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诗书坊推荐|沙之塔诗集《星图时刻》(签名钤印本)
收录诗人2009-2017年创作的诗歌79首。王静新,曾用笔名沙之塔,1981年出生,浙江温州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诗集《水上多烟》、《虚设》、《星图时刻》。在《青年文学》、《诗江南》、《草堂》、《诗林》等刊物发表过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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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品
仅1件
作者沙之塔
出版社团结出版社
ISBN9787512660014
出版时间2018-01
版次1
印刷时间2018-01
印次1
装帧平装
开本大32开
纸张轻型纸
定价22元
上书时间2022-10-26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九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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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名钤印本
- 商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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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头
山羊的瞳孔为宁静缓缓抽丝,
白头翁在头顶把空气铲往远方,
各种藤蔓攀上了晨光的布道台,
因为念旧,自然仍在挽留。
而挂钩生锈,木门腐烂,
石屋空置,通往海边的路深眠。
一个老头往萎缩的村庄
投下几公斤哑弹:
昔日一千多,如今不足三十人。
岁月缓缓清零,衰败镂空了寂寞。
以至于饥饿的情感,几乎将所有的
来客都贴心成邻居和发小。
坡前的风力发电机把电
也把隔头村继续输往县城。
我站在野花的路口,田园于
眼前一只盛满了日月的瓮,
它是檐滴、云雾和风的容器,
煮毕黄昏,我的乌黑温热的灶膛。
在虎园
没有猎物,也不封领地,原因是
水不天然,穴不天工,方圆已成困境
观景台凌空如鹰,虎气已黯然。又或许
游客气壮如武松,留影中已占尽了地利
透过巨大的钢化玻璃,我看见了这只虎
正沿着人工河岸缓缓走来,像行走在
剩余的尊严里,像游走于无物之处
在玻璃的一侧,与它平行,这么近
我几乎要触及百兽的闪电。斑纹起伏
透明也几乎在力的波涛中消解。紧跟着
不安,我敲着玻璃要求它慢下来,而它
早已饮惯了孤傲之毒,走得冷漠而不屑!
我追上去,在钢丝上小跑,并在瞬间
卡入凝血的一秒——它的刺客一瞥
凝聚了乱世的寒匕。止步于一只虎的逼视
并不可耻,我停下,松开一根亡命之弦。
一只虎继续巡视它行动的边界
它拉下了影子,拉下了另外一只虎的倦怠
和关于丛林的记忆。我想起了多少人从乡野
移民雨后的新城,状如浮萍,失魂落魄
却倔强着野生。就像这虎,囚身戏园
却还在偿还着群山和莽原的高利贷。
2013.11.20
在大鹿岛
没有鹿,野山羊将我们
认作了外星客,它的追踪
在高处隐没。三小时徒步
一座岛就现出两种意境——
半山幽深,像寻隐者
半山绝决,如别壮士。
在深幽处,我赞叹拓荒的知青,
半世纪了,林中的伏笔仍荫庇着行人。
而山岩上印满了风的手掌,
西风起,就把苍凉
分派给绝壁和羊的胡须,
我被幽谧里释放的空旷惊呆,
像一只鸟初次飞离鸟巢。
疾风掀起我内心隐秘的线条:
如果我突临悬崖,如果我骤降沙漠,
我的情感会更多波澜吗?
站在大鹿岛的无名石亭中
此时我想着另一个自己,
在小镇的鸟楼间上班下班,
买菜,看晚间新闻,
双眼聚焦在几米之内……
我想到他蜗牛般的一天,
我就更强烈地感觉到,在大鹿岛,
生命正被千里云霞烘托着。
2014.08.25
大海和远方
在山坡上,我注视着潮水涌来
不竭的激情扑上沙滩,泼向礁岩。
仿佛每一条波浪,都是从远方
掀来的一页经文,在日夜的
诵念中,真理缓缓颤动空气。
不要厌倦这样的下午,做辽阔的
读者,平静地面对无涯的拍打。
一艘艘船翻越海平线,运来了
陌生世界的消息。我走向海边,
仿佛梦想的土著,心醉于郑和
带来的帝国的瓷,以及一座城市
灿烂的星辉。并用幸运的手脚
接受远方的一吻,向大海交出野心。
浪花的光荣掏空我一天的平庸。
直到那一天,我的头脑昏沉,
远方如一副骨牌在眼前倒下,
直至双耳失聪,我的心
