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种种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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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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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文
出版社浦睿文化·湖南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40476328
出版时间2017-03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8元
货号972060449196064777
上书时间2024-12-03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九品
- 商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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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讲个故事给你听
刚从宜春拍完《三体》回来的教授把脚搁在写字台上,一边用Mac电脑做着剪辑,一边和我聊天。
“人这一辈子,最基本的需求只有两个:一个是讲故事,还有一个是找到生命的意义。我有一次去拍纪录片,看到一位知道自己要死的病人,哆哆嗦嗦地抬起手,在白色便笺纸上拼命写着什么。写完之后他心满意足地看了床前的家人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那他到底写了什么?”
“他手颤抖得太厉害,所以没有人认得出他写了什么,但书写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与世界安然告别的仪式。”他模仿着病人濒死挣扎的样子。
我想起我在普华永道的经理说人最基本的需求只有两个:一个是让老板满意,一个是让客户满意。
那是2013年的时候,我参与一家内地公司在香港上市的项目,要提交三年的财务报告和五年的盈余预测。我每周一早晨飞去不同的城市,周五晚上再回香港,周六周日在公司加班到深夜,睡觉睡得最多的时候就是在飞机上那三四个小时。项目一做做了六个月,辗转好几个省份,报表修改过无数次,连一个标点一个括号都反复删掉加上。整个团队都人困马乏。
在一个会议与另外一个会议之间,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也丝毫不觉得我的生活有任何意义。我开始不停地生病,感冒、发烧、咽喉炎、肠胃炎走马灯一样交替,每天都有说不出的困乏。
大宇从纽约飞上海,在香港停留。他给我煲了鸡汤,下了挂面,然后勒令我第二天就去看医生。
“那你自己有没有满意?”他这么说。
他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和计算器都藏了起来,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碟。梅雨季已过,香港的夏天即将来到,那漫长的炙热的夏天常常叫人无所适从。明晃晃的阳光逼得你审视自己生活里的荒凉与空旷。
“多保重。”他把我送到私立医院门口,用力地抱了我一下。我闻到他洗发水的味道和衬衫柔顺剂的味道,我开始想念在工作中所丢掉的世界那温顺柔软的一面。
私立医院的大夫给我拍了好多片子,然后特别严肃地问我:“你有没有家人陪你一起来?”
我摇摇头,告诉他我的家人都在江苏呢。
他用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怜悯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报告给我看。
