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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詹姆斯·斯塔夫里迪斯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ISBN9787521706789
出版时间2019-09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59元
货号27939260
上书时间2024-11-21
前 言
大海是一个整体
在《暴风雨》这部不朽的戏剧中,莎士比亚用“人生如梦,短短的生命,我们短暂的一生,都在酣睡之中”这句台词道出了人类个体生命的微不足道。掩卷之后,这句话萦绕在我心头,令我难以忘怀、沉思良多。《暴风雨》以海上的一场大风暴拉开帷幕,因此我总是从航海的角度去思考这句台词的深刻意涵。在我将近40年的海军生涯中,那些漂在茫茫大海看不到陆地的日子加起来也有将近11个年头。也就是说,我生命中有10多年的时间都在凝望茫无涯际的大海。对我来说,大海构成了梦的背景。在那些日子里,每当望向大海,我总会想到那些活跃在远海之上,数以百万计的水兵,还有近海的水手以及沿海地区的居民,我觉得我们看到的风景是一样的。渔民、商人、海盗、港口领航员以及其他诸多乘坐各类船只出海的水手也是如此,举目眺望,我们视野中的风景都是一样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就像是在面对永恒,我们凝视大海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月,乃至一生一世,它都不会变,这似乎在温和地提醒我们:我们每个个体的时间是有限的,会变,这似乎在温和地提醒我们:我们每个个体的时间是有限的, 当漂浮在海面上,我们是非常渺小的。
莎士比亚作品中的这句话不仅给我们提出了一个警告——切莫过度想象自己短暂的生命在这个地球上的重要性,还引导我们去理解人类是由什么构成的。值得谨记的是,我们每个人基本上都是由水构成的。水是生命之源,一个人呱呱坠地时,身体含水量约为70%。一个令人惊叹的事实是,地球约70% 的表面积也被水覆盖,这两个比例几乎是一样的。我们的星球和我们的身体都被流动的世界主宰,当任何拥有丰富航海经历的人凝视海洋时, 都能理解海洋自远古时代起给人类带来的影响。
我之所以想写一本关于海洋的书,部分原因是为了告慰我的海洋之梦。如今我虽然生活在内陆,但依然时常梦到自己在船上, 听到发动机发出的低沉的轰鸣声,感觉到海浪在摇晃着船体。梦里的日子总是阳光明媚,我起身前往舰桥,看到朵朵白云飘浮在船头上方,船在海中穿梭而过。在梦中,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船要驶向何方,但后总会回到岸边。上岸时,我心中总是怀有遗憾,遗憾自己离开了大海。在梦中,当船离开深水区驶向岸边时,我总是感到很艰难,因为这个过程往往会面临搁浅或者触礁的风险。我总是在船被冲上岸之前醒来,醒来之后我依然希望自己能再次出海,驶向更加遥远的地方。
曾经主宰世界海洋长达数百年的英国海军深深理解全球航道相互关联的特性。你时常会从英国人那里听到“大海是一个整体” 的说法。我次听到这个说法还是在我18岁的时候,我当时正在马里兰州安纳波利斯的美国海军学院读大二,是所谓的“海军军官候补生”。我的航海老师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英国海军少校,他看起来很老,浑身好像都散发着一股大海的咸腥味,实际上他才35岁左右,谁能想到他会如此苍老呢? 这位“大海的老人”精通六分仪、航海历和潮汐表,他使我明白了世界上所有的海域都既是相互联系的(这显而易见,因为海水在各个大洲间不停流动),又是彼此分离的。