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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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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东明

出版社河南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55906551

出版时间2018-10

装帧其他

开本16开

纸张胶版纸

定价34元

货号1112712

上书时间2024-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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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书    名】 问题男人
【书    号】 9787555906551
【出 版 社】 河南文艺出版社
【作    者】 杨东明
【出版日期】 2018-10-01
【开    本】 16开
【定    价】 34.00元

【编辑推荐】 
为了再婚而失婚、失去儿子抚养权的田行道,受制于新婚的一切,内心失衡。 

吕如蓝被离婚,聘请来教养儿子的“钟点爸爸”,让她相爱的心死灰复燃。 

因为做了“钟点爸爸”,大众情人鲍圭选择回归家庭。 

外婆梅薇力排众议,开始与“黄昏恋”对象同居。 

身患重病的田松石,私生女尚幼,儿子再婚的婚姻不太平,孙子再不得见…… 

小说逻辑圆熟,每一根伏线都有衔接。叙事节奏张弛有度、有快有慢,有慢板的抒情,有快节奏的大珠小珠落玉盘。此外,还有对河南风情、吃食、语言、习惯等一往情深的描述。 

定是身心上都有体悟,才能写出如此透骨和有细节的故事和人物。

【内容简介】 
《问题男人》是本省作家杨东明老师的新作。这部长篇小说有23万多字,容量适中。作品逻辑圆熟,叙事张弛有度。
田行道与自己出轨的雷莉结成了半路夫妻。
前妻吕如蓝带着儿子生活,为了调教好孩子,她为孩子找来了一位“钟点爸爸”鲍圭。然而如蓝对鲍圭也生出了好感,她不知道的是,鲍圭是好友的男朋友。
小说写出了都市男女的情感困惑和生活的实感。故事写得有风情,有构造,有血肉。

【目录】 
第*章  手心里的眼睛
第二章  钟点爸爸
第三章  闲出来的地震
第四章  脆弱
第五章  过眼瘾
第六章  当爸爸,幸福
第七章  你别瞒
第八章  踩点儿的
第九章  那耳光是自己抽自己
第十章  你就是鸡屁股
第十一章  多疑的蚊子
第十二章  八卦谷的八卦情
第十三章  回家吧,流浪狗
第十四章  倒下的衣架子
第十五章  拿儿子做杀虫剂
第十六章  鹤舞祥云升仙台
第十七章  人生如赝,何处觅真
第十八章  那是他的泪

