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县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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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津子围
出版社江苏文艺
ISBN9787559447210
出版时间20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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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48元
货号32141493
上书时间2024-11-27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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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津子围,一级作家,辽宁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已出版长篇小说《童年书》《大辽河》《十月的土地》等18部,以及中篇小说集《大戏》等10部。
作品分别获“中国好书”奖,《小说选刊》中篇小说奖、短篇小说奖,首届鲁艺文艺奖,曹雪芹长篇小说奖等奖项。参与编剧的电视剧分别获得第25届、第26届中国电视剧飞天奖和第11届中宣部全国“五个一工程奖”。电影剧本获2019中宣部电影局夏衍优秀电影剧本奖。话剧《北上》获第17届中国戏剧节优秀剧目奖、第五届华语戏剧盛典十佳作品、第36届田汉戏剧奖等。
内容摘要
本书是作家、编剧津子围的中短篇小说集,六个故事时间跨度从明代至今,包括《黄金埋在河对岸》《一县三长》《鸣桥》《裂纹虎牙》《狼毫毛笔》《宁古塔逸事》六个风格迥异的故事,深入历史缝隙中的奇崛之处。作者用他的善意和温情看待这个世界,并以他成熟的叙事技艺和艺术感染力展示生活的质地和纹理,对生活有一种特别的敏感和把握,确实切中了现实生存状态。对都市生活诗意化表现所做的艺术探索。故事在平淡中透视出复杂的意味,虽然细腻,却丝丝入扣,不仅清晰,而且隽永无穷。他的小说散发出来的意味更深长、更复杂,更具有当代性。
精彩内容
那是阳光温和的下午,刘岚芝被陈黎明叫到军政训练大队办公室。路上,刘岚芝想,陈黎明找她不外乎两个方面的事儿:一是上个月她向组织提出,想去旅部文艺队工作,也许这事儿有了结果;再一个就是军政训练大队要升级为军政训练学校。先说文艺队的事儿。坦率地讲,刘岚芝并没有多少文艺细胞,她唱歌五音不全,也不会什么乐器,如果说到文艺队能发挥作用,也就是编编写写。在女子高级中学宣传队,很多抗日救国的口号和诗歌都出自刘岚芝之手。当然,下决心去文艺队主要还是因为胡萍,每次胡萍给她来信都动员她去文艺队。当然,还有一个潜在的因素,通过胡萍,刘岚芝还可以打听陶望之的消息。一年前,刘岚芝和胡萍、陶望之三人从老家一路北上投身革命,离家出走之前,刘岚芝和胡萍并不熟悉,后来她才知道,胡萍投身革命也是因为陶望之也就是说,陶望之既是她们的引路人,也是她们暗恋的人,两个女人喜欢同一个男人,她们之间的关系微妙起来。然而,当她俩和陶望之离散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又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在八路军艰苦的环境里,特殊的经历使得她和胡萍关系密切起来,可以说几乎是情同姐妹。陶望之是死是活不得而知,她们却在八路军队伍里不断成长。刘岚芝成了军政训练大队的教官,而胡萍成了深受部队战士喜欢的“名角儿”。
再说军政学校的事儿。一段时间以来,训练大队的教职员工都在私底下悄悄流传,说训练大队马上就要升级为军政学校,新校长并不是他们一二九师的,而是一一五师旅教导队的队长。
现任大队长陈黎明是江西人,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他是典型的小个子,给人的感觉,沉稳有余活力不足,他古板、教条而意志坚定。刘岚芝能想象出来,对组织上的决定陈黎明是不会提出不同意见的,他一定会坚决服从。那么,他找刘岚芝干什么呢?在他主政的最后时期对训练大队的教员进行一次大调整?刘岚芝推开陈黎明办公室的房门,房间里空空荡荡。刘岚芝正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停留在陈黎明的房间。这时,陈黎明从侧门出来,他用一条本来是白色但已经变成灰色的毛巾擦着嘴,气喘着说,早晨吃了硬东西,老胃病犯了,吐的全是酸水。
