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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殇(短篇小说集)

有陀思妥耶夫斯基、茨威格、卡夫卡、契诃夫风格,可先到详细描述里阅看,自行判断。

180 35 九品

仅1件

云南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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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淼

出版社团结出版社

ISBN9787512646285

出版时间2016-12

印刷时间2016-12

印数1千册

装帧平装

纸张胶版纸

页数241页

字数1660千字

定价35元

货号怒江01830

上书时间2022-11-1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九品
品相如图,看好再买。
商品描述
我在黑夜仰望星空 

编者按:《我在黑夜仰望星空》,是张淼根据大理州小说创作交流会上的发言纪要整理而成,记录了一个小说作者的成长历程,而且表达了自己对于创作、对于人生的意态。虽是旧作,读之,不仅有感人的语言,更有多维的思考,望能对喜欢文字的朋友,聊以抛砖引玉之能。

我在黑夜仰望星空
——在大理州文联小说创作交流会上的发言(有删节)
张淼
1
其实,我们都是有梦想的,可走着走着,梦想就成了遥远的梦。毕竟,存活在当下,大众的平凡使我们无法摒除俗世的蝇营狗苟,于是,某一天,我突然想起鲁迅先生在《呐喊自序》中的一段话:
“然而我虽然自有无端的悲哀,却也并不愤懑,因为这经验使我反省,看见自己了:就是我决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
那一时刻,我突然明白了一个先知的无奈与悲哀,也清醒地意识到,所有的梦想,终究有一天会消泯为葳蕤丛杂的尘世中一缕不愿再有听众的孱弱的歌音。
当我们不再相信那些华彩的说教,突然明白宿命的时候,意识中沉潜的危机就无情地警醒了自己有些麻木的神经:中年将至!于是,无端地感叹着“却道天凉好个秋”,却又急忙安慰自己: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2
可是,无论梦还是梦想,有,总是好的。至少,能给自己一丝伪善的安慰。
仔细想想,那些有梦的岁月,曾给予了我多少激情和精彩啊!
那些青葱岁月,诗,引领了所有昂扬的情怀。于是,从舒婷、汪国真、北岛、顾城的诗开始,一遍遍诵读,直到让自己潸然泪下或热血澎湃,然后,悄悄地写下几行歪歪斜斜的稚嫩的长短句,在静夜的男生宿舍,让自己无名地感动;抑或在弯弯曲曲的田塍路上一边咀嚼着散发着青草气的豆角一边看着夕阳下黛色的山峦发呆,想着那个不知道名姓的红蝴蝶的女孩,幻想着某一个突然的转角遇见她正在读着自己酸楚的思恋;直到现在,我始终不愿意明白,那个年代,单纯的是那个时间,还是爱幻想的自己,于是,将自己每天生活费节约下来,并且怀着负罪的歉疚找各种理由跟贫瘠的家长多讨要几块钱,然后,购买了精美的信笺,将一行一行的希望邮寄远方,又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开始新的希望……瘦弱的时光中,就连自己的梦,也弱不禁风!可就是因为有梦,酣睡的呓语都一样甜美而辽远……
春去秋来,河岸的匆匆行旅,满是一个少年失意的祈盼!

3
或许,生命中必然会经历无数的驿站,每一段途程,无论苦乐悲欢,无论霜花雪雨,收获的,都将是财富。
写诗的少年在故乡银河岸边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山峦背后的远方。
丈量着路程的双脚,在老茧和鸡眼的噬啮中有些疲惫,有些恍惚,有些迷惘。从稚嫩诗行到语言瑰丽的文字,大多的努力,结果只是唯我一个读者!——那些极不情愿却又不能弃之不顾的唯我之外的读者——我的老师们,都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历史使命,投石问神般将我弃置于来路红尘。
我赧然。
4
习惯了在深夜醒来,斟一杯酒,独酌黑暗。
长大是一个过程,不仅有岁月的积累,还有伤痛的背负。曹雪芹从“诗礼簪缨”之族沦落到“举家食粥”的境地,浇筑的是“满纸荒唐言”、“谁解其中味”;鲁迅“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凡此等等,不一而足。不是只有伟大的魂灵才有沉痛的不幸,每一个平凡的生命都会历尽沧桑;生于俗世,我们都不是神灵,就必然遭遇活着的劫难;只是,有思想的人就会绝地而生,以另一种存在翱翔高空,万人景仰,而卑微的生命,只能抢地呼天捶胸顿足消泯于茫茫的喧嚣之中。我不想赘述我生之为人的幸与不幸,毕竟,我们谁也没有必要博取谁的廉价的悲悯和同情,或许,廉价的眼泪只是路人眼中可笑的话柄罢了。坚韧的脊梁,只能为自己疗伤,把眼泪风干让伤痛结痂,然后,扬起脸,笑笑,人一样地活下去!
是的,生活,不仅有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