【文摘】 
第*章    手心里的眼睛

这是个设计别致的住宅区,头小肚大,形状有些像樽。樽,酒器也,“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居住在这个小区的人们或许能够寻到一种陶然如醉的感觉。时值春末,住宅区的花坛绿地在艳阳下全都鲜明着,因而这樽就灿烂得犹如康熙窑的五彩釉了。苍翠的草坪是绿釉,锦簇的花团是黄釉和红釉,串珠状的甬道灯是白釉……它们色浓釉细,甚而有了名瓷的“蛤蜊光”,有了玉的质感。
坐在轮椅上的邹凤翎穿着一件崭新的织锦缎夹衣,中式盘扣,圆立领,乍一看颇像樽上描画的仕女。邹凤翎的头发是精心梳整过的,只是已经花白,那仕女也就成了仕婆。在后面推轮椅的是老伴儿田松石,他佝偻着腰,一步一笑地挪着脚,那模样就像饭馆里殷勤的侍应生在推着餐车。
田松石是生日那天娶的亲,他常说老婆是他的生日礼物,是他的生日蜡烛和蛋糕。田松石今天七十了,结婚也整整四十年,所以老两口的脸上都喜庆得很。
如果说田松石的身体只是瘦一些,别的似乎也还差强人意的话,那么邹凤翎可就差多了。卒中后遗症,晚期糖尿病,让她和轮椅成了伙伴。虽然家里有保姆,况且轮椅是电动的,邹凤翎自己也还能操弄,可是田松石总喜欢亲自推着老伴儿到室外去换换空气。小区里的住户们见了他俩都点头,都说这对老夫妻感情深。每当这种时候邹凤翎就会闻声转眸,向对方微笑。这一笑就很像慈眉善目的观音,尤其是那对眼睛,圆圆的亮亮的,颇有神采,让人想不到因为葡萄糖作怪,它们已经半眇,只能看到些模糊的轮廓。
田行道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父母,他远远地叫了一声:“爸,妈。”
田松石把轮椅停下来,直起腰捶着背。邹凤翎急慌慌地扭过脸,向儿子的身后看。
没有看到小孙子那模糊的轮廓。
田行道把手里的蛋糕盒扬起来说:“妈,这是从索菲特大酒店订的,无糖型。”
邹凤翎摆摆手,无滋无味地说:“回吧,回。小玲该把饭做好了。”
小玲是家里的保姆,能烧几样家常菜。田松石拍拍轮椅背,对田行道说:“你和你妈先回,我到门口‘卤香园’拿几样卤味去。”
田行道和父亲换了手,慢慢地推着轮椅走。
进了家门,听到厨房那边保姆还在刺刺啦啦地炒着菜,田行道就和邹凤翎坐在客厅里聊闲话。
客厅的三面墙全是红木做的博物柜,高低错落的搁板上错落高低地摆放着一件件古旧的瓷器。龙泉窑青花玉壶春瓶,磁州窑龙凤纹大罐,钧窑乳浊釉渣斗,隆庆黄釉鱼纹碗,茄皮釉里红三足炉,孔雀绿釉八卦纹洗……它们一个个仿佛刚刚从土穴里钻出来,在溟蒙幽暗之中,透着沉郁玄秘的神采。
这些瓷器都是田松石的收藏。
田松石早年做布料生意,在本市的布料一条街上摆着个不大不小的布摊,手里渐渐有了钱,就转行做服装,在服装批发市场上开了个不小不大的店面。先前的布料和以后的服装都是从江南进的货,那些年,田松石也就常常在江南一带游荡。不知不觉中,田松石就濡染了一些江南人的风习,品绿茶,喝黄酒,吃醋鱼……还喜欢上了江南的青花瓷。
起始也不过就是弄来一些龙泉窑的青花瓷片罢了,慢慢地上了道儿,碗、盘、瓶、罐、杯、壶、炉、洗什么什么的,一路兼收并蓄;青瓷、白瓷、斗彩、粉彩、釉里红、郎窑红、黑釉什么什么的,应有尽有,俨然有了收藏的格局,有了博物的气象。及至后来,生意萎了,店关了,前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换成了几架子的旧瓷。
有人问过田松石,究竟是这些收藏值钱,还是过去的那些生意值钱?田松石笑而不语,那神情颇有些讳莫如深。
古瓷鉴别雾重潭深,鱼龙难识,真赝莫辨,或许正因为如此,才益发引人入痴吧。父亲的博物柜上不乏此类书籍,田行道耳濡目染,也就约略地知晓了几分。看釉面,看造型,看纹饰,看款识,看胎质……让人越看越觉得眼晕。
