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正版 无尽的玩笑 (美) 大卫·福斯特·华莱士(David Foster Wallace) 著 ; 俞冰夏译. 9787208161757 上海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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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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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 大卫·福斯特·华莱士(David Foster Wallace) 著 ; 俞冰夏译.
出版社上海人民
ISBN9787208161757
出版时间2023-03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168元
货号31702190
上书时间2023-09-23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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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大卫?福斯特? 华莱士(DavidFosterWallace,1962—2008)美国作家,出生于纽约州伊萨卡市,在中西部地区长大。父亲是哲学教授,母亲是英语教授,他们会互相给对方读《尤利西斯》,给幼年的华莱士和他妹妹读《白鲸》,在家庭环境的熏陶下,华莱士自幼就对语言及写作充满兴趣。少年时热衷于网球运动,进入大学后专心研究数学逻辑和语义学,1985年以优异成绩毕业于阿默斯特学院,获哲学和英语双学位,毕业论文之一是他的小说处女作《系统的扫帚》。1987年获亚利桑那大学艺术硕士学位,后入哈佛大学攻读哲学博士学位,但因健康原因中途放弃。
1996年出版《无尽的玩笑》,上市一个月内即加印6次,至今畅销不衰。1993年至2002年间在伊利诺伊大学任英语副教授,2002年开始在加州波莫纳学院教授创意写作。2008年,在与抑郁症做了多年抗争后,华莱士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2011年,遗作《苍白的国王》由其家人和编辑整理出版,入围普利策奖。虚构作品之外,华莱士曾为多家杂志撰写报道及人物采访稿,有《想想龙虾》《一件应该有趣而我不会再做的事》等非虚构作品结集出版。
内容摘要
这是一个物质高度发达的年代,人们的娱乐需求不断产生又不断得到满足。一部名为《无尽的玩笑》的神秘电影在地下流传,所有看过它的人都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它的致命吸引力将一所网球学校、一家戒瘾康复机构、加拿大分离组织以及美国情报部门都卷入其中,灾难一触即发……《无尽的玩笑》的出版堪称一个事件,一座无法被超越的高峰。全书100万字,没有章节,没有目录,片段之间被神秘符号隔开。这是一部有着自己的大脑和心脏的小说,大卫·福斯特·华莱士挥洒他天才的语言,巧妙构建挑战读者智商的故事结构,于无限放大的细节中,制造出席卷现实与人物内心的连绵不绝的风暴。书中描写的对各种事物沉迷又陷入无尽孤独的群体病症,指向了这个成瘾时代,也将给这个时代的读者带来思考和慰藉。
精彩内容
得伴之年5月1日美国亚利桑那图森市西北面的山上“我自己的父亲。”史地普利说。史地普利又一次面朝外,屁股侧向一边,一只手放在髋部。他肱三头肌上的抓痕现在既难看又肿。另外,史地普利左手手指上有一个地方比旁边的皮肤白一点。摘掉了某个大学戒指,也可能是结婚戒指。马哈特觉得奇怪:史地普利会去做电解除毛手术却不愿意花点功夫处理手指上的白色环形。