5
静读的夜,我在品酌迷离汁液的一瞬间突然明白,所有没有思想的文字,都如行尸走肉,只能配给一抔黄土!只有思想的深度,才能决定文字的高度。我豁然开朗!
每一个活着的遭际,注定了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如果让我们的故事和思想链接,那不就是精彩的构建吗?
其实,无所谓生活,也无所谓艺术,活着,就是一场精彩的演出!芸芸众生,在日复一日的庸碌平凡中遭遇着尔虞我诈的虚假和欺骗,也在日月穿梭的奔波忙碌中演绎着善良和真诚。卑微的人啊,在阳光下劳作,在黑夜里歌唱——我们最真实的存在,难道不是最高贵的艺术!
于是,我开始静默地注视着穿红着绿的人群,聆听着他们或高扬或悲泣的言辞,虚构了一个又一个平淡而真实的故事,叙述着一段又一段悲喜交加的苦乐时光。
于是,就有了我们的故事,我们的人生,和我的小说。
6
我行走于大地,抬起头,就是高山和艳阳。
我沉眠于黑夜,睁开眼,就是月亮和星星。
我穿行于尘世,一回首,就是炊烟和呼吸。
俗世的我们,如果时刻快乐,快乐即是虚无;当遍尝酸甜苦辣,幸福才弥足珍贵。所以,卑微的我,只有卑微的故事。一切存在的方式,似乎都是一种合理,只是,不论何时何地,我都在警醒自己,当所有的努力都变得有价值,人,人生,生活,也就有了价值。生之意义,也就在于此罢。
于是,我想告诉所有喜欢文字,或是喜欢思考的人,成功并不等于光宗耀祖万众瞩目,并不等于腰缠万光挥金如土,也并不等于香车美人前呼后拥,使自己成为一个人,一个真正的真实的人,踏实而安稳地活着,能给长眠的先祖擎一炷香,能给稚嫩的孩童一份温暖的爱,能为暗夜的行者点一束光,今生无憾,足矣!

7
这是一个多元的时代。
拼钱,拼爹,拼颜值。
植根于传统文化的伦理道德似乎一夜之间化为齑粉。
于是,浮躁的文化卫道士开始肆无忌惮地叫嚣,让原本就没有价值取向的民众彻底迷失。
世界真的就要坍塌?
独守一份内心的平和,静观溪长浪短,云卷云舒,时间,会给予我们最后的答案。可是,每一个执守的人,却都有责任告诉我们的近旁的人们,在人间,没有任何的躁动与虚无可以淹没最真实的人性!所有声嘶力竭的叫嚷,只是更加无法掩盖他们内心的惶恐与懦弱!每一个卑微的存在,都应该誓死捍卫我们生之为人的本真与尊严!
于是,我就用我的虚构的故事,告诉人们,什么是生命的真诚与价值,什么是生活的要义和期求,什么是生之为人的崇高与不朽!
8
我成了一个讲故事的人。一切美好的愿望,都需要“文字”这一神圣的载体来完成。
可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言辞的匮乏使我在表达中捉襟见肘,并不是所有思想都能准确传递;“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莱特”,几经转折,读者所能读到的,很可能已经不是我最本源的思想了。
或许,有人会说,在我的故事里,所有的存在都黯淡无光;也有人会说,在我的世界里,看不到人性的理想,更有甚者,会说我的生命和思想都龌龊不堪……
我无言。
看看霓虹下匆匆行人杂乱的脚步,再看看黧黑的夜空上闪烁的星月,我却释然。
9
海子说:“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然而,海子最终都没有成为幸福的人,因为,他没有真正关心他周围的人们。
而我,似乎努力成为一个幸福人,却依然不能够,因为,我看到了尘世中更多的不幸和悲苦,并且,“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爱人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审美的多元化并不影响主流的价值取向。
美感的愉悦,是一种时尚的引领,而审丑,即是一种应激性的拒斥,却往往能留下深刻的记忆;深度思考,丑,即是悲剧的力量。把人世间的丑陋和龌龊昭彰,不也是一种勇敢和战斗么?
所以,只要有你我的向善之心,就会有高贵的魂灵祭奠我们的亡逝!

