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兄弟：电影双雄与科恩奇梦

伊恩 内森

英国影评人、作家、制作人兼电影记者，曾在英国电影杂志《帝国》担任执行主编，20年来献身热爱的事业，通过创作、编辑和撰文，尽情抒发自己的观点。像所有普通影迷一样，他从小就为詹姆斯 邦德、印第安纳 琼斯的故事着迷，稍长大一点便迫不及待溜进影院看□□片。他对电影世界的一切都如数家珍。通过电影，他有幸能在各个宇宙间任意穿梭，还能接触大量影人及作品。

伊恩 内森经常参与书籍出版，为《伦敦时报》和《独立报》等报纸杂志撰文，每周都有广播节目，还制作电视纪录片以及策划颁奖典礼。雷德利 斯科特的作品，尤其是《异形》给了他无尽启发，促使他不断思考电影的可能性，让他认识到电影还有无数值得探索的地方。

引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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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时代

在明尼苏达州长大

“如果连事先安排的拳赛都不能信，还能信什么？”

《血迷宫》《抚养亚利桑那》《米勒的十字路口》

“让我给你们看看什么是真实的头脑！”

《巴顿 芬克》

“生活不仅仅是为了点钱，你明白吗？！”

《影子大亨》《冰血暴》

“督爷受得了”

《谋杀绿脚趾》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逃狱三王》《缺席的人》

“现在，谁看起来像个傻子？”

《真情假爱》《老妇杀手》

“赌骰子最惨的一次输了什么？”

《老无所依》

“接受神秘”

《阅后即焚》《严肃的□人》《大地惊雷》

“要这么简单就好了”

《醉乡民谣》《恺撒万岁》

哦，科恩兄弟，接下来去哪儿？

永不满足的科恩兄弟未来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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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致 谢

图片版权

引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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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上帝要给我们出这些问题，却又不给我们答案？”——拉里 戈普尼克，《严肃的□人》

巴里 索南菲尔德是科恩兄弟的御用电影摄影师、好朋友及兼职“科恩秘事”发言人，他给我讲了一个科恩家宠物狗的故事。这只老狗的后腿已经不能动了，状况堪忧。“它只能拖着腿在房间里爬着走，”索南菲尔德笑着说，“到处撒尿。”终于，在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兄弟俩决定带它到兽医那里帮它解脱。就在乔尔发动汽车，伊桑弯腰要抱起它时，这狗竟然奇迹般地跳了起来，逃命似的径直冲到马路上，当场让一辆路过的汽车给撞死了。

“但愿这故事是真的，”索南菲尔德总结道，“它很能说明他俩的幽默感。”我曾有过四次采访或者说尝试采访科恩兄弟的经历。每次他们都礼貌客气，但显然每次采访对他们而言都是痛苦的体验。

倒不是针对我。面对大牌影星，科恩兄弟也是同一副波澜不惊的“石块脸”，同一种“柴郡猫”般的露齿笑容，以及同样的魔性笑声。他们彼此并不相像，这点令人惊讶。肯定地说，这本来就不该是件令人惊讶的事。他们年龄相差三岁。乔尔身材高大，一头茂密蓬乱的黑发曾经留过肩膀，不过随着年岁渐长，现在修剪为更为干练的短发。伊桑个子矮些，顶着一头粗硬蓬乱的姜黄色头发。他的声音（和笑声）更高。然而他们拍摄电影的方式是如此神奇地相通，也难怪人们会以为他俩是双胞胎。每次采访，乔尔看上去都如“雷暴天”般阴沉，回答问题反而更加坦诚。伊桑却咯咯笑得像个小学生，好像有人向他提问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他有个习惯，会像猫一样在房间里打转。当我逮到他俩访问他们的新西部片《老无所依》（不久即获奥斯卡奖）时，伊桑立刻就躲进了洗手间，剩下乔尔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维持着自坐下就没动过的姿势。

他们也不记得我。尽管上一次采访《醉乡民谣》时，乔尔曾狐疑地打量我，以为我向他推销过什么东西。他们忍不住要跟对方交流，你说完上句我马上接下句，上一秒还在天马行空地切换话题，下一秒就落入尴尬的沉默，挠一挠头后又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他们称看自己的采访报道会脸部抽筋。以前发现过有个毫无底线的记者给他们编了一堆采访回答。“我们答得□□的一次。”伊桑笑着打趣道。

