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梭罗文集·夜色和月光:梭罗散文选(木刻插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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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罗文集·夜色和月光:梭罗散文选(木刻插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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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亨利·戴维·梭罗著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ISBN9787544772853

出版时间2020-10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75元

货号31035389

上书时间2024-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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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仲泽译本,诗意译笔,古朴雅致,信实优美,还原梭罗其“神”授权收录新英格兰本土木刻版画艺术家托马斯·内森的10余幅经典黑白插图作品,再现梭罗心灵归处的万物风景全手工布脊精装典藏本,简约古雅,汉译梭罗文集的珍藏之选特别收录梭罗学者亨利·赛德尔·坎比的精彩导读

作者简介



目录
导 言(亨利·赛德尔·坎比)
马萨诸塞自然史
华楚塞特山漫步
店 家
冬日漫步
林木的衍生
漫 步
秋 色
野苹果
夜色和月光
爱 情
贞操和情欲
非暴力抵制
《非暴力抵制》述评
后 记

内容摘要
《夜色和月光》是梭罗散文选。本书辑录了梭罗的经典散文名篇,既包括《野苹果》《林木的衍生》《马萨诸塞自然史》等自然史、博物学领域的佳作,也收入梭罗阐发自己人生观、爱情观及政见的说理文章,全方位展现了梭罗的自然志趣与超验哲思。特别收录《非暴力抵制》这一著名讲稿,以及译者的详细述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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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泽译本,诗意译笔,古朴雅致,信实优美,还原梭罗其“神”授权收录新英格兰本土木刻版画艺术家托马斯·内森的10余幅经典黑白插图作品,再现梭罗心灵归处的万物风景全手工布脊精装典藏本,简约古雅,汉译梭罗文集的珍藏之选特别收录梭罗学者亨利·赛德尔·坎比的精彩导读

精彩内容
野苹果苹果树的历史苹果树跟人类的历史联系居然如此紧密,真让人不可思议。地质学家告诉我们,包括苹果、真禾本科与唇形科(即薄荷科)在内的蔷薇目植物,出现于地球的时间比人类早不了多少。
近期在瑞士的湖底发现了早期人类的遗迹,据推测,他们的活动时间比罗马建城还早,因为他们连金属工具都没有掌握。他们的窖藏中有一枚完好无损、干瘪发黑的沙果,可见这些人的食物中似乎就有苹果。
塔西佗提到古日耳曼人的时候说,他们充饥的食物里就有野苹果(agrestiapoma)。
尼布尔发现,“有关农耕与和平生活的词汇,诸如房屋、田地、耕犁、耕作、果酒、油料、牛奶、绵羊、苹果等等,在拉丁语和希腊语中完全一致,而拉丁语跟战争或猎捕相关的词汇却跟希腊语判然不同”。因此,以苹果树为和平的象征应该毫不亚于橄榄枝。
