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虔诚的母亲和姑姑们路德式的养育后,当1865年在莱比锡大学偶然接触到叔本华的无神论时,尼采顿有解放之感。此后,他一以贯之地表现为一个基督教气质和耶稣人性的反对者。他有关艺术是人类活动*高形式的信念在他自己的哲学风格中表现出来,这种风格是诗意的、格言的,而非辩论性的或演绎的。当尼采24岁时,他被邀请到巴塞尔大学(University of Basel),讲授语文学(philology)[“philology”是语文学,又叫传统语言学,其单词外形与“philosophy”(哲学)的单词外形相似,但毕竟不同,不少汉译尼采作品都把“philology”误译成了“哲学”。——译者注]。他把他的第*本书《悲剧的诞生》(The Birth of Tragedy from the Spirit of Music)献给了理查德·瓦格纳。在该书中,尼采对希腊精神(psyche)的两个方面进行了对比:狄俄尼索斯(Dionysus)代表的狂野、非理性的激情,阿波罗代表的规训良好的、和谐的美。希腊文化的伟大就在于这两者的综合,当然后来被苏格拉底的理性主义扰乱。现在的德国人只有向瓦格纳寻求解脱之道,才能从颓废中拯救出来,并超过希腊。
1876年,尼采与瓦格纳决裂并不再赞赏叔本华。在《人性的,太人性的》(Human,all too Human)一书中,他一反常态地同情功利主义的道德,似乎认为科学的价值高于艺术。但是,他将其哲学的这个阶段视为某种像蛇蜕皮一样的东西。1879年,放弃了巴塞尔大学的教席后,尼采开始写作一系列肯定生命价值的著作,痛斥基督徒的自我否定、利他主义伦理学、民主政治和科学实证主义等,因为它们都敌视生命。这些著作中*著名的是《快乐的知识》(Joyful Wisdom,1882)、《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Thus Spake Zarathustra,1883—1885)、《善恶的彼岸》(Beyond Good and Evil,1886)、《道德的谱系》(The Genealogy of Morals,1887)。1889年,他开始显出发疯的迹象,遂过着衰老退休的生活,直到1900年去世。
尼采相信,历史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道德。贵族们感到他们自己属于比同类更高的层次,使用像“善”这类词语来描述他们自己、他们的理想以及他们的特征:出生高贵、富有、勇敢、诚实、金发碧眼。他们鄙视其他人,认为他们粗俗、下流、懦弱、不忠以及皮肤黑,并把这些特征看成“恶”。这是主人的道德(master-morality)。穷人和弱者,怨恨贵族的权力和财富,建立了对立的价值体系,奴隶的道德(slave-morality)或民众的道德(herd-morality),高度重视诸如谦卑、同情和仁慈等对压迫者有益处的特征。这种新体系的建立,尼采叫作“价值重估”(transvaluation of values),并且把它归诸于犹太人。
超人将是生命的*高形式。尼采说,人们开始认识到基督教不值得信仰,以及上帝死了。上帝的概念已经成为人类生命完善的*大障碍。现在,我们可以自由地表达我们的生存意志。但是,我们的生存意志一定不会如叔本华所谓的颂扬弱者,它必须是权力意志(will to power)[在尼采汉译作品中有“强力意志”和“权力意志”的不同译法。从本书看,尼采的原意是“走向(获取)权力的意志”,即强者自定义善恶,而不是以弱者、奴隶的标准作为善恶的标准。——译者注]。权力意志是一切生命的秘密,每一生物都寻求释放自己的力,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知识仅仅是权力的工具,并不存在绝对的真理,而只有更好或更糟地强化生命的虚构。快乐不是行动的目的,而只是权力运用的意识。人的权力的*大实现将是创造出超人。
人性(humanity)只是通向超人的一个阶段,后者是大地的意义。但是,超人不是通过进化而达到的,而是通过意志的运用。“让你们的意志说‘超人注定是(is to be)大地的意义’”,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前言】 1945年,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写了单卷本《西方哲学史》(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该书至今仍在被人们阅读。有人建议我来写一部当代风格之作,与之颉颃。起初我几乎被此挑战吓倒。罗素是20世纪*伟大的哲学家之一,曾获诺贝尔文学奖。有谁胆敢冒险与他媲美?但是,他的哲学史著作并未被普遍认为是他*好的作品之一,他因不公正地对待以往一些*伟大的哲学家而饱受诟病,如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和康德(Kant)等。而且,他关于哲学的本质和哲学方法所采用的假定,也受到当下大多数哲学家的质疑。看起来确实需要一本书,从当代哲学视野出发全面概述这一主题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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