架子上还有专用放大镜呢,装在一个厚厚的眼镜盒里。并列的双筒,一个装电池,另一个是五十倍的光学放大镜。双筒甫一拉开,灯就亮了,你趴上去看吧,看那些釉面下的气泡,嘟嘟噜噜的,犹如塘面上若沉若浮的蛤蟆卵。看晕了眼,你再抬起脑袋看那些博物架,你就会发现那些博物架和架子上的东西都在旋转着,旋转着……于是,你就像入了八卦阵一样,迷茫踟蹰,不得其路而出。
此时,田行道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母亲说话的。而母亲邹凤翎却依旧坐在轮椅上,她一边和儿子说话,一边操控着轮椅缓缓地在博物柜前移动。
邹凤翎的手里拿着软布,她将伸手可及的那些瓷器一件一件地拿下来擦了,然后再一件件地放回去。邹凤翎的动作里含着温情,与其说是擦,毋宁说是摩挲。她把那些瓷器抱在怀里,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抚着,那情形就像老婆婆在抚弄自己宠爱的老猫咪。
邹凤翎还操心着她的小孙子羽升。
“羽升的功课咋样啊?”邹凤翎开口问儿子。
“还不错。”田行道含含糊糊地回答。
“啥叫还不错?期中考试语文算术多少分呀?”
田行道哑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见到儿子。
“唉——”邹凤翎呻吟似的叹口气。
像是在认罪,田行道垂下了脑袋。
邹凤翎的头却仰着,那双半眇的眼瞪得大大的,仿佛在望着天空。
“天热了,告诉羽升他妈妈,羽升胃弱,别让我孙子喝冷饮。”邹凤翎忧心忡忡地交代。
“嗯。”田行道苦涩地点点头。
田行道离婚之前,羽升一直住在爷爷奶奶这儿,老两口含饴弄孙,日子过得美滋滋。田行道一离婚,把小孙子给离没了。老两口见不到羽升,整日就像丢了魂儿。
对于田行道来说,羽升是个既无奈又尴尬的话题。多亏此时老爸提着卤味从街上回来,才把这个话题给打断了。
田松石进了客厅,看到邹凤翎正拿着他心爱的瓷器把玩,顿时脸色一沉,着急地嚷嚷:“别别别,别动!”
田松石跑到邹凤翎跟前,一把将老伴儿手里的瓷器拿了下来。
邹凤翎皱起了眉头,“哟,你这是怎么了?”
“给你说别擦别擦,当心摔坏了。”
那是个粉青贯耳瓶,田松石抚了抚,一踮脚,把它放到了博物柜的*上面。
“哼,毛病,”邹凤翎甩甩手里的毛巾,“又不是没擦过,怎么现在就擦不得?”
田松石不答话,提起卤腊,转身进了厨房。
邹凤翎若有所思地怔怔着。
田行道说:“妈,你眼神不好,腿脚不灵便,就别动我爸的东西嘛。”
邹凤翎神情异样地向儿子勾勾手,田行道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有人把架子上的瓷器,换掉了。”邹凤翎在他的耳边悄悄说。
田行道摇摇头,“不会吧?不可能。”
“你,把那个给妈拿过来——”邹凤翎向博物柜上指着。
田行道抬抬手,把一个八方花觚从搁板上拿了下来。
“不,不是它,是第四层,第二个。观音樽——”
邹凤翎分明闭着半眇的眼睛,却仿佛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康熙年间的郎窑红,釉色澄澈晶莹,望上去犹如牛血初凝。樽身上有字,“有客问浮世,无言指落花”。字形是汉隶,蚕头燕尾,结体宽扁,逆笔突进,一派古厚之气。
邹凤翎把它抱在怀里,摩挲了一阵,然后递给田行道说:“道儿,你摸摸。”
田行道接在手里,抚了一抚。那釉层细腻如玉,光滑而温润。
“挺好的,怎么了?”田行道不解地问。
邹凤翎断然地说:“这不是原来的那个!”
田行道愣了。
“摸摸这儿,你摸。”邹凤翎拉着儿子的手,在樽底上摸了又摸,“这儿原来是残的,有个豁儿,像绿豆那么大。”
田行道再摸,再看。
可不是嘛,米汤色的底足完整无缺,没有丝毫瑕疵。
“出鬼了吧?出鬼喽。”邹凤翎搓搓手,诡异地“嘿嘿”了两声。
蓦然间,田行道的脊梁骨窜出一股凉气。
此时再看那观音樽,厚厚的釉面仿佛变成了一层冰,冰层下面罩着无可窥测的幽秘。
他惶惑地将目光移向母亲,却看到母亲在咧着嘴笑。如此一来,她那半眇的亮眼就变得神采奕奕,颇像慈眉善目的观音了。
观音是什么?观音是千手千眼佛,手心里是有眼睛的。