苹果很早就相当重要,并且分布很广,所以,追溯其语源可以发现,它在好多语言里通常都表示果实。比如,希腊词语Μη?λον除了指苹果,也兼指其他水果,此外它还表示牛羊这类家畜,而最终又成了财富的统称。
希伯来人、希腊人、罗马人和斯堪的纳维亚人都歌颂过苹果树。有人认为人类的第一对夫妇就曾受到苹果的诱惑。在神话里,女神争抢过苹果,巨龙曾应命守护,勇士则受雇采摘。
《旧约》至少有三个地方提到苹果树,提到苹果的地方也有两三处。所罗门唱道:“我的良人在男子中,如同苹果树在树林里。”再如,“给我葡萄予我力量,给我苹果畅快我心。”人类最尊贵器官的最尊贵部分也因苹果而得名:眼中的苹果。
荷马跟希罗多德也曾提到苹果树,在阿尔喀诺俄斯的美丽果园里,尤利西斯就看到“诱人的梨子、石榴和苹果(aimhleaiaglaokarpoi)挂在枝头”。据荷马所述,苹果也是坦塔罗斯摘不到的果子,他只要伸手过去,风就会把树枝吹向别处。泰奥弗拉斯特知道苹果树并像植物学家那样做过描述。
据《埃达》所述,“伊丢娜在箱子里替诸神存了若干苹果,一旦感到暮年将至,他们只需尝上一口便可以重返韶华,这样,在拉戈纳罗(诸神的毁灭)来临之前就能永葆青春”。
我在劳登的作品中读到,“古威尔士诗人赛歌取胜便会获赐苹果嫩枝作为奖励”,而“苏格兰高地的拉蒙特家族则以苹果树作为族徽图案”。
苹果树(Pyrusmalus)主要分布在北温带。劳登说,“苹果树天然分布在欧洲除寒带以外的所有地区,而在西亚、中国和日本也广泛分布”。我们北美也有两三种本土的品种,培植的品种则由最早的那批移民引入,人们觉得它在这里不比别处差,甚至还要更好。现在种植的好些品种可能是由罗马人最先引入英国的。
普林尼袭用了泰奥弗拉斯特的树种分类,他说,“有些树木完全野生,有些则是栽培的结果”。泰氏将苹果树归为后者,从这个意义上说,苹果树的人工培植程度确实最高。它温良如鸽子,漂亮似玫瑰,并且像牛羊那般重要。苹果的栽培历史最长,因此“人化”的程度也最高。谁能料到,它最终会像家犬那样无法追溯原生始祖?它随人搬迁,就像家犬和牛马。最初或许是从希腊到意大利,接着到英国,然后到了美洲。而我们西迁的运动还在稳步推进,搬迁者或是口袋里装着苹果种子,或是行李中裹着苹果幼苗。与往年的情况相比,今年至少又有数以百万的苹果树栽到了更西的地方。可以想见,芬芳的果花会像安息日那样,每年都在大草原上扩大地盘。因为人们搬家时,不仅会带上家禽、家畜、鸟虫、蔬菜,以及刀剑,也会把果园搬走。
很多家畜,比如牛马、绵羊和山羊,都喜欢吃苹果树叶子和嫩枝,而猪和牛还喜欢吃果子,所以,从一开始,苹果树就跟这些动物存在天然的联系。“法国树林里的沙果”据说是“野猪最主要的食物来源”。
欢迎苹果树移植到美洲的不只是印第安人,还有昆虫、鸟雀和走兽。苹果树的嫩枝刚刚发芽,天幕毛虫就会在上面产卵,从此便开始跟洋樱桃分享来自果树的呵护,大批的尺蠖也放弃了榆树来这里觅食。因为苹果树长得很快,蓝知更鸟、知更鸟、雪松太平鸟和食蜂鹟便迫不及待地前来筑巢,蹲在枝干上唱歌,于是成了果园之鸟,并且数量激增,前所未有。历史上有一个阶段就属于它们。山上的啄木鸟发现树皮下藏着美味,所以会绕着树干啄上一圈方始离去,据我所知,此前它从来不会有这种举动。山鹑也很快发现苹果树嫩芽极其可口,所以秋末冬初就从树林里飞来采食,后来成了习惯,延续至今而让农夫苦恼不堪。兔子尝到嫩枝和树皮的滋味也不算晚。一旦果子成熟,松鼠会连滚带搬地运进洞里。连麝鼠也会在夜晚摸上岸来饱餐一顿,频频来去,最后在草皮上留下了一条小路。等到冻苹果消解后,乌鸦和松鸦偶尔会来享受一番。猫头鹰摸进了第一棵长空的果树,兴奋得大呼小叫,因为它发现那是供它专享的空间。从此在那里安身,再也没有换过地方。
尽管本文的主题是野苹果,但我打算先将培植苹果每年生长的各个时段扫上一眼,然后言归正传。
苹果花可能是最美的树花,花团锦簇又芬芳馥郁。果花绽放到三分之二更是美丽无比,常常惹得路人频频回顾,流连徘徊,不忍离去。相较之下,梨花就大为逊色,它既无悦目的色彩,又少怡人的芳香。
