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台 苍梧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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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苍梧宾白
出版社天地出版社
ISBN9787545566536
出版时间2021-12
装帧其他
开本16开
纸张胶版纸
定价49.8元
货号3349339
上书时间2024-09-04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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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黄金台 苍梧宾白
【书 号】 9787545566536
【出 版 社】 天地出版社
【作 者】 苍梧宾白
【出版日期】 2021-12-01
【开 本】 16开
【定 价】 49.80元
【编辑推荐】
人气作家苍梧宾白经典之作,新增出版番外《封侯》。
征尘血泪,峥嵘沉浮,生平写尽——“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傅深X严宵寒,他不负天下人,他不负他。
凡有所命,无不遵从。
悲欢离合,生死劫关,狂笑歌哭,十二载光阴,岁如长河,都在这对视的一瞬间缓缓流淌而过。这一眼里,有他的山河万里,家国安定,也有他的碧血丹心,梦魂归处。
精美双封,随书附赠靖国公列传 敕旨 异型人物卡 初见书签 惊喜电子壁纸。
【内容简介】
天地宏阔,山河邈远,盛世繁华
十里长街灯,璨若星海
悲欢离合,生死劫关,狂笑歌哭
十二载光阴,岁如长河
白鸟破清辉,驰念落人眼。
一眼,一笑,一生
愿山河万里,家国安定。
愿碧血丹心,梦魂归处。
【目录】
上卷
章回京
第二章宣召
第三章养病
第四章相识
第五章檀弓
第六章鸭鹤
第七章心结
第八章争执
第九章下卷
第十章新生
第十一章陷阱
第十二章解救
第十三章白露
第十四章惊雷
第十五章谋算
第十六章南北
第十七章安否
第十八章尾声
第十九章番外
番外一 梦归
番外二 花钿
番外三 封侯
番外四 江山
【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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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
第yi章 回京
自燕州一路南行,经广阳、白檀等地,至温榆时,京城便已遥遥在望。
秋来天凉,北地已下过场雪,京城附近倒还凉爽宜人,正适合出行。时近晌午,一队精骑沿官道行来,领头者举目眺望,见不远处有沿路搭设的茶棚,便轻轻一提缰绳,放慢速度,待后面的马车赶上来,倾身叩了两下车厢板壁,低声请示道:“将军,咱们跑了一整夜了,要不先歇歇脚,再继续赶路?”
车帘掀开一条细缝,男人低沉的声音伴着苦药味飘了出来:“前面有打尖的地方吗?传令全军休整,弟兄们辛苦了。”
领头人利索地应了声“是”,向后打了个转向的手势,一行人纵马奔向前方茶棚,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引得路边歇脚的旅人纷纷侧目。
这些人清一色穿着窄袖交领青色武袍,个个身材精悍,气势肃杀,纵然并无旗号,脸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惹不起”三个大字。
经营茶铺的店家见惯人来人往,并不多问一言,引着众人拴马落座,奉上刚刚烹好的茶水和糕饼。那领头男人下了马,让手下自去吃茶歇息,又找了张阴凉处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吩咐店家另备热茶和几样细点,转去门外,从马车上扶下了一个病秧子似的年轻公子。
那人脚步虚浮,面白气弱,一脸病容,行走全靠人搀扶,从马车到茶铺这几步路愣是磨蹭了半天。等他终于在桌边坐下,仿佛支持不住地连咳数声时,坐在凉棚下的其他客人竟齐齐跟着松了一口气—实在是看着都替他累得慌。
说来也怪,那男人看上去虽然是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身上却有种无法言明、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他身量很高,似乎惯于垂眼看人,眼皮总是半抬不抬,像个万事不挂心的纨绔子弟,偏生了一副修眉凤目、高鼻薄唇的俊美皮相,无端端透出一股迫人的凛冽锐利来。
露在衣袖外的手背清瘦嶙峋,端个茶铺里的粗瓷碗都怕把腕子坠折了,可当他端坐在那里时,笔直的身影犹如山岩里拔起的一竿青竹、劫火中淬炼的一把长刀,纵然伤痕累累,寒刃犹能饮血,衰弱躯体也拦不住他纵横天下。
行脚客商们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俨然成了一群全神贯注的活鹅。那年轻的公子慢吞吞地喝完一碗茶水,把瓷碗“咣当”一声蹾在桌上,冷冷地问:“诸位的脖子抻得都能拴头驴了,在下好看吗?”
