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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中国当代作家长篇小说文库)

正版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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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吕翼

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

ISBN9787520508100

出版时间2019-05

装帧其他

开本16开

纸张胶版纸

页数251页

定价49.8元

货号1552062

上书时间2024-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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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书    名】 寒门(中国当代作家长篇小说文库)
【书    号】 9787520508100
【出 版 社】 中国文史出版社
【作    者】 吕翼
【出版日期】 2019-05-01
【版    次】 1
【开    本】 16开
【页    码】 251
【定    价】 49.80元

【编辑推荐】 
《寒门》,一部高考夺魁万人争过独木桥的历史备忘录,一部底层百姓子弟跳龙门的奋斗史,一曲让青春化作泪水浇灌成功花朵的无言颂歌。

这是一部以高考升学为时代背景、以农家子弟发奋苦读跳龙门为创作题材的长篇小说。它既是中国古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传统理念在现实生活中的折射映象,也是一幅二十世纪下半叶以降中国农家子弟求学路上“万人争过独木桥”的生活世相图。

        小说以大西南乌蒙山地区碓房村村民家家户祭拜孔庙,能借则借,能贷则货,借贷无门,砸锅卖铁也要送儿女读书为线索,讲述了农人为了让儿女跳出农门,争做国家人,吃国家饭,穿国家衣而近于疯狂的执拗,演绎出了一幕又一幕荒诞无稽而又悲欢离合的凄美故事:村民冯敬谷家大女儿冯天香为了让弟妹能继续读书悄然离家出走,南下深圳打工赚钱,因生计所迫沦落风尘后仍念念不忘读书一事,用身体换来钞票的同时还换来许多名牌大学证书,致使在同行眼中身价倍增;大儿子冯维聪因读书压力过大曾喝农药自杀,后在高考试场里紧张至情绪崩溃失控从此疯疯癫癫;养女冯春雨命运坎坷却偏偏在考场上呼风唤雨,为赚学校奖学金替维聪治病,两次考取大学却继续选择留校复读,*后三考三中成为高考状元从此远走高飞;幺儿冯天俊从小聪明伶俐,竟然连考十五年,成了远近闻名的“范进中举”式考生;小学教师冯天贵之子冯得位因个性惹祸终遭学校开除,一边自主创业一边支持维聪科研;村队长万礼智的宝贝小儿子一心想当歌星,挥霍无度,骄生惯养,蒙骗父母谎称考入上海复旦大学就读,三天两头索求费用,逼得万礼智出狱后只好打工还债。

用小说人物的命运走向来解剖人性深处的阴暗与善良,是小说家们惯用的手法,《寒门》作者吕翼的高明之处在于,全书自始至终没有对高考制度利弊做哪怕是浅层面上的解读与控诉,而是剥茧抽丝,如疱丁解牛一般对碓房村新一代青年在高考选择上的无声抗争:冯维聪疯病好转后全身心投入飞机与机器人的研发与探索,目标是飞起来与飞出去;冯得位从小才思敏捷,入读高中后却桀骜不驯,敢于写诗著文抨击校园乱象,被开除后即自费职业学挍,自主创业,活得如鱼得水;冯天俊补习期间为爱私自出走,从西南到深圳特区画了一个圈,*后回归小城以辅导学生高考收取费用为生计,终于在老婆儿子的祝福声中考取师范大学;远渡重洋的冯春雨引荐洋女婿回乡致富,使千年贫寒的碓房村从此与国际接轨,走上康庄大道……小说故事告诉我们,人生道路虽各不相同,在高考升学这根红线的碰撞下,只要能坚持苦斗,就可以走出寒门,走向富足的未来,纵使苦难深重,依旧闪耀着璀璨的人性光芒,在村民世世代代尊孔拜孔的心理层面完成了华丽的转身:成才路千条,何必非挤独木桥;人生奋斗苦,百二秦关终属楚。