羽升躲在母亲吕如蓝的身后,偷眼看着面前这位心理科的医生。羽升使劲抓着吕如蓝的衣服,那情形就像胆怯的女孩子紧张地拉着秋千的索绳。
“是班主任卫老师建议我们来心理科检查检查的,”吕如蓝说,“卫老师担心这孩子心理上有问题。”
“嗯,”医生向吕如蓝点着头,目光却注视着羽升,“过来坐嘛,小朋友,过来坐。”
羽升并不往前走,他畏怯地往妈妈怀里缩。吕如蓝只好将他半抱半搂着,坐在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耐心地问:“小朋友,告诉叔叔,你在学校出了什么事?”
“我们班上体育课,男生踢球,女生跳绳……”羽升嗓音弱弱的,是因为还未到变声期吗?那声音太尖太细,听上去就像女孩子。“男同学分成两边踢,两边都不要我。他们说我是女生,他们让我去跳绳。”
“跳绳可是没有人能跳得过我儿子,我才跳一百多,他一口气能跳两三百。”吕如蓝不无自豪地抚着羽升的小脑袋。
“哦,跳绳是跟妈妈学的吗?”医生探究地望着羽升。
羽升羞涩地点点头。
吕如蓝怕胖,吕如蓝要瘦身。她在家里练跳绳,羽升也就陪着她跳,跟着她玩。
羽升的动作极像妈妈,脚踝弹得很轻盈,手腕转得很圆柔。羽升在那次体育课上就是这样跳的,跳绳荡甩成一轮圆月,羽升就在圆月里波浪般起伏,于是女生们就情不自禁地鼓着掌喝着彩。
女生这边如此热闹,就把那边的男生赵迪给吸引了过来。赵迪其实没有羽升个子高,可是赵迪偏偏就喜欢欺负羽升。或许那不叫“欺负”,那叫“撩”,就像一只恶作剧的猫喜欢撩逗缩头缩脑的小乌龟。
赵迪绕到了羽升的背后,一边看着羽升跳绳,一边啃着手指头。羽升跳得太久了,就像涌动的泉水,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于是赵迪伸出脚,想要堵断它。
跳绳被赵迪的脚踩了一下,忽然扭转起来绊住了羽升的腿。羽升猝不及防,一下子摔了个嘴啃泥。
“噢!——”赵迪欢呼雀跃。
羽升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捂住脸哭了,是那种嘤嘤的啜泣,犹如石块压抑之下的细泉,幽幽咽咽地泄流。
吕如蓝哭起来就是这副样子,自从与丈夫田行道离婚之后,她自己在家里常常会没来由地哭上一阵子。那情形就像感冒之后需要发汗,汗一出来,人似乎就轻松了许多。
到底是妈妈的儿子,羽升的哭相和妈妈一模一样。
恶作剧的赵迪看到羽升像女人一样低低地啜泣,就愈发兴奋。赵迪得意地拍着巴掌,节奏分明地大喊大叫:“羽升,女生;羽升,女生——”
如此一来,羽升也就哭得更加伤心。
…………
心理医生听完羽升的讲述,叹了口气说:“那个孩子欺负你,你就不生气?你就没想和他动拳头?”
“没有没有,我儿子从来不打架,我儿子从来不动手。”妈妈代替儿子做了回答。
医生观察了一下妈妈,又观察了一番她的儿子。医生注意到了,这位妈妈用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儿子,那模样就像老母鸡在翅膀下面卫护着她的小鸡。医生笑了笑,接着又问:“小朋友,除了跳绳,你还喜欢做什么?”
“画画。”又是妈妈替儿子做了回答。
“好,你随便画张画吧。”医生把桌上的一张检查单翻过来,又递了一支圆珠笔。
吕如蓝拉着羽升的手,让儿子接过那支笔。于是,羽升就在检查单的背面画了起来。
圆珠笔在纸上精心地移走着,细腻圆润的线条慢慢勾勒出一朵小花,——这花几乎可以称得上娟秀了。
“哟,画得真漂亮,”医生夸奖着,“这孩子上过美术班吗?”
“没有,都是跟我学的。”吕如蓝的语调里透着自得。
“你还喜欢什么呀?”
“他还喜欢唱歌。”又是妈妈替儿子做了回答。
“怎么样,给我们唱一个?”医生说。
一番忸怩之后,羽升开口了:“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地上小河淌水清悠悠……”
小男孩的歌声或许可以称得上柔美了,还透着忧郁和感伤。
医生神色肃然,“这也是跟你学的?”
吕如蓝点点头。
“怎么都是你,他爸爸呢?”
“出车祸,死了。”吕如蓝的声音冷冷的。
听了这一句,羽升受寒似的打了个噤。
“这孩子平常除了跟你在家,还会去哪儿?”医生探究地望着吕如蓝。
“姥姥家。”
“他跟姥爷玩吗?”
“姥爷去世了。”
“哦,我看这就是产生问题的原因了。”心理医生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是个男孩子,在他的身边却恰恰少了一个角色,一个做父亲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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