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汀:中国现代文学百家沙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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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汀:中国现代文学百家沙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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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2 3.8折 12.8 八品

仅1件

福建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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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沙汀

出版社华夏出版社

ISBN9787508011028

出版时间1996-1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12.8元

货号9787508011028A

上书时间2024-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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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八品
商品描述
商品简介
《淘金记》写的地方虽然只是四川的一个乡镇,场面却不小:一批地方上的恶棍,趁战争带来给后方社会上的大变动,“为了满足随涨的私欲”,如何向一个原先产金旺盛的山墩,一对富孀母子家的 “发坟”,苍蝇逐臭似的一齐进攻,而又相互间剧烈的勾心斗角。他们的心机复杂得不下于道格拉斯飞机厂里的新机器,而得心应手的作者,却跟高悬在这些可恶的可怜虫上边的一个命运似的,稳稳的作了他们的主人。、
 《淘金记》以四川乡镇为故事背景,以现实主义的方法深刻描绘了四川农村和城镇的黑暗生活画面,表现手法严谨、简洁、含蓄深沉,在客观冷静的描写中体现出鲜明倾向。擅长讽刺手法,情节集中,戏剧性强,通过特定环境中人物之间的关系描写表达出感情。作品语言质朴、幽默、口语化,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

精彩内容
长篇小说
 淘金记
 一九三九年冬天。
 早晨一到,整个市镇的生活又开始了。
 人们已经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他们咳嗽着吐着口痰。他们大多数的人都睡得很好,既没有做过好梦,也没有做过恶梦。因为一切在他们看起来都是平常的和简单的;纵然某些新的事物,如物价,兵役和战争,有时虽也叫人感觉生疏,感觉烦恼,但时间稍久,也就弄习惯了。
 浮上他们略嫌混沌的脑筋里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工作。但这也平常而简单:昨天如此,今天如此,已经做过好多年了。女人们上灶门口劈引火柴,胁下夹了升子到街上汆米,或者带了桶去井边提水。男子汉对自己的职业也熟练,是都在进行着各种必要的准备了。
 有着上等职业和没有所谓职业的杂色人等,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工作日程,而那第一个精彩节目是上茶馆。他们要在那里讲生意,交换意见,探听各种各样的新闻。他们有时候的谈话是并无目的的,淡而无味的和繁琐的。但这是旁观者的看法。当事人的观感并不如此,他们正要藉它来经营自己的精神生活和找出现实的利益来。
