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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片山潜 著 郭勇 译
出版社上海人民
ISBN9787208178502
出版时间2022-10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60元
货号31568484
上书时间2024-12-18
生平记
我是一个极其平凡且无趣的人。我要把自己平庸的一生不加修饰地、赤裸裸地记述于此。可为何要这么做呢?我的目的非常单纯。我丝毫没有日后将其公之于世,供人评判或博得赏识的意思。唯一的目的乃是要详细地告诉我最爱的孩子们,他们的父亲是在什么样的地方、在什么样的父母的抚育下成长的,还要告诉他们,我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度过了怎样的青春,我的壮年时代是在哪里度过,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说起来,为何要通过我拙劣的文笔来告诉孩子们自己如此平凡的人生呢?这是因为我成家比较晚,孩子们也都还小,现在若直接对他们谈起自己过去50年来的阅历,他们不可能理解得了。我只想等将来在他们长大懂事后,想要了解父亲的事迹时为他们提供方便。也即是说,那时让他们知道自己有过什么样的父亲和先祖。
亚里士多德曾为他的儿子尼各马可写过一本伦理书。此书真乃千古名著,为世人所器重。但是,我既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能力。只是我这50年来的亲身经历,于我是极其宝贵的东西,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我的生命。我的一生对孩子们来说未必有多大的裨益,但所幸也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他们的坏事。话虽这么说,我完全不敢断言自己就没有羞于对他们说起或绝不能让他们模仿的事情。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愚钝所导致的不得已的结果。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毫不隐瞒自己的弱点、过失、失败以及荒唐,大胆而明白地说出来。世上有伪善之人,认为这样做父母会被孩子瞧不起,还不如隐瞒实情。可是,我始终是直率且诚心诚意地讲出实情,好让他们充分理解我的不足以及我所做过的荒唐的蠢事。我相信这样做是为他们的将来提出警示的唯一的好手段。席勒曾说过:世界的历史是人创造的,而历史又是人类的裁判。这真是至理名言。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坚信把自己所有的真事告诉他们是非常妥当的,而且也只有这样做,我的一生才能为他们提供强有力的处事密钥。
倘若这本自传尚有供他们借鉴的地方,那就是迄今为止我经历了许多艰难困苦,顽强忍耐并最终战胜它们这件事。如此,在这个期间我经历了刻骨铭心的难言的痛苦,但同时也拥有过无穷的乐趣。从一个侧面来看,在这样的经历中的确暗藏着一种崇高的人生的安慰和幸福感。身处逆境,在贫困中守节,这原本是极不容易的事。虽然很艰难,但也正因为有了如此经历,才平生第一次理解了上天是多么眷顾人类这一极为神妙的意义。这一感想最终促成了我来为自己撰写传记。
正屋是一座陈旧的大茅草房,在它的前面有一个宽敞的庭院,是用较高的石墙垒起来的。在院子的右前方,有一幢高高的、气派的厢房,在院子的右侧,还有一栋两层楼高的建筑,把从正屋西侧到院子的整个西头都围了起来。这座房子的内部被派作各种用场。最边上的是厕所,厕所的对面是弹棉花的屋子(以前弹自家用棉的地方),然后依次是马圈、堆房、粮仓以及放杂物的房间。像这样,从堆房到外面的二楼都用来堆积稻草和马粮,房子西侧的凹进处是堆放柴薪的屋子,共计四栋房子。
厢房和作杂用的那栋房子,其屋顶和屋檐全都盖着瓦片。按照过去普通农家的风俗,这被称作“全瓦屋”,有些奢侈。正屋和厢房是理想的巽向,尤其从厢房望出去,可以看见大半个村子,东南方向无限开阔,直到天边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北边则是房屋的背面,完全被茂密的竹林包围着,形成一道防护壁垒。竹林的背后有些旱地,散落着几户农家,上面是山林,渐渐与高山连成一体。我家前面是一大片平地,全是农田。在这些水田随着地势自然地变得低缓的坡底,一条小河从西边的尽头流淌过来,像是把这一带以弓形状缝合起来,正好来到我家正对面两三百米远的下坡处。另外一条小河从对面远处的山谷蜿蜒而来,横穿过田畴。两条河流在此汇合,穿过我家的下方一路向东流去。在靠近这条从对面流过来的小河的右侧边上,有座长满了松树的小山,山上供奉着爱宕神社。