旁边大吃大嚼的精壮汉子闻声立时一哆嗦,活鹅们悻悻地收回视线,还有几个格外大胆热情的,竟然犹犹豫豫地凑上来搭话:“公子从哪里来?也是要上京吗?”
一直鞍前马后地伺候这位大爷的肖峋头皮一麻,准备只要他说一句“滚”,就立刻把这个人挂到门外的树上去。
谁知这位看上去格外不爱搭理人的公子居然出人意料地有耐心,他平和地答道:“在下从北边燕州城来,正要上京求医。”
他们一行人都着常服,未佩刀剑,车马排场也不甚大,护卫们虽气势迫人,但做主的这位公子服饰简朴,不似京城时下那种花里胡哨的风尚,客商们心中都猜测这或许是燕州某大户人家的少爷出行—盖因燕州城是边关军事重镇,民风剽悍,有些军户出身的家人随行也实属正常。
陌生人萍水相逢,不好随意探问人家的病情,那客商话锋一转,说起了近日另一桩新鲜奇事:“公子从北边来,可曾遇见过傅将军出行的车驾?他老人家衣锦还乡,还不知是何等排场哩!”
肖峋险些被茶水呛死,年轻公子却扬起长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傅将军?是我们燕州城的那位傅将军吗?”
客商笑道:“除了靖宁侯,天底下哪还有第二个傅将军担得起这等盛名!”
那年轻公子似乎起了谈兴,低笑一声:“我看先生对傅将军了解颇深,可否赐教,好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公子言重了,”那人连连摆手,感慨道,“也谈不上了解,我们这些往来南北的商户,在路上常常听说傅将军的传闻。他老人家镇守北疆这些年,路上太平,我们这生意比以前不知好做了多少。就是京中百姓提起傅将军来,那也是无不敬佩。公子不知道,前些年傅将军率北燕铁骑大败鞑子那会儿,我从北边贩皮毛回来,好家伙,沿途各州各县、大街小巷传得纷纷扬扬,说‘傅帅在北疆,京师乃安寝’。茶楼里说书的、唱曲儿的,戏园子里演的,全是他。”
北燕军与靖宁侯声誉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北燕铁骑号称大周北境防线,自成军以来,一直由傅家辖制。其前身为颖国公傅坚统领的边防驻军。
中原人将统治北方草原的游牧民族称为鞑族。数十年前,鞑族内部动荡分裂,部分部落被迫西迁,与西域胡族、粟特等民族通婚往来,被称为西鞑;另一部分则占据中部和东部较为富饶的草场,称为东鞑。
二十三年前,元泰帝孙珣践祚之初,东鞑部落悍然入侵大周。彼时边军薄弱,竟一击而溃,而鞑族兵强马壮,势如破竹,在北方大肆劫掠屠杀,甚至将宣庆、保宁两个边境重镇屠为了空城。
先帝在朝时承平日久,三十余年未闻战事,谁也没想到东鞑竟然会挥师南进,更没想到边军竟无力与其一战,令敌人转瞬间便杀到了家门口。
朝中主张议和的声音越来越大,元泰帝正值盛年,决不肯以天朝上国之尊向鞑人低头。恰好傅坚因军功自岭南转调甘州,元泰帝便将他擢为甘州节度使,令其率甘、宁、原三州驻军抗击东鞑。历时两年,傅坚及其二子与麾下一众将领集结十万边军,肃清了鞑族之祸。傅坚长子傅廷忠甚至越过长城,率军长驱直入草原腹地,差点打下东鞑王城,因中途傅坚病故才罢兵。此役后,傅坚追封颖国公,上柱国将军,傅廷忠袭颖国公,节制甘、宁、原三州军事。二子傅廷信封镇国将军,节制燕、幽州军事。
这两位将军为大周筑起了一道铁打的北境边防线。傅家人所统领的边军被称为北燕铁骑。自元泰六年至元泰十八年,这十多年里,在北燕铁骑的威慑下,东鞑暂时蛰伏,边境安宁,再未有过大战。
直到元泰十九年,傅廷忠被东鞑刺客暗杀,东鞑与北境柘族结为联盟,再犯大周,蓟州、平州沦陷。傅廷信率孤军深入重围,却遭遇埋伏,终力竭战死。北境防线一破,京城再无屏障,当年兵临城下的旧事险些重演,可朝廷已不像当年那样有大批精兵良将可用,元泰帝亦不复早年锐意进取。主战派与主和派吵了好几个早朝,终做出了一个糊涂也是明智的决定。
他们将傅廷忠的长子、未及弱冠的傅深推了出来,推上了战场。
东鞑与傅家人有深仇大恨,此行就是为报仇而来,傅家惹的祸当然得让傅家去收拾。况且傅深自小在军中随父叔历练,听说傅廷信常感慨“后继有人”,那他应该也勉强算得上是“将帅之才”。
理由看上去十分充足,可放眼历朝历代,哪有饱食终日的大臣们龟缩在后方,让一个少年去面对豺狼虎豹的道理?
