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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韩兆若
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
ISBN9787519025700
出版时间2017-02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48元
货号24224484
上书时间2024-11-19
自序
文学梦很多人都有,但真正圆了的没有几个,即使那些写过也发过一些文学作品的人。
1984
1996
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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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铺
一
“七月十五我带人来取家伙,要是交不出货的话,那就只能让你们全家到那边过节了!”疤瘌脸从腰间拔出盒子炮,“啪”的一声拍在八仙桌上。疤瘌脸带着两个手下骑着枣红马走了,但刘福成忐忑不安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知道疤瘌脸是奉燕子山大当家、外号“鬼见愁”的命令来铺子里订货的,到时要是真交不出货来,鬼见愁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刘福成望了望八仙桌上的订金,长叹了一口气。
——兴隆铁匠铺,并开始制作锅盆、鏊子之类的炊具,刘氏家族因此殷实富足起来。在普通人家连红薯、玉米面都没得吃的那个年代,刘兴隆一家却能吃上烧饼、豆腐甚至肥肉肘子。刘长号结婚的那年冬天,积劳成疾的刘兴隆死了,兴隆铁匠铺因此一分为三。继承了兴隆铁匠铺名号的刘长号苦心经营,生意越做越红火,而他的两个叔叔一个好赌、一个好嫖,家业很快就败落下来,分家不到五年就被刘长号收购了回去,铺子从那时起就更名为兴隆铁器铺。
六十里铺的铁器方圆几百公里内有名,六十里铺周边地区的土匪方圆几百里内也同样有名。六十里铺近靠济南,北有黄河天堑,东南群山环绕,地势险要,地形复杂,自古以来就有盗匪、山贼出没。军阀混战年代,六十里铺周边地区曾活跃着几股土匪,几经围剿、火并之后,后仅剩两股实力的土匪,一股以疤瘌脸为首,他们占据燕子山天堑,到处打家劫舍,滋扰百姓,搞得周围百姓苦不堪言。一股以鬼见愁为首,他们占据泰山山脉的角子山,山下公路穿越,商队经过频繁,但与商贾集中、百姓富庶、交通发达的济南府周边地区相比较,鬼见愁占据的角子山可谓是穷乡僻壤。一九三五年冬,驻扎在六十里铺的国民党吕象山部奉命围剿燕子山,鬼见愁以驰援燕子山为名,趁机夺了燕子山,成为山上大当家的。山头被占领,疤瘌脸虽心有不甘,但无奈队伍死伤大半,自己又欠人家一条命,只好屈尊当了山上二当家的。
“燕头”为中心,两边数十个山头为犄角的“燕形”防御体系。吕象山虽多次劝降、派兵攻打,但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由于当地老百姓称燕子山上的土匪为鬼见愁,时间一长,鬼见愁就成了燕子山大当家的名号,其真实姓名谁都不知道。一般情况下,类似下山筹粮筹款、购置武器这样的活儿,鬼见愁都是派疤瘌脸去办。一是疤瘌脸在六十里铺周边地区活动多年,地形熟悉;二是疤瘌脸从燕子山大当家的变为二当家的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伺机夺回山头的想法谁都不清楚,在心里没底的情况下,鬼见愁是不会贸然下山的。
刘福成重新摁上一袋烟静静地想,镇子上大大小小的铁匠铺不止一家,实力、规模与兴隆相当的就有三家,鬼见愁为什么单单把这样一个出力不讨好甚至出力挨人骂、遭人弃的活儿交给自己呢?自古以来,盗匪无善终,而那些给盗匪提供支持、给予帮助的人,在百姓看来跟盗匪无异。刘福成明白,一旦兴隆铁器铺给鬼见愁制造出快枪来,燕子山的攻防能力就会大大提升,吕象山的部队就更奈何不了他们了,如此一来,兴隆铁器铺就成了燕子山的帮凶,说不准哪天就招来灭门之灾。既然疤瘌脸深夜造访,下了订单、交了订金,如果置之不理或按时交不了货,惹恼了土匪,自己照样没有好果子吃。