【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以高考升学为时代背景、以农家子弟发奋苦读跳龙门为创作题材的长篇小说。小说以云南某偏僻山村为创作背景,讲述村民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考上大学,飞出穷山沟,到大城市里去生根开花。他们在一条朝天的路上挣扎拼搏,梦想着有朝一日奔出寒门:他们有从不妥协的高考抗争,有上天入水的科幻梦想。读书、考试是他们改变身份、命运的*通道。现实与理想交融,苦难与阳光并存。谷壳里的天空,小中有大,底层人的命运,实中见虚。寒门内外,恩怨交织;冷暖之间,唯有自知。作者力图描绘一幅乡村学子锲而不舍的众生百相。

【目录】 
《寒门》无目录

【文摘】 
终于又临近高考。夜里的风很静。月亮是个上弦,迷迷糊糊的月光照进村头的孔庙,一只蝙蝠惊慌失措地飞过顶梁,撞下一层灰,再跌跌撞撞飞走,阴森恐怖,让冯维聪突生害怕。

冯维聪双手合十,朝着孔圣人作了三个揖,磕了三个头。他站起,又照先前的拜了一遍。先一遍是给冯春雨拜的,后一遍是给自己拜的。他在心里默默地叨念,祈求圣人保佑:圣人呀圣人,你保佑我俩考上理想的大学。我俩考上了,以后有钱了,给你修庙,要多大就多大,要多气势就多气势。如果再有钱,就给你塑身,塑金身……

几只蚊蚋不停地飞去飞来,好像是很久没有吸到动物的血一样,在他的脸上、手臂上叮着不放。赶走这个,那个又来,赶走唱着歌来的,无声的又悄悄咬了一口。

他不能打死它们,只能赶它们。赵婶常常说,在庙里不能杀生,那些蚊虫虼蚤、蜘蛛蚂蚁,还有忽然来过的一阵风、一滴雨,说不定会是哪路神仙呢!说不定是前世的爹娘呢!要善待它们的。

高考前一个星期,所有的毕业生都办完手续,领上准考证,纷纷离校。冯维聪也回到家,坐在家里复习,等着高考的那一天。冯春雨没有回来,她告诉冯维聪,她要一个人在学校里看书,回到家里,怕会互相影响。

临战前的沉默和准备,让所有参加高考的人都紧张。事实上,自从他们俩“成亲”以后,冯春雨就没有再回到碓房村。燃香烧纸,礼节完毕,冯维聪小心地站起来,退了三步,才转过身往外走,感觉后面有什么跟着,回头看,又什么也没有。天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星星,像是蚊子飞来荡去。月亮像是被谁啃了一半的苞谷饼,残缺不堪,看着心就烦。后面的确跟有一个人,那个叫作赵成贵的老师,一直在默默地看着冯维聪,一直在默默地为他祈祷。

第二天就要进城高考了。瞅着从瓦隙里落下的点点月光,冯维聪睡不着。他双手做枕,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会儿他猜想此次高考的作文题目;一会儿他想春雨那可爱的眼神,想着他们成亲那一天晚上的情景;一会儿想,上了考场自己一定不要把试卷翻夹页——那可是*惨痛的教训,此前曾有过相关的报道,老师也多次让大家记住——一个错误将终生悔恨,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啊!

他想得好多……睡不着,口渴。晚饭妈妈给他煮了腊肉,腊肉很香,但腌过很重的盐,他多吃了两块,现在嘴里像是起了火。他起床,摸索着下楼,把爹没有喝尽的土罐里的酽茶端起,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袖子一抹嘴,点亮油灯,又开始看书。酽茶苦涩之极,喝进口里让人摆头,但提神气。冯维聪越看越没有瞌睡,越看人越清醒。

估计天快亮了,冯天俊起床,进堂屋担水桶。见冯维聪还看书,冯天俊说,你悖时呀,不好好休息!天都快亮了!

