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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出版社北京燕山出版社
ISBN9787540262181
出版时间2021-1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9.8元
货号29318422
上书时间2024-12-21
《楚天以南》是长佩文学网人气黑马作者大风不是木偶所著的一部高口碑青春长篇小说。
故事发生在现代都市。主人公唐蘅在校园里玩乐队时惹上了一些麻烦,被对家找上门后次见到了挺身相救的李月驰。在彼此相处的过程中,唐蘅欣赏李月驰坚韧不拔的品质,两人也因学校的项目合作逐渐熟悉。后来李月驰突然退出项目组,还因故意伤害唐蘅大伯入狱,至此两人再无交集。直到六年后,在一次扶贫考察项目中,身为大学老师的唐蘅再次与李月驰重逢,而当年事情的真相也一点一点被揭露开来……
在故事里,唐蘅见证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与现实,以及人的阴暗面,他饱受真相所带来的打击,却不忘初心,勇敢面对……本书通过主人公的经历,让我们更加坚信只要心怀正义,勇往直前,就一定能看到光亮。
大风不是木偶,长佩文学超人气作者。爱好是写小说与阅读,文风细腻成熟,干净温暖。善以生动治愈的情节感染读者,且人物塑造饱满立体,画面感非常强,令人印象深刻。代表作:《楚天以南》。
章 重逢
第二章 羁绊
第三章 炽夏
第四章 殊途
第五章 朋友
第六章 遮望眼
番外一 柏林墙
番外二 雪夜
《楚天以南》是长佩文学网人气黑马作者大风不是木偶所著的一部高口碑青春长篇小说。
故事发生在现代都市。主人公唐蘅在校园里玩乐队时惹上了一些麻烦,被对家找上门后次见到了挺身相救的李月驰。在彼此相处的过程中,唐蘅欣赏李月驰坚韧不拔的品质,两人也因学校的项目合作逐渐熟悉。后来李月驰突然退出项目组,还因故意伤害唐蘅大伯入狱,至此两人再无交集。直到六年后,在一次扶贫考察项目中,身为大学老师的唐蘅再次与李月驰重逢,而当年事情的真相也一点一点被揭露开来……
在故事里,唐蘅见证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与现实,以及人的阴暗面,他饱受真相所带来的打击,却不忘初心,勇敢面对……本书通过主人公的经历,让我们更加坚信只要心怀正义,勇往直前,就一定能看到光亮。
大风不是木偶,长佩文学超人气作者。爱好是写小说与阅读,文风细腻成熟,干净温暖。善以生动治愈的情节感染读者,且人物塑造饱满立体,画面感非常强,令人印象深刻。代表作:《楚天以南》。
大巴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4月初的铜仁飘起小雨,天色已经暗了。
唐蘅闭着眼,车厢内光线暗淡,因此并没有人留意到他的神色。他的眉头拧起来,薄唇抿成一条线,唇角向下压——如果不是耐力过人,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吐出来。
唐蘅晕车了。他一直有晕车的毛病,这次出门走得急,忘了带晕车贴。更要命的是一个小时前他在铜仁市区吃的那顿自助餐。酒店厨师可能把他们当作了饿死鬼投胎,鸡鸭牛羊鱼样样都有,唯独没有一盘青菜或一碗白粥。唐蘅将就着吃了几口炒牛肉,正想趁学生还没吃完,下楼抽根烟清醒清醒,扶贫部门的人就过来了。
徐主任拿出领导的派头,说自己戒酒多年,以茶代酒吧。卢玥是女人,自然也没人劝酒。故而喝酒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和孙继豪头上。对方人多,这个处长那个秘书的,一个个轮流来敬酒。即便每次唐蘅只是沾一沾唇,后到底喝了三杯有余,白的。
“这酒真不错,”孙继豪还有些意犹未尽,“师弟,你还行吗?”
