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歌的发现 西洋音乐 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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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浪
出版社山西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03091356
出版时间2015-09
版次1
装帧平装
开本16
定价48元
货号504_9787203091356
上书时间2024-11-25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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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
是否靡靡? 人老了,有些几十年前的事会不经意间泛出来。 前不久,被几个朋友哄着参与排演了沙叶新先生的话剧邓丽君。说起来,和邓小姐歌声的初晤面还是在几十年前的部队里。 1980年,我在云南腹地一个工兵团队里当干事。正是这个时候,政向全军部队了12首歌曲,并且要求“全军此掀起一个大唱歌曲的热潮”。这个正是干事的活儿,为此,我大约有三个月时间跑了全团许多连队培训教歌骨干,而且时不常的自己来教歌、指挥唱歌。 政治处干事下部队的时候,常坐的是团电影队的车。到了连队,我下午教歌,他们晚上放电影。和电影队长熟了,在他们像仓库一样的工作室里,次听到了邓丽君的歌。 那时的聆听是偷偷地在电影队进行的,只因为别处听不到,而且录音机在边疆远未普及。那种听歌的感觉是音量不能放大,所以要支着耳朵细细地听。那是一种此前全然没有听过的唱法以及从来不曾听到过的歌。按现在的话说——走心哪!小城故事甜蜜蜜何君再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说起来,这里有一个重要的背景,关乎当代音乐史,也关乎新时期的思潮。 1978年以后,“”结束,思想松动。云南因为地处边疆,一些有嫌疑的物件从缅甸方向流进了内地,其中包括早已红遍港台的邓丽君。此时,内地电影音乐中的抒情歌曲也成了一时之盛。流风所及,“邓丽君们”也在民间迅速蔓延。正此时,1980年初,广播电台文艺部和歌曲杂志社举办了一个“听众喜爱的广播歌曲评选”活动,活动规定以群众投票的方式评选15首听众喜爱的歌曲。这个活动的投票时间为1月3到24,结果一下子收到25万封来信,编辑部看不过来,把警卫电台的战士也调过来帮忙。2月份,根据票选的歌曲揭晓,清一的是缠绵温柔的抒情歌曲。那个时候,“流行音乐”还是一个禁用词,但这无疑是一个当时的流行音乐榜。这个榜单有必要把它留下来: 1.祝酒歌,2.妹妹找哥泪花流,3.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4.再见吧妈妈,5.泉水叮咚响,6.边疆的泉水清又清,7.心上人啊,快给我力量,8.大海一样的深情,9.青春啊青春,10.洁白的羽毛寄深情,11.太阳岛上,12.绒花,13.我们的明天比蜜甜,14.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15.永远和你在一起,16.你在哪里,17.红杉树,18.西沙,我可爱的家乡,19.草原之夜,20.太阳红亲。 这个榜单在当时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在榜单的统计和确认中,评委中发生了对太阳红亲是否适宜排在后的争论。榜单中,主宰了群众生活30年的那些刚劲有力、慷慨激昂的进行曲、组曲、合唱曲无一入选。这个结果,连那些刚刚被“解放”出来的老同志都坐不住了。当时的文艺界有一场影响不小的争论。思想新锐如中国青年报也曾发表文章批评李谷一演唱的乡恋。这篇文章也在各个层面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和讨论。