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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钱理群 著
出版社四川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20125485
出版时间2023-0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78元
货号29521617
上书时间2024-12-16
王信走了,那样的“纯粹的人”不会再有了 398
“知我者”走了,我还活着
—— 悼念富仁 402
这一代人中的一位远行了
—— 送别老吴 413
后记 我的文学史家的追求与努力 433
附录 钱理群中国现代文学学人研究文章存目 441
《有承担的学术》是学者钱理群知人论世的有情之作,集中书写了二十余位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z具代表性和影响力的文人学者。钱理群认为,在一定意义上,“学人”的影响比“学问”的传授更重要,更根本,更带基础性。
全书分五辑,从“史家的风范”“人的标尺”“传统的构建”“同时代人”“怀念、回忆与祝福”等不同角度立意,评述、回忆了中国现代文学学科中王瑶、林庚、贾植芳、钱谷融等代学人,严家炎、樊骏、孙玉石等第二代学人,以及王富仁、赵园等与钱理群同时代的学人,其中既有对学人行谊的追述,又从中国现代文学学科建立源头直述至今,兼有文学史、心灵史的意义。这些越经磨难越显纯真的学人使我们看到,在这“喧闹的世界”里,依然存在着“生命的、学术的沉潜”。
《有承担的学术》是学者钱理群知人论世的有情之作,集中书写了二十余位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z具代表性和影响力的文人学者。钱理群认为,在一定意义上,“学人”的影响比“学问”的传授更重要,更根本,更带基础性。
全书分五辑,从“史家的风范”“人的标尺”“传统的构建”“同时代人”“怀念、回忆与祝福”等不同角度立意,评述、回忆了中国现代文学学科中王瑶、林庚、贾植芳、钱谷融等第一代学人,严家炎、樊骏、孙玉石等第二代学人,以及王富仁、赵园等与钱理群同时代的学人,其中既有对学人行谊的追述,又从中国现代文学学科建立源头直述至今,兼有文学史、心灵史的意义。这些越经磨难越显纯真的学人使我们看到,在这“喧闹的世界”里,依然存在着“生命的、学术的沉潜”。
钱理群,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当代中国著名人文学者。主要从事现代文学史研究,鲁迅、周作人研究,以及现代知识分子精神史研究。代表作有《心灵的探寻》《周作人传》《1948:天地玄黄》《与鲁迅相遇》等。他对20世纪中国思想、文学与社会的持续关注,特别是对中国知识分子历史与精神的深度考察,在学界与读者中均产生了重要影响。
目 录
“寻找你自己”
——王瑶先生的鲁迅研究 3
史家的风范
—— 王瑶先生的研究个性、学术贡献与历史地位 15
一代学者的历史困惑
—— 王瑶先生和他的《中国新文学史稿》的命运 25
我理解的王瑶传统 45
高举“鲁迅‘五四’”旗帜的学者
—— 李何林先生的学术贡献 61
有承担的一代学人,有承担的学术
—— 纪念田仲济先生诞辰一百周年 81
任访秋先生对现代文学研究的历史贡献 94
那里有一方心灵的净土
—— 林庚先生对我的影响 107
一个“人”的标尺
—— 从小说创作看贾植芳先生 113
读钱谷融先生 135
樊骏参与建构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传统 165
严家炎主编《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 对当下现代文学研究的启示 210
“如一箭之入大海”
——王得后《鲁迅研究笔记》评点 227
刘增杰和河南大学文学院学术团队与传统 258
用个性化方式响应时代对这一代学者的要求
—— 支克坚先生学术思想和贡献初议 265
漫说孙玉石先生的学术、人生境界 274
读洪子诚先生二题 280
学术生态的建设及其他