冯婶也在摸摸索索起床,听到这话,不高兴了,骂道,冯天俊,闭住你那狗嘴!

冯天俊伸了伸舌头,担着空桶就往外跑。冯维聪终于放下书,在床上迷糊了两个小时。睡梦里,大约还是考试的各种场景:监考老师、巡视组、煮锅里水饺一样密集的考生、看不清字迹的试卷……反复交替,永不停息。

冯维聪起床,妈给冯维聪煮了六个荷包蛋,妈说六字吉利,六六大顺,这次儿子一定会考好的。冯维聪一口气吃下,红糖的甜味触及冯维聪的舌头,他的心尖子一颤,泪水就涌出了眼眶。他努力想包住,*终还是让泪水滑落了出来。冯家的鸡虽然很勤劳,经常在下蛋,但家里人好几年都不吃蛋的,妈要凑够数,送到镇上卖,攒钱。今天妈让他吃鸡蛋,他心疼。吃完鸡蛋,冯维聪带好考试用的所有东西准备进城。出门时,和爹对看了一下。爹布满皱纹的脸上眼眶深陷。爹没有说话,但那目光依然像钉,让冯维聪觉得比说话还镇人。

妈送他到村口。在村口的田埂边,他就再也不让妈往前走。妈拉着他的手,说,妈相信你,你爹也相信你。见到冯春雨,告诉她一声,我们等你们的好消息。

冯婶又说,去了一定把钱给春雨,她都好久没有回家了。走了很远,冯维聪回头,妈站在那一片无边的稻田中央,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妈的身影老而单薄。

从酒州城到碓房村开通了班车,一天一趟。那公路弯道大,铺设简单,班车又非常娇气,像富人家养娇了的女儿,坡陡了就上不去,略有个沟也不行,弯道急了,就只能待在那里喘气,连回个头都不可能。要是遇上了下雨,班车就像是只泥猪,落在一个泥淖里,让村民们刨上一两天,拉骡子拉马,才能将它拖出来。还有,班车像是个闷罐,空气不流通,汽油味重,车里的人坐着的、站着的、蹲着的,像排大蒜,层层堆叠,密密麻麻。车里啃洋芋坨的、打嗝的、放屁的,甚至还有领着小猪小狗去赶集的……他们不断地释放着各种体味,让人受不了,一上车就不舒服,想呕。

冯维聪没有坐公共车,他看到那比牛还笨的车,内心就有一种蔑视,此前他对未来是迷惑的、混沌的,不知道自己是要干啥,朦胧里只是觉得自己学习、成长的目的是为父母减轻负担。看到班车那种样子,他一下子阴霾尽除,豁然开朗。以前的想法实在是小而简单。他现在的梦想是,将来有一天,自己上了清华、北大,就研究交通工具,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会有一个全新的改进。这是他的秘密,就是和赵得位和冯春雨,他也没透露过。他背着一包复习资料,像只羚羊,走得飞快。见沟跳沟,遇埂跨埂,有水田挡道,他就沿埂走,有苞谷林,他就一弯腰,穿了过去。两点之间,直线*短,他一直都在遵循这个原则。走了两个小时,爬上了一个高高的山冈,在这里就可以远远看到酒州城高高矮矮、密密实实的房屋。

冯维聪累了,他靠在一个土坎下,喘了一口气,坐下来。有风吹在汗津津的脸上,他感觉到好舒服呀!眼前的城市,迷人的城市,未知的城市,他冯维聪今天来这里考试,接受这里的挑战,过些年他将是这个城市中的一员。在这里他将有上班的单位,有房,有妻子儿女,有自己的工资以及更多更多的东西。那时,他还要将爹妈接来,一起生活……

