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音乐家

文学大师柯罗连科代表作，俄国文学瑰宝。

《盲音乐家》是一部心理小说，色彩绚丽、情调高超，它仿佛是一首抒情诗，在袅绕的音乐声中向你述说了一个盲童成长为音乐家的动人故事。书中描写的不是不眠不夜的勤学苦练，有的只是令人揪心的关于一个盲人的心理成长历程：小彼得生来就双目失明，但幼时便显示出特殊的音乐才能，温暖但狭隘的母爱，与邻家小女孩之间纯真的友谊终发展为爱情，盲人的痛苦则导致对世界的憎恨，执着坚定的舅舅引领他走向社会去体验苦难和感受人生的欢乐，*终让一个被黑暗封闭已久的心灵汇入到光亮的、广阔的世界里去……小说结构严谨，情感细腻，文笔优美，富有音乐感，是一部上乘的文学作品。激励人们奋发向上、克服困难、热爱生活。

文学大师柯罗连科代表作，俄国文学瑰宝。

《盲音乐家》是一部心理小说，色彩绚丽、情调高超，它仿佛是一首抒情诗，在袅绕的音乐声中向你述说了一个盲童成长为音乐家的动人故事。书中描写的不是不眠不夜的勤学苦练，有的只是令人揪心的关于一个盲人的心理成长历程：小彼得生来就双目失明，但幼时便显示出特殊的音乐才能，温暖但狭隘的母爱，与邻家小女孩之间纯真的友谊终发展为爱情，盲人的痛苦则导致对世界的憎恨，执着坚定的舅舅引领他走向社会去体验苦难和感受人生的欢乐，*终让一个被黑暗封闭已久的心灵汇入到光亮的、广阔的世界里去……小说结构严谨，情感细腻，文笔优美，富有音乐感，是一部上乘的文学作品。激励人们奋发向上、克服困难、热爱生活。

柯罗连科（1853-1921），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俄罗斯文坛杰出的现实主义大师。生于乌克兰。由于对沙俄反动统治决不妥协，柯罗连科历经多年的牢狱和流放生活。柯罗连科的作品关注底层人民生活，洋溢着深刻的爱国主义和人道主义思想。其作品有《玛加尔的梦》、《盲音乐家》、《嬉闹的河》，以及自传体长篇小说《我的同时代人的故事》。

内容梗概/ 001

章/ 001

第二章/ 025

第三章/ 055

第四章/ 077

第五章/ 089

第六章/ 123

第七章/ 181

尾    声/ 189

一个“人”的诞生/ 195

附：关于作者与译者/ 209

文学大师柯罗连科代表作，俄国文学瑰宝。

《盲音乐家》是一部心理小说，色彩绚丽、情调高超，它仿佛是一首抒情诗，在袅绕的音乐声中向你述说了一个盲童成长为音乐家的动人故事。书中描写的不是不眠不夜的勤学苦练，有的只是令人揪心的关于一个盲人的心理成长历程：小彼得生来就双目失明，但幼时便显示出特殊的音乐才能，温暖但狭隘的母爱，与邻家小女孩之间纯真的友谊终发展为爱情，盲人的痛苦则导致对世界的憎恨，执着坚定的舅舅引领他走向社会去体验苦难和感受人生的欢乐，*终让一个被黑暗封闭已久的心灵汇入到光亮的、广阔的世界里去……小说结构严谨，情感细腻，文笔优美，富有音乐感，是一部上乘的文学作品。激励人们奋发向上、克服困难、热爱生活。

柯罗连科（1853-1921），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俄罗斯文坛杰出的现实主义大师。生于乌克兰。由于对沙俄反动统治决不妥协，柯罗连科历经多年的牢狱和流放生活。柯罗连科的作品关注底层人民生活，洋溢着深刻的爱国主义和人道主义思想。其作品有《玛加尔的梦》、《盲音乐家》、《嬉闹的河》，以及自传体长篇小说《我的同时代人的故事》。

波佩利斯基家族里诞生了一个男孩，但小彼得生下来就是盲人。彼得的厄运引起了马克西姆舅舅的沉思。他年轻时曾经外出追求自由，身罹伤残，备尝命运蹂躏。老舅父看到了小彼得和自己命运之间的相似，便决定“用自己的思想与影响的力量弥补盲孩子命运中的不公平”，将外甥培养成一个“为生活的事业而奋斗”的战士。