到了七月中旬,青苹果已经很大,让人担心它会随时掉下而需要呵护,也提醒我们秋天行将来临。树下的草地上常常会有尚未成熟就掉落的小小青果,大自然好像在替我们裁汰挑选。罗马作家帕拉狄乌斯说,“如果苹果尚未成熟就要掉落,在根部的枝丫上放块石头便能起预防作用”。类似的观念至今还有市场,所以,当我们看到果树枝丫上越来越多的石头,或许就能明白原因所在。英国的萨福克有这么一句农谚:米迦勒节前后,半个苹果熟透。
早在八月一日左右,苹果就开始成熟,不过我觉得,这时候有些果子很好闻,却没有一个好吃。一枚果子就能让手帕余香悠悠,这种效果店里售卖的任何香水都无法比拟。有些苹果芬芳馥郁,兼有花香,让人难忘。我在路上捡到过几枚糙皮苹果,其味沁人心脾,让我想起了果神的所有财富,思绪不觉飘到果园,飘进酒坊,那里小山累累,满眼鲜红,一片金黄。
一两个星期后,当你走过果园或花园,尤其在夜晚,成熟苹果弥漫的香气就会把你包围,你可以尽情享受而无需付费,也不会让任何人蒙受损失。
所有的天然产品都有某种飘忽迷离、稍纵即逝的魅力,那正是它们的无上价值,跟尘俗无缘,休想买进卖出。凡夫无缘享受果实的天香,只有圣人才能品尝这种美味。因为精纯的香气是人间果品唯一可取的品质,而我们呆笨的腭叶却无法消受,正如我们占据了诸神的天国而浑然不觉。某些无比卑琐的人会满载一车早熟苹果的美丽和芳香前往市场,我看到这一情境,眼前总会出现较劲的场面,一边是那人和他的马匹,一边是车上的苹果。在我看来,获胜的总是苹果。普林尼说,苹果是最沉的东西,满载苹果的车子只消让牛来上一眼就会冒汗。天地间最美的地方才与苹果般配,绝不能将它送到并不相宜的地方,车夫只要萌生此念,当刻就会蒙受整车的损失。虽然他会屡屡下车,不停地摸摸,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但我看到那飘渺纤弱的美质逸出了车子,飘进了邈远的天国,而送往市场的仅仅是些果肉、果皮和果核。那不是苹果,那是果渣。难道那还是伊丢娜的存储,那只需一口就能让诸神永葆青春的果子?你且想想,他们在皱纹满面、鬓发苍苍之时,难道会让洛基和特亚西将这东西抢到约坦海姆那里?不,当然不会,因为拉戈纳罗,即诸神的毁灭,尚未降临。
大自然还要来一次精选,通常是在八月底或九月,这时地上到处是风吹落的果子,这种情况在雨后疾风发作时尤其明显。如果是在果园,四分之三的苹果都会落地,树干四周就会铺满硬硬的青果,如果树在山坡,则会远远地滚到山下。不过,凡事皆有利弊,风刮得再不合时宜,也未必一无是处。这时候,到处都有人在捡拾吹落的果子,这样,早早地做苹果饼就不会成本过高。
到了十月,苹果树开始落叶,树上的果子分外醒目。记得有一年,附近镇子上有些树缀满果实,状况之盛,前所未见。小小的苹果悬在大路上方,一片金黄,树枝沉沉垂下,姿态优雅,像是丛聚的小檗,让整棵树气象一新。向上看去,就连最高的枝条也不再挺立,或是斜逸侧出,或是弯下腰身,下面的枝条则撑了好多杆子,像是画中的榕树。正如一部英国古书所言,“树上果子越多,越会向人弯腰致意”。
在果实的世界,苹果绝对尊贵无比。就让最卓越最睿智的人拥有它吧,这才是苹果的“时”价。
十月五日到二十日之间,树下会摆满下果的桶子。我看到有人为了一份订单在精挑细选,于是便在想象中跟他交谈一番。他拿起一枚有疤的果子反复摩挲,然后丢到一边。如果要我谈自己心里的想法,我就会说,果子只要经他摩挲便会生疤,因为他擦去了果霜,那飘渺纤弱的美质便不复存在。夜晚天气清凉,农夫在抓紧时间干活,果园里只剩梯子靠在树上,随处可见。
如果我们满怀欣悦又心存感激地接受这些馈赠,同时也不觉得给果树培上一车粪土就算完事,这种表现就相当合适。至少某些英国古俗值得借鉴,这些信息大多载于布兰德的《古风》,主要做法为:“圣诞前夕,德文郡的农夫会同家人盛上一大碗果酒,其中浸有面包,然后非常庄重地端进果园。他们会通过多种仪式向致谢,希求它来年丰产。”这些仪式包括“给树根泼上果酒,给树枝献上小块面包”,然后“围在园子里最丰产的树边,祝酒致辞,三巡而毕”:向你致敬,我的苹果树,愿你发芽,愿你开花,愿你多多把果挂!