史地普利说:“我自己的父亲,在他中年的某个时候。我们看着他沉迷于某种娱乐。很不好。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或者跟什么有关。”“你现在要透露你的个人故事。”马哈特表示。
史地普利没有耸肩。他假装在观察沙漠地面上的什么特殊的东西。“但绝不是‘娱乐’那样的东西——一个普通的老电视节目。”“广播电视——你怎么说来着?——被动电视。”“是的。广播电视。这个节目叫作《陆军野战医院》。名字是缩写,不是指令。(指该剧的剧名,原文为M*A*S*H。)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其实搞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我知道美国历史电视喜剧《陆军野战医院。”马哈特表示。
“这该死的电视剧没完没了。永远不结束的电视剧。整个赞助年代前的70年代和80年代一直在放,后来终于结束了,万幸。背景设置在联合国朝鲜战争行动里的某个战地医院。”马哈特仍然没有表情。“警察行动。”很多山上的小鸟在他们上方和背后开始叽叽喳喳。也有可能是某条蛇发出的试探性的响声。马哈特假装找口袋里的表。
史地普利说:“好吧,迷恋某部电视剧初看没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上帝知道我自己也迷上过一些节目。一开始只不过是这样。出于习惯的迷恋。‘每周四晚21:00。东部时间9:00,中部山地时间8:00。’他们以前会这样播报,提醒你看,或者如果你要录下来的话。”马哈特从背后看着那个大块头男人耸肩。“所以这个节目对他很重要。好吧,没事。没问题。所以他从中得到乐趣。上帝知道他也确实有权利享受享受——他这辈子忙得像狗一样。所以好吧,一开始他每周四的安排都围绕这部电视剧展开,在某种程度上。很难指出有什么不对劲或浪费时间的地方。是的,他总是周四晚上20:50回到家里。然后他总会一边吃晚餐一边看节目。几乎有点可爱。亲妈咪一直取笑他,说他很可爱。”“可爱在父亲中,不多见。”马哈特绝不可能提及那明显的美国儿童用语亲妈咪。
“我老爸在一家燃料油经销公司工作。家用燃料油。你的档案里有这些吗?给福捷先生提供一个小趣闻:美国未指定服务局的H.H.史地普利:已故父亲曾是燃料油配送调度员,在纽约特洛伊市的奇瑞燃料油公司。”“美国纽约州,版图重划之前。”休·史地普利转过身来但不是完全转过身来,心不在焉地抓自己的痒。
“但是后来出现了:分销重播。《陆军野战医院》。这部电视剧非常受欢迎,所以有几年每周四一集以后它开始日播,有时候在白天,有时候在深夜里,我记得这叫作分销重播,也就是说地方台买下以前的节目然后把它们剪开来插广告进去,然后播放。注意了,这可是在全新的剧集每周四21:00仍然准时播出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一切的开端。”“那种可爱,没有了。”“我老爸开始觉得那些重播节目对他也非常重要。不能错过。”“哪怕他之前已经看过享受过了,这些重播节目。”“这该死的电视剧在州政府地区两个不同的地方台播出。奥尔巴尼和周围地区。有那么一段时间,有个台甚至有整个小时的《陆军野战医院》时段,连播两集,每天晚上,23:00开始。另外下午也有半小时,给那些没工作的人或什么人看。”马哈特说:“也就是美国电视喜剧节目的轰炸。”短暂注意了一下他脸上的疙瘩以后,史地普利说:“他开始在办公室里也弄了个小电视机。在经销商办公室里。”“为了看下午的节目。”在马哈特眼里,史地普利说的这些话没什么心计。“广播电视,到最后他们把一些电视机做得非常小。某种可悲的对抗有线电视的方法。有些小得可以戴在手腕上。你年纪太轻肯定记不得。”“我对前数字电视时代记得非常清楚。”马哈特说。如果史地普利讲的个人故事中有什么政治观点或者信息,马哈特现在还无法搞清他的路数。
