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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俄)契诃夫 著 汝龙 译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ISBN9787020129270
出版时间2021-04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29元
货号29242164
上书时间2024-12-15
本集选收了3个短篇小说和1个中篇小说。《宝贝儿》描写了一位充满爱心的纯洁的姑娘;中篇小说《三年》中作者委婉而严苛地触及到了商品社会的痛处,商人家中没有爱情的婚姻。……
契诃夫(1860—1904),俄国小说家、剧作家,其创作对世界许多作家产生过影响。与法国的莫迫桑、美国的欧·亨利并称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家”。代表作有《变色龙》《套中人》《一个文官的死》等。
译者:
汝龙(1916—1991),曾用名及人,江苏苏州人。1938至1949年先后在四川、江苏等地担任中学英文教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曾在无锡中国文学院、苏南文化教育学院、苏州东吴大学任中文系副教授。曾在上海平明出版社编辑部工作。1936年开始从事文学翻译工作。译著有高尔基的《阿尔达莫诺夫家的事业》、库普林的《亚玛》、托尔斯泰的《复活》及《契诃夫小说全集》等。
目次
宝贝儿
怪谁?
嘘!……
三年
本集选收了3个短篇小说和1个中篇小说。《宝贝儿》描写了一位充满爱心的纯洁的姑娘;中篇小说《三年》中作者委婉而严苛地触及到了商品社会的痛处,商人家中没有爱情的婚姻。……
契诃夫(1860—1904),俄国小说家、剧作家,其创作对世界许多作家产生过影响。与法国的莫迫桑、美国的欧·亨利并称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家”。代表作有《变色龙》《套中人》《一个文官的死》等。
译者:
汝龙(1916—1991),曾用名及人,江苏苏州人。1938至1949年先后在四川、江苏等地担任中学英文教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曾在无锡中国文学院、苏南文化教育学院、苏州东吴大学任中文系副教授。曾在上海平明出版社编辑部工作。1936年开始从事文学翻译工作。译著有高尔基的《阿尔达莫诺夫家的事业》、库普林的《亚玛》、托尔斯泰的《复活》及《契诃夫小说全集》等。
库金站在院子中央,瞧着天空。他是剧团经理人,经营着“季沃里”游乐场,他本人就寄住在这个院里的一个厢房内。
“又要下雨了!”他灰心地说,“又要下雨了!天天下雨,天天下雨,好像故意跟我为难似的!这简直是要我上吊!这简直是要我破产!天天要赔一大笔钱!”
他举起双手一拍,朝奥莲卡接着说:
“喏!奥莉加·谢苗诺芙娜,我们过的就是这种日子。真要叫人哭一场!一个人好好工作,尽心竭力,筋疲力尽,夜里也睡不着觉,老是想怎样才能干好。可是结果怎么样?先不先,观众就是些没知识的人,野蛮人。我为他们排顶好的小歌剧、精致的仙境剧,请流的演唱家,可是难道他们要看吗?你当是他们看得懂?他们只要看滑稽的草台戏哟!给他们排庸俗的戏就行!其次,请您看看这天气吧,差不多天天晚上都下雨。从五月十号起下开了头,一连下了整整一个五月和一个六月。简直要命!看戏的一个也不来,可是租钱我不是照旧得付?演员的工钱我不是也照旧得给?”
第二天傍晚,阴云又四合了,库金歇斯底里般地狂笑着说:
“那有什么关系?要下雨就下吧!下得满花园灌满水,把我活活淹死就是!叫我这辈子倒霉,到了下一个世界也还是倒霉!让那些演员把我扭到法院去就是!法院算得了什么?索性把我发配到西伯利亚去做苦工好了!送上断头台就是!哈哈哈!”
到第三天还是那一套……
奥莲卡默默地、认真地听库金说话,有时候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出来。临了,他的不幸打动她的心,她爱上他了。他又矮又瘦,脸色发黄,头发往两边分梳,讲话用的是尖细的男高音,他一讲话就撇嘴。他脸上老是有灰心的神情,可是他还是在她心里挑起一种真正的深厚感情。她老得爱一个人,不这样就不行。早先,她爱她爸爸,现在他害了病,在一个黑房间里坐在一把圈椅上,呼吸困难。她还爱过她的姑妈,往常她姑妈隔一年总要从布良斯克来一回。再往前推,她在上初级中学的时候,爱过她的法语教师。她是个文静的、心好的、体贴人的姑娘,生着温顺柔和的眼睛和很结实的身子。男人要是看见她那胖嘟嘟的红脸蛋儿,看见她那生着一颗黑痣的、柔软白净的脖子,看见她一听到什么愉快的事情脸上就绽开的天真善良的笑容,就会暗想:“对了,这姑娘挺不错……”就也微微地笑,女客呢,在谈话中间往往情不自禁,忽然拉住她的手,忍不住满心爱悦地说:
“宝贝儿!”
这所房子坐落在城边茨冈区,离“季沃里”游乐场不远,她从生出来那天起就一直住在这所房子里,而且她父亲在遗嘱里已经写明这房子将来归她所有。一到傍晚和夜里,她就听见游乐场里乐队奏乐,鞭炮噼啪地爆响,她觉得这是库金在跟他的命运打仗,猛攻他的大仇人——淡漠的观众,她的心就甜蜜地缩紧,她没有一点睡意了。等到天快亮了,他回到家来,她就轻轻地敲自己寝室的窗子,隔着窗帘只对他露出她的脸和一边的肩膀,温存地微笑着……
他就向她求婚,他们结了婚。等到他挨近她,看清她的脖子和丰满结实的肩膀,他就举起双手轻轻一拍,说:
“宝贝儿!”