像一块经过远方无数次洗礼的
礁石,秘藏起大海无边的肃穆。
犀牛出现
在一块平地上,犀牛平静地出现,
笨重、质朴,灰色的表皮覆满风尘,
它的到来比一块石头更慢,
甚至还未脱下一件远古的外衣。
丛林和刺消失于它的移动中,
河床中的泥沙被它翻滚为墙,
雄狮的血盆被体重甩远,
它的岿然得到了若干世纪的保证。
犀牛无声站立,旧去一片无风的大地。
闷热的空气中,犀牛内心有一颗
冰封的陨石。让身外的一切都显得
那么短暂、无常。围栏虚设,片刻即朽。
犀牛钝去的角上灰黯无光。它只有
退化的雄心,逐渐放弃的听觉。
岁月里的苦修,它的肉身召唤一只犀牛鸟,
将信件在天地和这厚实城堡之间来回投递。
鹤的优雅
往优雅飞去,鹤比其他飞禽做得更好。
年画上,松树托起它滑行。
明月抽出一截云袖,和它比轻。
代言长寿,它比乌龟上镜。要得道,
还可以向它赊一钱仙风道骨。
铁网后的鹤,让人的庸俗锥突出来。
向它借阅,湖水就为观者洗心。
听它演奏,秋风就能开启琴匣。
要曼舞,鹤的长腿,就让周围的脚步全乱了。
但动物园的鹤,已向温带妥协。
它必须面对买了门票的游客。
他们太近了,赞美弥漫乌烟,
他们有情感的沼泽,他们用雪花酿造鲜啤。
鹤的清高被路旁的黄段子烧穿一个窟窿。
鹤,会客时间太长了。
还好鹤拥有优雅的权利。
就算北方冰雪全无,鹤深深睡去 。
它的优雅亦会轻轻起飞,翻越消失的自我。
经过教堂
异教徒坐在布道圈外。
感受到烛光中的祷词
如一剂镇定。也许
触动了前生的虚无,
穹顶有一口永生的甘泉倾下。
陆续有人进来,把自我
交给绝对。而我想自我
应该有更多的丛林,有时是
一册古籍,有时一趟山水就够了。
教堂外,四周年轻的商业街
渐渐真实起来。眼前一些
从来不去教堂的人,他们
也照样在个人史里赶路。
同样,他们也是永生的一环。
与友人在南尖岩观望星空
山脊默然,
夜幕下犬吠零星,
银河无声地流过瓦檐。
头顶繁星,脚步
就无限地迟滞下去,
连二十年前的一次观星
也近在眨眼之前。
夏季大三角忽略了传说
和那个刚刚在星空里
找回童年的女导游。
我们没有像她那样
试图与某个星座建立联系,
也没有加入她多年前带过的
观星团。对星空而言,
所有观星者也许都是同一点。
一颗流星在眼前划过,
带来夜空短暂的问候——
命运可能也微不足道。
我们从观景台下来,
向农舍走去,恍若穿过了
巍巍群山和若干个世纪。
竹屿,在临海的岩石上读诗
这些人穿过了密林
和蝉鸣,来到了草坪,
在固态的浪涛中空降,
此刻,朗读被大风撕开。
海风穿过词语的缝隙,
挖走了几簇低音和气息,
胸腔空洞,情感接近苍白。
海风筛出了动词,
所有朗读者都在纸上,
寻找着野性的波涛!
男人的喉结已滚落岩石,
策应着海角的泡沫。
女人的头发也乱了,乱了。
海风吹过来,吹尽了白云。
他要么被风干,要么就
拿出体内的岩石布阵。
哦,大海上的朗读者,
他的话语渐渐地飘失,
他的情感最终蛰伏起来,
成为了甲壳中的软体。
在油菜花田
花瓣的天真飘浮在阳光中
一只蜜蜂有着肥胖的忘我。
穿过了烟云,仿佛
重回那炼金的年代——
岁月封存的无知
在花田边缘启封
倒出那些采下的酸果,依然
那么酸,就像邻村女孩失踪多年
而滞胀于孤寂中的刺。
中年的这天,沿着田埂
深入花田中央,一万次的摇晃
出现在镜头中,它们真实么?
纵深处,我们只是自取其辱。
两只蝴蝶的苍白也同意
它们是举向初春的两面小白旗。
过村庄记
院子荒废于迁徙,仙人掌在细雨中
明亮。植物的欢迎突然亲切。
菊花伸出纯金之手,要带你
回到一个领悟过烟云的清晨。
陌生的沉静除却杂草,
休整枇杷树,重现风水学
关照过的布局。庭院、围墙
和山坡的荫庇正召见一颗晨露之心。
井水漫溢,像等待一刻钟前
汲水的人返回。晾衣架上
气息渐浓,也许是清香正回溯
一次洗衣台上的劳作。
虽然门窗几乎封死,暮色
仍然温柔地降临。树下苔藓蔓延,
突然一个老人目光询问着,
以为是被草木放逐的人回来了——
在薄暮中
——为祖父而作
我穿过荆棘与草丛来到你
山野的墓前。杂草遍地,蚊虫出没,
夕阳穿过树丛和缠绕其上的藤蔓,
照进你每天的自然。
正如你中年丧妻后余生黯淡,
被褥阴潮,补丁的线索一年冷于一年,
与大海绝裂,你种下瓜果,
在植物的光芒中你获得了慰藉。
某一年,受一位唐朝将军①指引
你为迷茫的村民占卜,孤独俯首使命,
在卦象中恳求仁慈,云上的目光
或许照见了广阔的悲喜。
直至黄昏骤降,昏暗合拢。
我梦见你成为慈善的陌生老人,
仿佛正为别的世界所爱。路旁,
一株旧岁的丝瓜,代替你缓缓告别。
蝉嘶鸟鸣,以及此处的每一种天气,
都像披在你晚年的一件衬衣。
你睡了,衬衣将凉晒在空中,
夜晚的风久久地吹拂。
①唐代开拓闽南地区将军陈元光,是闽台地区重要的民间信仰之一,被奉为开漳圣王。民间有祭拜他的庙宇,许愿祈福,祈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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