—— 读王富仁《“新国学”论纲》 295
“将苦难转化为精神资源”
—— 赵园《艰难的选择》导读 314
同代人的观察与理解
—— 读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卷) 327
是集大成,又是新的开拓
—— 读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史(插图本)》 332
商金林学术研究的“现代中国人文史”视野
—— 读《中国现代作家的读解与欣赏》有感 341
关于“同时代人”的两点随想
—— 在“同时代人的文学与批评”对话会上的发言 349
谈谈赵园和我们“这四家人” 355
一个老学生的回忆与祝福
—— 为乐黛云老师九十大寿而作 377
“三宽之人”谢冕 385
我的感激和感想
—— 在“严家炎学术思想暨现当代文学学科建设” 座谈会上的讲话 389
“古板和梗顽”的鲁迅守望者
—— 王得后《鲁迅研究笔记》前言 392
王信走了,那样的“纯粹的人”不会再有了 398
“知我者”走了,我还活着
—— 悼念富仁 402
这一代人中的一位远行了
—— 送别老吴 413
后记 我的文学史家的追求与努力 433
附录 钱理群中国现代文学学人研究文章存目 441
《有承担的学术》是学者钱理群知人论世的有情之作,集中书写了二十余位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z具代表性和影响力的文人学者。钱理群认为,在一定意义上,“学人”的影响比“学问”的传授更重要,更根本,更带基础性。
全书分五辑,从“史家的风范”“人的标尺”“传统的构建”“同时代人”“怀念、回忆与祝福”等不同角度立意,评述、回忆了中国现代文学学科中王瑶、林庚、贾植芳、钱谷融等代学人,严家炎、樊骏、孙玉石等第二代学人,以及王富仁、赵园等与钱理群同时代的学人,其中既有对学人行谊的追述,又从中国现代文学学科建立源头直述至今,兼有文学史、心灵史的意义。这些越经磨难越显纯真的学人使我们看到,在这“喧闹的世界”里,依然存在着“生命的、学术的沉潜”。
钱理群,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当代中国著名人文学者。主要从事现代文学史研究,鲁迅、周作人研究,以及现代知识分子精神史研究。代表作有《心灵的探寻》《周作人传》《1948:天地玄黄》《与鲁迅相遇》等。他对20世纪中国思想、文学与社会的持续关注,特别是对中国知识分子历史与精神的深度考察,在学界与读者中均产生了重要影响。
“将苦难转化为精神资源”
——赵园《艰难的选择》导读
一本产生于八十年代的学术著作,得以于九十年代末重版,对于作者或许是一种慰藉,至少表明未因时间的流逝而被遗忘。而对于读者,特别是我这样的同代人,却是提供了一个“反顾当年”的机会。黄子平在 1985 年为该书所写的“小引”里,就已经预言,“研究者对 文学中的知识分子形象加以探讨”,“(而)研究者自身也是知识分子。检查‘镜子’者亦照入镜中,我们看到了双重的映像。以后又会有人来考察这一考察,多半又会映入其中。于是我们获得一种叠印的丰富性。这是一代代的知识分子执着而又真挚的自我反省积累起来的丰富性”。正是在这“作者(研究者)—研究对象—(一代又一代的)读者”连续不断的反省中,学术的生命得到了延伸与升华。因此,当我应作者所嘱为该书的再版写序时,确实怀着巨大的参与的热情;我就像是重读自己的著作一样,读完了该书,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想说的话实在太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而作者告诉我,为该书的预期读者——九十年代的年轻一代着想,似乎应该先介绍写作背景。那么,我就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与九十年代的时间的落差中来讲述这个发生在八十年代的学术故事吧。——这倒不失为一个较好的叙述框架与角度。