 北斗镇是并不大的,它只有着一条正街,两条实际上是所谓尿巷子,布满了尿坑,尿桶和尿缸的横街,但它却拥有九个茶铺。赶场天是十三个。按照社会地位,人事关系,以及各种莫明其妙的趣味,它们都各有着自己一定的主顾。所以时间一到,就像一座座对号入座的剧院一样,各人都到自己熟识的地方去了。
 人们已经在大喝特喝起来。用当地的土语说,这叫做开咽喉。因为不浓浓的灌它两碗,是会整天不痛快的。有的则在苏苏气气的洗脸,用手指头刷牙齿,一面和同座的人讲闲话。那个来得最早,去得最迟,算是涌泉居的主人的林么长子,已经把半斤豆芽菜摘罄尽了。
 这是一个健旺的老人,很长很瘦,蓄着两撇浓黑的胡须。他早年的绰号是林么长子,现在叫林X嘴,因为自从民国十五年失势以后,他忽然变来喜欢吵闹,更加纵容着自己的嘴了。他曾经是有名的哥老会的首领,但他手下的光棍多半是乡下的老实人,被他半带强迫挪人流的。因此,在他的流水账簿上有人曾经发现这样一类有趣的项目:李老大来玉米两斗,去光棍一个。如此等等。
 现在,用那细长的蓄着指甲的手指,他正在把那些散乱在自己面前的豆芽十分当心地聚在一起,不让有一根漏网。一面却又不时回过头去向他身后一席的茶客张罗,对他们的谈话表示一点零碎但却引人入胜的意见。大多数的茶客,我们不妨说正是为了他若干大胆锋利的谈吐来的。他们要借他来发泄怨气。他们在镇上的地位是屈辱的,无望的,但是野心却又没有完全死尽。在这一点上,么长子无疑占着一个在野派的领袖的地位。
 在他身后一席一共有五个茶客。全是江湖上的朋友,曾经凭着手枪或者骰子使人侧目,但现在已经规矩起来,主要的靠各种正经生意找饭吃了。他们谈话的内容是关于将在城里举行的冬季行政会议的节目。会期是十一月十号,只差两三天就开幕了。
 他们的材料大半都是靠着传闻和臆揣来的,所以有时互相矛盾,而且极可笑的。但有一点却很一致,他们感觉得是在被暗算着,威胁着了。他们担心着什么新的提案,同时也忧虑若干早经通过的提案会认真实行起来。此外,还有一点也彼此一致,他们都乐于谈那些和他们自己的利益有着直接关联的问题,隔得远的,他们总一笑置之,似乎以为毫无讨论价值。
 由于这一类人所共通的狭隘心情,在禁政问题上,坐在下首的芥末公爷蒋青山,甚至同气包大爷万成福赌起气性来了。后者是正派袍哥,没有某种秘密嗜好,他再三力说种种传说都是故意放出的空气,值不得顾虑。而芥末公爷则是著名的瘾者,那毒物不仅养活了他,并且使他发胖起来,长了所谓烟骠。他曾经戒过三四次,吃过种种苦头,都失败了。
 如他的诨名所暗示,他是一个带点辣味的人;至少嘴头上如此,因为实际他是很温和的,他担心着拘留所和强戒期内那些夹着鼻涕眼泪的呵欠以及瘫软。他的胖脸上掠过一丝不快的冷笑。
 “你给我保险,”他鄙视的咕咕着,“我还不知有这样一个好靠山呢。”
 “不是那么讲,”气包连连解释,因为他是深知道对方的脾味的,一点小事他也可以唠叨几天;“这样说你哥子就多心了。我不过说是不会实行。你我还见少了么?你去打听一下看,一年的捐款要收好多万呀!?”
 “现在不同了,”另一个人沉吟着说,“去年的皇历翻不得了。”
 “我就没有看出什么不同来!”么长子忽然回过头来,“那些喝人脑髓的不一样在吃人吗?……老弟!都是骗弯毛根的,你倒听进去了!”
 “对对!看我明天还会拿茶壶做斗子么!”
 公爷苦笑着,大声地说着反话。这惹得全茶堂的人笑了。
 当笑声停歇,那种在同样的情况下容易发生的不大自然的沉默跟了过来的时候,一个坐在挨近炉灶的方桌面前,无须的矮老头子,他嗽嗽喉咙,讲起一段茶壶做斗子的故事。这是那种孤人,没有恒产,也无职业,但却永远保持着自由独立的身份。
 这人叫戴矮子。他所听说的故事发生在光绪年间一位富翁家里。那富翁已经快落气了,但他还担心着他那庞大的产业,怕给他的独子完全抽进那个其大无对的烟斗里去。他逼着儿子要给他一个戒绝的诺言才肯瞑目。这个机会叫他选择上了,所以他的亲骨肉果然发了誓,说他决心戒除这种害人的嗜好,至多只抽一口……
 “以后他硬只抽一口呢,”老头子接着说:“不过这家伙也会想,他就拿他妈一个茶壶来做斗子,一口泡子要管一天,这么大!……”
 “看你把我说得热么!……快爬你的呵!”公爷笑着骂了。
 “他不是打趣你,”么长子解释着,“这是真的呢!我都听讲过。他们说他的枪就像吹火筒样,要用绳子吊在帐顶上烧!
