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牢笼 中国现当代文学 梁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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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梁奕
出版社东方出版社
ISBN9787506076142
出版时间2015-01
版次1
装帧平装
开本16
定价32元
货号412_9787506076142
上书时间2024-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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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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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
广州，省民政厅登记大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当地居民来个人事宜。戴精国静地坐在大厅的登记桌前，正在注视自己桌前的两个牛皮信封。信封已年代久远，暗淡，边角都有许多不整的皱褶，没有封，信封正面用粗粗的毛笔分别写着“林英杰遗书”“张志忠遗书”，信封的落款处很骇人地用繁体字印着部保密局的字样。他脸上细细的皱纹看得出六十多岁的年纪，一头干净整洁的短发显得精明干练，挺拔的坐姿让人暗生赞叹，透露出主人是很在乎个人形象的。他那刀削斧砍的脸部轮廓，映了此时戴精国严峻的心态，特别是那双鹰隼似犀利的眼睛会让与他对视的人不寒而栗。在戴精国的旁边坐着两位老人正在接耳交流，两位老人的另一边，还坐了一位看上去年纪约有七十岁的满头白发的老人。黝黑的肤，高山族雅泰人的装束，鹿皮背心，有红彩纹装饰的华美的腰带，头上戴了一顶雅泰人的藤条编成的半圆形帽子。外面披了件休闲西装，可西服掩盖不住他身上独有的少数民族老人的气质，沟壑般的皱纹刻写出他艰辛的人生。这副装束出现在台北市区都会很眼的，在广州街头更显得有点怪异了。这位坐着的高山族老人叫左乳，他惯地用左手轻轻地点了右胸一下，然后用双手撑着额头，好像一个睡眠不足的人想低头寐一会儿，实际上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一种躲避他人审视自己五官的一种惯。一位年轻的女办事员走到高山族老人的身边，柔声地说：“老人家，我们帮您查了，您的报告还没有回复，可能还需要您耐心等待一段时间。”高山族老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失落地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去。女办事员又走到那位有着鹰隼眼神的老先生面前说：“老人家，我们查了，得到了答复，张志忠是工委的负责人之一，于一九五四年被台湾当局杀，但是大陆还一直没有给他定。这位同样被杀的地下党员林英杰已经被追认为烈士，但很遗憾的是他的妻子陈绿漪女士从台湾逃回来后，没能活到，”女办事人员犹豫了一会儿，说，“‘’时被派整死了。所以这两封信我们暂时没有办法为您转交。” 戴精国喃喃地回了句：“张志忠的太太季芸也被毙了。” 高山族老人左乳没走几步，当听到“工委”这个名称时，他像触电似的定住了。他背对着听完女办事员小关和戴精国的对话后，快速地转过身来，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过那两份遗书，仔细审视着信封上的文字，他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粗重起来，然后他缓缓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着坐在桌前的戴精国。四目相对，彼此都在搜寻脑海中久远的记忆。戴精国鹰隼般的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位他曾经苦苦追捕的神话般的台湾地下党人，高山族老人左乳几乎同时也认出了对方，他的眼里喷出烈焰，伸出右手有力而坚定地指着戴精国的鼻梁大声叫道：“他是特勤科的，他是军统！他是特务！！”左乳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震撼。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那是历经岁月沉淀的喷发，那是夹血带肉的仇恨。大厅里的人都被这阵大吼吸引过来了。女办事员倒是很冷静地轻声安慰着左乳说：“老人家，您别急。现在虽然没有办法证明您的身份，可您不好乱说人家。左乳更加愤怒，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突起，他一把扯开了鹿皮背心和里面的衬衣，衣扣纷纷飞了出去，袒露出了自己的胸膛。他的胸和常人不一样的是右胸没有乳头。看到他胸的人都非常惊讶。他悲愤地叫道：“我是左乳，我是台湾的地下党员啊！”接着他哆哆嗦嗦地撕开裤裆，取出一个油布包着的微缩胶卷，把胶卷急忙展示出来，急切地说道：“这是情报！” 女办事员在左乳扯开衣服时，眼神有些猝不及的凌乱，把脑袋扭向了一边，并且气愤地说：“别在这耍流氓，谁能证明你是地下党啊？” “我能证明！他是潜伏台湾三十八年的地下党员，‘特交一号’左乳！这份情报如果早到大陆几十年，台海态势会是另一个样子。”戴精国鹰隼般的眼神异常的冷峻，他一直是那样犀利地注视着左乳。几十年来，他追踪着对手，却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端详过对手。他好像要一次地看够这个传奇的对手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左乳，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地吐出来上面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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