这是一个作者自己回忆、而让我感到震动的历史细节:在七十年代“文革”期间,“为防梦话,我曾在临睡前将小手绢衔在口中——虽然我实在并无反动思想”。作者因此问道:“未来年代的人们还能否想象我们所经验过的恐怖?还能否由这一代人的文字间,读出那恐怖岁月的阴影?”(《再致友人》)如果不能体察这一代人这种刻骨铭心的恐怖记忆,大概很难理解他们的学术。正是在经历了禁止一切独立的思考,扼杀个体生命的自由意识,以消灭知识与知识分子为目的的“思想改造”,并且把外在的禁令化作了自我内心的“需求”(这才是真正令人恐怖之处),亦即知识分子自身的奴化,从而推向了绝望的以后,这一代人在八十年代的思想解放运动中,通过痛苦的反思,获得了一次真正的觉醒;同时又在历史提供的特殊机遇中,与直接承续了五四精神的老一辈学者相遇,不仅接受了较为严格的学术训练,而且在精神谱系上与新文化传统相联结,并进而把自我的新觉醒转化成了新的学术。于是有了对研究对象(中国现代文学及其创造者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独立发现,同时又是真实的自我的发现与展示。我曾这样描述自己本学术著作《心灵的探寻》:“这是我的《狂人日 记》:次发现‘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发昏’,次明白:数十年‘时时吃人的地方’,‘我也在其中混了多年’,我也未必在无意之中没有吃过人!于是有了我的次‘反戈一击’:面对几十年形成的,几乎渗入灵魂、血肉的观念、准则、理想、信仰,次发问:‘从来如此,便对么?’同时有了我的次‘挣扎’,次灵魂的呼号:‘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救救孩子……’”这里说的不只是我自己,或许也包括赵园在内的我的许多同代人,以及《艰难的选择》这样的一大批起步之作。而且这样地与鲁迅相类比,也并非想攀附前贤,不过是强调这一代人从以对人的奴役为主要特征的极“左”文化束缚中解放出来,与五四那一代挣脱不把人当作人的“封建文化”的束缚是同样“艰难”与伟大的。这时间上至少间隔了两三代的两代人也因此而结下精神上的不解之“缘”。这一代人学术的初形态与特点,都应该从这样的思想的挣扎与解放、觉醒中得到描述与说明。
比如,正是因为有了那个知识分子被视为“臭老九”,而被剥夺了存在权利的时代,这才有了这一声“认识你自己”的呐喊。这本是五四先驱对希腊哲人遥远的呼应,现在又被赵园郑重其事地当作自己著作的题词;有了以“知识分子的心灵史”作为自己的持续(甚至终生的)研究对象与课题的学术选择,并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讲述热情:就这本《艰难的选择》而言,不仅有了“上篇”“下篇”,还要将“不能或未及写入本书‘正文’的缺乏连贯性的思想和印象”写成“余论”,并且宣称“打算继续写下去,直到无可再写为止”,于是又有了“附录”“附录一”“附录二”,以至“附录三”。自己写不够,还要朋友也“海阔天空”地“写一点”,子平兄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似乎还不过瘾……这本身已经构成了一种典型的学术现象:子平当时即已意识到:“仿佛不是我们选择了题目,而是题目选择了我们。我们被纠缠上了,命中注定的,要与它撕扯不开。”这在后人(比如九十年代的学人?)看来,或许是幼稚与可笑的吧;但我们这辈人却从此再也摆脱不了“无休止地反省自己”的宿命,而那毫无顾忌的热情是再也不会重复了。借用曹禺剧本中一个人物的说法,“叫你想想忍不住要哭,想想又忍不住要笑啊!”这不可重复的欲求与热情同时也是那个时代(八十年代)的读者的。只要想想这个事实就足以使后代人瞠目结舌:仅这部《艰难的选择》印刷总数即达万余册。据作者说,类似的“严肃的学术著作”还有“印至一二十万册之多”的(《十年回首》)。作者这样不知疲倦地述说,读者也这般如痴如醉地倾听,这样的知识饥渴,对知识者如此的关注,对学术著作这般的青睐,就是在五四时期也是未曾有过的。这里或许也存在着某种误解(例如有些人还分不清“文学”与“学术”),免不了幼稚之嫌,但其中的真诚与纯洁却是无可怀疑,并让人永远怀想的。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了一代学人的学术选择。一切出于这样的一种学术冲动(推动力),如赵园所说,“在我,猛烈的渴望是认识这个世界,同时在对象世界中体验自己的生命”。