帽子装满,头巾装满!
蒲式耳装满,再装满,麻袋装满!
我的口袋,也装满!哈啦!
英国好多郡县在元旦前夕都要举行所谓“苹果吼”的活动,一群孩子会来到各式各样的果园,围在果树边,反复吼叫:牢扎根,多结果!
老天给我们大收获:所有小枝苹果大,所有大枝苹果多!
“他们齐声呐喊,由一个孩子吹牛角应和。其间他们会拿棍子敲打树干。”他们将此举称作为苹果“祝酒”,有人认为这是“野蛮人为果神献祭的遗风”。
赫里克如此吟咏:向果树祈求,向果树祝酒,但愿李子和梨子如愿而收。
因为,只要你有这种祈愿,它多少会叫你如愿所求。
今天,我们的诗人不但要为葡萄酒吟咏,更有理由因苹果酒放歌。但是,他们理应唱得比英国人feilipu斯更加优美动听,要不,他们的缪斯就会因之蒙羞。
野苹果人工培植的苹果树(urbaniores,如普林尼所称)就说到这里。一年四季任何时候,我更乐意去未经嫁接的老苹果园里走上一会儿。这里的树栽得极不规则,不时会有两棵树靠得很近,园子里也几乎没有行列可言,让人不由觉得它们生长的时候主人在睡觉,而且栽植的时候此人也在梦游。我喜欢来这里徜徉,嫁接的果园整齐划一,我丝毫提不起兴趣。但是,多么可惜,它们早已蒙受蹂躏!此刻我在据记忆讲述,并非凭新近的体会而论!
在有些土里,比如我们周边一个叫伊斯特布鲁克乡的地方,那一带是大片砂土,果树无需任何照料也会长得更好,或者,如果栽到那种每年只翻一次的土里,也比精耕细作的地方长得要好。业主承认,那种土质确实最适合果树生长,但因为土中石头太多,他们实在没有耐心开垦,加之离得太远,所以一直没有经营。那里有个毁掉不久的园子,面积很大,树木长得杂乱无序。不,那压根就不算什么园子,有松树、桦树、枫树和橡树,果树野生其间,果实繁多。我常常惊喜地发现苹果树浑圆的树冠从林子里冒出,缀满了鲜红或金黄的果子,流光溢彩,跟林中秋色相映成趣。
十一月一日,攀上一处悬崖后,我看到了一棵小苹果树。它为鸟雀或黄牛所种,蹿出林际与岩间,茁壮挺拔。这时栽植的苹果已经收完,这棵树上却果实累累,没有遭霜。这棵野树生机蓬勃,依然绿叶满枝,密密实实,好似荆棘。树上的果子坚硬青翠,在冬日却是秀色诱人的美味。有些果子悬在细嫩的枝头,多半或埋在树下湿漉漉的叶子里面,或远远地滚在山下的岩石之间。这块地的主人对此却一无所知。除了山雀,没人知道它何时绽开了第一朵花蕾,也没人知道它何时结上了第一枚青果。树下的草地上不曾有献给它的舞蹈,此时也无人摘取它的果实(我发现只有松鼠会前来品尝)。这棵树有两重任务:结出自己的果实,也让每一条嫩枝向空中伸出一英尺。且看这果子,显然比不少浆果大出好多,如果带回家里,在次年春天依旧会完好如初,鲜美可口。有它在手,我会在乎什么伊丢娜的苹果?