他不辞辛苦地为我们讲述世界上每一个庞大的水体,包括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还有这些大洋的支海:地中海、南海、加勒比海。这位海军少校会围绕印度洋和太平洋之间的某个海峡滔滔不绝地讲上一个小时,他会讲冬天的海水是什么颜色,以及为什么某个海上通道有至关重要的地位。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不仅是操作驱逐舰的技术,还有关于海洋学、航海史、全球战略等方面的知识。我深刻地认识到,军舰是一个帝国开疆拓土的工具,军舰的表面经常覆盖着一层晒干的海盐,就像帆船尾部的栏杆一样。这本书的内容涉及我在安纳波利斯读书时的青春岁月以及近40年的海军生涯。
我早期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海上度过。我航行的足迹遍布世界上每一片海域,这验证了我的老师教给我的知识,提高了我的舰船操控能力和航行技巧,并让我学会了如何在海上指挥士兵。随着对国际体系的认知不断深化,我逐渐明白了海洋对地缘政治的影响(我在塔夫茨大学弗莱彻法律与外交学院攻读博士的过程加速了我对相关知识的理解,现在我在这个学院担任院长, 成了一个坐在办公室里伏案工作的海军上将)。2 000 年来,许多伟大的国家都曾受到海权的影响,这并不是巧合,今天的情况依然如此。海洋确实是一个整体,从地缘政治角度来看更是如此,并且海洋将继续对全球事件产生巨大影响,从南海地区高度紧张的政治态势到加勒比地区的贩毒活动,从非洲沿海地区猖獗的海盗活动到北大西洋的格陵兰岛、冰岛与英国之间掀起的“新冷战”, 这些事件都会受到海洋的影响。一些观察人士可能对海洋的地缘政治不感兴趣,但在21 世纪,这将深刻影响我们的政策制定,也将对人类活动的各个方面产生深远影响。
当我们出海时,无论是在一艘军舰上进行为期9 个月的巡航, 还是在一艘豪华游轮上开展为期一周的狂欢活动,或者仅仅是在看不到陆地的海域航行一天,当我们在海上时,我们处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维度中。世界在我们的脚下震动,风刮得更加猛烈, 没有什么可以减缓它的速度,船只面对变幻莫测的天气显得毫无抵抗之力,海豚有时会在我们旁边游上几个小时——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对远古的人来说,每次出海都意味着与陆地“远隔重洋”,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无论是乘坐大船还是小船,当你来到甲板举目四望,结果肯定会发现除了海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茫茫大海从你身边向远处延伸。这个时候,你可以停下脚步,感悟生命的短暂和大海的永恒, 因为现在你看到的无边无际的海洋,看到的一切景色,与当年亚历山大大帝在地中海东部航行时看到的景色是完全一样的,与拿破仑流放到南大西洋时看到的景色也别无二致,与美国海军上将威廉·哈尔西指挥快速航母特遣部队在西太平洋地区作战时看到的景色也并无不同。从这个意义上说,作为一名水手,你和陆地世界隔着一片汪洋大海,但你却与历史上诸多在大海上劈波斩浪的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我在本书中试图讲述两个与海洋有关的重要内容:一是我海军生涯中的个人经历,二是海洋的地缘政治是如何持续影响岸上的各种事件的。只有先从个体角度去理解一个水手的经历,理解不同的航海文化,然后才能进一步思考海洋是如何推动国际体系发生变化这一更宏大的问题,后我们才可以充分认识到海洋的价值及其给人类带来的挑战。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本书也可以由那些在漫长的航海史中“乘风破浪”的水手完成。但在21世纪,我撰写此书的初衷是为了生动地描述人类在地球(地球是一个水的世界)上的两种体验:水手的海上生活以及海洋对人类世界的战略性影响。