史地普利把他糟糕的比利时香烟换到右手,往山下弹烟灰。“一切发展得很慢。逐渐地沉迷其中。从生活中撤退。我记得有些他的保龄球联合会伙伴打电话来,说他已经退出了。我们的亲妈咪发现他还退出了哥伦布骑士团。每周四的玩笑和可爱都不见了——他完全弓身坐在电视机前,根本不吃托盘的东西。而每天深夜,为了看那每晚的一小时,我老爸都会格外清醒,然后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弓着身,头往前伸着,好像被电视机吸进去一样。”“我自己也曾见过这样的观看姿势。”马哈特冷冷地说,想起他的二哥以及蒙特利尔加拿大人冰球队。
“然后他变得焦躁不安,脾气暴躁,如果有什么事情让他错过哪怕一集的话。哪怕一集。如果你指出他之前已经看过大多数节目有七遍之多,他会变得很可怖。亲妈咪不得不帮他对外人撒谎。两个人都不谈这事。我不记得我们中有谁试过把这事大声说出来——他对《陆军野战医院》节目喜爱之情的黑暗转变。”“家庭有机体仅仅是稍作改变以适应这种转变。”“这都不是那么容易沉迷的一种娱乐形式,”史地普利说,他的语气在马哈特听来似乎有点不假思索而且像是年轻了不少,“我是说这节目不差。但这可是广播电视。粗俗喜剧和罐头笑声。”“我对这个重播节目印象深刻,你不用担心我。”马哈特说。
“这种逐渐转变的某个节点上笔记本第一次出现。他开始边看电视边记笔记。但只是在看《陆军野战医院》的时候。他从来不把笔记本放在你能看到的地方。他也不是说真的那么遮遮掩掩,你甚至不能因为这个说有什么不对。但那本《陆军野战医院》笔记本似乎从来不会随便乱放。”马哈特一只手还在毯子底下抓紧斯特林UL35,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举着,对着林孔山上那一点点红,伸着脖子看他们身后山坡上的影子。
史地普利换了一瓣屁股,站着的时候身体重心在另一瓣屁股上。“作为小孩,这个时候你已经不能无视空气里痴迷的味道了。对笔记本的遮掩,对遮掩的遮掩。对微小细节一丝不苟地记录,小心翼翼地按顺序记录,你可以看出来这些意图既迫不及待又遮遮掩掩。”“这是种失衡,”马哈特同意道,“对重要性的过度重视。”“上帝啊,你可真不知道。”“对你也是,”马哈特说,“那种过度的失衡。你父亲在痴迷中每况愈下,但总是慢得你没办法真的质问自己,你是不是那个真正失衡的人,对某件事看得过于重要——一本笔记本,一种姿态。疯狂的开始。”“还有对亲妈咪的伤害。”马哈特把轮椅转到能看到自己影子的角度,影子在露岩上方的陡峭山坡的地形上看上去钝化变形,总的来说又小又可悲。日出破晓那种巨大邪恶的布罗肯幽灵阴影在这里并不存在。马哈特说:“家庭的整个有机体开始失衡,质疑它的感知力。”“我老爸——之后他发展出一种引用《陆军野战医院》里某些台词和场景的习惯,为了阐释什么想法,或者在对话中证明什么观点。一开始他对这个习惯比较随意,仿佛他只是忽然想起那些小碎片小场景。但这种情况开始发生变化,不过还是很缓慢。另外我记得他开始找那些有这部电视剧的演员参演的电影。”马哈特假装吸鼻子。
“到了一定阶段他似乎不能在不提到这部剧的情况下与别人对话或者交流任何话题了。话题。不回到电视剧的引用系统的情况下。”马哈特为了获得自己的小影子在不同光线下的不同角度而把轮椅转向这边和那边,发出细小的咯吱声,史地普利略微表示了他注意到了那些咯吱声。史地普利响亮地从鼻孔中喷出气。“当然也不是说他对此没有任何自省态度。”有时候马哈特觉得自己也并不讨厌这个史地普利,虽然喜欢或者尊敬可能又用词过重。
“不是对‘它’的那种痴迷,那个‘它’,你刚说的。”“过程是渐进又缓慢的。到了某个阶段我记得他会把厨房叫作‘用餐帐篷’,他的书房叫作‘湿地’或者‘沼泽地’。这些都是电视剧里虚构的地点。他开始租一些哪怕临时演员或者客串演员里有那个电视剧演员的电影。
他买了台当时叫作贝塔混合的东西,一种早期的磁带录像机。他开始用磁带录下每周29次首播与重播的节目。他存下这些磁带,然后用与录制时间没有任何关系的巴洛克式的交叉引用系统整理它们。我记得亲妈咪在他把被子搬到书房——‘沼泽地’里并且开始每晚睡在或者假装睡在安乐椅上时什么也没说。”“但你怀疑他没有真的睡觉。”“慢慢变得很明显,他整个晚上都在看他的《陆军野战医院》磁带,可能一遍又一遍看,用一个白色塑料耳塞遮蔽噪音,发疯一样在笔记本上记笔记。”与日落那种激烈的刺破不同,破晓的太阳仿佛从林孔山圆润的山顶慢慢被一点点吐出来,热量更湿润,光线是一种与爱意有关的淡淡红色;而美国未指定服务局的史地普利站姿的影子从露岩投射到他身后的马哈特身上,近得马哈特可以伸出手碰到。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对这件事确切的发展记得不那么清楚。”史地普利说。