我只看到tumor这个单词。哦,是“肿瘤”的意思呀。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医生只是怀疑,他刚刚看到你的身体里面有个小块。”非常美丽温柔的女护士立刻过来挽着我的手,她的声音如同春风化雨,又轻又柔。她小心翼翼地搀着我就像搀着垂死的老太太。我愣愣的,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那么悲悯地看着我。
她飞快地让我缴费,签保险公司需要的文件,给我预约了复诊的日期,然后送我下楼,一直目送我上了出租车。
复诊的时候,我在大厅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大厅的对面就是一间间手术病房,门开的时候我能看到无影灯明晃晃的灯光。戴着帽子口罩只露出眼睛的医生递出一份份检查报告,许多人看了报告一眼就泣不成声。
我旁边坐了一位很美丽的法国女人,颧骨高,脸色异常苍白,像刚从伊丽莎白时代的画像中走出来的一样。一个法国男人一直握着她的手,替她把盖在腿上的毯子拉高一点,替她翻手中的书页,把热乎乎的咖啡和撒满糖霜的甜甜圈塞到她手里。男人和女人的眼中都充满悲伤,而我只是很想有人也给我买一杯星巴克咖啡,大厅的空调开得实在太冷了,免费的热可可和咖啡充满了劣质糖和奶精的味道。
我包里揣着大宇从津巴布韦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写着:“一切都会好的。”
额头有很多皱纹的医生笑着看我,他说那个疑似肿瘤的小块只是一个小小的溃疡,而且正在慢慢愈合。
我一直是很拧巴地成长起来的,从小就不肯牵着别人的手过马路,也不喜欢被人触碰,我不擅长处理亲密的关系,有了难处也不愿对别人说,不愿意被人同情。但在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一边慢慢地把不同颜色的药丸装起来,一边对我唠唠叨叨“要爱惜身体”的时候,我突然很感慨。我第一次近距离体会到人生的无常:我们自以为拥有很多,可以带走的却那么少。我们喜欢盛大的派对,热闹,喧嚣,对着瓶子划拳喝酒,拍着肩膀拉着手,但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我们自以为有大把的时间,所有的错误都可以重新纠正,面对命运可以“胜之不武”,却未曾想到倒计时早已经开始。
我拿着最终的检查报告走到10月的阳光下,阳光猛烈热辣,热带阔叶树的枝叶依然蓊郁。我并没有觉得很高兴,没有想要开一瓶香槟一起庆祝的人。我周围的人穿一样的衣服,看一样的电视节目,用一样的手机,买同一支股票,我想到他们,只觉得和这个城市越发疏离。
甚至包括在江苏老家探亲,在巴黎读书,在伦敦学习舞蹈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归属感。我觉得牵挂最终会变成软肋,所以避免对人和事物产生过多的感情。母亲说我是个冷漠的人,她说我会孤独终老。我想了下被孤独和衰老慢慢吞噬的时光,因为现在的生活里也没有多少温情,所以相应地,对它并不害怕。
我每三个月就远行一次,基本都是只身一人。我带很少的行李,下了班直接去机场,然后坐最晚一班飞机离开。
我至今仍然记得在机场等待起飞的时光:坐在行李箱上,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个新故事的开头,来自世界各地的旅人们神情疲惫地或坐或卧,用各种语言打着电话;我看着窗外的灯火,听着机翼划破寂静的夜时发出的轰鸣,有种莫名的归属感。
相比闹市中三十平方米的小屋,我更属于三万英尺高空,从彼地飞到彼地,无处是故乡。
我正是在旅途中认识了大宇,他和我一样是四海为家的人。
他是天赋卓越的摄影师,却拒绝了很多知名广告商和制片人的合约。他讨厌别人对他的艺术指手画脚,喜欢背着相机去那些没有手机信号的荒莽角落拍摄,在山上安营扎寨一待就是半个月,不洗澡不刮胡子,整夜不睡就为了等待头顶的星空呈现出某种特定的形状。
他会在微信上消失很久,然后带着厚厚一沓底片飞越千山万水来找我,问我可不可以为他的摄影集撰写文字。
他三年前去柬埔寨拍过当地的手工艺人,两年前在洛杉矶和流浪汉同吃同住了一个月。一年前他飞去古巴,拍摄普通的农民是如何成为毒贩的。
“不会觉得孤独吗?”我问他,彼时他刚刚和韩国未婚妻分手。他的未婚妻聪明美丽,家境殷实,是我见过最贤惠最适合做妻子的女人,但她等了三年,却等不到他停止漂泊、落地生根的那天。