河流的左边全是稻田。一畦畦水田向远方延伸,随着地势变得高了起来,水田后面有山岗,有山林,最后是高山,成了备前与美作的分界线。只是在河对面的小山坳里有两三户人家,剩下全是田地和山林了。冬天到来后,时有仙鹤、乌鸦飞来,野鸭则终年都会飞来此地。此外,一到夜里,狐狸总会点燃火光,有时会有很多狐狸聚在一起点灯笼举办婚庆活动。再就是在寒冷的冬夜,总会听见刺耳的狼嚎声,让人生厌且胆战心惊。现在据说已没有这样的事了。这里是我的家乡吗?当你这么
想着,抬眼一望,环顾四周,无论往哪个方向看,几乎都被连绵的群山围绕着,感觉自己住在一个研钵儿底上。但是,南边距离山顶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尤其是从太阳升起的东方,可以眺望目力难以企及的远山。所以,虽然被如此高的大山所包围,但也丝毫不会觉得局促。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会准确无误地到来,气候也是无可挑剔,不会刮东京那般令人讨厌的风。冬天即使下雪,也没有寒风肆虐,所以很暖和;夏天比较凉爽,实在是宜居之地。家乡也几乎出产所有的农作物,有许多水果,有春天采蕨菜、秋天采蘑菇的快乐,实在是一个可以享受安乐生活的仙境。我出生的地方是个小小的村落,只有30户人家,其中有一家是摆茶摊的,其他都是农家,还有些人家以烧炭和砍柴为业。
从我所在的村落,无论朝哪个方向走,如果不翻过一座山或一道梁,就看不到其他村庄和街道。在通往外边的道路中,最令人开心的当属西南方向的路,途经一个叫盐内的村子,去一个叫弓削的街市。可在这条路上,村子尽头的山区里有茂密的森林,森林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死一般沉寂的深水池。要去弓削,就必须经过这个水池边。因为这附近总有各种人来投水自尽,所以在水池边上修建了好几处寂寞的石头地藏庙。也因为这个缘故,即便是大白天也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另外,从东北方向出门必须翻过两座山。翻过山再走500多米的路,就可以看到自南向北奔流的美作第一大河东川,河上有船舶往来。这里的地名是大户,有几家经营薪炭和农产品的批发店,还有酒馆和其他店铺。人们到这个地方来同我们村的人做买卖。这条大河发源于因幡国境内的高山,流经津山城来到此地。这条河的入海口在备前国一个叫作西大寺的地方。这里有储存年贡米的官仓,也设有代官所。我们村一带的年贡米,就是通过船运到这里来缴纳的。大概是在第三或是第五个年头,年贡米改在江户缴纳了。于是,就用帆船装载好,在庄屋的监督下运到江户去上缴。我的曾祖父和父亲都曾因担任此项工作去过江户。
我家南边全是山坡,在距家大约两公里的地方有一座颇有名气的天台宗寺庙,叫作本山寺。由于寺庙里供奉着江户的三代将军,在津山城主松平侯的督办下非常威风凛凛。从这里往南,全是上山的坡道。
从西边出门的话,翻过明见山再走3公里左右,有一座净土宗祖师法然上人的诞生寺。这是一座非常气派的寺庙,周边有一个小小的街市。如今,以冈山为起点的中国铁路已开通,这里成了一个车站。现在,我稍微详细地说明一下地理上的关系:从我所在的村子到津山是12公里,到冈山有30多公里,到江户有1000公里左右(实际上是840公里)。此外,在距离弓削西南9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处叫作福渡的渡口。河的对面是备前,该河呈东西向纵贯冈山市,最后注入儿岛湾。从福渡到冈山,坐船一天能到达。如今,坐火车只需一个小时左右。若进一步说来,过去的交通状况是这样的:从大户到西大寺是乘坐东川的下水船,在西大寺再等候去四国、九州、神户、大阪以及江户方向的客船。而今,在津山和佐伯之间,每天都有快船在航行,所以,从我们村里出发,利用这一快船之便,不用一天时间就可以换乘山阳铁道线。可是,50年前那真是极不方便。从这一点来说,我的老家实在只是一个被封闭在山里的孤村而已。村子的名字叫作出羽木,郡名是粂南条。现在村子成了粂郡弓削村的一个闾。顺便再说一句,如果要去山阴、因伯等地方,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必须翻越一座接一座的高山。不用说,我上面提到的这些事没有多大意思。但是,画家在画肖像时,在背景上最下功夫。这是因为人与其境遇不能有片刻相离。说起来个人与其境遇的关系乃是古今贤人间的大问题。究竟是人创造了境遇,还是境遇创造了人,这一问题至今尚未有定论。我并没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意思。但是,童年时期的境遇在形塑个性方面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这也是从古至今被公认的事实。如此说来,在谈论我微不足道的生涯时,提示了我的若干背景,我想这并非是多余的事情。正因为如此,我才简单地将其写在了这里。此外,在这一背景下,我会主动谈论自己的成长经历。在讲述时,我就有机会来对自己的人生加以更详细的润色。