他想入非非,心情愉快,他觉得全身酸软,坐着坐着,头一偏,居然睡着了。

冯维聪的眼里千奇百怪。天空长满了草芽,花朵的脸长满雀斑,牛头在画画,风的腿是谷草扎的,骨头用来切菜,笔尖会发笑,冷酷的人僵硬如铁……

他是被吓醒的。他醒来的时候,满心担忧,满背脊的冷汗。风绕山冈,成片的苞谷林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在说:别掉以轻心啊!别掉以轻心啊!风一堵一堵地涌过来,像是要把他举起来,甩出去!他哆嗦了一下,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到了城里,冯维聪到考场上看了考点。遇上班上的同学,他们问他的住处,约他一起吃饭。他犹豫了一下,说他还有点事,便离开他们。事实上,长期以来,他都不合群,大多时间均是独来独往。他的目的不言而喻,节省时间,节省钱。他不知道冯春雨的考场是在哪个学校,他到冯春雨读书的一中,找了几个老师问了一下,可谁也不知道。也因为忙,也因为对他的不认识,没有一个老师愿意抽时间给他查看。

天已黄昏,冯维聪在考点附近的背巷里找了个小旅社。那小旅社的床位不贵,一张床一晚上一块五,这样的价位接近于他想象的标准。他看了看床位,交了钱。出门来,在旅社旁边的米线摊前坐下来,要了一个大碗红烧肉米线。好像是火不旺,水不开,米线有些硬,那红烧肉粒颜色也不是很对,不过酸菜味还不错,麻辣也很够味,吃一嘴就闭不下,满嘴像是触电。

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冯维聪张嘴就吃。吃了一会儿,觉得除了难以忍受的麻辣,什么感觉也没有。他感觉嘴里寡淡,脚手软,两眼昏花。凭经验,他知道自己是感冒了,他再往碗里加了些醋、盐、花椒和生辣子面。味道重了,出了些口水,他狼吞虎咽,三两下吞掉。肚子不饿了,感觉上好了些。

对于乡下人来说,感冒不是病,谁不是一拖就好?街上小摊小点多,行人很多,这种热闹非镇上的乡场可比。冯维聪在城里几年,还从没有闲心来逛这些地方。他想,等考完试,他就拉着冯春雨的手,好好在城里逛上两天,把酒州城里的景全看完,街道全走完,小吃全吃完,好玩的地方全玩完。

冯维聪无心看景,啪嗒啪嗒往旅社里走。黄昏时分,来住的大多是些小商小贩。马车、牛车、单车、独轮车横七竖八摆在院子里,各色人等奔出窜进。冯维聪先订的房间,在二楼的一个角里,算是有些清静。在床躺了两分钟,想起考试,人一下子变得沉重。他翻出书,看了看那几篇自认为有可能考到的文言文。那些文字,对于他来说,是没有问题的,无非是想再温习一下,巩固一下。可是现在看去,字却有些变形。有些是腰折了,有些是笔画在随目光晃动,有些字体却是分家的,形在一边,意在一边,声音却在耳边叫来嚷去。

冯维聪觉得自己真是病了,有必要休息一下。他放下书,倒在床上,闭上眼。

迷糊间,他睡着了。迷糊间,他又醒来。醒来后感觉不是很好,口苦,眼涩,头沉,耳鸣,四肢酸软,所有不好的感觉全集中在一起来了。还有就是满屋子的闹。楼下的天井里,有一帮人在唱小调,扯声曳气,长歌吆吆,内容冯维聪是知道的,碓房村人*爱唱的赌钱歌。堂屋里,另一帮人在吃酒,黑土碗端着,吼着拳。赢的大笑,一脸得意,输的噘着嘴,张口抿酒,一脸被蹂躏的痛苦样。划拳的两只手碰在一起,力量足得很,脖嗓管挣得又粗又硬。而冯维聪隔壁房间里的几个,则壳脱壳脱地嗑着瓜子,甩扑克,三毛两毛的赌钱。