她原本应该和他去试定制的婚纱,得到的却是他决定在古巴多待两个月的消息。她在婚纱店里,咬着嘴唇,拼命睁着眼睛,最后也只是颇有涵养地说了一句:“我厌倦了在他的生命里,摄影永远是第一,我永远是第二。”
他飞去韩国挽回未果,又回到上海。我和他在他长宁路上的公寓里面通宵喝酒,洗相片,凌晨5点的时候我们趴在窗台上看日出。他给困得昏昏沉沉的我盖上毯子,又去给我做了碗餐蛋面。
粉红色的朝霞蔓延开来的时候,他把烟头扔到楼下的花圃里。电线把城市的天空切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形状,大雁排成“人”字形跋涉而去,爷叔们光着膀子在楼下排队买豆浆和生煎包,姆妈们穿着清一色的红色裙子开始跳扇子舞。
“当然孤独了,但人的一生本来就是孤独的。如果我们无法独立地走下去而要依附他人前进,那我们怎么可能走得远。”
他是浪漫得要命的人,喜欢特定产地的羊毛织的羊毛衫,喜欢特定地区的葡萄酿的葡萄酒。他熟读历史地理,张口就能讲天上星座的故事和法国波旁王朝的花边绯闻。总有女孩爱他爱得炽热犹如飞蛾扑火,但最终都不得不离开了他。
“她走了也好,我工作不稳定,说不定哪天就要去街上做流浪汉。其实我倒不介意流浪,庸俗和平凡是艺术家的天敌,但她值得过更好的生活。”他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我倒了浅浅一口,“你喝完这口就去睡觉,客房的毯子是我从埃及买回来的。”
我再次见到大宇是我和未婚夫C分手的时候。
C高大,英俊,大学时候是橄榄球运动员,他会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蹲下来给我系鞋带,会在周末的早晨去超市买菜给我做丰盛的早餐。
但C并不是我想要嫁的那个人。因为他太想要安逸稳定的生活了,他害怕冒险,他害怕生活中的未知数,他害怕失去安全感,他害怕终究有一天无法掌控我。
他不想让我继续练习拉丁舞,因为我和我的舞伴在跳舞的时候身体接触过于亲密;他不想让我去旅游,因为他害怕我有一天会不再回来;他甚至阻止我和那些漂泊的旅行者交流,因为他觉得我会被那些新奇冒险的故事所吸引。
“他逼着我把你给屏蔽了。他害怕我有一天会爱上你。”我对大宇说。
“难怪我4月份在复活节岛的时候联系不到你。我有一天在山上露营的时候看到大片大片的流星破空而过,我打给你,想说我可以帮你许个愿。”
我看他存在电脑里的照片,他驾着小船出海,海面和苍穹蜿蜒成一片,他置身在偌大的空旷之下,时间和空间都失去了意义。
我说:“我也要去过这样的生活了。”
在和C分手之前,我去做了心理咨询。我哭着问我的治疗师我要怎样才能成为C心目中合格的妻子。治疗师看着我的性格分析结果,摇摇头,说我永远都没办法,因为我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是自由。
那时我正好满二十六岁,单身失婚女性,辞去了一份足够保证温饱的工作,拿着南加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暴风雨中登上了去大洋彼岸的飞机。
我在香港整整八年,可以带走的,也不过两个行李箱那么多。
我什么都没有,除了自由。
伊万是我在南加州大学的同学,班上十九个人,除了我以外几乎都是美国本地学生。开学第一天,我一个人坐在第一排,他本来坐在我后面,大约是看我可怜,就搬过来坐到我旁边。
“我觉得你很特别。”他这么对我说。我只是礼貌地笑笑,觉得不过是一场逢场作戏的调情。
他开车送我回家,在我的宿舍里看到我出版的书。
我羞愧万分,后悔没有把书藏起来。我可以在众人面前表现得高雅得体,却不得不在文字中将所有的阴暗面和秘密和盘托出。我特别害怕认识的人看到我写的书,那比被人看到我的裸体还可怕。
“这真是太棒了。”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书的封面,欣喜万分地对我说,“我们一起把你的故事拍成电影好不好?”
伊万是电影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拍的短片得过戛纳等好些电影节的奖。他能写出很好的剧本,拍出很美丽的镜头,只是既没有家庭背景,也没有钱。
我脱口而出:“你疯了吗?”