10
没有圆满,一切的祈求都只是愿望。
高扬的头颅,必将迎接崭新的太阳!
活在无边的夜色,我依然仰望星空!
文字是圣洁的。我们的灵魂是圣洁的。芸芸众生,不容亵渎。
夜色深深深几许。
就让我们在暗夜中握手吧,我的兄弟,我的师友,我的爱人!
只要我们良知不灭,太阳,一定会在东方升起!

幸福
张淼
1
某年月日。太阳很好,有点热辣。亦或是晚上,黑黢黢的晚上。我忘记了很多,只是清晰地记得,我突然就病了。突然就病了,是的,突然。我突然瘫倒,像一团灰蒙蒙的云,软塌塌的倒下。又有些飘忽,晃晃悠悠的。不知道什么病。五脏六腑空空如也,气如游丝,飘飘忽忽。
病是不需要理由的。不需要问为什么病了,也不需要问是什么病。说得出来,是病;说不出来的,也是病。发现了的,是病;没发现的,也是病。我在日光下看见那么多俊男靓女微笑着飘逸着激情着,他们都诧异地看着我,表情有些怪异,却没有人帮助我。他们也帮不了我。可我知道,他们都是有病的。只是,或许没有发作,或许没有知道,或许是已经知道而不愿意说出来,也或许是说出来了但我没有听到。我断定,他,或是她,他们,有一天都会像我一样,突然倒下。一定的。
我已经记不清我眼前的光影,是太阳,还是霓虹?我虚弱地躺着,像死,又像活。我的嘴巴颤抖得厉害,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或是说出来了,却没有人听见。我看见自己扭曲的表情和死鱼一样的眼睛,狰狞得恐怖。高跟鞋和连衣裙没有声音,喇叭却很刺耳。
我要死了。
帮帮我。
帮帮我!
没有人听见!
更可怕的是,似乎没有人看见我了。我和身下的水泥地融在一起了。一堆,然后是一滩,然后呢?不知道!
一双双色泽鲜亮的鞋子和不同纹路的车轮,若如无物地在我身上碾压过去,一加速,就跑远了。我感觉到了疼痛,却无法形容。我摸摸胸口,却发现身体空空荡荡!
我惊悚万状!
救命啊!
夜色深深。也或许是我越来越虚弱。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我只看见来来往往的影子不停地飘动,可似乎都模糊了五官。奶奶说,人是会遇鬼的。奶奶还说,鬼是什么,鬼就是看不到脸的人啊!奶奶说话的时候,爷爷定定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就像把刷子。
我已经死了?
我已经在鬼魂的世界了吗?
人是会死而复生的。奶奶还说。她说这话时,爷爷磕磕砙坨硌,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像一个神仙。他捋捋胡子,然后摸摸我的头。一个人是要经历种种磨难的,挺住了,就活了;挺不住,就死了。我一脸茫然,不知道谁的话是对的。可现在,我只记得奶奶的话。人是能死而复生的。我要死了,或者已经死了。我还能复活吗?
我已经死了吗?
我必须站起来!
救救我啊!