接下来,让我们开始海洋之旅吧。
虽然在今天的地理科学中,世界海域被分割为七大洋,但实际上,“大海是一个整体”,若站在一个航海经验丰富的水手和一个饱经海战洗礼的水兵的角度来看,这更是不容争辩的事实。这本书的作者詹姆斯·斯塔夫里迪斯就是这样一个履历丰富的老水兵,他在美国海军服役近40年,被授予上将军衔,还曾任北约欧洲盟军司令,指挥过诸多军舰和航母战斗群,航行足迹遍布世界各大洋。
他亲眼见证了冷战期间美苏舰队的海上争霸,亲身参与了1986年《美国海上战略》的制定过程,他不仅与诸多国家的海军高级将领私交甚笃,深刻理解制海权对地缘政治的深刻作用,他还亲自领导了打击海盗的全球行动,深谙海洋环境对人类活动和未来发展的深远影响。在这本书中,斯塔夫里迪斯结合自己近40年的海军生涯,讲述了他关于航海史、海战史、海洋学和全球战略的思考。在精神内核上,斯塔夫里迪斯传承了“海权之父”马汉的衣钵,他结合当今各国海上力量发展的具体形式,对马汉的思想做出了评议和补充,进一步拓展了海权如何推动国际体系和世界格局发生变化这一宏大议题的讨论。
本书的章节基本都以一个大洋或海域的名字为题,详细讲述了全球诸海域的历史与未来。作者用翔实的史料勾勒了大航海时代的光辉遗绩,再现了海洋帝国海上争霸的诸多战役(如萨拉米斯海战、勒班陀海战、特拉法尔加海战、大西洋海战等),还犀利地指出了未来可能会爆发大规模海战的海域,如北冰洋、地中海东部以及南海。这为我们理解人类历史的发展和全球格局的缔造提供了全新的视角——海权是决定世界权力格局的关键因素,从罗马帝国到大英帝国再到今天的美国,诸多世界强国的崛起都是从经略海洋开始的,海上力量在很大程度上能反映出一个国家的实力,任何一个想要成为强国的国家都必须拥有强大的海权。
但时至今日,仍有许多人对这一事实尚未形成充分的认识。斯塔夫里迪斯对这一点的理解则非常深刻,他基于历史与现实,为我们呈现了一个这样的观点——海洋地理塑造了国家命运,现代海军力量决定了世界的现在与未来。
历史上的中国一直是一个“重陆轻海”的国家,海权意识觉醒较晚,海上力量的发展与欧美国家相比也还存在相当的距离,面对南海的复杂局势和潜在的争端,如何建设和发展一个海洋强国,是决策者在新世纪中必须解决的问题。斯塔夫里迪斯对美国海军战略的剖析,以及对全球地缘政治冲突、世界海洋危机等问题的解读,读者们都可以引以为鉴,对今日世界作出更多思考。
美国海军上将(已退役),毕业于美国海军学院,在美国海军服役逾35年,曾指挥过多艘驱逐舰和一个航母战斗群。服役期的后7年获美国海军四星上将军衔,担任北约欧洲盟军司令近4年。退役后,斯塔夫里迪斯在2013年被任命为塔夫茨大学弗莱彻法律与外交学院院长。曾在《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大西洋月刊》发表过多篇关于全球安全问题的文章。
前 言 大海是一个整体 III
章 太平洋:万海之母 001
第二章 大西洋:殖民主义的摇篮 037
第三章 印度洋:未来之海 081
第四章 地中海:海战肇始之地 119
第五章 南海:潜在的冲突区域 157
第六章 加勒比海:在历史阴影下裹足不前 185
第七章 北冰洋:前景与风险 221
第八章 失序的海洋:海上犯罪 255
第九章 美国与海洋:面向21世纪的海军战略 285
致 谢 319
译后记 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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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今天的地理科学中,世界海域被分割为七大洋,但实际上,“大海是一个整体”,若站在一个航海经验丰富的水手和一个饱经海战洗礼的水兵的角度来看,这更是不容争辩的事实。这本书的作者詹姆斯·斯塔夫里迪斯就是这样一个履历丰富的老水兵,他在美国海军服役近40年,被授予上将军衔,还曾任北约欧洲盟军司令,指挥过诸多军舰和航母战斗群,航行足迹遍布世界各大洋。