彼得尽管失明，但上天赋予了他敏锐、丰富的听觉才华。他看不到一切，但那个陌生的“闪耀着、运动着、鸣响着的世界，主要是通过声音的形式印入这个盲孩子的小小脑海里”。他能够感受到大自然的优美、天空的旷远，以及夜晚飘漾着的轻柔而神秘的音乐。

母爱是温暖的，也往往是狭隘的。对此，马克西姆舅舅指出：“要弥补他的失明，非得经过一番苦练……溺爱只会使他丧失努力练习的必要性。”

渐渐地，小彼得的世界里出现了马夫约西姆的笛声。孩子本能地去追寻着这自然淳朴的妙音。波佩利斯卡娅夫人不甘心儿子每晚都去陪伴约西姆的笛声，她订购了一架钢琴，想用优雅的琴音把迷恋笛声的童心吸引过来，让孩子摆脱“粗野”的木笛，但事与愿违。从乌克兰民间谣曲里，在约西姆的爱恋悲愁的倾诉中，夫人看到了一个童心成长所需要的真实营养。慢慢地，她的钢琴声里也流露出了人的真挚感情。终于，盲童回到钢琴旁，次摸索着，迟疑地按下了琴键。

在田野里，小彼得结识了邻家的小姑娘埃韦利娜。善良的女孩用纯真的友谊温暖了彼得孤独的心灵。这是一个生来注定爱人、同情人的女孩，是上天赐予彼得的礼物。后来，这种友谊成长为爱情。

火热的心依然激跳的老舅父多次带领外甥走入民间、走向草原，让一个被黑暗封闭已久的心灵汇入到光亮的、广阔的世界里去。终于，彼得听到了乌克兰的呻吟，体味到了俄罗斯的痛苦——他真切地看到了人民的苦难与迷惘，他彻底从“自我”中挣脱了出来。他立志要为这个世界奉献幸福、希望和理解。

后，彼得成为了一位伟大的人民音乐家。

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 王力

章

母亲的心已感觉到黑暗的、无法消除的痛苦随同新生婴儿降临到了人间，痛苦笼罩在摇篮上，要陪伴着新的生命直到进入坟墓。

一

深夜，西南边区一个富裕的家庭里诞生了一个孩子。年轻的母亲躺在床上深深地陷于昏迷状态中，但当房里传出新生婴儿细弱而凄哀的声啼哭时，她闭着眼在床上辗转不安起来了。她的嘴里嘟哝着什么，在带有孩子气的温柔而苍白的脸上，显出了忍受不住痛苦的面容，仿佛娇生惯养的孩子尝到了他未曾有过的痛楚。

产婆的耳朵凑到她喃喃低语着什么的唇边。

“为什么……他这是为什么？”产妇以勉强可以听到的声音问。

产婆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孩子又啼哭了。产妇的脸上露出剧烈的痛苦的表情，一大滴泪珠儿从闭着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仍然低语着。

这次产婆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了，平静地答道：“您问孩子为什么哭吗？都这样，您放心吧。”

可是母亲安静不下来。婴儿一啼哭，她就哆嗦，气恼而焦躁地不住问：“为什么……哭得这样……这样凶？”

产婆在孩子的啼哭声里听不出有什么特殊，她发觉母亲似乎是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中说话，也许，简直是说梦话，便撇开产妇照料孩子去了。

年轻的母亲沉默了，只是那不能用动作或言语表达的一种沉重的痛苦，化作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时从她的眼里挤出。眼泪从浓密的睫毛间渗出，顺着像大理石一样苍白的脸颊悄悄地滚下来。

也许，母亲的心已感觉到黑暗的、无法消除的痛苦随同新生婴儿降临到了人间，痛苦笼罩在摇篮上，要陪伴着新的生命直到进入坟墓。

不过，也许这也的确是梦话。不管怎样，孩子生下来就是盲人。

二

起初，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孩子像所有的新生婴儿一样，不到一定的年龄总是用那种呆板的眼神凝望着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这个新生命已经诞生几个星期了。他的两眼明净了，模糊迟钝的眼神消失了，瞳孔固定了。但是射进房间来的灿烂的阳光，同时传来的鸟儿的欢唱和树木丛生的乡间花园里翠绿的山毛榉树在窗前摇曳的沙沙声，都不能吸引婴儿扭过头去。母亲的健康刚刚恢复，就首先担心地注意起孩子奇怪的面部表情来，因为孩子的脸始终一动不动，还带着不是孩子应有的那种严肃的神情。

少妇好像受惊的鸽子似的望着人们，问道：“你们说，为什么他这样呢？”

“怎样？”旁人总是冷淡地反问她，“他跟其他一般大的孩子一点儿差别也没有。”