刘岚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迟疑着:你应该多注意身体!陈黎明没回应刘岚芝,他伸手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凳子说,坐下来谈,刘老师!刘岚芝坐下来,陈黎明则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他和刘岚芝隔着办公桌,面对面坐着。
陈黎明头也没抬,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公函,递给刘岚芝。
刘岚芝的心倏忽一跳,去文艺队的申请批准了?同时,又莫名其妙地生发出一丝失落感。
刘岚芝抬头瞅了瞅陈黎明,陈黎明点点头,示意刘岚芝打开看看。
刘岚芝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毛边纸加红印的公函———印泥的质量很差,油脂扩散很大。公函的主要内容是调刘岚芝到冀鲁边区军政委员会分配工作,落款是中共冀鲁边区特工委。刘岚芝有些糊涂,她问陈黎明,我申请去旅文艺队,怎么收到这么个调令?陈黎明说,谁说调你去文艺队啦?刘岚芝同志!你要知道,你现在是革命队伍里的人,一切都要服从组织安排。刘岚芝的脸红了,她讷讷着:可是,我不明白,调我到边区军政委员会干什么?陈黎明拿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眼望着窗外说,刘岚芝同志,你要知道,你是军政训练大队的骨干,从心里讲我是不愿意放你的,可我也不知道上面怎么也盯上你了。按理说我不该违反组织原则向你透露情况……你是个成熟的革命干部,所以……跟你透露一下也没关系,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组织上准备让你去乐津县当县长……“当、当什么?县长?”刘岚芝当时就傻了,那年她刚刚年满十八岁,而此前,县长只是她头脑中的感念。不行不行!刘岚芝说,别说当县长,我连小学校长都没当过!陈黎明说,进训练大队前你不是当过区妇女主任吗?刘岚芝说那个妇女主任只是挂名,我实际工作还不到半个月,这个你是知道的。陈黎明说我知道有什么用,你的履历上这样写的。刘岚芝同志,现在缺干部呀,不然组织上绝不会到军政训练大队来挖人,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是种子单位,一个教员一年培养成百上千的干部。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能从我们这儿挖人吗?刘岚芝有些急了,她说不管怎么说,我无论如何也干不了。我不能耽误了革命事业。
陈黎明的脸阴沉着,他说不准你说不行,也不能说不行。就说我吧,我行吗?我是啥出身,放牛娃,不也一样当训练大队队长?刘岚芝说你跟我不一样,你听谁说有女县长啊?况且,我根本不知道县长是怎么回事儿。
陈黎明站了起来,背手在地上走了一圈,指着刘岚芝说,参加革命时说要男女平等,教育别人的时候说男女平等,怎么啦,到了自己头上就不算数啦?女县长怎么啦,共产党人就是要出女县长,就是要创造新世界!刘岚芝的眼圈儿红了,眼泪豆瓣一般,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她低着头说,我不怕困难,也不懦弱,我是怕误事……陈黎明坐了下来,他说请你相信组织,组织的眼睛是透亮的。再说了,你不是总给学员讲群众工作吗,不是讲统一战线吗,不是讲防奸工作吗,这些都是你做好县长的基本功啊,当然了,也可以说是基本内容,光说不练可不是我们共产党人的本色啊!刘岚芝还嘤嘤地哭着。陈黎明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女同志就是麻烦。收拾一下,明天去报到,至于怎么做好县长,特工委领导会给你们培训。……对了,对谁都不要说县长的事儿是我给你透露的。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多一句陈黎明都不肯说。