他亲眼见证了冷战期间美苏舰队的海上争霸,亲身参与了1986年《美国海上战略》的制定过程,他不仅与诸多国家的海军高级将领私交甚笃,深刻理解制海权对地缘政治的深刻作用,他还亲自领导了打击海盗的全球行动,深谙海洋环境对人类活动和未来发展的深远影响。在这本书中,斯塔夫里迪斯结合自己近40年的海军生涯,讲述了他关于航海史、海战史、海洋学和全球战略的思考。在精神内核上,斯塔夫里迪斯传承了“海权之父”马汉的衣钵,他结合当今各国海上力量发展的具体形式,对马汉的思想做出了评议和补充,进一步拓展了海权如何推动国际体系和世界格局发生变化这一宏大议题的讨论。
本书的章节基本都以一个大洋或海域的名字为题,详细讲述了全球诸海域的历史与未来。作者用翔实的史料勾勒了大航海时代的光辉遗绩,再现了海洋帝国海上争霸的诸多战役(如萨拉米斯海战、勒班陀海战、特拉法尔加海战、大西洋海战等),还犀利地指出了未来可能会爆发大规模海战的海域,如北冰洋、地中海东部以及南海。这为我们理解人类历史的发展和全球格局的缔造提供了全新的视角——海权是决定世界权力格局的关键因素,从罗马帝国到大英帝国再到今天的美国,诸多世界强国的崛起都是从经略海洋开始的,海上力量在很大程度上能反映出一个国家的实力,任何一个想要成为强国的国家都必须拥有强大的海权。
但时至今日,仍有许多人对这一事实尚未形成充分的认识。斯塔夫里迪斯对这一点的理解则非常深刻,他基于历史与现实,为我们呈现了一个这样的观点——海洋地理塑造了国家命运,现代海军力量决定了世界的现在与未来。
历史上的中国一直是一个“重陆轻海”的国家,海权意识觉醒较晚,海上力量的发展与欧美国家相比也还存在相当的距离,面对南海的复杂局势和潜在的争端,如何建设和发展一个海洋强国,是决策者在新世纪中必须解决的问题。斯塔夫里迪斯对美国海军战略的剖析,以及对全球地缘政治冲突、世界海洋危机等问题的解读,读者们都可以引以为鉴,对今日世界作出更多思考。
美国海军上将(已退役),毕业于美国海军学院,在美国海军服役逾35年,曾指挥过多艘驱逐舰和一个航母战斗群。服役期的后7年获美国海军四星上将军衔,担任北约欧洲盟军司令近4年。退役后,斯塔夫里迪斯在2013年被任命为塔夫茨大学弗莱彻法律与外交学院院长。曾在《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大西洋月刊》发表过多篇关于全球安全问题的文章。
章 太平洋:万海之母
我清楚地记得次航行到太平洋的情景。那是1972年,我乘坐的是美国海军“朱厄特号”驱逐舰。那艘战舰看着很美、很现代化,它的排水量约8 000吨,长约550英尺a、高29英尺、宽55英尺。按照一般标准来看,这艘军舰已经很大了,但考虑到舰上有将近500名官兵,空间也并不富余。
那年我才17岁,是一个经验很少的准尉,这个军衔在美国海军里是的。当时,我刚在美国海军学院完成了年的学业,按照规定,大一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我要进行所谓的“青年巡航”,即利用暑假上船实习。我出生在一个海军陆战队的家庭(我的父亲在海军陆战队服役期间,曾在朝鲜和越南参加过战斗,退役时是上校军衔),当我进入海军学院时,本来打算成为一个像我父亲那样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因此我并不想出海,1972年夏季前往圣迭戈报到准备出海时,我心里其实是很不情愿的。像许多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一样,我父亲常说“不要靠近水”。(我父亲也常说“不要靠近五角大楼”,不过这是另外一回事了。)