“你们瞧，他用手摸索东西的样子多么奇怪……”   

“婴儿的手的动作还不能配合视觉的感受。”大夫回答。

“为什么他总朝一个方向看呢？……他……难道他看不见？”母亲脱口说出心中可怕的揣测，于是谁也安慰不住她了。    

医生把孩子抱过来，立即使他的脸对着阳光，仔细瞧了瞧他的眼睛。他有些惶惑不安，说了几句敷衍的话，答应过两天再来，就走了。

母亲像被射伤的小鸟似的，哭着，哆嗦着，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可是孩子的两只眼睛还是严肃地呆望着。

过了两天，医生果然带着检眼镜又来了。他点上蜡烛，先贴近孩子的眼边，然后又挪远一点，仔细察看孩子的眼睛，后医生神色慌张地说道：“夫人……不幸被您猜对了……这孩子的眼睛的确看不见，并且是无法医治的……”

母亲怀着沉静的忧愁听完了这个消息。

“我早就知道了。”她低声说。

三

盲孩子降生的这户人家，人口并不多。除了已经提到的几个人，家中还有父亲和舅舅。这位舅舅，不仅家里人，就连外人也都叫他“马克西姆舅舅”。父亲和西南边区其他成千上万乡下地主一样：为人厚道，甚至可以说善良，对雇工很照顾，很喜欢修筑和改建水磨。他的时间几乎全部耗费在这项工作上，因此，一天当中只在一定的时间——早饭、午饭或有其他类似这样的事情时，家里才能听到他的声音。在这些时候，他总是说一句：“我亲爱的太太，你身体好吗？”说完了这句话便坐下来吃饭，偶尔讲讲什么橡木轴和小齿轮，此外几乎什么也不说。显然，他那平静而单调的生活方式对儿子的身心影响不大。可是，马克西姆舅舅完全是另外一种人。在盲孩子降生以前十多年，马克西姆舅舅是个有名的危险的莽汉，他的名字不但在他的庄园附近，就是在基辅契约大集市^①上也没有人不知道。大家都觉得奇怪，像娘家姓亚岑科的波佩利斯卡娅夫人那样各方面都受人敬仰的家族，怎么会出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哥哥。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对付他，用什么来向他讨好。地主绅士们恭维他，他以傲慢无礼相对，而普通农民对他撒野和放肆，他倒毫不介意，就是和气的“贵人”碰到这样的撒野和放肆也准会赏他们几个耳刮子的。后，马克西姆舅舅不知道为什么万分痛恨奥地利人，到意大利去了。他这一走，那些善良的人全都非常高兴。他在意大利，跟一个也是莽汉的异教徒加里波第结成了党，据地主老爷们胆战心惊地传说，加里波第这个人是同魔鬼结拜的，简直不把教皇放在眼里。自然，这样一来，马克西姆悖教的、不安静的灵魂便永远沉沦了，可是基辅契约大集市却少出乱子了，许多高贵的好妈妈也不必再为自己儿子的命运担心。

奥地利人也必定痛恨马克西姆舅舅。地主老爷们历来爱读的《信使》报，战讯里常常提到马克西姆舅舅的名字，把他描写成一个不顾死活的加里波第党人，直到有一次，老爷们从《信使》报上得悉马克西姆同战马一起在战场上倒下为止。狂怒的奥地利人显然早已对这凶狠的沃伦省人咬牙切齿（照他的同胞们的看法，加里波第党人所以能支持下来，几乎是依靠马克西姆一个人），因此把他像砍白菜似的砍了许多刀。

“马克西姆的下场好惨哪！”地主绅士们自言自语说，认为这是圣彼得对自己的人间代理人^①的特意庇护。人们都认为马克西姆已经死了。

然而，奥地利人的马刀没有能消灭马克西姆倔强的生命，他虽然身受重伤，可是生命却保全下来了。加里波第党人从死人堆里把自己敬爱的战友拖出来，送进某地的医院。于是，过了几年，马克西姆便突然在妹妹家里出现，并在那里定居下来了。

如今他已经顾不到决斗了。他的右腿完全被截去，只好拄着拐杖行走，左胳膊受了伤，只能勉强扶住手杖。总体说，他变得更严肃，性格温和了，只是有时他那锋芒逼人的唇舌还像他从前的马刀似的。他再也不上契约大集市去了，也不常在社交界露面，他大部分时光用来在自己的小图书室里读书，人们除了猜测他读的是些无神论的书以外，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读的是些什么书。他也写东西，但是因为他的作品从来没有在《信使》报上发表过，所以没有被人特别重视。