现在,我不得不提到作为我少年背景之一的那个时代。这原本会在我谈论自己的少年时代时有所反映,似乎用不着在这里来专门谈及。但想想那时和现代社会相差很大,为了便于孩子们理解,我还是谈谈自己出生时代的概貌吧。
我生于安政六年(1859年)12月3日,大约是在明治元年(1868年)前10年,还是德川幕府统治时期,即将军主政时期。但是,其时到底是维新革命兴起的前夜,天下极不太平,到处都有浪人出没。在我老家那样偏僻的山中,也常有浪人闯进来胁迫乡民,因此农民不能安心从事稼穑。我还依稀记得浪人中的无赖,也就是所谓的“云助”跑到我家来索要黄金饰品的情景。正好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那起著名的“安政大狱”事件,满天下的志士掀起了反对德川统治的运动,那些重要的人物都被抓捕起来送到江户。幕府对他们宣布了极为严酷的裁定判决。可惜了那些天下的英才,纷纷被判罪处以刑罚。吉田松阴等著名豪杰被杀也与这次狱案有关。我出生的那天,大约是桥本左内这个大人物因为牵涉此案,在千住小塚原被处罪的一个月之后。
不久之后,“安政大狱”的主谋、幕府的大老井伊直弼在三月三日桃花节这天早上,在樱田门外的雪地中被水户藩的浪士暗杀,天下形势由此为之一变。海外诸国频频逼迫开港,尊王攘夷运动震动天下,呈鼎沸之状。忽而马关炮击,忽而长州征伐,情势又一变为德川将军的大政奉还,再急转为讨伐幕府的大举,最终是维新革命凯歌高奏,实现了王政维新,建立了明治政府。像这样,在我所出生的时代,世上一派纷攘喧嚣的光景。但是,需要记住的是,维新革命原本是士族以上阶层的革命,一般的百姓几乎没有参与其中。所以,当维新的政事普及到一般民众,我所在的村庄直接受其影响,最早也是在明治四、五年(1871—1872年)了,也就是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所以说,我的少年时代是在德川幕府的封建制度下度过的。换言之,我是旧幕府时代的孩子。我们必须要记得,和现代社会相比,当时的人情风俗及其他事物都大不一样。
顺便记下一笔:我所在的村庄是美作七郡六百一十三村之一,是德川将军直辖的天领地,属于播州龙野藩的“御预所”,受其统治。但是,弓削是下总国古河藩的领地,设有“代官所”,而一墙之隔的本山寺则是津山藩 的领地,都是所谓的私领地。比起幕府直辖地来,私领地的政治状况通常很糟糕。虽然也有城下町,人民直接或间接地受益,但是,方方面面的禁令很严苛,还要额外征收年贡米。因此,虽然同样生活在美作,私领地的人民经常起来造反,而我所在的天领地则不曾发生过农民暴动这种事。此外,天领地人对私领地人非常傲慢,一说起自己是天领地的人就很威风,蛮横不讲理却能大行其道,若与人发生争吵,不管有理无理,他们总是赢家。不过,在实际生活中这种事并非天天发生。总之,天领地的民风比起私领地来要粗暴得多,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么,作为直接统治者的龙野藩的政治状况又是怎样的呢?说来其政治氛围是极为宽松的,有道是“猫不在家,老鼠好过年”。龙野藩的代官会一年一度巡视领地。而且,这主要是应农民的要求而来,其目的完全是为了让上面减少年贡米。让全然不懂农业的官员来视察水稻的收成,固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这是农民所固有的“习惯性权利”的招数。总之,就通过这样死乞白赖的招数,他们几乎每年都能减少年贡米。有时,官员不单纯是走过场的视察,而是实地检查农作物的收成情况。但这也是由农民直接出面做事,他们会在官员的眼皮子底下和稀泥,总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虽说是代官到领地上来出差检查工作,但实际情况就这样。所以每个村的农民都通过庄屋,好吃好喝地招待官员,讨好他们。然而,天领地的农民很难接触到龙野藩的公人。
村里所有的事情,都由庄屋与村委委员商量决定。村委会由老者、组长以及由农民选出来的类似议员的代表组成。在每个村的中心地都有告示栏,村民所应遵守的规则通常都会张贴在告示栏里。在告示栏里,写着公共礼仪(德川幕府)指示以及各种禁令。比如那个《基督教徒宗门禁止令》之类的东西,到我的孩提时代都一直张贴在那里。