不幸中的万幸,傅家可能真的是一窝将星轮番投胎,傅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居然是个不世出的领军奇才。
其时北疆防线告破,两族精锐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南下,明智的选择是暂避锋芒,退回唐州,等援军集结后再图反攻。然而傅深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能从自己人那里获得帮助,他用快的速度收拢北燕铁骑,在燕州三关打了十余场游击,消耗掉柘族近半主力,另一边又以开商路、准内附为条件,向西鞑野良部借来骑兵,自西北包抄鞑、柘联军,双管齐下,分头击破,才终解了北疆之危。
战后野良部内附,骑兵混编入北燕铁骑。傅深以战线过长、尾大不掉为由,将甘、宁、幽三州边防军权交回中枢,专注经营原州、燕州一线边防。
经此一役,傅深正式出任北燕铁骑统帅,接过了父祖留下的事业,没过多久,便以弱冠之龄获封靖宁侯。
以傅深力挽狂澜之功,本来可以名正言顺地承袭国公爵位,可元泰帝实在是被傅家搞怕了,生怕他们家搞出个“万世流芳”的颖国公来,竟全然不顾祖制,趁傅深尚在边疆不得抽身时,先允准了傅家三爷承袭颖国公爵位,待事成定局后,又默许了傅深从颖国公府分家出去另居的举动。
可有些人就是注定要逆流而上。短短数年,靖宁侯傅深手握北燕铁骑,一跃成为大周的中流砥柱,当仁不让地坐稳了鞑、柘两族眼中钉、肉中刺的位置。这些年北疆安宁,北方百姓安居乐业,大半是他的功劳。傅深只要身在军中,哪怕坐着不动,都是对北方异族的威慑。
寻常百姓的夸夸其谈,年轻公子起先还当个笑话似的听着,可听到那句“京师乃安寝”时,那点笑意倏尔沉凝,随即消散得一干二净。肖峋见他神情不对,忙抄起茶壶给他添水,故意打岔道:“公子,下午还要赶路,再用几块点心吧?”
公子端起碗呷了口热茶,嘴角一翘,却毫无愉悦之意,反而像是嘲弄,自言自语地低声叹道:“这话传开,得有多少人睡不着觉啊!”
旁边一个戴斗笠的客人忽然神神道道地插话道:“靖宁侯再厉害,现在不也成了个残废吗?常听人说‘强极则辱,盛极必衰’,你们想想,靖宁侯在北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手里有多少人命,不正应了这句话?过去那些有名的将军,不是短命就是孤寡,因为那都是将星下凡,命主杀伐,跟寻常人不一样。依我看,靖宁侯多半也是个七杀入命,他那腿没准儿就是造的杀孽太多……”
“喀啦”一声脆响,肖峋手里的碗被他一把捏爆,碎成了好几瓣。众人愕然望来,却见他沉着脸坐在那里,任凭鲜血从指缝间滴答着流下来,眸中怒火难抑,紧盯着那个客人问:“你说谁造杀孽?”
“重山。”年轻公子低声道,“别多事,你跟谁耍横呢?”
“公子……”
那位公子的脸色与之前殊无二致,像是全不在意,语气如常地道:“手劲忒大,下回给你买个铁饭碗,省得你糟蹋东西。”又看见他那满手鲜血,像是受不了一样微微侧过头去,道,“自己去上点药,一会儿别忘了赔钱。”
肖峋低头“嗯”了一声。
那客人有些讪讪的,自己也知道刚才那些话不是什么吉利的好话。这次只是碎了个茶碗,下回说不定就要被人围起来打一顿。
那位公子却十分宽容地道:“家人无状,见笑了,兄台不必往心里去。再者照你的说法,这些当将军的短命孤寡必犯一样,靖宁侯既然已经残废,说不定他很快就能娶上媳妇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不失为一桩美事。”
茶铺里响起哄笑,有人拍案而起,高声道:“大丈夫何患无妻!靖宁侯这等英雄好汉,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有人附和着道:“对!就是!”