“渐渐发生的。”“我只知道亲妈咪,我记得她有天在我家后面的垃圾桶里找到好几封寄给《陆军野战医院》里的一个角色,叫作——这我他妈的记得清清楚楚——伯恩斯少校的信。她找到的。”马哈特没让自己笑出来。“翻找垃圾桶,就为找到失衡的证据。”史地普利对马哈特摆摆手。他没有被逗笑。“她没把垃圾桶翻得底朝天。亲妈咪修养可没那么低。她大概只是健忘,剪下食物券之前就把那天的《特洛伊日报》扔进垃圾桶里了。她有剪食物券的癖好。”“这是在北美报纸回收法规颁布之前。”史地普利没摆手也没瞪他。脸上有种出神的表情。“这个角色——我记得,太清楚了——是那个演员莫里·林维尔演的,20世纪福克斯的一个普通老员工。”“福克斯公司后来崛起成为四大电视公司里的第四大。”史地普利热烈奔放的妆容经过前一天的热浪现在一夜之间已经硬化成了近乎恐怖的样子。“但那几封信,那几封信是写给伯恩斯少校的。而不是莫里·林维尔。也没有寄给福克斯电影公司或者什么地方转交,而是寄给剧中的军队地址,上面写着首尔的邮编。”“历史上的南朝鲜。
“信写得充满敌意,很野蛮,而且描述得很丰富。他开始觉得电视剧里的伯恩斯少校身上有种灾难性的,末日一般的主题,这个主题正在节目里慢慢集结起来,不断出现提示,且在连续几季的《陆军野战医院》中逐渐成形。”史地普利抿了抿嘴,“我记得亲妈咪从未提起过这些信。垃圾桶里的信。她只是把信放在我小妹妹和我能看到的地方。”“你不是在说你妹妹是头山羊吧。”(原文中,小妹妹(kidsister)中的kid也有“小山羊”之义。)然而史地普利已经不能被挑衅转换情绪,马哈特注意到。“比我小的妹妹。但我老爸,对这节目从一开始看着玩玩到痴迷于此的发展过程——两者之间至关重要的区别已经不重要了,我觉得,到这个时候。在虚构的伯恩斯和这个扮演伯恩斯的林维尔之间。”马哈特扬起眉毛表示同意:“这意味着严重的失衡。”“我记得他似乎认为人物的名字伯恩斯本身与某个指向末世之火的英语动词有关系。”(原文中,“伯恩斯”(Burns)与英语动词“烧”(burn)拼写相近。)马哈特看上去有点困惑,要不就是被升起的太阳照得眯起眼睛。“但他还是把信扔进垃圾桶了,你刚才说,而不是邮筒。”“他已经开始整周整周不去上班。他已经在公司工作了好几十年。离退休只有几年时间。”马哈特正看着自己腿上毛毯格子花纹的亮色。
“莫·奇瑞和我老爸——他们一起打保龄球,都加入了哥伦布骑士团。总是一周接一周不去上班让一切变得很尴尬。莫不想开除我老爸。他想让我老爸寻求帮助。”“一位专业人士。”“这里面很多事情我其实都不在场。这件跟《陆军野战医院》有关的事情。这时候我已经上大学了。在至关重要的区别已经瓦解的时候。”“学习各种不同的文化。”“我的小妹妹不得不让我了解事件发展。老好人莫·奇瑞来到家里,跟我老爸一起看了这节目的各种磁带,听了我老爸的各种理论和观点,然后出门的时候他把亲妈咪拉到车库里悄悄跟她说我老爸正处在头朝下笔直下坠的精神崩溃过程中在他看来急需见到某人。我小妹妹说亲妈咪总是表现出根本不知道莫·奇瑞在说什么的样子。”马哈特把毛毯拉拉平。
“亲妈咪是一个家庭宠物的名字。”史地普利说,有点尴尬。
马哈特点点头。
“我正努力从记忆中重现这件事,”史地普利说,“老爸这时候除了电视节目《陆军野战医院》以外已经不能跟人交流什么了。现在这个伯恩斯/火的末日隐喻已经发展成十分复杂庞大的理论,有关剧中各种深藏的死亡和时间相关的主题。显示了某种针对某些观众的加密通信,有关我们熟悉的世界时间的结束和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时间秩序的到来。”“不管怎样,你母亲继续假装没事。”“我只是在尝试重现那时候都不是那么清晰的事件经过。”史地普利说,他湿了又干的妆容在日出光线下全神贯注的表情里越发怪异,好像一个精神错乱的小丑的面具。