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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印)泰戈尔
出版社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76310207
出版时间2021-08
装帧精装
开本16开
定价69元
货号11603180
上书时间2024-08-28
泰戈尔
(1861?1941),印度诗人、文学家、社会活动家、哲学家和民族主义者。泰戈尔是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亚洲人,他的童话作品文笔隽秀、意境优美,以瑰丽的幻想和美好的愿望为主题,故事中充满了童真和童趣,不仅反映了很多印度的生活习俗,更表达出了深刻的人生哲理。
代表作品:《吉檀迦利》《飞鸟集》《眼中沙》《四个人》《家庭与世界》《园丁集》《新月集》《后的诗篇》《戈拉》《文明的危机》等。
段心雨
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笔译硕士。从事翻译行业多年,具有丰富的翻译经验,常年致力于文学作品研究,曾参与《世界运河辞典》的编译工作。
张张
钟钟插画工作室成员之一、自由插画师,擅长板绘,偏爱奇幻古险类题材,擦长用强烈的色彩和光影营造氛围,增加画面的趣味性。
纸牌王国 001
喀布尔人 019
饥饿的石头 035
笔记本 057
秘密财宝 070
河边的台阶 097
素芭 115
少爷归来 129
邮政局长 145
原来如此 159
胜与败 171
喀布尔人
米妮是我五岁的女儿,她总是喜欢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敢肯定,在她小小的生命中,没有一分钟愿意安静。她的妈妈常常为此烦恼,总是想办法让孩子安静下来,但我不会这样做。女儿静下来的样子让人不太习惯,时间一长,我就无法忍受。正因如此,我和女儿之间的交谈总是富有生趣。
上午,我正在写一部小说的第十七章,我的宝贝米妮偷偷溜进房间,把小手放进我的掌心,说:“爸爸,看门的拉姆达亚尔把乌鸦说成‘老鸦’,他是不是什么都不懂呀,爸爸?”还没等我向她解释不同语言之间的差异,她又在喋喋不休地讲另一个话题了:“博拉说,云彩里有一头大象,大象的鼻子会喷水,所以才会下雨!爸爸,这是真的吗?”
我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正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她很快又抛出一个新的问题:“爸爸,你和妈妈之间是什么关系呀?”
我佯装严肃,搪塞(tángsè)女儿道:“米妮,去找博拉玩吧,爸爸现在很忙!”
房间的窗户正对着马路。米妮挨着桌子,坐在我脚边,自己默不作声地玩耍,小手轻敲着膝盖。我正埋头写我小说的第十七章,故事的男主角普罗特拉普·辛格抱着女主角坎昌拉塔正要从城堡三楼的窗户逃走。这时,米妮忽然不玩了,跑到窗前大喊:“喀布尔人!喀布尔人!”
如她所见,街上有一个高个子的喀布尔人正缓缓经过我的窗前。他穿着宽松的阿富汗民族服饰,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头巾高高地裹起,背着一个大口袋,手里拿着几盒售卖的葡萄干。不知道女儿看见他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她开始向喀布尔人大声喊叫。
“啊!”我想,“要是他走进屋来推销商品,我的第十七章就永远写不完了!”
就在这时,喀布尔人转过身,抬头看向我的女儿。米妮迎上他的目光,感到十分害怕,转而去寻求母亲的保护,从我身前跑走了。她可能误以为那个大布口袋里藏着两三个和她一样大的孩子。这时,喀布尔小贩走进门来,笑着向我打招呼。第十七章的男女主角处境实在是危急,可是女儿已经喊了小贩。想到这点,我的反应是马上拦住小贩,从他手里买些东西,好把他打发走。我买了一些小物件,和他闲聊起阿富汗的君王阿布杜尔·拉赫曼汗、俄国人和英国人的殖民历史,以及跟边境有关的政策。
快要离开的时候,喀布尔小贩问道:“先生,刚才那个小女孩呢?”
想到应该打消米妮的误解和恐惧,我把女儿叫了出来。
米妮站在我的椅子旁,看着喀布尔人和他的大布口袋。喀布尔人给了女儿一把坚果和葡萄干,但她并不感兴趣,只是紧紧抓住我,脸上满是疑惑。
这是她和喀布尔小贩的初次见面。
然而,几天后的一个早晨,我正准备出门,却惊讶地发现米妮正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有说有笑,大块头的喀布尔人陪在她旁边。在女儿短暂的童年里,似乎没有人会如此耐心地做她的倾听者,除了我这个父亲。她的纱丽的一角堆满了杏仁和葡萄干,这都是喀布尔人送给她的小礼物。
“给她这些干什么呀?以后请别再给了!”我说着,将一枚半卢比硬币递给他。喀布尔人没有拒绝,把钱装进了口袋。
不巧的是,过了一小时,当我回到家后,发现那枚硬币制造了双倍的麻烦。因为喀布尔人将那枚硬币给了我女儿,她的母亲看到了那枚亮晶晶的硬币,把女儿拉到旁边,问道:“这钱是哪里来的?”
米妮高兴地答:“是那个喀布尔人给我的!”