他笑了笑,耸耸肩:“所有人都这么说我。”
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在学校的大草坪上一边吃午餐一边讨论作业,我们要给这个学期最重要的研究项目制定主题。他又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拍电影。
“试试看吧。”他冲我笑笑,然后低下头去吃盘中的培根和炒蛋。他的头发翘起来一撮,在风中飘来飘去。
那天金灿灿的阳光跳跃在眼皮上,空气中传来远处派对烤肉的香味。我昏昏沉沉地快睡着了,想要嘲笑他异想天开,却又觉得听起来好像也挺不错。
他第三次提起,是在学校的放映室。他拉着我的手潜进已经关门的地下室,穿过长长的走廊,然后打开顶棚的灯。他给我看他拍的,在戛纳等好几个电影节上获奖的短片。在影片结束后的静默里,他说:“让我们一起讲故事给别人听。”
我说:“好。”
他伸出手,和我勾了勾小手指。
其实真正打动我的,是他脸上的那种神情,那种被完好地保护起来,从未经历过任何艰难挫折的人才会有的,纯真干净的神情。他望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我把他的照片发给我在香港的女伴看,她们都说从未见过眼神如此纯粹坚定的少年。
我后来才知道他的生活中有许多磨难,其中有谎言,有隐瞒,有被疏远,有被歧视,有许多许多的眼泪和挣扎。
他把那些故事讲给我听的时候,我忍不住流了眼泪,倒是他来安慰我,说“没关系的,一切都过去了”。
命运中的磨难让我们对生活心生敬畏,一次次失败之后的重生却又将我们磨炼得无所畏惧。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孤单少了一些。虽然我和他依然都是孤立的岛屿,但遥遥相望让我们知道世界上也有温暖美好的存在。
导语摘要
1。学霸、前普华永道审计师、环保科技企业联合创始人,【ONE一个】当红作者,香港青年文学奖冠军得主,刘文,8年漂泊岁月,首次集结成集。
2。14个关于爱、成长和勇敢的故事,写尽城市空巢青年的当下。刚出社会没几年,孤身一人在大城市打拼;人挤人的早高峰地铁,无穷无尽的加班,空荡荡的出租屋,找不到伴只能独自吃饭的寂寞……这些故事,只要漂泊过,就会懂得。
3。不煽情、不说服,《这世上的种种告别》讲述都市漂泊生活的原貌:请相信,你此刻的挣扎与迷茫,都有人与你一样。
年轻的我们都一样,对未来期待又忐忑。新生活有太多的动荡与不安,我们都焦虑、彷徨、挣扎,都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这本书不捏造生活的捷径,也不打虚幻的鸡血。希望读完之后的你,能不再担心,相信这茫茫人海有无数和你一样的年轻人。无论是在原地努力挣扎,或是率性挥别过去,你都是这庞大世界里渺小又重要的存在。
《这世上的种种告别》由刘文著。
作者简介
刘文,香港读书、工作、生活,曾为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师,现就读于美国南加州大学创业投资系。
十八岁起背井离乡独自漂泊,背起行囊游历世界的不同角落,喜欢生活中未知的冒险和奇遇。热爱文学和写作,热爱美食和佳酿,听到音乐就能起舞,擅长发现生活中微小的温暖,不忘初心,奋斗不止。从不惧怕爱和奔跑。
著有《如果在巴黎,一个旅人》《我爱我自己你爱你自己》。
目录
前言:讲个故事给你听
chapter 1 围 · 城
地下铁
独食记
住房记
市井香港
随波逐流
中环手记
chapter 2 归 · 属
最好的生活
爱情与面包
红裙
音乐响起,我们起舞
这世上的种种告别
离别
后记:从这里出发的旅程最短
内容摘要
本书是【ONE一个】当红作者、香港青年文学奖冠军,刘文的8年都市生活记录。
全书共有14个故事,讲述了年轻人独自在大城市打拼的各色遭遇:
地铁承载了城市里超大的人流量,也发生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不断搬家、漂泊无依/
无休止的加班和没好脸色的上司,格子间里的“宫心计”/
选爱情还是面包,哪个才是更好的生活/
离开还是留下,到底我们想要的是什么/
这些关于情感、成长和勇敢的现代都市故事,也是所有在庞大、冷漠的“城市围城”中独自生长的平凡年轻人的生活。
精彩内容
我立刻按住那张纸,并暗暗庆幸自己眼明手快。