人们爱说科恩兄弟古怪或怪异，而他们只是做好自己罢了。他们以不修边幅的着装为人所知，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运动鞋，完全不张扬，和好莱坞的浮夸大佬们格格不入。

“那就是乔尔和伊桑厉害的地方，”索南菲尔德证实，“他们不想参加《今日秀》，也不想上《人物》杂志。他们才不在乎这些。他们就要自己开心。”

他们的聪明是毋庸置疑的，这也将在接下来的篇章中逐渐显现。但他们无法更深入地描述自己的电影或生活。他们想的都是做什么，而不是为什么做。记者善意的提问往往得到的是尴尬而笼统的回答，比如“只不过是部电影”“我们不是那样想的”“那个想不起来了”。

然而他们的电影充满了隐喻和象征，有着极强的个人标签。有关科恩的问题，他们不会作答。你不得不怀疑，很早以前在丹尼连锁餐厅的角落里，他们就着□□和咖啡已经达成血契，绝不说出真实的想法。

公平地说，乔尔和伊桑愿意聊和电影制作相关的话题：技艺、影响力和合作者。但他们对于决策背后的理由，回答无非是“我们喜欢这个想法”、“我们觉得好笑”或是“感觉对了”。不管是面对追捧还是深挖细问，他们的回答都一如既往地只有干巴巴的事实。为什么《冰血暴》叫法戈？“比叫布雷纳德好。”（法戈和布雷纳德均为明尼苏达州的城市名，布雷纳德靠近法戈市。）

“别问他们太宏大的问题。”这是弗兰西斯 麦克多蒙德给的建议。作为科恩兄弟的长期合作者、乔尔的妻子和伊桑的嫂子，弗兰西斯将他们的态度归结为“美国中部乡村人士对自我分析的抵抗”。换句话说，这种态度流淌在他们明尼苏达州的血液里。

甚至电影本身也在发出询问，揭穿表象：比如，拉里 戈普尼克在《严肃的□人》中如何向漫不经心的上帝索求答案；在同名电影中巴顿 芬克如何与自己的艺术较劲。无论怎样，科恩兄弟永远都不会给出答案，而我也没法通过其他途径了解。他们的电影美妙、黑暗且有趣，并蕴含难以定义的深度。电影中充满矛盾的对立：对经典致敬，但又完全原创；风格高度个人化，却又结构精巧；既高雅又低俗。这就是“科恩奇梦”。他们的经历和故事间总有有意或无意的关联。也许在巴顿 芬克、拉里 戈普尼克，甚至玛吉 冈德森的身上发现”科恩式”特征本来就容易。不过你最终会在他们所有的人物身上感受到一种共通的“科恩特质”。

“他们创造的是一个人人都试图在其中找到一套行为准则的疯狂世界。”另一位朋友兼发言人威廉 普雷斯顿 罗伯森宣称。即使他们的电影讲述的故事很长，他们的题材还是围绕人的处境，而且是各式各样的处境。当被问及他的电影创作哲学时，普林斯顿大学哲学系毕业生伊桑 科恩眉头一皱。“哦哦，我没有，”他迟疑着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把我问倒了。我没注意，忘了。

硬核破译“科恩奇梦”源代码，打破科恩兄弟“永远不给答案”的迷思。从迷影视角直击科恩兄弟的奇诡之作和背后的生活故事，一本不容错过的科恩兄弟电影编年小史。乔尔·科恩和伊桑·科恩是当今好莱坞独具创意和才华的电影双雄，他们以毫不妥协的姿态和风格化原创作品收获了大量的铁杆受众。科恩兄弟联合制作了一系列全然不同的电影，每一部又兼具黑色幽默、精准的风格和无法定义的“科恩”特质，蕴含着难以定义的深度，被他们称之为“科恩奇梦”。透过丰富翔实的资料，作者伊恩·内森重新审视了兄弟两人最为著名的电影以及部分邪典电影，同时还重点关注了他们近年来参与制作的影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