村子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治理的。村里最重要的事情,是每年向龙野藩上缴贡米。但是,村民会提出一份措辞巧妙的陈情书,夸大各种理由来解释稻米的收成不如预期,请求减少贡米。比如,今年刮台风了、雨水太多、遭了水灾、遭了旱灾、苦于虫灾、天气太冷、稻子的颗粒不饱满等。这事乃庄屋的重大职责之一。为此,各村的庄屋会聚在一起商谈,大家尽量一致行动。但是,这种陈情活动几乎年年都在搞,而且大体上请求都能被听取,从而减少了村民们的年贡米量。这一事实,从过去的记录里就能看到。
在村民之间,偶尔会起摩擦或产生诉讼,通过庄屋和其他村官的调解,事情通常会得到圆满的解决,几乎没有发生过闹到大庄屋那里去的事情。而且,在那个时代,既没有巡警也没有便衣警察,更没有专职的官吏。当时天领地的村子就这么个状况。但是,在村子治理方面,有一种人值得谈一谈。这便是所谓的“番太”。“番太”又称为“目明”。我们村里的“番太”是一位住在邻村的“秽多”。他时不时会来村里巡逻,春秋两次必然会挨家挨户地上门访问,他会在院门边上恭恭敬敬地两手着地叩头,嘘寒问暖。于是,被访的各家各户春天会给他一升麦子,秋天则会给他一升大米。倘若他在正月或盂兰盆节等节庆日登门拜访,另外还要赏给他年糕或大米,也即是说这就是他的报酬。
那么,这个“番太”做些什么工作呢?他从事如今巡警所做的部分工作。首先,他驱赶那些流窜来的“非人”乞丐,并负责缉拿盗贼。如果村里某家进了盗贼,他要火速想办法搜索。一旦抓住了,他就在这个贼人的腰上绑上绳子,像赶牛马一样,带着他到村里主要人家去游行,嘴里还喊着“这家伙某日在某处偷了别人家的东西,所以希望大家记住他的长相,悉心提防”。最后,他把贼人驱逐到别的领地或藩境之外去。此外,每逢村里有庙会、祭祀或演戏时,在人群汇聚的地方他必须出现,负责防备小偷。村里丧礼结束之后,由他来打扫坟地。这个时候,丧主多少会给他些小费。以上就是“番太”的工作职责。村民都很喜欢他。如果谁家死了牛马,也都送他,他将其收拾打理后就带回家去。“秽多”自旧时幕府时代起就爱吃肉食。值得注意的是他的武器,他当然没有手枪和佩剑,而是只有一根棍子和一条绳子。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强盗或恶人,他都能凭借这两样武器轻松制服对手。事实上,他就是一个本领高超的人。
总之,天领村就这么个情况。现在看来,可以说实行的是一种完全的自治制度。如果村里有庄屋奈何不得的家伙,龙野藩会派来公人将其捆绑带走。此外,如果村民间发生了纠纷和诉讼,而村里又难以理顺时,可以移交给龙野藩或江户幕府。但是,这类事几乎没有发生过。再说,真要是移交给上面来处理,费用会很高,一般的老百姓根本无力承受。在单纯的村民之间,可以说没有发生这种大事件的机会。
片山潜是日本明治时期社会主义运动的理论家,本书是他的自叙传记,主要是关于他早年经历的回顾。片山潜追忆了他少年时代的人生旅程,生于农家,长于田垄,作为农民的儿子,土地给予了他最丰富的给养,在娓娓道来的乡间意趣中,我们看到了19世纪下半叶日本最真实的底层生活样貌。出于对知识的渴望,青年片山潜走出故乡,外出求学,他一面当排字工人或私塾仆役,一面学习汉学;此后远赴重洋,赴美国勤工俭学,继而又前往英国进行考察,着重走访伦敦等大工业城市,他对欧美资本主义社会增进了认识。在经历了重重艰难险阻后,片山潜回到故土,组织开展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立志为解决社会问题而贡献自己的一生。
本书写作之时,片山潜已经步入暮年,回首往昔,他选择把自己“平庸”的一生不加修饰地、赤裸裸地记述下来。在这个激烈动荡的时代之中,他究竟是如何来解读自己的?我们迫切期望探知。
片山潜,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活动家,日本共产党创始人之一。曾创办日本最早的工会组织和最早的工人刊物《劳工世界》。1922年领导创立日本共产党。著有《日本的劳工运动》《片山潜自传》等。
作为曾经在国际共产主义舞台叱咤风云的关键人物,片山潜身上毫无疑问有诸多重量级的标签——马克思主义者、社会主义者、劳工运动家、日本共产党创始人……
然而,在这部首次引进的自传作品中,这位我们中国革命的最好的朋友,以知交的口吻叙谈了他的前半生,并真切致意: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片山潜在风雨飘摇的江户末期度过了童年,追忆的儿时岁月呈现出田园牧歌般光景,作为次子的他颇受冷遇,却对人情风俗体感甚深。明治维新后的新式教育改变了他的命运,对知识的渴望促使他跨过山海,只身闯荡美利坚,成为“半开化时代”的逐潮青年,继而走上革命道路。
片山潜是理想主义者,尽管生活贫困交迫,但始终满怀光辉灿烂的希望;他更是理想主义的践行者,他阔步向前,留下奋斗的深刻印记。大浪淘沙,历史会记住最真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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