了“诗意”；地中海（欧洲南部）元素提供了全面而人性化的元素……从历史上讲，这些元素并非在大教堂修建时同时出现，而是以一定顺序出现……地中海元素从一开始就发挥了作用，但它初与其他元素叠加在一起，看似作用不大。到 1180 年后，地中海元素才活跃起来，进而确立了大教堂的古典主义阶段。但自 1250 年开始，它又受到了坚决压制。因此，古典大教堂成功地融合了优秀的特点。就艺术而言，它创造了“法国性”；而就这种充分的融合而言，它代表了高意义的欧洲性。 今天，这种从生物、民族和种族角度开展的研究，或者为了解释“大教堂的实质”所做的人类心理研究，正如威廉· 沃林格（ Wilhelm Worringer）对其的命名和做法一样，已被看作是过时的做法。我们理解中世纪艺术和生活的主要障碍在于，我们很难让自己置身于当时人们的思想和情感世界中，而理解上的决定性障碍是中世纪基督教。中世纪基督教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完全决定了那个时期人们的思想和情感。就这一方面而言，今天的我们比浪漫主义时代的人更远离中世纪生活。泽德尔迈尔在其 1976 年再版的关于天主教堂书籍的编后语中提到了这一障碍。他认为“必须以中世纪人的眼光来审视大教堂”这一做法完全没必要，因为这必然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相反，泽德尔迈尔建议从建造者、圣丹尼斯男修道院院长叙热（ Abbot Suger of St.Denis）及建筑师的角度来审视大教堂，这才是一项明确的工作，由此我们才可能找到方法完成这项工作。即使我们不能完全苟同泽德尔迈尔的乐观看法，但我们在此还是采用了这一方法，我们可以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哥特式的起源和叙热所发挥的核心作用。至少对于这一点，艺术史学家们的看法是一致的。

这部大开本著作以全新的视角，将中世纪哥特呈献给读者。尽管谈论起这一时期，作者主要讲述建筑风格和宗教艺术，但无论是夏特尔大教堂、兰斯大教堂亦或是卢昂大教堂在本书中都并非是仅仅是了解哥特艺术的线索，宗教木板绘画、圣母玛利亚的雕塑、彩色玻璃窗、祭坛屏风及其背后的文化同样是本书重要的一部分。作者以学术及批判的角度阐述了建筑、绘画、雕塑等艺术流派之间内在的相互关系并再现了其美学价值，围绕历史与社会，宗教文化与世俗生活，艺术家与艺术品之间的关系，向人们完整讲述了以基督教为核心的中世纪哥特艺术逐渐向以人为本、表现世俗生活的文艺复兴前期艺术演变的过程。

修德语文学和哲学，德国知名独立出版人和国际知名艺术史研究专家。他曾在一家大型国际出版公司任编辑数年，1992年起成为独立出版人，长期从事文化及艺术史学相关的研究与图书出版工作，并与各国较有影响力的一些大型出版公司有多次深入的合作。与艺术史相关的艺术图书是他的工作重点，多年来组织各地相关专家编著出版过多部与艺术史相关的出版物，并有多部作品被引进中国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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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综合介绍哥特式风格的艺术，从不同国家的哥特式建筑、雕塑、绘画等角度分析了哥特式风格的艺术作品，读者可以从中领会到其丰富性与多样性。本书精心挑选组合了多位国外有名的专家学者的文章，从建筑与艺术的角度生动阐述了复杂的哥特式风格，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和美学意义。书后的附录对书中的一些名词进行解释，帮助读者理解一些概念。本书脉络清晰，语言流畅，内容丰富，同时辅以图片给读者以美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