靖宁侯身为京城著名金龟婿,多少深闺少女的梦里人,终身大事却迟迟未定,故而寻常人也都盼望三分。
提及这等风月之事,众人谈兴更浓,一时热闹得无从插话。那位年轻公子再不多言,只默默听着他们议论靖宁侯生平,方才消失的笑意又回到了唇边,仿佛在听什么极有趣极精彩的故事。
过了半晌,肖峋轻声提醒:“公子,日头已经过去了,咱们现在走不走?”
“嗯?走了。”年轻公子伸手让肖峋把他扶起来,朝众客商懒散地一拱手:“诸位朋友,在下急着进京,便先行一步了。”
众人纷纷举手与他道别。肖峋将他扶到车上,放下帘子。车马辚辚行出数十步,忽然听得车中人道:“重山,给我粒药。”
“可是杜先生不是让您提前半个时辰服药吗?”肖峋从怀中摸出个精致的荷包,从中拿出一个薄胎白瓷瓶,“咱们进京还要两个时辰呢。”
“别废话,”车帘里伸出一只手,凭空将那个瓷瓶掠走,“再往前就是京营,咱们这样糊弄糊弄普通老百姓就算了,到京营肯定会被认出来,到时候现装瘸哪儿还来得及。”
肖峋嘀咕道:“可您本来就是真瘸……”
那病弱公子,也就是众人口中“命主杀伐”的靖宁侯傅深,仰头吞了一粒指头大小的褐色药丸,嗤笑道:“重山,你觉得一个还有救的眼中钉和一个彻底残废的瘸子,哪个更容易让你睡不着觉?”
肖峋不说话了。
傅深把瓷瓶丢回他怀里,闭眼等待着即将蔓延到四肢的麻痹感,轻声道:“走吧。”
*
傍晚时分,京师百里外的西郊京营驻地。
锐风营统领钟鹤亲自出迎,肖峋策马上前见礼。还没等他一礼行到底,钟鹤已撇下他,急吼吼地朝马车蹿过去,倒身便拜:“末将锐风营统领钟鹤,参见傅将军!”
锐风营位列五大京营之首,钟鹤身居三品,已是十分贵重,对待靖宁侯却仍恭谨有加。
一只裹着绷带的手挑开马车垂帘,浓重的药味缓缓弥散开来。傅深未着甲胄,肩上披着一件烟青色大氅,腿上盖的毯子一直垂到脚面,更显得形销骨立。他面色青白,嘴唇毫无血色,散着长发,整个人仿佛只靠一口气吊着,虚弱得见风就倒。
傅深向他颔首致意:“钟统领,别来无恙。恕傅某……咳……行动不便,不能起身相迎。”
钟鹤早听说了他身受重伤,不能行走,可没想到竟然伤重如斯。他原本不太相信“傅深真的残疾了”的传言,现在亲眼所见却由不得他不信。傅深如今这副模样,别说是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看起来就连安安稳稳地活几年都成问题。
钟鹤眼前发黑,只觉从头到脚都是凉的,悲痛惊讶之下,连称呼也变了:“敬渊,你这伤……你……”
傅深听他尾音哆哆嗦嗦,眼眶都红了,那架势仿佛他不是受伤,而是马上要撒手人寰,忍不住嘴角一抽,叹道:“多谢钟统领关怀。真的只是腿伤,不要命。哎,重山,快去找条帕子,给钟统领擦擦眼泪。”
钟鹤早年间曾在原州军效力,与傅廷忠、傅廷信是旧日相识,说起来算是傅深的半个长辈。可惜后来傅深接管北燕铁骑,常年留在北疆不肯回来,与父辈这些故交旧友的往来也就渐渐少了。
然而此刻他身负重伤,憔悴至极,这模样忽然让钟鹤放下了他的身份,只记得昔年军中那个总是跟在傅廷信身后神采飞扬的少年,又思及他孑然一身,上无高堂,下无儿女绕膝,身边竟连个服侍的贴心人都没有,年纪轻轻落下治不好的残疾,不由得悲从中来:“都是我们这些人无能,当年没能拦着你上战场,以致今日之祸。来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你父亲!”