他说:“其中有个理论,老爸觉得特别重要,关于某个历史上联合国派驻韩国的警察行动,只持续了大概两年时间,然而《陆军野战医院》的新剧集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大概第七季。里面有些角色头发都开始白了,发际线退后,整了容。老爸却坚信这些都是有意为之的主题。按照我小妹妹的说法,她可是跟他一起耗费了大量时间,一起看电视,”史地普利说,“老爸的理论令人难以置信地复杂且涵盖范围广泛。新的剧集一年又一年继续下去,有些演员退休了,新的角色取代其他角色,而老爸发展出了关于那些已经不在的角色引号下划线‘真的’发生了什么的巴洛克可(原文为Baroquoco,为巴洛克(baroque)与洛可可(rococo)的合成词。)理论。
他们去了哪里,曾经在哪里,一切意味着什么。后来一封或者两封信开始出现,被取消或者退回,盖着无法投递的章,或者寄到不仅不存在还十分荒诞的地址。”“失衡信件不再被当作垃圾丢弃,现在寄出了。”“而亲妈咪整个过程中一点抱怨也没有。这足以让人心碎。她是一块石头。当然,她开始吃抗焦虑处方药。”自由勇敢之地:马哈特不敢说出口。他看着口袋里的表尝试想起上一次他和史地普利在一起时的离开方案。
史地普利,这个时候,似乎同时在抽好几根烟。“事情发展到后期老爸会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在写一本秘密的通过类比《陆军野战医院》中复杂而隐秘的主题密码而修订与阐释世界军事、医学、哲学和宗教史的书。”史地普利会一只脚站着把另一只脚抬起来看看鞋子造成的伤害,过程中一直在抽烟,“哪怕他去上班的时候也会有问题。打电话叫人配送或者咨询信息或者其他什么的燃料油客户开始抱怨老爸总要拉住他们进行有关《陆军野战医院》主题的奇怪的理论讨论。”“因为我必须马上要走了,这个故事的核心问题必须马上要出现了。”马哈特尽可能得体地说。
史地普利似乎根本没听到另一个人在说什么。他看起来不仅没有经过事先考虑而且沉浸其中;他的举止本身似乎更年轻了,像某种年轻人的举止。当然除非这是超越马哈特理解能力的表演,马哈特知道他必须也考虑到这点。
“接着是双重打击,”史地普利说,“在赞助年代前1983年。我的记忆这点上是准确的。亲妈咪打开了一封令人担心的CBS和20世纪福克斯寄来的律师函。有些信件显然被某些心地善良的军事邮政系统工作人员转寄给了福克斯。老爸一直尝试与不同的过去和现在的《陆军野战医院》角色通信,家人从来没看见他寄出去,但这些律师说,信里的内容引起了他们的重视且用他们的话说已构成了可以提起诉讼的理由。”史地普利抬起脚看,脸上充满痛苦。他说:“之后最后一集播出了。赞助年代前1983年的晚秋。我正跟着后备军官训练队行军乐队去泰孔德罗加堡。我的小妹妹,这个时候她也已经离开家了,谁能怪她呢,她告诉我说亲妈咪很随意且没有任何抱怨地告诉她老爸现在完全拒绝离开书房。”“这,是痴迷带来的极度自我封闭式的隔离。”史地普利一只脚站着,狼狈地回头,越过肩膀看马哈特。“包括去上厕所,都拒绝。”“你母亲的处方药让她避免了一些严重焦虑的发作,我想。”“他连接了美国有线电视传输委员会的网络,可以看到更多的分销重播。没有重播的时候,录像带一直在播放。他面容憔悴,幽灵一般,安乐椅已经快无法辨认了。奇瑞公司还把他留在雇员名单上一直到他60岁退休为止。我小妹妹和我这时候开始不情愿地讨论是不是应该对亲妈咪进行干预,让她干预老爸,强迫他去寻求帮助。”“你们自己,你们没法直接跟他说。”“他过生日前死了。死在他的安乐椅里,全躺模式下,看着鹰眼阿尔达一直在梦游害怕自己要彻底疯掉,直到某个军队精神分析师安抚了他的情绪那集,我记得。”“我,我自己也看过这集的重播,在我小的时候。”“我只记得这位军队的专业人士对阿尔达说别担心,如果他真的是个疯子他会睡得像个新生儿一样,就像人人都知道的伯恩斯/林维尔一样。”“剧中的角色伯恩斯总是睡得特别好,我记得。”“他那本秘密的书的手稿写满了很多本笔记本。这些笔记本实际上是这本书。书房某个柜子不得不被撬开。所有的笔记本翻滚而出。