当我行经这棵深冬犹荣、坚韧耐寒的小树,看到挂在枝头的果子时,我不由心生敬意,尽管无法品尝这美味,却也对上苍的慷慨馈赠满怀感激。就在这草木丛生、坎坷崎岖的山边,却有这么一株果树,不曾有人种植,也看不出有过果园的痕迹,它完全野生,如同松树与橡树。可是,我们赞美并食用的好多果实,却完全离不开我们的照料看护。诸如五谷、杂粮、土豆、桃子,以及甜瓜等等,完全由人种植,而果树却在跟人类的自立能力和进取精神争胜抗衡。如我先前所言,它不仅仅被动地为人类移植,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也跟人类一样,主动迁徙到了这块新大陆,甚至所到之处,都会在周围的原生树木中拼出一条生路,好似某些走失的牛马和犬只完全依靠自我维持。
有一种苹果生在环境无比恶劣的地方,味道极酸,刺激口舌,即便是它,也在印证如是观念:苹果,如此高贵。
沙果然而,这里的野苹果仅仅如我一般具有野性。它并非本地的土生品种,却经由嫁接而混入了林木世界。我曾提到更有野性的苹果,那就是沙果(Maluscoronaria)。它长在本国其他地方,土生土长,野性如初,“不曾因栽培而改变天性”。从纽约以西到明尼苏达,以及南边的地方,都能发现它的身影。米肖说它一般高达“十五至十八英尺,个别会在二十五到三十英尺之间”,而大树则“跟常见的苹果树相似无异”。“其花白里透红,为伞状花序”,因芬芳迷人而知名。据米肖说,沙果直径约一英寸半,奇酸无比,却能做精品蜜饯,也可以酿酒。他最后说,“即使栽植,沙果依然如故,不会成为什么美味,但至少因为花色娇艳,花香芬芳而招人喜爱”。
一八六一年五月之前我从未见过沙果,只是通过米肖的描述有所耳闻,但是,据我所知,当代植物学家却认为它无足轻重,所以,我对这种树木的了解限于道听途说。我曾谋划前往宾夕法尼亚的葛莱兹朝圣,据说那里的沙果堪称完美。我也曾打算前往苗圃探个究竟,但又拿不准那里是否有这种树,或者,即便有也可能跟欧洲的品种混在一起。我最终得间前往明尼苏达,火车刚进密执安,我就发现窗外有一种树,色如玫瑰,相当漂亮。我起初认为那是一种荆棘,然而很快就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我心仪既久的沙果树?当时大概五月中旬,窗外望去,这种灌木,或曰树木,鲜花怒放,芬芳满枝。但是火车根本不曾在树前停下,我被送到了密西西比的腹地而无缘碰它一下,算是体验了一番坦塔罗斯的命运。到圣安东尼瀑布后,我无比遗憾,因为得知此地已距沙果北去甚遥。不过,我最终在瀑布以西大约八英里之处如愿以偿,亲手抚摸并享受芳香,还采得一朵作为标本。这里肯定接近它生长的北限了。
野苹果如何生长尽管沙果跟印第安人一样属于土生品类,然而,跟苹果树中的那些边鄙蛮民相比,它是否更加坚韧强毅却不好说。那些树虽然也有栽培的前身,却长在辽远的森林和荒野,那里的土地更适合它们。我不知道跟它们相比,还有什么树会面临更多的挑战,要更为刚健地面对敌人。我们一定要说一说它们的际遇,情况通常如此:五月将至,就像在我们伊斯特布鲁克乡的砂地,或者在萨德伯里的纳波斯科特山顶一样,牛群早已在草场上显身,但见一丛丛小小的果苗在草地上刚刚破土。开始,或许有那么一两株会逃过干旱和其他变故,并且因为长对了地方,也会免于野草的侵凌及其他风险。
两年过去,它已经长得跟岩石齐平,但愿世界日渐辽阔,又何惧头顶的飞禽。
尽管它年纪轻轻,然而苦难却已逼近。
走来一头吃草的公牛,啃去了一拃之长的幼茎。