“难道昨晚上铁匠铺遭了劫?或是炉里的底火没压好烧了东西?”看到铁匠铺没什么异常,杨有余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安静了些。杨有余跟刘福成是亲戚,杨有余的媳妇刘福梅是刘福成二爷爷的孙女,杨有余虽然年龄比刘福成大一岁,但他得管刘福成叫哥,因为刘福梅年龄比刘福成小一岁。杨有余家兄弟姊妹多,父亲又长年患病干不了活,是六十里铺有名的穷困户,经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杨有余十岁那年,父亲撒手人寰,大哥被一个外乡人招为上门女婿,二哥远走他乡杳无音信。杨有余十三岁那年,他娘求刘福成的二奶奶招他进了她们家的铁匠铺,因为她俩的娘家是一村子的。杨有余虽然年纪小,但脑子灵活,干活勤快,注意观察,喜欢琢磨,三年就掌握了打铁冶炼的技巧,深得刘福成二爷爷和二奶奶喜欢,于是二老托人保媒把自己的二孙女嫁给了杨有余。刘福成二爷爷家的铺子开不下去卖给刘福成家的时候,杨有余就跟着来到了兴隆铁器铺。在兴隆铁器铺干得年岁久了,又跟刘福成是妹夫舅哥关系,所以刘福成就把铺子里的琐碎事交给杨有余去办,时间一久,伙计们都尊称他为二掌柜的。
“大哥,天不亮你就火烧火燎地叫我来干什么?我还以为燕子山上的土匪又下来抢东西了呢!”杨有余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猜得没错,昨晚山上确实来人了。”刘福成说着,把竖在身后的快枪递给了杨有余。
杨有余诡异地笑笑,说疤瘌脸确实给铺子出了道难题,那枪造也不是不造也不是。如果不造,燕子山上的土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造了,他们拿枪去祸害老百姓,等于是兴隆铁匠铺祸害老百姓了,不用吕象山动手,老百姓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兴隆铁器铺给淹了,疤瘌脸可是欠下了不少血债呀!
“造也不是不造也不是,难道祖上留下的这点基业就这样给毁了?”刘福成用力磕了磕烟袋锅子,咬着牙发狠道:“宁愿铺子关了,也不能让老少爷们戳着脊梁骨骂八辈子祖宗!”杨有余劝刘福成先不要着急,更不要把土匪订枪的事情传扬出去,一旦传扬出去,生意就甭想做了。给土匪造枪,那跟土匪有什么两样?
“疤瘌脸骑着大洋马大摇大摆地进了镇子,还能没人看见?纸是包不住火的,造枪那事早晚会有人知道。”看到杨有余心不在焉、哈欠连天的样子,刘福成火了,劈头盖脸地把杨有余熊了一顿。无缘无故地挨了数落,杨有余虽心里不爽,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自找台阶道:“往常日,头一着枕头就睡过去了,可昨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了,总感觉心里有事似的,这会儿我才算是明白了,原来是燕子山上的人下来了。大哥,那事你不用太着急,又不是今天就让把枪造出来,不还有两个多月吗?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刘福成叹着气说,“两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到时要是交不出货来,那帮土匪还不把铺子给砸了?七月十五是什么日子?鬼节!多些好日子他们不选,偏偏选那么个晦气日子,其用意你还不明白吗?”刘福成说着拿着枪转身进了里间屋,把杨有余一个人留在了客厅里。
二
“晚饭回家吃就是了,老在别人家吃怎么能行呢?”刘福梅埋怨道。
“他留我吃饭我还能硬走?再说他有事要跟我商量。”
“三更半夜就被叫走了,有多少事一天都商量不完?你不会是贪恋大哥家的酒好吧?”
杨有余重新点燃一支烟,边吸边想:眼下虽还不清楚快枪的构造,但凭自己多年的打铁经验,那东西应该没什么神秘的,一旦掌握了技巧,用不了三五天就能造出一支来。那批货要是换作别人订制的,可是一桩十分划算的好买卖。杨有余坐在石榴树底下抽了半宿也想了半宿,衣服被露水打湿了都浑然不知。
杨有余从家里一走,刘福成就上炕躺下了,可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也没有睡着,只好穿衣走进后院,打开厨柜把快枪又取了出来,反复端详了多时也没有弄明白弹簧为什么轻轻一撞,子弹就能从枪筒里飞出来,打哪哪就是个窟窿。刘福成拿着尺子把枪筒、枪托、枪栓等部件反复丈量了数遍,一一记录在小本子上,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贸然把枪拆卸开来。
“大前门”,抽出一支递给万得田。万得田把香烟放到自己鼻子上嗅了老半天,喃喃道:“有年岁没抽这烟了!早年我在汉阳兵工厂当差的时候,什么洋烟没抽过?大前门、老刀、三炮台,市面上有的烟没有我没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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