起来啊!跟我走啊!
一串渺远的声音唤醒了我。睁开眼,是一张模糊而精致的脸,涂满了脂粉。我揉揉眼努力定住,那张精致的脸却越来越迷蒙。只有那纤细的手指勾勾地召唤。还有那眼神,似一根极坚韧的细丝,紧紧缠住了我的眼球。我踉踉跄跄起身,跟着妙曼的身影,旋转着跌进了迷离的光影中。我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又在我的周身加固了防护。我身不由己。我分不清那特殊的气味。我的脑子有点清醒。我记起,那就应该是聊斋里狐狸的味道。对,就是狐狸的味道。身姿,眼神,还有挥之不去的奇异的香味。我长长舒了口气,我知道,我似乎活过来了。可是不对啊,爷爷说,要活回来,是要死定以后啊!我没有死净啊!
来吧!干嘛那样心神不定?那个影子已经走出几丈远,声音却甜得有些发腻。
管他的,就走吧,不管有没有死定,不管是不是活回来,不管前面怎么样,走吧!
我无法拒绝那眼神、那声音,还有那飘飘忽忽的香味。
走吧!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医治啊!
我跟着她,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她告诉我,她叫优铃,优秀的优,铃声的铃,而不是幽灵的幽不是幽灵的灵。
走吧!我活回来了啊!
我就这样活回来了。
不是死了活回来。半死,或没死就活回来了。
优铃的嘴唇极为精致。酽酽的。她的声音,笑容,毛发,香味,一样都是酽酽的。她脸上的皮肤涂抹着厚厚的脂粉,也散发着酽酽的光。
我始终是看不清她的脸。
只知道,一切都是酽酽的。
你病了。我给你按摩按摩。她白皙的手闪着妖艳的光,应和着妖娆的腰身,缓缓地穿透我的肌肤。
是啊,我病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病了,不知道患了什么病。她褪去我的衣衫,然后,又妖娆地褪去了自己的身上的布料,我就在阑珊的光里看到了炫目的刺痛。
还有酒呢,喝一点,你的病就好啦。她把半吞着的液体缓缓射入我的齿间,我就在一丝丝的冰冷中逐渐癫狂……
我是病了啊!我好像想起来了,有人把着精致的刀子,轻柔的切开了我的前胸,让我清醒地看着我的内脏在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的刀子下一点点破碎。我悲催的暴怒变成了无助的哀嚎的时候,我才看见血,淋淋漓漓地。血没有颜色,不是鲜红的,有点混浊,有点热,从脸上噼里啪啦滑落,地上的灰尘顿时飘飘扬扬……
那个人是谁啊?
不知道。真不知道。或许是忘记了吧。但是肯定是我最亲近的。因为,他知道我胸口秘密,他的刀子就是从最柔软的地方开始刺痛我的,然后,不急不慢地,把我最痛的点都撕碎,而我,却没有任何反抗。我怕,我怕我最轻微的挣扎,就把她,或者是他的闪着耀眼的光芒的刀折断。我仇恨,可我却没有反抗,心甘情愿地。或许,刺痛他,比刺痛我还痛,痛入骨髓。
睡吧!优铃的声音很魅惑。明天就好了!
我很诧异。她的躯体同样闪着耀眼的光。我扑上去,用厚厚的被褥盖住,她有疯狂地挣脱,然后,把我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我的泪,不知什么时候奔涌如注!
睁开眼,可我看不清眼前的人。是一个激情澎湃的影,是一团炫目的光,是一个赤裸裸欲望的精灵!不,是一只迷离的夜狐!
我幸福地睡去,鼾声渐起,夜空中狐狸的笑容,可能一样幸福,又有些莫测的诡异……
我活回来了。莫名地活回来了。
我看不清阳光与夜色,只是,每时每刻都洋溢着灿然的笑容。烟,酒,霓虹,鲜艳的音乐,把一个个静谧的夜晚搅拌得激情澎湃。优铃旋转的身姿优雅而激荡,我微笑的唇边,总是有着复杂的情绪。一群群舞动人,在酒精的刺激下,狰狞诡异。我抬眼,他们友善而虚伪地看着优铃的眼眸。优铃的头轻轻依靠在我的胸前,然后,温柔地拉着我的手,在她的脸颊浅浅摩挲。我亲吻着她的发丝,想看看她的瞳仁,却只有黑暗的影子……我突然感觉一阵尖利的痛,隐隐地,停泊在最深的角落……
我在哪里?
我在干嘛?
我要干嘛?
我混混沉沉的睡去……
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我努力睁开眼,是无能为力的黑,仿佛睁眼和闭眼已经没有区别。不知道是死是生,不知是醒是睡。一切似乎都已经被黑暗吞噬。我开始害怕,开始追逐,可没有一点光亮,只有一群张牙舞爪的魔怪!
我绝望。
我紧紧抓住空气中丝丝缕缕的碎片,想从窒息的黑暗中爬出,探起头,一双眼,一双妖娆的眼迷醉了我的夜色。
我沉迷于夜色。
红唇,妖娆的身姿,香烟,酒——红的白的啤的,喧嚣的音乐,以及声嘶力竭的吼叫,在霓虹灯陆离的光影里,我,和这个世界,一同隐没,一同虚无,一同癫狂……
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闹钟响了。我洋溢着虚无的微笑,迎接一个有一个或熟识或陌生的脸孔,故作潇洒地证明自己的存在与快乐。
我沉迷于夜色。
酒红色帘幕,酒红色的台灯,酒红色音乐。优铃的床褥宽大而柔软,我就在每一个深夜激情奔涌。
她纤细的手指划过我的胸口,飘摆的卷发遮住了半张脸,背光的影里,是一直没有脸孔的夜狐。
脸孔?
我突然想起,我们都是活在脸孔中的。旁人的目光,自己的找寻,几世几年,不都是在脸孔的存在中生,或死。突然某一天,没有了脸孔,我是生,还是死?
我胸口隐隐地痛。扪心,却空空如也。是啊,那个刺伤我的,就是用一把寒气逼人的刀,一点点剥离了我的面部皮层,而我的内脏,也就随之一点点损毁,腐烂,结膏,脱落!