“我没事。”唐蘅说。
他们吃完晚饭便立即上了大巴,陪同的工作人员说铜仁市区距离石江县城有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唐蘅感到不妙,连忙含了颗薄荷糖,然而不到半小时,胃里的食物开始翻腾、上涌。
有晕车经验的人都知道,上车前一定不能吃得太饱或太杂,因为晕车本来就容易反胃。所以此时,唐蘅的感觉就像是有两只手伸进他身体里,一只在搅拌他的脑子,另一只在搅拌他的胃。而孙继豪还在旁边和前座的学生商量论文:“摘要重写一下,这里换一个人引用,他不合适。你引用唐老师今年刚发的那篇,关于某省扶贫的……不不,不是唐蘅老师,是唐国木老师。”
唐蘅想说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但是他开不了口,怕一张嘴就吐出来。
平日里他很少出学校,每次出门也都记着带晕车贴。这次实在是太仓促,下午还在给学生上课,晚上徐主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唐啊,你收拾一下,明天跟我们出差。”
唐蘅没反应过来:“什么?”
“事出紧急,”徐主任长叹一声,“本来是王山和我们去嘛,这家伙,就今天中午,哮喘住院了!”
唐蘅:“……”
“你来顶替王山的位置,我们明天早上六点二十出发,在教师公寓大门口集合,待会儿小孙会把注意事项发给你。”
“等等,徐主任,”唐蘅脑中一片空白,“我还有课,而且下周五要去香港开会——”
“你的课找人代一下嘛,或者请个假,回来再补。”徐主任顿了顿,“这个项目很重要,我们去年已经做过一次了,等这次回来,系里打算申请国家立项的,好机会啊小唐。”
徐主任都这样发话了,唐蘅便不好再推托。只是当时他尚且想不到,此行目的地竟然是铜仁市石江县。中国有上千个县级行政区,而他们去的偏偏是石江县——这是什么见了鬼的运气?
孙继豪和学生讨论完论文,又聊起哪家茶餐厅好吃。唐蘅有点儿烦躁地望向窗外,暮色沉沉,LED指示牌一闪而过,上面显示:石江,124Km。
他不知道124公里要开多久,也许快到了,但沿途的风景总是暗色的山峰和裸露的石块,给他一种永远都到不了目的地的感觉。孙继豪扭过头来问:“你是不是晚上没吃饱啊?我看你就吃了几口……到了石江咱们再出去吃点儿。”
不待唐蘅回答,他继续说着:“石江那边的米粉很出名,羊肉粉,你吃过没有?听说都是山羊肉啊,和我们平时吃的不一样。”
唐蘅本就反胃,此时听他这么说,更觉得头昏脑涨。
“再说吧。”唐蘅低声道。
“真的,你一定要尝尝。去年在贵阳待的那几天,我和卢玥每天早上都去吃羊肉粉……”
孙继豪是社会学院里爱吃也会吃的,一张脸吃得又白又圆,仿若面团,虽然才三十五岁,却已经显出几分弥勒佛的慈态了。
唐蘅没接他的话,只是问:“还有多久能到?”
“一个多小时吧。”
“好。”
话音刚落,一股呕吐感又涌上来,唐蘅连忙按住胃,所幸身上盖着件冲锋衣,遮住了他的手。
晚上八点一过,大巴停在石江温泉酒店正门。唐蘅从前门下车,经过后视镜时看见自己的面色煞白如纸,眉头也拧着,像是来索命的。
下了车,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只一瞬间,唐蘅便觉得好受了许多。与澳门不同,他感觉这里的夜空很高很高,无端显得空旷。这是他第二次来贵州,他抬头望去,云贵高原的夜空仍然没有星星。
一个穿西装套裙的女人迎上来招呼道:“您好!路上辛苦了。”她一边同徐主任握手,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石江温泉酒店的经理,老师们叫我小齐就行,齐秦的‘齐’,哈哈。”
徐主任矜持地点点头,孙继豪上前一步与她寒暄:“齐经理啊,哈哈,你好你好!”
“您太客气啦,叫我小齐就行!这些天辛苦老师们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真是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孙继豪笑着说道,“我们这不就是来帮你们搞扶贫的嘛。”
齐经理一面和孙继豪寒暄,一面找机会和徐主任搭话,一面带着四人向酒店里走去,一心三用,倒也游刃有余。这温泉酒店看着很气派,进了大门是一道古色古香的连廊。唐蘅走在卢玥身边,见她一路都抱着手臂不说话,便问:“师姐,身体不舒服?”