她不动声色地用手指关节敲敲放在桌上的笔:“快签字吧。”签完字的我举目四望,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菲佣、印度人、步履蹒跚的老人、穿鲜艳的劣质衣裙的中年妇女。他们都不懂得在网上预约,所以不得不早晨了点半就过来,排上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的队,为了在这个潮湿拥挤烦躁不堪的城市里生活下来,哪怕这个城市并没有善待他们。
有男子拼命说着“借过’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边挤一边冲我挥手。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学同学志成。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装,头发上抹了很多发胶。我对他的印象仍停留在他大学时穿白汗衫、蓝短裤的样子。那时候他在足球队,天天在绿茵场上奔跑,进球之后听着全场的欢呼声回身帅气地挥一挥手,冲天空当坚起一根食指,多么意气风发。
“要不要一起吃午饭?”他像大学时那样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拍完之后又有点尴尬,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安放,最终决定顺势捋一捋头发。
我和他面对面站了一会儿,彼此都在想要说什么话题。他知道我不喜欢缅怀往事,我也知道他不愿意我多问现状。
“周六还要上班?”我指指他身上的西装。
“是啊是啊,要去见一个客户。”他小心翼翼地说。离开校园,他一米八的身形不知为何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挺拔,连说话都有点唯唯诺诺的。
“拿了香港永久性居民身份证,也算是了却了一
桩心事,今后买楼不用交额外印花税,贷款也容易批下来,做了不喜欢的工作大可以炒老板鱿鱼,不用担心工作签证作废。”志成郁郁寡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大概是因为之后再也不会被称为“外地人”了吧。我当时拼命学粤语,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要喝一杯庆祝一下。”他很熟练地叫了瓶红酒,什么年份,哪个酒庄,应该搭配牛肉而不是羊肉都能娓娓道来。穿燕尾服的侍者把红酒送到他面前,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标签,又就着阳光看了一下色泽,然后示意侍者打开。
“大学那会儿,你连打个领带都不会。”我笑道。
他点点头:“可不是嘛!”大学时,刚到香港的我们就像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写报告,演讲,参加社团,拉赞助,样样都做不来,甚至交论文的时候,面对装订机都束手无策。因为粤语不好,常常闹出把“人妻”说成“淫妻”的笑话,羞愧得连开口讲话都不敢。
那时候的社团流行喊宣传口号,以拍手或者跺脚的方式打节拍,节奏错落有致地把口号齐声喊出来。
有些口号特别复杂,喊的时候要一会儿跺左脚,一会儿跺右脚,一会儿原地起跳,一会儿把双手举过头顶。我们要记住粤语发音已经很难,所以总是在该出左脚的时候出了右脚,连累大家重来。本地学生用足够
被我们听到的音量咬耳朵:“又是那群NDS,什么都做不好。”我们一开始也没觉得羞愧,直到有人看我们如此冥顽不化,好心告诉我们NDS是“内地生”的拼音缩写。
香港人做事讲究自由民主,每个社团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社会的缩影。连竞选小小一个宿舍管理委员会,都要选举,要投票,要连夜开咨询大会,要公开财务年报。
开会的时候一切都有模有样,人们穿西装,打领带,坐下来的时候,男生要解开西装的第一颗纽扣,女生要侧过身子跷起腿。会议的开头主席要致辞,秘书要负责记录,财政委员要汇报收支,哪怕所谓的收支不过是搞活动收到了学校的五百元赞助,买了两箱维他奶和两大包糖果。
志成每次认真做的开会记录都受到各种批评,关于“NDS”的闲言碎语也听了不少,最后干脆穿着系里发的T恤,趿着夹趾拖鞋去开会,从开始睡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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