公牛这次可能没有看到草里的果苗,但是,等来年果苗长得粗壮,它便会认出这位从故乡迁来的同伴,那叶子和嫩枝的味道它再熟悉不过。它迟疑片刻以示欢迎,惊讶之余,知道了根由:“你来这里的原因跟我一样”,虽然如此,它或许想起自己曾有的某种权力,于是又来了一口。
出头的幼芽每年都被这样啃去,可它并不灰心,反倒在断茎上冒出两条小枝,贴着地皮在坑洼或岩石罅隙中伸展。这样,它长得越发茁壮,越发葱茏,虽然最终长不成树身,却如一丛锥形灌木,硬挺、茂密,几乎像岩石那样牢实坚硬。就经见所及,这是最密最牢的灌木丛,因为棘刺遍布,更兼枝条浓密硬挺,所以最终成了低矮的野苹果树丛。它们颇似低矮的冷杉和云杉,你有时会踩踏而过,有时会穿行其间,由于长在山顶,寒冷的气候成了它们最大的敌人。难怪它们最终长出棘刺,原来是为了保护自己,跟强敌斗争。不过,这些棘刺无毒,仅仅微有果酸。
前文提到的那块砂土草场密密麻麻地点缀着这种树丛(它们在多石的地上长得最好),让人想起坚硬的灰色苔藓或者地衣,其间数千小树挺身而出,上面还挑着种子。
树丛四周每年都会被牛定期修剪一番,好似大剪刀打理过的树篱,常常呈为规则的锥状或金字塔形,高在一到四英尺之间,几乎都有锥尖,好似园丁的手笔。在纳波斯科特山间草场及尖坡之上,每逢太阳西斜,它们就会投下优美的阴影。好多小鸟在其间筑巢栖息,因而觅得躲避老鹰的理想去处。夜间,群鸟都会来这里栖身。有个树丛直径六英尺,我发现里面有三个知更鸟的窝。
若从种子入土之日算起,它们毫无疑问算是老树,若考虑生长状况和来日尚多的前景,则它们还算幼株。有几株高仅一尺,宽亦同此,数过年轮后得知树龄约为十二年,却茁壮挺拔,生机蓬勃!它们很低,甚至到了被行人忽视的地步,而它们的园中同类却早已挂上了硕大的果实。不过,生在园中可谓得之时而失之力,亦即,丧失了树木的元气。这就是它们金字塔式的生长情况。
牛还会这样啃上二十年甚至更久,致使树丛很低,只好横向生长,最后长得很宽而成了自己的一道围篱。如此一来,里边的幼芽便使敌人可望难及,由于它依旧铭记高处的召唤,因而满怀欢欣地向上猛长,并结出属于自己的果实而最终获胜。
它最终击败呆笨对手的策略如上所述。如果目睹了某一植株的生长过程,现在你就会明白,那简单的锥状或塔形外观不会保持多久,锥尖上将会长出一两根嫩枝,可能比在果园里长得还要滋润,因为植株已将遭到压抑的所有能量都释放在了顶端。这些嫩枝不久便会长成小树,于是,一个倒置的金字塔就会出现在原有金字塔的顶部,整棵树最终成了一个巨大的沙漏。下方横铺的基座既已完成使命,所以会最终消失。牛群至此无法施害,因此获允靠近,在树荫里纳凉,在树干上蹭痒,让红色的牛毛沾上一度遭它威胁的树干,乃至尝上几口果实,当然,也会替它传播种子。
牛群借此为自己创造了树荫和食物,而果树,也似乎因为沙漏倒置,随着时光倒流而获得了新生。
今天,好多人面对的一个重要问题是:果树该修剪得跟鼻子齐平,还是跟双眼等高?牛的修剪止于自己力所能及的高度,我想,这应该是恰当的标准。
这种灌木毫不起眼,唯一的垂青来自小鸟,因为这是躲避老鹰的庇身之所。它们虽然面对往复不已的牛群,虽然身处逆境,但终究拥有自己的花期,也终于有了自己的收成,尽管所获有限,却也实实在在。
我在观察树丛中央的那些枝条时想,它们是否也会像我一样忘了自己的使命。于是,十月将终,它们叶子落尽的时候,我便屡屡前往查看。但见枝头挂着第一批收成,小巧的果子或为翠绿,或呈金黄,或是显出玫瑰的光色,因密实多刺的围篱阻隔而没有被牛群掠去,我便开始迫不及待地品尝这无可名状的全新品种。我们都听说凡·蒙斯和奈特培育了为数不少的水果品种,眼前的培育方法却属于凡·母牛,它创造的品种不但远较两人为多,也让人格外难以忘怀。