“朱厄特号”驱逐舰从圣迭戈的军港收锚起航驶向大海,沿途可以看到圣迭戈市区美丽的建筑。无论是从军港驶向大海,还是从大海驶回军港,这或许是航途中美的一道风景了。我们从科罗纳多湾大桥下驶过,到圣迭戈市区的尽头后向右转舵,到科罗纳多岛后再向左转舵。我在舰上的职责非常“重要”——我是一个船尾带缆员。这意味着我要在军舰尾部将缆绳从码头的系船桩上解开,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将又湿又重的缆绳拉回船上。之后我又被命令去驾驶室报到,与其他学员一起轮流学习如何掌舵。
当时正值初夏时节,加利福尼亚州南部的天气十分清爽,早上的温度在24 摄氏度左右,阳光明媚、凉风习习。军舰驶过巴拉斯特角,进入太平洋。海上风平浪静,这对在陆地上长大的我来说是幸运的,使我不至于晕船呕吐。在我们把船头调向正西方之后,我向上爬了几层,来到舰桥顶部。当我从船内相对昏暗的过道里出来的时候,明媚的阳光、咸咸的空气和无垠的大海让我感到十分惊艳。就像前往大马士革的圣保罗一样,我忽然顿悟了: 我要成为一名水兵!虽然当时我的家人都没有从事过与大海有关的工作,但我感到太平洋好像扼住了我的喉咙说:“这里就是你的家。”自那之后,我便没有走过回头路。
由于面积的原因,我们往往将太平洋视为“海洋之母”。太平洋十分浩瀚,“浩瀚”一词我可不是随便用的。即便那些生活在太平洋沿岸的人,不论是加拿大人、智利人、俄罗斯人、澳大利亚人,还是其他在泛太平洋地区生活的人,他们都只了解太平洋的一小部分。上谷歌简单搜一下就知道太平洋的面积接近6 400万平方英里,但若不做对比,仅仅盯住这么一个庞大的数字,你无法意识到它意味着什么。太平洋的面积比地球的陆地面积之和还要大。如果一个人要从美国首都华盛顿飞往檀香山,他从华盛顿飞往加州所需的时间,还没有从加州飞往檀香山所需的时间多,足见太平洋之浩瀚。另一个令人印象更加深刻的事实是,太平洋上的陆地很少,太平洋沿岸的国家,很多都将太平洋视作一个无边无际的后门廊。与地球上的任何其他地方相比,太平洋海面占地球表面积的比例都是的。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太平洋这片浩瀚的海域中,散布着一些形态、面积各异的岛屿,有的很小,有的略大一些,有的有人居住,有的无人居住,不同的岛屿上往往有不同的文化和种族。其中有些岛屿,比如塔希提岛、斐济岛、新喀里多尼亚岛、新几内亚岛、新爱尔兰岛等,在数千年之前就有人居住了。人们在谈到这些岛屿的时候,往往不会单独提它们的名字,而是统称它们为大洋洲。
这些远离大陆的小岛上竟然有人类居住,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感叹的事情。在遥远的过去,为了登陆这些岛屿,人们必须驾驶小舟在无垠的海面上航行很久,要克服无数困难。要征服这么漫长的航程,不仅需要智谋和勇气,更需要意志力去挑战人类的极限。即使是借助几百年前的航海技术,人类能来到这些岛屿上定居就已经令人匪夷所思了,那时已经出现了配备有大帆和复杂导航设备(如六分仪)的宽体船——就像在18 世纪末、19 世纪初由纳尔逊爵士率领的英国皇家海军“胜利号”战舰。令人吃惊的是, 人们早在1 万年前,就找到了征服万里航程的方法。那时的航海技术极为落后,人们只能划着独木舟,根据满天繁星定位,在洋流不稳定的大海上随波逐流。但即使条件如此简陋,仍有一批又一批来自东亚和东南亚的移民劈波斩浪来到太平洋的这些小岛上。这些人的后裔就是今天的奥斯特洛尼西亚人、波利尼西亚人、密克罗尼西亚人以及美拉尼西亚人。这些移民至今仍然居住在这些岛屿上,他们甚至横跨5 000 多英里,从南太平洋群岛移民到夏威夷,大多数历史学家认为他们初的出发点位于东亚沿海地区。南太平洋群岛的先民划着船桨,在无垠的大海上跟着波浪的节拍, 从一个岛屿航行到另一个岛屿。这一迁徙过程持续了很多年,到二战期间,迁徙方向反了过来,盟军a 沿着太平洋的岛链来到亚洲,追击日本军队。