3
没有病痛多好啊!
我要立即痊愈!
不论是谁使我害病,我都要即刻痊愈!
我在太阳里眯着眼。我要躲开那种尖利的刺痛。我把长长头发低垂下来,做了最好的遮拦。
你要注意身份啊!看看,蓬头垢面,长发披肩,像什么话!领导说话的时候,避开了我剑一样的眼光,闪闪烁烁。
我走进理发店,把一个棱角分明的脑袋刮成了凹凸有致的亮蛋。起身,开钱,才发现那个刺毛癞痢的理发师厚厚的镜片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高耸的颧骨下,似乎就根本没有眼睛!
我惊悚不已!
夜色依然。
我在八月的月圆之夜等待着优铃的归来。
月光很好。洁净,清远,没有半星杂质。可那一层纱一样的水雾,把我推出了光影之外。我努力旋转着找寻优铃的踪影,她却幽灵般出现在我的身后,手里是一顶精致的礼帽。
帽子很合体,在我的头上恰到好处。没有颜色,却会随着她的笑容变换着幽微的光。
回吧。她说。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有些欣喜,这欣喜,把所有的疑虑冲刷得干干净净!
我又沉沉睡去,睡梦中是奶奶没有面容的深不可测的笑容……
太阳出来了。娇艳而柔美,如同每一个熟识的人的笑容。
我把礼帽端庄地戴好,一样温和地点头,微笑,然后洒脱地走近,或离开。
帽子很重要啊,它不仅遮挡了烈日灼伤的痛,而且还掩盖了我的桀骜,更重要的,是给我残缺的头颅做了最好的装饰。其实,世界是繁杂的,我们永远看不清外界的真相。这就是伪装。我们都在伪装。精心打扮,就是给世界一个美丽的幻影。当我们看到了最美丽的景象,一切,就已经虚无!
我骄傲的仰起头,因为我有一顶漂亮的帽子!它给了我足够的脸了啊!
我依然行走在黑夜和白昼。就像行走在阴阳两极。
看,他这帽子多漂亮呀!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我寻着方向,骄傲地笑笑。
你看看还会变色呢!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围着我,衣裙飘飘,凝脂般的手指始终定在我的帽子上。你看,红了红了,你看,蓝了蓝了,你看,绿了绿了……
我还在得意地微笑着,她的母亲——一个有些邋遢臃肿的妇人——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臂上,她手指的方向,就从我的头顶滑向了远处的树荫里。我的笑容瞬间凝固。

4
帽子。我突然想起,不仅仅是帽子。它带给我的,不仅仅是漂亮的装饰。我摸摸光洁的头皮,发现我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秃子了。很长时间了,我只有光滑滋润的皮顶,往日郁郁葱葱黝黑发亮的头发彻底消失。
我脸色晦暗地走进医院,接诊的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中医。
呵呵,呵呵,还好,还好。有困难啊!他的眼光从玻璃镜片上面翻出来,与白色的眉毛擦肩而过,然后,落在我秃顶上。我极不自然地笑笑,瞥见了他那似乎没有眼珠子的脸上诡谲的笑容。
多晒晒吧!塌一层皮,就会好的。他喃喃自语,写着处方。哪有随随便便就好的啊!
刷卡,缴费。那妇人一脸的不屑。输密码!
取药。年轻的司药员热情洋溢地给我拖来一个拉车。大叔,回去认真吃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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