“还好,”卢玥勉强地笑了一下说,“就是有点儿累。”
唐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们这一整天都耗在了交通工具上,早上从澳门飞贵阳,中午又从贵阳坐高铁到铜仁,吃过晚饭再坐大巴,确实够折腾。
穿过长廊,路过两个喷水池,总算到了客房部。高高的穹顶上挂着水晶灯,在孔雀绿的大理石地面投下重叠的影子。电梯口站着服务生,见他们走来,先是微笑着鞠了一躬,然后为他们按下电梯门的按键。
齐经理介绍道:“学生们住双人间,在二楼;老师们住单人间,在三楼。”
徐主任调笑道:“我们这儿有两口子,可以安排在一间房的。”
“啊?”齐经理的目光往人身上一转,即刻说,“真是不好意思,三楼也有双人套间的,我马上去安排……”
“不用麻烦了,”卢玥打断她说,“就这样住吧。”
孙继豪也跟着点头:“对对,就这样吧,不用换房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于是四人分别拿了房卡,由服务生带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齐经理说的单人间,其实是宽敞的套房。拉杆箱已被提前送进来,卧室、书房、会客厅、浴室,以及一个半圆的露台,房间里所有的灯都亮着,空气中飘着浅淡的香味儿,说不上来是哪种香。唐蘅仍然有些想吐,于是脱了冲锋衣走进露台。
隔壁露台的躺椅上瘫着个人,正是孙继豪。
“师弟!”孙继豪笑眯眯地说,“待会儿去县城逛逛吧。我问了,开车十分钟就到。”
“不了,”唐蘅双手撑在栏杆上,白衬衫早就皱巴巴了,“我有点儿累。”
“哎哟,那几个小姑娘要失望了,特地求我来喊你呢。她们刚才在车上就想和你聊天儿,可你冷着脸她们不敢。”
“……”
“得啦,”孙继豪起身,扭了扭脖子,“那我去了,我得给卢玥买药。”
“她怎么了?”
“没啥事儿,就是过几天可能得吃点儿布洛芬……”
他提起买药,唐蘅这才想起晕车贴。接下来几天他们会去贫困村调研,走的都是山路,没有晕车贴怕是难熬。迟疑片刻,唐蘅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啊?要买什么吗?”孙继豪看着唐蘅问,“你不是挺累吗?我帮你捎回来吧。”
“没事,我和你们一起去。”
二十多分钟后,一行人来到石江县城的主干道。
齐经理和司机一起把他们送过来,这会儿又成了他们的导游,领着几个学生走在前面,热情地介绍着石江的风土人情。石江县城面积不大,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沿着河边走,能嗅到很淡很淡的水腥味儿。
路过一家药店时,孙继豪拿了盒布洛芬,然而店里没有晕车贴,只有晕车药。孙继豪干脆地道:“那就晕车药呗。来,两盒一起结账。”
不待唐蘅阻止,他已经抽出皮夹,迅速递过去一张50块的纸币。
唐蘅只好接下晕车药,向他道谢。
“客气啥!”孙继豪大大咧咧地说。
众人跟着齐经理逛夜市,晚上十点,还算热闹,四处亮着黄澄澄的灯。两个学生送来刚买的炒洋芋,一次性纸盒盛着,撒了葱花和孜然。
“老师,他们这边把土豆叫洋芋,这么大一份,才4块钱!”仿佛是件很新奇的事,一个学生不禁惊叹。
“这边产小土豆,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孙继豪用竹签插起一块送进嘴里,“嗯,土豆味儿很浓。”
“豪哥,小土豆是什么?”另一个学生问。
“也是土豆,不过个头儿特别小,”孙继豪屈起食指和拇指比画了一下,“就这么大吧,去年我们到贵阳出差吃过的。”
“你们去年就来过贵州了?”
“去年是徐主任、王山、我和卢玥。”孙继豪看着唐蘅问,“师弟是次来吧?”
唐蘅捧着炒洋芋,没有吃,却感觉被噎了一下。
孙继豪看着他,学生看着他,就连齐经理也凑过来非常热络地说:“唐老师是次来吧?我们这边海拔高,您习不习惯?”
唐蘅盯着黄灿灿的洋芋,低声说:“是次来。”
“哎!我们这边虽然经济落后了些,但是风景确实不错的。”齐经理神采飞扬道,“唐老师,等你们工作结束了,我带你们去趟梵净山,天然氧吧啊——爬爬山,舒服得很!”