 还没说完。他自己便已捧腹大笑了。
 别的人也都跟着笑,但却十分谨慎,生恐从芥末子那里引起不大愉快的反响。一两个讲究息事宁人的老好人,则正在设法把话题从那毒物牵开,希望谈点别的问题来转换一下空气。
 这时候街面上已经逐渐热闹起来。在那些烧饼匠手里的小木棒儿,是在光亮的木桌上跳动着,吵嚷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叫卖豆腐的担子担了沿街吆喝过去,街上偶然也出现三五个外表与本地人稍异的高长大汉,穿着褴褛,却极健康。他们是西北面老山里的山民,背上高耸着一两百斤重的茶叶包子。他们稳重的步态很像骆驼。
 额外,是零零落落的碱巴担子和乌药担子。除开棉花,玉米和沙金,乌药和碱巴也是北斗镇一带山域地区的特产。但是从前一般人并不怎样重视,谁也想不到它们会在抗战中大出风头,因此繁荣了市面。而且胀饱了一批批腰包;许多人都因为它们发了财了。
 么长子在两年前便看准了这一着的。那个在城里做着小公务员的侄儿曾经告诉他,乌药可以代替某种原料,将来一定涨价,但他的金钱有限,胆量有限,他把注意搁在别类生意上面去了。所以一有机会,他总要向那些乌药贩子探听一下行情,虽然每一次都只能加深他的悔恨,使他摇头叹气地惋惜一通。
 因此,当他从一个头缠黑布的乌药客询问市价,而对方胡乱应了一声,一面伸出三根指头比比之后,他禁不住叫唤了。
 “娘卖×的,这是见风长呢!”他恨恨的说。
 “这把把有些人倒搞肥了呵!”气包叹息了,他所谓有些人是指他们共通的敌人在朝派说的:“今天也在收,明天也在收,就像抢水饭样!”
 “他收个屁!”么长子嚷叫着,“要是老子胆大一点,他收?!千万手头太短促了!真说不得,前年才好几个钱一担呀?不要多。搁他妈十担在那里就是了。”
 “其实现在还干得的,”公爷认真的建议,“我们集股来怎样?”
 “不行不行,”气包摇摇头说,“听说要捆商了。”
 “你又在乱放空气!”长子向他瞪着眼睛。
 “实在的。听说所有的东西都要捆呢:乌药,盐巴,……我看以后大家只有喝风好了;横竖米这样贵,城里老斗二十元了。”
 这样一来,谈话于是转入一般的生活的诉苦上去。
 在这种问题上,谈话最多最精彩的是戴矮子一类的两三个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他们仿佛一架活的物价指数表样,从满清到现在,其间米价肉价的涨落,他们都大体记得清楚。他们只笼统知道目前的情形是怎样来的,所以多少不免感到不满。
 “这样搞下去怎么了呀?”那个半瞎的老医生追问着:“哼,鸡蛋会卖一角钱一个!恐怕前头就是做梦都没有梦见过吧!”
 “这就稀奇了么,”矮子接着说:“你去郭金娃馆子里吃二分白肉看呢,——四角!才几片呀,薄得来可以一口气吹上天!从前怎样?医生是知道的,进去一坐:来四分白肉,红重!还要去皮带瘦呢,——八个小钱。不信你去问,郭金娃那个老狗入的还没死呀!”
 “这还要问!”么长子也插入了,“我小时候也吃过的呀。八个小钱一碗的白蹄面,那几多?吃一碗就塞得你半饱了。不过,戴矮子!你有什么抱怨的呢?一个人一天烫两三个金夫子就够你吃了。”
 “像你这样说,那些金夫子,都像是发财人呢。”
 “发财人倒不是,可是你个家伙好烫猪呀!”
 “你老先人积积德吧!”矮子正经起打皱的脸:“要是我戴矮子的心肠有这样硬,连金夫子都要骗,我早当汉奸去了。你自己也看见的,大家屁股都在外面,饱一顿,饿一顿的,夜里就盖几根稻草。……”
 “那你一天在梁子上喝风呀?”
 矮子意味深长的笑着,并不答话,也不再说下去。
 他是一个光棍,一个靠着骰子纸牌生活的人。并且他已经在北斗镇混了几十年了。他知道这里的风俗,有许多人你是沾也不能沾的。所以他不能说那些被他哄骗的对象就是镇上各位大爷兼金厂主人的手下管事,摇手,沙班,等等工头工匠。他害怕着报复。
 “我知道你的鬼多得很,”长子紧接着笑骂了,“谨防剥指头呵!”
 “没说的!我大小是个光棍呀,要那样有那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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