你们,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呀?冯维聪问。冯维聪的声音小得像只蚊子在叫,甚至比蚊子的声音还小,蚊子在旁边叫,那些人会伸出扇子样的手掌打开。冯维聪的话,他们连听都没有听到。他撑起来,走出去,努力地又说了一回,还说自己是个学生,明天一大早就要参加大学的升学考试的。有人转过头,翻开污脏的白眼看了他一回,小了点声。不过一会儿,又大声起来,嘈杂无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冯维聪觉得自己在这一分钟里很可怜,很弱小。翻开书看了几页,却老是看不进去。索性躺在床上又睡,但还是睡不着。冯维聪拖着鞋跑去给老板娘说了一回。老板娘也有点心疼,看着他,说,你考试呀?那你就不该在这里住,这里都是些粗人住的。老板娘在外面扯声捺气地给那些人告诫了一回。其中有人说,高考呀,真要命!要得,要得,家家都有读书郎的!那些人就将手里的酒杯喝干,丢在桌上,将扑克收了。有的坐着看小了声音的电视,有的出门去了,有的则睡了。

挨了大半夜,冯维聪终于睡着。可后来,冯维聪醒了。冯维聪整个口腔像是夏天的沙漠,嘴皮子全是干壳。而且口苦,口苦得像塞进了块黄连,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令他不断地摆头。他肚子生疼,咬着牙奔到厕所,裤带一解,哗哗哗地拉了一大摊稀。怎么这么倒霉呀!在这关键的时候,身体居然这么不给力。他努力抬头,从破旧的窗户上看出去,天色已接近黎明。冯维聪想吃点东西,便走出门,绕开了那家米线店,因为他一看到那家米线店就恶心。旁边就有一个卖豆浆的小摊,人来人往,卖得有些热火朝天。肚子有些饿,却没有食欲,他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要了一碗豆浆趁热喝下,口里不苦了,心里好过了些。

天大亮了,在城市的喧嚣声中,冯维聪一步一步挪到了考点。还在大门外,就听到校园上空的高音喇叭里在放着蒋大为的《牡丹之歌》:啊牡丹,百花丛中*鲜艳;啊牡丹,众香国里*壮观;有人说你娇媚,娇媚的生命哪有这样丰满;有人说你富贵,哪知道你曾历尽贫寒……冯维聪感觉到热血往上涌,自豪感和自信心进一步增强,这歌蒋老师好像就是专门为自己唱的。是啊,自己就是牡丹,出生低贱,历经贫寒,忍受霜冻,命运坎坷,但不管如何,通过高考这个平台,将终成大器的。喇叭里接着放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我虽然欢喜你却没对你说,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冯维聪一下子想起了冯春雨,他不知道她是否在这个考场,是否听到这首歌,如果听到,内心会有什么样的触动,是不是也像他一样,热血沸腾,信心十足。

考点上的考生越来越多,大多是一脸的焦虑。激昂的歌声里,这些孩子显得那样弱小和无助。如果这音乐是一锅沸腾的水,那考生们便是起起伏伏、跌来撞去的饺子,任它煮,任它熬。冯维聪感觉到了整个考点的搏动,这种搏动是心脏在跳,是脉搏在跳。大家都在努力地压制自己的胸腔,都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这里,在这几天里,能发挥好、能考得理想的分数,是一个个考生所梦寐以求的。

开始上独木桥了。这千军万马开始往独木桥上挤了,谁先谁后,谁上谁下,谁起谁落,谁喜谁悲,冥冥之中,只有天晓得吧。

冯维聪希望能在这里看到冯春雨,但*终还是没有看到,他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冯维聪这时候还想到了父亲母亲,这个时候,他们一定是端着一碗天不亮就去井里挑来的净水,点亮香烛,燃起纸火,三叩九拜,在孔庙前祈求圣人给予儿女们庇护。