刘岚芝去乐津上任的路上,她才神情恍惚地认识到,陈黎明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特工委举办的县长培训班实际上还不到一天半,特工委领导也只是跟她做了例行谈话,随后,叫一个班的战士跟刘岚芝赴任。路上刘岚芝才知道,这个班的战士是从二十一支队抽调的,支队长托班长朱大可给刘岚芝捎话儿,说自己为了配合刘岚芝,把警卫排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一班抽调给她了。朱大可还十分自豪地讲起二十一支队。这个支队的底子是一二九师的一个工兵连起家的,不到一年的工夫已经发展到三个大队一千多人。支队长曾经是军政训练大队第一期学员,对刘岚芝很敬佩。刘岚芝想来想去,脑袋里打了好几道弯儿,可还是对不上号儿———不知道朱大可说的那个叫曾四芳的支队长什么模样儿。朱大可说曾支队长是了不起的英雄,俺想,支队长敬佩的人一定也是英雄。刘岚芝说我可不是什么英雄。
刘岚芝一行到牛家岔村天色已晚,边区来接应的同志说,前面就是冯大牙控制的小河沿村,他们只能在牛家岔村借宿,明天绕道去下一个交通站。刘岚芝借宿那家姓赵,女人叫赵二嫂,赵二嫂的男人在八路军津浦支队当排长,她在家带两个孩子,应该属于支持八路军的堡垒户。赵二嫂听说刘岚芝是县长,不知道怎么热情才好。那个家本来十分贫穷,存粮也不多,赵二嫂蒸了一锅菜饼子招待刘岚芝他们,吃饭时,两个孩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实在禁不住菜饼子的诱惑,孩子一伸手抓饼子,就被赵二嫂用筷子打了回去。刘岚芝了解到,平时赵二嫂和孩子都喝稀粥,她心里很难过。
还有不适应的是,朱大可在赵二嫂家门口安排了固定岗哨,在村口安排了流动岗哨。刘岚芝对朱大可说自己不是首长,到了县里就属于地方干部了,不需要这么多人保护。朱大可说刘县长,看来你对情况不熟悉啊,乐津地界儿很乱,各路武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况且人心隔肚皮,怎么想的一下也搞不清楚。上个月,特委向乐津派了几名干部,还带了一部电台,没承想,他们到了黄坡村,被一伙打着抗日旗号的匪徒给绑架活埋了。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的安全,有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刘岚芝这才想起点什么来,她从文件包里拿出了地图,那是一张乐津武装割据地图,用红蓝铅笔标示几种武装的势力范围,国、共、日、伪、顽,成分十分复杂,而与牛家岔一河之隔的小河沿村就是名义上挂靠国民党的河北保安队,态度上摇摆不定、打着抗日自卫军旗号的冯大牙。一个月前,边区的一名通讯员路过冯大牙的防区,被冯大牙扣留,边区出面交涉了半个月,好不容易用200发子弹把人换回来。朱大可对刘岚芝说,特委让我们三天到乐津,咱们千万别让冯大牙那条破裤子把腿缠住了。
晚上,赵二嫂把家里仅有的一床囫囵被子给了刘岚芝,赵二嫂和孩子盖着绽放棉絮的破被子。熄灯了,刘岚芝偷偷把棉被盖在孩子身上。
那是一个怎样的夜晚啊。刘岚芝怎么也睡不着,她参加八路军以来还从未单独行动过,未来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知道有多深有多危险。刘岚芝没去过乐津县城,乐津是什么样的,跟家乡的县城一样吗?还有,她将在那个县里当县长,当县长压力更大,比让她上前线冲锋打仗的压力还大。以她刘岚芝的信仰,以她周身流淌着的、青春奔涌的血液来说,她是勇敢而坚定的。刘岚芝知道她不畏惧死亡,可她真的怕当县长。防区,被冯大牙扣留,边区出面交涉了半个月,好不容易用200发子弹把人换回来。朱大可对刘岚芝说,特委让我们三天到乐津,咱们千万别让冯大牙那条破裤子把腿缠住了。
晚上,赵二嫂把家里仅有的一床囫囵被子给了刘岚芝,赵二嫂和孩子盖着绽放棉絮的破被子。熄灯了,刘岚芝偷偷把棉被盖在孩子身上。
那是一个怎样的夜晚啊。刘岚芝怎么也睡不着,她参加八路军以来还从未单独行动过,未来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知道有多深有多危险。刘岚芝没去过乐津县城,乐津是什么样的,跟家乡的县城一样吗?还有,她将在那个县里当县长,当县长压力更大,比让她上前线冲锋打仗的压力还大。以她刘岚芝的信仰,以她周身流淌着的、青春奔涌的血液来说,她是勇敢而坚定的。刘岚芝知道她不畏惧死亡,可她真的怕当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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