都是用一种医学/军事术语写的,根本无法破译——妹妹和她的第一任丈夫以及我花了很长时间试图去破译。在他死在椅子上之后。”“他失衡的沉迷让他失去了生命。一部在其他意义上无害的美国广播电视剧杀死了他,因为极度的痴迷。这是你的故事。”“不。是透壁性心肌梗死。整个心室都爆了。他的家族有这个病史:心脏病。病理学家说他能活那么长简直就是奇迹。”马哈特耸耸肩:“那些痴迷的人总能承受很多。”史地普利摇摇头:“对可怜的亲妈咪来说一切肯定都是地狱。”“不管怎样,她从来不抱怨。”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熠熠生辉。光线给一切都浇上了令人作呕的黄色,像肉汁一样。所有的鸟和活着的动物都安静了下来,已经住,工地上亮黄色的推土机还没开始运转。一切都很平静。一切都很明亮。史地普利在山坡上的影子又矮又钝,已经比活生生的史地普利还要矮,他身体往外探出试着找个地方扔他那个捏扁了的比利时香烟盒,上帝保佑他终于没烟可抽了。
马哈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表。
史地普利耸耸肩:“我想你说得对,恐怖与吸力同时产生。当我在东部时,想起弗拉托的实验室,我抬起头,发现自己被诱惑了。”“有关当下的‘娱乐’。”“我有点能想象汉克·霍因坐在我老爸的安乐椅上,弯腰坐着,疯狂记笔记。”“用军事术语。”“他的眼睛,也变成了那样。我老爸的眼睛,跟霍因的一样。周期性的。”热浪逐渐来袭,从沙漠的狮子藏身之处开始。牧豆树和仙人掌摇摇晃晃,亚利桑那图森市又一次变回了它海市蜃楼般的模样,就像马哈特刚来到这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大小与范围都如此迷人时那样。早晨的太阳没有放射状的光线刀。它显得野蛮、高效,看起来会给人带来伤害。马哈特允许自己休息那么几秒钟看看林孔山脉不断变宽的影子逐渐融入林孔山脉的山脚。史地普利咳了咳,吐了口痰,手里仍然拿着那包揉皱的佛兰德斯香烟。
“我的时间已经一点也不剩下了。”马哈特说。他每动一下都会发出皮革和金属的咯吱声。“你如果先离开的话我会感激不尽。”史地普利觉得马哈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下去,进去出来的。这没有任何真正的目的,不过是种个人骄傲而已。史地普利蹲下来调整他高跟鞋的绑带。他的假胸还是不怎么对称。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像弯下腰的大块头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好吧。雷米,但我不觉得迪克·威利斯的‘漫无目的’真的有意义。捕捉这玩意儿。眼睛的因素。霍因、阿拉伯内科医生。我老爸。不适用于那样的眼睛。”“你是说它不能捕捉这些眼睛的神情。”一边蹲着一边抬头让史地普利的脖子看上去很粗。他往马哈特后面看,盯着山坡。他说:“那种神情更像是—操,怎么说。操。”史地普利全神贯注地说。
“石化,”马哈特说,“僵化。无生命气息。”“不。不是无生命气息。与之相反。更像是……陷入了。”马哈特的脖子也因为长时间从高处往外往下看而变得僵硬。“陷入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粘住了?”史地普利正在对一个脚指甲上干裂的指甲油做着什么。“陷入。固定住。抓住。困住。困在中间。两件事情中。被不同方向的力量撕扯。”马哈特的眼睛搜寻着天空,天空对他来说有点过于淡蓝,外面罩着一层鸡蛋膜一般的热浪。“也就是说处在不同强度的渴望之间。”“甚至还没到渴望的程度。比那个更空洞。似乎他陷入了好奇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错位。迷失。”“错位。”“迷失。”“错位。”“随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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