当年4月23,131名在北京参加汇演的歌手公开发表了一个高唱歌曲的倡议书,倡议书中说道:“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外来的某些不健康的流行歌曲在某些中间传播,他(它)同我国的精神是格格不入的,作为受党长期培养的文艺工作者,的歌手,我们要积极行动起来,用的、前进的、健康的歌声抵制那些靡靡之音。”“靡靡”者,当时让人能够确认想到的,当然是邓丽君。紧跟着,政治部发文向全军推广12首歌曲。 这个事儿在看来早已经不那么纠结和对立。音乐这个东西,本来是一种情怀的抒发,以自然、丰富多元化的好,形式上更不必那么扬此抑彼,的抒情音乐与充满“战斗”的音乐都是歌唱者一种真实情绪的表达,也是人类音乐殿堂的组成部分。 说回来,我在部队教歌。 政这12首歌曲的曲目是:向国现代化进军战士的回答四化建设是鲜花我当上是靠山走上打靶场杀敌立功歌我爱我的称呼美战友之歌连队的歌声像雷锋那样和跟着走。 音乐记忆是一个筛子,你一辈子唱过的歌绝大多数被遗忘了,也有一些歌曲会顽强地留在脑海里。三十多年过去,如今那12首歌里的一些旋律依然会在脑海里沉淀:“我当上,穿上绿军装,我走进队伍,扛起”(我当上),“走上打靶场高唱打靶歌,豪情壮志震山河”(走上打靶场),“战友战友亲如兄弟,把我们连接在一起,你来自边疆,我来自内地,我们都是的子弟”(战友之歌),“我爱领章红,夜放光辉,我爱军装绿,染得山河翠”(我爱我的称呼美)。 为什么会记得这几支歌呢?这有点像在记忆的筛子里摘谷粒:细致而又真实。我当上,那是在新兵连要分配之前教的,训练了几个月的新兵蛋子们要奔赴连队,唱起来脸红脖子粗的,感同身受,兴奋异常。战友之歌,除了好听,还是12支歌里一首昆明军区的创作,它的作曲杜兴成原来在贵州军区第二通信站当干事,后来调到八一厂做专业作曲。前几年一次吃饭碰到,我脱而出唱了段,把个老杜好一番感动。我爱我的称呼美,说来像一个段子:我去一个连队教歌,副指导员是个“老醯儿”(山西人),活动是副指导员管着,所以配合我教唱很是努力,主动给学得慢的战士们示范。但我听着想发笑,用他的山西话反复地唱“我爱我的称呼美”,怎么听着都像“我爱我的情妇美”。那个时候,邓丽君的“靡靡之音”在城市兵多的连队或许有一点,不过已经被我“掀起大唱歌曲的热潮”掩盖住了。副指导员的乡音,虽然不属“靡靡”,却使我把那歌记住了。 那一批12首歌里难教也难唱的是那首跟着走,小调进行曲,十分“洋范儿”,可是唱着不顺嘴儿,句“你是灯塔”听着像“你是等她”,这歌的旋律唱着坑坑洼洼的,在12首歌里大概是被唱得少的。后来才知道这首歌是解放区的音乐人写的,好像在证明音乐审美的时代特征。 教完歌不久,1980年底,我从部队被“借调”到中国青年报工作,1981年2月参与报社文艺部的一个“大活儿”是组织“新秀音乐会”。当时老编辑狄沙带着我联系歌手,在李谷一老师家里很是费了一番舌。因为前一年的中国青年报上发表过两篇文章,对李谷一演唱的乡恋提出尖锐批评,转身又来请人家出场,这当然是一件自己跟自己转筋的事儿。 不过这趟邀请也是其来有因。80年代初期的中国青年报有着浓郁的“”氛围,正在批判“靡靡之音”的舆论声中,因为“负有正确引导青年的责任”,编辑部本来也准备在一版显著位置发表两篇批评乡恋的文章,没想到在发表前引起了编辑部内的激烈争论,一些年轻编辑强烈反对刊登,理由是“李谷一是青年歌手,唱的也好”,“青年和群众喜欢,没有什么不健康”。但当时报社持相反意见,这种意见对立,导致开了一次社与青年编辑的对话,会上大家唇舌剑,不欢而散。后来,这两篇稿件还是刊登了,但报社也做了妥协,把它放在了二版的中间位置,不那么显眼了。又过了一段时间,许多歌词健康、曲调优美的歌曲广泛流行,又涌现出许多深受青年喜爱的流行歌曲和歌手。戏剧的是,在1981年年初召开的全体编辑记者大会上,当时常务副编辑钟沛璋代表报社做前一年工作结时“郑重向青年编辑们道歉”,“实践证明报社对流行歌曲的看法是错误的”。 在这一年的记者会上,报社专门请来一位专家带来好多流行歌曲的磁带,用半天时间,一边放一边给记者们讲解如何“欣赏”。报社的指示是:“我们永远要与青年有共同语言。” 终,李谷一老师高兴地参加了那场晚会。因为我们的邀请,已经说明了中国青年报对流行音乐的新的态度。 2014年12月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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