历经多少艰辛它才能培育出这枚香醇的果子!这种野果虽然略小,但是,若论滋味,纵使不比园中的果子好吃,至少也跟它不相上下;若虑及它经历的磨难,这小小的果子自然更加香甜,更加甘美。这枚野果由母牛和鸟雀偶然所植,生于砂石遍布而不为人知的荒远山坡,谁又敢说它不会成为果中极品,不会传进域外君王的耳朵,不会让皇家学会为了推广而四处寻访,而粗鄙卑下的砂地主人尽管不为人知,其名声却不会借以越出他那个小镇?鲍特和鲍尔温这两种果子就经历了这种培育过程。
所以,每一丛野果树都会让我们心怀缅想,这多少有点野孩子激起我们期待的意味。它或许就是一位乔装的王子。人类何尝不然?秉受生命的极致,意欲成就仙品,却为命运所噬。多么惨痛的教训!唯有坚忍不拔、强悍无比的天才才能保全自我,获得成功,最终向天空伸出一条嫩枝,而后让精美的果子落向忘恩负义的大地。诗人、圣哲和政治家也是如此,他们从乡间的草野奋身而起,卓尔不群,赢得美名。
求知之道亦复如此。所有仙果,金苹果园中的那些果子,永远都由不曾入睡的百头之龙看护,因此,付出赫拉克勒斯的艰辛方能采摘到手。
这是野苹果的一条衍生之道,也是最为卓越的一种方式,不过,它通常在林间和沼泽的宽敞空地,以及大路的两旁破土,而且长得更快,因为那里的泥土于它更为相宜。它若生在密林,则会又细又高,我常常能从这些树上采得味道极淡的果子。诚如帕拉狄乌斯所说,“Etinjussuconsternituruberemali”:果树不为所喜,因而烂果满地。
人们认为,假如这些野树结不了好吃的果子,就可以充作理想的砧木,如此,其他水果的精纯品质就能借以传之子孙。这种观念由来已久。不过,我无意寻找砧木,我找的就是野苹果本身,它那尖利的气味容不得任何“改良”。
培植香柠檬非我意中求
果实及风味野苹果的节令在十月和十一月之交,这时的果子才鲜美可口,因为它们成熟得较晚,这个时候恐怕仍旧美丽如常。我对这些果子尤为珍视,农夫却认为不值得采集。这是缪斯的野味,活泼奔腾,让人激动。农夫觉得他桶里的才是好东西,但他错了,如果他有行人的胃口和期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两样东西他都没有。
这是纯天然的果子,可在十一月一日前都没人理会,我想可能是主人无意采摘的缘故。它属于跟自己一样野性未泯的孩童(那些我认识的活跃孩子);属于身在野外、眼神粗野的妇人,她在全世界拾荒,任何东西在她眼中都没有缺陷;此外,它还属于我们行人,途中相遇便归所有。这是行使既久的权利,在好多古朴的乡村已经沉淀为习俗,果子知道在这里该怎么生长。我听说“一种叫戈兰搏的风俗,这种风俗或许也可以称作‘捡苹果’,在今天或昔日的赫里福郡颇为流行。正式的采集结束后,会给孩子们在每棵树上留几枚果子,这些果子就叫戈兰搏,由他们带着爬杆和口袋去摘”。
还在我小的时候,有些树就行将死去,不过直到现在依旧活着。主人不抱什么指望,已将它们扔掉,因此懒得去树下看看,只有啄木鸟和松鼠会前来光顾。它们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果树,在我眼中,我来这里采摘的是野果。从稍远的地方看去,树上除了挂满地衣别无所有,可是,你若心存期望则必然会得到报偿,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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