当新的生命在乡村小屋里出现，慢慢成长起来的时候，马克西姆舅舅的短发中已经有了银丝。他经常拄着拐杖，所以两肩高耸，身体成了一个正方形。古怪的外貌、紧皱的眉头、拐杖的笃笃声、缠绕在他身边的终日不离嘴的烟斗的青烟，这一切都使旁人觉得可怕，只有接近这个残疾者的人才晓得，在他残缺不全的肢体内，一颗火热的、善良的心还在跳动着，在他那覆着浓密的硬发的方形大脑袋里，永不平静的思想在奔驰。

然而，连亲近的人也不知道当时他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他们只见马克西姆舅舅眼神蒙眬，阴森森地皱着浓眉，在烟雾缭绕中一坐就是几个钟头。这时，这位残疾的战士在想：生活就是战斗，而战斗中是没有残疾人的岗位的。他总以为自己永远掉队了，现在他不过白白地给辎重车增加累赘；他觉得，他好像是一个被生活打下马来、摔在地上的骑士。如果一个人像被压伤了的小虫似的在尘埃中蠕动，这不是懦弱吗？如果一个人抓着胜利者的马镫，哀求他留下自己的残生，这不是懦弱吗？

当马克西姆舅舅怀着冷静的大丈夫气概非难这痛心的思想、考虑并比较赞成和反对的论据的时候，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注定要残疾一生的新生命。起初，他并没有注意这个盲孩子，但是后来，因为孩子的命运和他自己的命运有一种奇特的共同点，这才引起了他的关心。

“唔……是啊，”有一天他斜瞟着孩子，沉思道：“这孩子也是一个残疾人。如果把我们俩合在一起，也许还可以凑成一个干瘪的完整的人。”

从此以后，他就更加经常注意这个孩子了。

四

小孩子生下来就是盲人。他的不幸是谁的过错呢？谁也没有过错！这里不但没有一点别人的“恶意”的影子，甚至不幸的原因本身也隐匿在神秘而复杂的生活历程的深处，然而母亲每看盲孩子一眼，心就像刀剜一样痛。她，作为母亲，由于受儿子的痼疾影响和忧郁地预感到苦难的未来在等待着她的孩子，当然会十分痛苦。可是除了这些感觉之外，在这个少妇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种使她痛苦的意识，这就是不幸的原因很可能在赋给孩子生命的那个人身上……既然想到了这一点，就必然要使这个眼睛美丽而失明的孩子成为全家的宠儿和不自觉的暴君，他稍一任性，家里的人都得依顺他。

孩子的不幸容易使他无缘无故地凶狠暴怒，周围的一切也都促使他发展自私自利，要不是奇怪的命运和奥地利人的马刀迫使马克西姆舅舅在乡下妹妹家里住下来，这孩子将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简直不堪设想。

自从家里有了盲孩子，残疾战士活泼的思想渐渐不自觉地转向另一个方向。他依旧在烟雾缭绕中一坐就是几个钟头，可是现在眼睛里不再有深沉的隐痛，而是流露出一种留心观察的深思神情了。马克西姆舅舅越看孩子，两道浓眉就皱得越紧，烟斗也越发吱吱地响得起劲。有一天，他终于下决心过问这个盲孩子了。

“这孩子将来比我还要不幸，”他吐着一串串的烟圈儿说道，“真还不如不生出来。”

少妇低下头来，眼泪落在针线活上。

“马克西姆，你好狠心，对我提起这件事，”她小声说，“平白无故地提起……”

“我不过说一句老实话，”马克西姆答道，“我虽然缺胳膊短腿，可是我还有眼睛。这孩子呢，他没有眼睛，将来连手脚、意志也都不会有……”

“这是为什么？”

“安娜，你要了解我，”马克西姆把语调放柔和了些说道，“我并不是无缘无故给你讲这些使你伤心的话。小孩子的神经组织很敏锐。他现在还有机会发展自己的其他才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他的失明。但是，要弥补他的失明，非得经过一番苦练，而苦练只是由于有必要性才引起的。溺爱只会使他丧失努力练习的必要性，只会使他丧失获得较完满的生活的一切机会。”

母亲是个聪明人，从这次谈话后，能够克制自己一听见孩子的悲惨的啼哭就拼命奔去的本能冲动。又过了几个月，孩子已经能够在房间里迅速自如地爬来爬去，倾听各种声音了，并且他还以一种在其他孩子身上轻易见不到的灵敏感觉，摸索着碰到的一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