因此,这样的学术必然是主体投入的(作者在一篇回忆文章里这样写道:“曾经有过一个时期,人们几乎闻‘主观’而发抖,他们恨不能把自己的灵魂整个儿地藏起来。……我们现在终于有可能随随便便地谈论‘主观’了”,这主体意识的恢复与强化本身即是一种解放),既是“自我表达乃至宣泄的欲望”的满足,又是自我的反省与反思,因而不免是“今是而昨非”的不断质疑与否定,更是在自我(思想力、想象力与表现力)的挑战中寻求生命的扩展与升华,学术在这里不过是生命的实现方式,是对“人”(自我)的生命深度与力度的永远的追求。这样的学术同时又是“介入”式的,它的“问题意识”产生于现实,它的思考却是有距离的,更带专业性、学理性的,是更根本、也是更超越的,学术的价值正是实现于“现实性”与“超越性”的张力之中,这一代人是既向往“连带着生活的、文学的感性血肉,充溢着、喷发着人生气息的”研究境界,又“追求理论发现,追求对对象、对自我超越的姿态”的。这样的学术选择本身,即包含着对作为研究对象的“中国现代作家与中国现代文学史”的一种理解与把握方式,一种发现与叙述方式:把现代文学史视为“现代知识者的精神产品”,“作为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精神历史的一种表现形态”;“试图由心灵的创造物去接近创造者的心灵,由这些心灵去亲近那整个文学时代;试图凭借历史知识、艺术理论和个人经验(包括审美经验)探寻这艺术世界的深层结构,同时由这特殊世界去‘复原’那个时代的感性面貌”(参看本书上篇第三章第二节与“余论”的有关论述)。这样的“对现代文学作 品的思想史的兴趣”与选择,同时也意味着对学术风格的一种选择:充满了诗的激情,同时又是冷静的反思。王晓明因此在关于本书的一篇评论中,提到了赵园的矛盾:“我不怀疑赵园是想当一回冷静的研究者,可到头来她还是更像一个热烈的抒情者”;既渴望着自由地袒露自己,却由于积习,更因为经常提及的内在的恐惧,又使她提笔时不免有意无意地曲折掩映,她不满意于此,一再称之为“病态”,却又不能摆脱,这挣扎(不仅是思想的,更是文字表达的)之苦,也同样属于这一代学人。但正如王晓明所说,“也唯其如此,赵园的情感表现自有一种深沉的意味。一旦她的深埋的激情穿过各种思考与表达的障碍,迂回而出,那种独特的深厚和凝重感,那种饱满的力度,就远非一般的抒情议论所可比拟”。不可否认,以上的学术选择,也是自觉的“扬长避短”:既是一种智慧,也包含着无奈。这一代人被称为“学者”,其实是有几分尴尬的:他(她)们是在“批判封、资、修”的文化国策中成长起来的,无论于“中”(特别是古代传统)、于“外”两方面的文化修养都是先天不足的;比如说吧,在这次重读中,我就注意到,赵园的这本专著很少引述,所引的也大都是马克思的著作、鲁迅的著作、还有部分的俄国思想家、文学家的论述,这其实就是我们这一代学人的学术的“根底”(记得一位友人在读我的《心灵的探寻》时,也有类似的发现,曾对我当面谈过),这自然是既狭隘又可怜的。更为尴尬的是,我们有机会闯入(或者说是误入)学术界时,都已是“高龄青年”(这是一个有几分可笑,又令人心酸的称谓),全面更新知识结构已无可能,我们也试图做些弥补,却都收效甚微。于是我们只能避开纯学术的研究,发挥自己人生经验,以及内心体验都比较丰富的优势,以一个觉醒者的眼光,反戈一击,做一点历史的反省、反思的工作,用我近年爱用的说法,即是通过我们的学术研究,“将苦难转化为精神资源”,为后代人真正的学术创造提供一些基础性的事实材料与历史当事人的总结。命中注定的,这只能是过渡的一代学人。赵园说:“我们参与着‘积累’。我们的成绩将沉积在土层中,成为对‘天才’的滋养。”这正是一种难得的清醒;她接着又反问道:“这难道不是值得欣悦的?”这真诚同样令人感动。
但似乎也没有必要妄自菲薄。尽管也有人曾在这些显而易见的弱点(包括知识结构的缺陷)上大做文章,试图从根本上否认这一代学人的存在价值,但他们也都报以苦笑而置之不理,依然走自己的路。这种自信、自尊与自重是建立在这样的自觉意识上的:尽管具体的学术选择必然地存在着时代与历史的局限,但在其背后,却存在着也许是更为根本的知识分子立场的选择,而这显然是有着更为长远的意义的。在我看来,这或许可以概括为“独立、自由、批判与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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