他幸福,可是因为结婚那天昼夜下雨,灰心的表情就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
他们婚后过得很好。她掌管他的票房,照料游乐场的内务,记账,发工钱。她那绯红的脸蛋儿,可爱而天真的、像在发光的笑容,时而在票房的小窗子里,时而在饮食部里,时而在后台,闪来闪去。她已经常常对她的熟人说,世界上顶了不起、顶重要、顶不能缺少的东西就是剧院,只有在剧院里才可以享受到真正的快乐,才会变得有教养,有人道主义精神。
“可是难道观众懂得这层道理吗?”她说,“他们只要看滑稽的草台戏!昨天晚场我们演改编的《浮士德》,差不多全场的包厢都空着,不过要是万尼奇卡和我叫他们上演一出庸俗的戏,那您放心好了,剧院里倒会挤得满满的。明天万尼奇卡和我叫他们上演‘奥尔菲欧司在地狱’。请您过来看吧。”
凡是库金讲到剧院和演员的话,她统统学说一遍。她也跟他一样看不起观众,因为他们无知,对艺术冷淡。她在彩排的时候出头管事,纠正演员的动作,监视乐师的品行。遇到本城报纸上发表对剧院不满意的评论,她就流泪,然后跑到报馆编辑部去疏通。
演员们喜欢她,叫她“万尼奇卡和我”,或者“宝贝儿”。她怜惜他们,稍稍借给他们一点钱。要是他们偶尔骗了她,她就偷偷流几滴眼泪,可是不告到她丈夫那儿去。
冬天他们也过得很好。整个一冬,他们租下本城的剧院演戏,只留出短短的几个空当,或是让给小俄罗斯的剧团,或是让给魔术师,或是让给本地业余爱好者上演。奥莲卡发胖了,由于心满意足而容光焕发。库金却黄下去,瘦下去,抱怨赔累太大,其实那年冬天生意不错。每天夜里他都咳嗽,她就给他喝覆盆子花汁和菩提树花汁,用香水擦他的身体,拿软和的披巾包好他。
“你真是我的心上人!”她捋平他的头发,十分诚恳地说,“你真招我疼!”
到四旬斋基督教的大斋期,在复活节前的四十日内,纪念耶稣在荒野绝食。,他动身到莫斯科去请剧团。他一走,她就睡不着觉,老是坐在窗前,瞧着星星。这时候她就把自己比做母鸡:公鸡不在窠里,母鸡也总是通宵睡不着,心不定。库金在莫斯科耽搁下来,写信回来说到复活节才能回来,此外,关于“季沃里”他还在信上交代了几件事。可是到受难节基督教的节日,在复活节前的一周,纪念耶稣受难。前的星期一,夜深了,忽然传来不吉利的敲门声,不知道是谁在用劲捶那便门,就跟捶一个大桶似的——嘭嘭嘭!睡意蒙眬的厨娘光着脚啪嗒啪嗒地踩过泥水塘,跑去开门。
“劳驾,请开门!”有人在门外用低沉的男低音说,“有一封你们家的电报!”
奥莲卡以前也接到过丈夫的电报,可是这回不知什么缘故,她简直吓呆了。她用颤抖的手拆开电报,看见了如下的电文:伊万·彼得罗维奇今日突然去世星期二究应如河殡葬请吉示下。电报上真是那么写的——如“河”殡葬,还有那个完全讲不通的字眼“吉”。电报上是歌剧团导演署的下款。
“我的亲人!”奥莲卡痛哭起来,“万尼奇卡呀,我的爱人,我的亲人!为什么当初我跟你要相遇?为什么我要认识你,爱上你啊?你把你这可怜的奥莲卡,可怜的、不幸的人丢给谁哟?……”
星期二他们把库金葬在莫斯科的瓦冈科沃墓地。星期三奥莲卡回到家,刚刚走进房门,就往床上一倒,放声大哭,声音响得隔壁院子里和街上全听得见。
......
★在中国文学翻译界,汝龙翻译的契诃夫,*为传神地表达了原著的精髓。如同朱生豪之于莎士比亚,傅雷之于巴尔扎克,草婴之于托尔斯泰,汝龙对契诃夫的执着,使其成为契诃夫在中国名副其实的代言人。正如巴金所说:“他把全身心都放在契诃夫身上,他使更多读者爱上了契诃夫。”
★汝龙这位“个体单干户”翻译家,用四十年的时间,毕其一人之力,自学英语和俄语,翻译了契诃夫的全集。人们通过汝龙,认识了契诃夫的智慧与幽默;契诃夫通过汝龙,在中国读者心中扎了根。
★冯骥才曾提过一件汝龙翻译契诃夫小说的故事:“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一家出版社想出版契诃夫的作品,因与翻译契诃夫作品的专家汝龙谈不拢,便绕过汝龙,邀请了一些俄文专家,试译契诃夫的《套中人》。大家全都译这篇小说,为了看谁译得好。结果没有一人能够把契诃夫的味道译出来,*终还得去找汝龙。好像唱《失空斩》,只有马连良才是孔明的味儿”。
契诃夫创造了新的形式,因此我丝毫不假作谦虚地肯定地说,在技巧方面契诃夫远比我为高明!——列夫·托尔斯泰
作为文体家,契诃夫在我们当代的艺术家中是*掌握了“言简意赅”的高超艺术的。——高尔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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