我从安纳波利斯的美国海军学院毕业之后成了美国海军的一名年轻少尉。20 世纪70 年代末,我首次在太平洋上航行,当时那种传统的航行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首次航行给我留下深记忆的是航程的距离,但好在我乘坐的不是南太平洋群岛的先民在古代乘坐的那种独木舟。在70年代末,从美国西海岸航行到夏威夷群岛足足需要一周时间,而到达夏威夷只能算是到了太平洋的前门。1977年,我从瓦胡岛的珍珠港起航后一路向南,先后到达斐济、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真可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当时我们的小型舰队由三艘军舰组成,包括“休威特号”和“金凯德号”这两艘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以及“尼亚加拉瀑布号”补给舰。我们的舰队从夏威夷出发,向南穿越太平洋中部的旅途非常漫长,令人感觉懒洋洋的,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少,只需对舰上设备和机械做一些基本的养护,开展一些例行的操练和演习并进行航行补给。在进行补给时,较小的驱逐舰与较大的补给舰编成横队,同速并向航行,补给舰通过软管为驱逐舰加油。两舰之间的距离只有100英尺左右,看起来令人感到激动不已。在那次漫长的航行中,天气十分炎热,但海面风平浪静。
虽然我们当时有基本的电子导航系统,但主要的导航工作是依靠六分仪和纸质航海图完成的。作为舰上年轻的少尉,我的职责包括每天拍摄星星、驾驶军舰、检查舰载设备、管理一队士兵(我当时负责管理一个致力于研究反潜战技术的小分队,不过由于当时潜艇很少,在辽阔的大洋上,他们并无用武之地)。我和战友们期待的事情是“越线仪式”,也就是在越过赤道线的一天举行的一个庆祝仪式,这标志着我们正式进入了“戴维·琼斯的王国”。
在那个年代,美国海军军舰越过赤道后,舰上的官兵们会举行一个简单的庆祝仪式,但这个仪式相当粗暴,带有整蛊新兵的意味,曾经穿越过赤道的老兵会虐待那些首次越过赤道的新兵, 这些新兵被称为“蝌蚪”。天刚蒙蒙亮时,新兵就会被叫醒,然后被赶到甲板上,老兵们打开消防水管将新兵喷成落汤鸡,然后朝他们扔垃圾。接下来新兵会围绕着表面粗糙的甲板爬来爬去(甲板是防滑的,非常粗糙),有时候甚至会爬上几个小时,以致膝盖和手掌严重挫伤。接下来,新兵还要爬过几个用帆布围起来的斜槽,斜槽上布满刺鼻的垃圾,同时还要接受训诫。这还不算结束, 一些老兵会化装成“戴维·琼斯”的样子,在肚子上涂满油脂,逼迫新兵亲吻自己的肚子,再把新兵五花大绑吊起来,放进穿越赤道时灌装的海水里,灌个半死再拉上来,美其名曰“洗礼”。这种仪式会令人非常难忘。但对我而言非常幸运的一点是,我当时所在那艘军舰的指挥官也没有穿越过赤道,也是一个“蝌蚪”,因此整蛊方式做了一些调整,变得比较温和,我在整个仪式过程中一直紧紧靠在他的身边。
斐济是一个有趣的地方,当我们的军舰抵达那里时,斐济的多元文化令我惊讶不已。当时,斐济大约50% 的人口是美拉尼西亚族(原住民),大约40% 的人口是印度人的后裔(英国殖民者曾在一个多世纪之前将大量印度劳工带到这里,让他们在甘蔗园劳作),大约10%的人口是东亚人或英国人的后裔。虽然美拉尼西亚族岛民在斐济总人口中所占的比重在多年间逐渐增加,但今天的斐济依然是一个多元文化并存的社会。我们抵达斐济时是20世纪70年代中期,那时斐济刚刚宣布摆脱英国的殖民统治,实现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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