预备铃打响之前,考场的门就开了。冯维聪第*个挤进考场,第*个在座位上坐下。监考老师进场,清点人数,查验身份,然后开始发卷。冯维聪猴急地抓起试卷,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像是蚂蚁,在他眼前跑来跑去。他努力睁开眼,努力看去,努力地调动大脑里对这些考题的记忆。开考不到半个小时,他感觉不好了。头昏,眼花,出冷汗,肚子又疼了,只好伸手紧紧捂了。捂住了还疼。他就用手抠,使劲钳住。暂时地缓解了一下,不到五分钟,又疼了。他站起来。监考老师问他干什么,他搂着肚子,说要拉屎……监考老师皱紧眉,送着他上厕所。刚上蹲位,已按捺不住,一阵惊天动地,臭气熏天。好容易解掉,肚子不疼了,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回来坐下,一看手腕上的电子表,二十来分钟过去,心里不免又急。

考生们都在认真而紧张地答题,钢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先是像一群群小虫,在心里穿过钻去。像一群麻雀,从白杨树上铺天盖地扑下来,在高高耸立的谷草堆上啄来啄去。再就是像一条由远至近的河流,奔腾咆哮,激流奔涌,自己被这河流冲击得不辨东西,再不逃跑,自己不被淹死才怪!冯维聪急了,站起来就往外跑,走了两步,他想起自己是在考试,回头端起桌子往外走。监考老师脸色大变,忙过来制止,说你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冯维聪说,空气闷得很,河水越来越大了!监考老师听清的是前一句话,说,不是都打开窗了吗?冯维聪说,考场里没有阳光,也没有船。监考老师说,考试和阳光和船有啥关系,请你严守考场纪律!否则……

冯维聪恳求说,老师,我真的感觉闷,我出去考,你们让我出去考。

要端着桌子出去考试,这是天大的笑话,只有精神病才会这样做。监考老师摁住他说,不行,坐下,好好答题。你这样不仅影响自己,还影响场内考生!冯维聪说,我坐不住,坐下来心就慌。

监考老师再来阻拦,冯维聪用尽全身力气,将监考老师掀在了一边,猛地站起来。场内考生吓得哇哇大叫。

这事惊动了***巡视组的考官。他们快速奔到现场。冯维聪脸色发青,头发蓬乱,神色怪异,还在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他们让保安把他弄到考点办公室,一问一盘,大家都觉得他是脑袋里有问题了。

监考领导通知冯维聪所在学校的领队老师,领队的老师一看冯维聪那样儿,知道这学生废掉了,考不成了,内心焦虑,急急忙忙找了辆吉普车,把冯维聪送回碓房村。

坐小车对于冯维聪来说是头一回,何况是回家,冯维聪由此兴奋得不得了,一路上和紧紧挟持他的老师说这说那,不停地提出些新要求和新的想法。比如说,如果把考场设在月球上感觉会更好。比如说,人其实不必那么守旧,可以用耳朵呼吸用眼睛说话用嘴走路。比如说,车长上翅膀*好,想怎么飞就怎么飞,谁也管不了,省得一路上颠颠簸簸,让人难受。比如人如果吸收了光能,将光能转化,就不需要再吃饭喝水睡觉……他的很多话,如果是从正常人口里说出,是很了不起的,有思想,有创意。但对于一个还没有考完试就回村的考生来说意味着啥,大伙儿都清楚。

冯敬谷和冯婶犯了糊涂,他们不明白,平日里聪明规矩、老成稳重的儿子,昨天还一蹦一跳地离开碓房村的儿子,咋一下子就变成这样。

冯维聪有时笑,有时哭,有时自言自语,更多的时候是收紧拳头,缩着脑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地自言自语。他还唱歌:啊牡丹,百花丛中*鲜艳;啊牡丹,众香国里*壮观;有人说你娇媚,娇媚的生命哪有这样丰满;有人说你富贵,哪知道你曾历尽贫寒……那种动情,那种投入,不比蒋大为差呢!

他那样儿,不是疯了,又是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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