“钟统领,”傅深头疼地扶住车厢,“已经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没事,您不必过于伤怀。”
他始终不肯叫一声“世叔”,钟鹤一面怅惘,一面又觉得他实在冷情。天色已晚,傅深他们急着进京,两人就此道别,北燕精骑换过马后继续向京城方向疾驰,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入了城。
傅深上一次回来还是三个月前。京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处处灯火,热闹繁华,随行的北燕军倒是很少进京,一边走一边看,车马行进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傅深招手把肖峋叫过来,低声嘱咐道:“这些人走在街上实在太显眼,你先送我回府,然后带他们出去随便逛逛,别惹是生非,花销都算我的。去吧!”
肖峋想也不想地摇头拒绝:“那怎么行?将军,您还病着,人都走了谁来照顾您?”
“用不着,”傅深似乎是气力不支,声音压得很低,嘴却欠得让人手痒,“肖重山,你寸步不离地围着我转,本侯怕是没时间寻觅良缘了……我要是娶不着媳妇,往后你就得来我床前当孝子贤孙。”
“我……”
“让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
肖峋争不过这无赖将军,只得闷声应了。
转过一条小巷,便是整洁的街道。这一带都是勋贵高门的宅邸,飞阁流丹,气度威严,比寻常人家更显静谧。靖宁侯府坐落在东北角上,看房子的老仆傅伯拆掉门槛,迎马车进门。下人们候在中庭,见自家主人被手下背出来,都缩着手立在一旁踌躇,不敢上前。
傅深封侯后就从颖国公府分家出来建府另居,但他对这个大宅子一点也不上心,仆人还是他后母秦氏从家中搜罗出的一群老弱病残,送到他这里来一用就是四五年。傅深常年不在家,跟仆人们没甚情分,每逢他好不容易回家小住时,这群人就像耗子见了猫,畏畏缩缩地躲在后厨和下人房里,如非必要,绝不出来碍他的眼。
好在仆人们虽然怕他,活计却没落下。肖峋将傅深背到卧房,向下人要了热水,替他脱掉外袍,擦干净手脸,扶他在床上平躺下来。待收拾停当,傅深便过河拆桥,往外撵他:“该干吗干吗去。晚上让管家给你们留门,后院都是厢房,随便睡,无事别来找我,恕我招待不周了。”
肖峋见他脸上的倦色几乎遮掩不住,十分知趣地没再多啰唆一句,轻手轻脚地掩门退了出去。
下午服用的药丸催眠效果十分强烈,为了与京营一干人周旋,傅深强忍着一路没睡,此时终于撑不住了,几乎是肖峋刚离开,他就一头坠入了昏昏沉沉的梦境。
傅伯在窗下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直到里面传来匀净绵长的呼吸声,这才踮着脚贴着墙根走出内院,让厨子准备些好克化的粥点,温在灶上,等主人醒来再用。
天色已晚,傅伯送肖峋等人出去后就关上了正门,只留了一道角门。原想着不会有人登门拜访了,谁知傅深刚睡下不到一个时辰,靖宁侯府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有力的叩门声。
守门人一向懒怠,今晚却像是吃错了药,火急火燎地蹿进来报信。傅深尚在沉睡,家里能顶事的老仆傅伯拖着不甚灵便的腿脚匆匆赶来,甫一照面就被外面那一群骑着高头大马、腰悬佩刀的黑衣人震慑住了,战战兢兢地问:“敢、敢问诸位是?”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越众而出,御马停在屋檐阴影外的光亮中。一动一定间,深蓝色衣摆上的云纹如流水一般闪动,外衫背后银绣的天马振翅欲飞,月光与灯光映出一张笑眼薄唇的昳丽面庞。
他端坐在马上,看人时不低头,只是微微垂眼,显得颇为冷淡矜傲,对傅伯道:“飞龙卫钦察使严宵寒,奉陛下旨意,特地延请名医为靖宁侯看伤,劳烦前去通报。”
傅伯分辨不出官员服色,但他在两府当了几十年下人,对“严宵寒”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支吾着道:“这……大人恕罪,我家主人长途跋涉,身上又有伤,方才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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