“那倒不用,”唐蘅的语气中显出几分冷淡,“齐经理,你知道的,我们有工作纪律。”
齐经理讪讪地笑:“那我们多不好意思,你们这么辛苦……”
孙继豪打圆场道:“没事,以后还有机会来嘛。”
唐蘅懒得跟他们周旋,于是低头吃起洋芋。他记不起上次吃这东西具体是在哪里,但他确定是在武汉。可是在武汉的哪里呢?卓刀泉夜市,粮道街,还是万松园?想不起来了,那毕竟是六年前的事了。
时间过去太久,越来越多的记忆变得无足轻重。
一行人渐渐走到夜市的尽头,他们踏在石板路上,脚下是暗河,每一步都发出空荡荡的回响。遍地是一次性筷子和纸盒,唐蘅听见某个女生提醒同伴说:“小心哦,地上好脏。”
“孙老师,唐老师,”齐经理走过来,指了指前面说,“这儿有一家石江土特产店,你们想不想看一下?”
孙继豪摇头道:“不用了,我们也没什么要买的。”
“不买也没事呀,我带你们看看石江的特产,”齐经理满脸热切,“以前石江根本没有生产这些东西的厂子,都是各家做各家吃。也就这两年,澳门特区给我们提供了资金,厂子才开起来的。”
“豪哥!”几个学生兴奋起来,“咱们去看看吧?”
孙继豪递来一个无奈的眼神问:“师弟,你想去吗?”
唐蘅本该明白他的暗示——齐经理带他们去土特产店,也许是想借机。然而刚刚的炒洋芋咸得发苦,仿佛生吞下一撮浸了油的盐,反胃、眩晕又涌了上来。一时间,唐蘅什么都没想,只点头说:“那就去看看吧。”
后来他回忆起这情景,总觉得是冥冥之中遭了报应——说谎的报应。
又走了大概五分钟,齐经理带他们拐进一条小巷,巷口有家不大显眼的门面,锁着门。
“欸?”齐经理上前,拨弄了两下锁头说,“平时不会这么早关门的,大家稍等啊,我打个电话问问。”
孙继豪说:“那就算了,也不早了。”
“没事没事,我问一下——喂?你在哪儿啊?我这儿有几个客人,想来你店里看看。嗯……要得,要得。”
齐经理挂了电话:“他马上就回来,刚才找他女朋友去了。”
众人无话,站在巷口等着。唐蘅扶了扶眼镜,在朦胧的夜色中打量小店招牌,普通的蓝底白字,上面写着:石江土特产零售(总店)。
就这还是“总店”吗?唐蘅臆想,怕是只此一家吧。烤洋芋是吃不下了,四周又没有垃圾桶,他只好拎在手里,那味道还一阵阵地飘上来。唐蘅蹙着眉,迟钝地想,也许确实是“高反”了。
一道亮白的车灯光自巷口射过来,电动车停下,上锁,然后一个瘦高人影向他们走来。齐经理介绍说:“这是澳门来的领导,来我们这里考察的,今天刚到。”
“啊,欢迎领导,欢迎!”那人和孙继豪握了手,然后掏出钥匙开门,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唐蘅。然而唐蘅却在听见他声音的一瞬间,猛地瞪圆了眼睛。门开了,“啪”的一声,白炽灯亮起来,学生们鱼贯而入。唐蘅立在原地。这时齐经理说:“小李,这边还有一位带队的领导——唐老师。”
唐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几乎贴着小巷的墙壁,很凉的墙壁。他还是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听见对方“嗯”了一声,站在那儿没有动,似有迟疑。
随后,他向唐蘅走来。
“唐老师?”他停在唐蘅面前,平静地问。他也许看清楚了唐蘅的脸,也许没有。他们之间隔着五六步的距离,而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朝唐蘅压下来。冷掉的炒洋芋的味道愈发浓郁,唐蘅感到天旋地转。
“唐蘅,是你吗?”他问。
唐蘅甚至不敢看他的脸,天旋地转间什么都看不清:“……李月驰?”
“是我啊。”可李月驰竟然笑了一下,利落地说,“没想到你又来贵州了。”
又。
又来贵州了。
果然说谎是要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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