“喀布尔人给你的?”母亲惊讶地喊道,“你怎么能拿别人的钱呢?”
这时,正巧我走进家门,上前询问情况后,我护住了女儿,让她免受母亲的责备。
我发现女儿和喀布尔人见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喀布尔人用一些聪明的小手段“贿赂”了女儿,比如送给她坚果,这打消了孩子的恐惧,二人现在成了很好的朋友。
喀布尔人会给米妮讲许多新奇有趣的故事,为他们俩带去许多欢乐。
米妮坐在喀布尔人面前,看着他,脸上荡漾着笑容,说:“哦,喀布尔人!喀布尔人!你的包里又有什么呀?”
喀布尔人会用山地人的鼻音回答她:“有一头大象!” 这句俏皮话可能并没有那么有趣,却令他们二人非常开心。对我来说,小孩子和成年人之间的交谈总有一种奇特的魅力。
接着,轮到喀布尔人问我的女儿:“那么,小姑娘,你什么时候去公公家呀?”
许多年幼的孟加拉女孩早就知道“去公公家”是什么意思,但我们家的作风比较新派,有意不让米妮接触这些,米妮遇到这个问题,一定会有些困惑,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早有对策地回答:“那你会去公公家吗?”
“啊!”他作势挥舞着拳头,“我会痛打‘公公’的!”
对于喀布尔小贩所处的阶层,“公公”和“公公家”有双重含义,这两个词也分别是警察和监狱的委婉说法,因为在监狱里犯人不用花一分钱就有饭吃。体格健壮的喀布尔小贩从这个意思出发,回答我的女儿。
听到这里,米妮想象着“公公”那可怜窘(jiǒng)迫的模样,发出一阵笑声,而这位可敬的喀布尔朋友也会一起大笑。
这些对话发生在秋日的早晨,那是古时的君主出征的好季节。而我,尽管从未离开过加尔各答的小家,思绪却在世界范围内遨(áo)游。一看到另一个国家的名字,我的心便会走进那个国家;在街头一看到外国人,我便会开始编织与他有关的梦,幻想着他远方家乡的高山、幽谷和森林,以及坐落其中的村舍,幻想着他在遥远的荒野中自由独立的生活。
旅行的场景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这些场景随着我思考的深入愈发变得生动起来,或许是因为远行的渴望如一道惊雷,击穿了我平淡乏味的生活。喀布尔人的出现使我仿佛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高耸入云的山峰被夕阳染成了红色;载着货物的驼队在蜿蜒(wānyán)曲折的峡谷中行进;戴着头巾的商人有的拿着奇怪而古老的火器,有的拿着长矛……
米妮的母亲非常胆小,这令我感到遗憾。一旦她听见街上有吵闹声,就觉得这些人正不怀好意地向我家走来。她认为外面到处都有小偷、醉汉、蛇、老虎、疟(nüè)疾、蟑螂。即使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她仍旧未能克服这种恐惧。正因如此,她对喀布尔人充满疑心,常常叮嘱我多留心他的举动。
我试着温和地用笑声驱散她的恐惧,但她会转过头来,严肃地问我一些不得不认真考虑的问题:孩子被绑架怎么办?在喀布尔难道没有奴隶买卖?难道壮硕的喀布尔人拐走小女孩,这听上去是一件荒唐的事吗?
我向她强调,尽管她的这些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但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这并不足以打消她的恐惧。我认为米妮母亲的担忧确实毫无必要,我们没有正当的理由阻止喀布尔人来访,他和女儿的友情仍然在不受控制地继续发展着。
拉赫蒙是那个喀布尔小贩的名字,他习惯于每年一月中旬回国一次。随着归期临近,他要挨家挨户追讨债务,会变得非常忙碌。然而在今年的这个时间段,他总能抽出空来看米妮。在其他人看来,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密约,因为即使他早上不能来,晚上也会来。在昏暗房间的角落里突然看到身着宽袍、背着大布袋的高个子喀布尔人,即使是我,偶尔也会被吓到,但女儿米妮总会笑着跑进来,喊着:“哦!喀布尔人!喀布尔人!”每当看到这两位忘年之交沉浸在欢笑中,我会感到我们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变故发生在一个早晨,喀布尔人决定回国的前几天,当时我正在书房修改校样。天气寒冷,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双脚上,温暖舒适,令人愉悦。大约八点钟,那些清早出门、戴着头巾的行人正准备回家。突然,街上传来一阵骚动,我向外看去,看到拉赫蒙,他被两名警察缚住双手带走,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的小孩。喀布尔人身上沾着血迹,其中一名警察手里拿着一把沾着血迹的刀。
我急忙跑出去,拦住他们,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从警察和拉赫蒙口中得知,有一位邻居从拉赫蒙那里赊(shē)账买了兰布尔披肩,但后来矢口否认此事,在争吵过程中,拉赫蒙刺了他一刀。拉赫蒙此时还处在愤怒之中,用尽所有难听的语言辱骂着那位邻居。
这时,米妮突然出现在门外,用惯常的兴奋语调喊道:“哦!喀布尔人!喀布尔人!”
拉赫蒙转过身来,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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