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扬从2003年6月开始担任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常务副院长,这一职务他一直做到2008年8月。钟扬在做行政工作的同时,还带着硕士和博士。当时生命科学学院的新学生特别多,每个学生都需要一个新课题,钟扬需要很大的课题量来满足这些学生的研究需求。刚到复旦时,钟扬必须适应新环境,那段时间,他的文章量产很大。有了量产,他才开始慢慢地追求一些突破,量产对他后来在这个学术领域取得话语权,还是很有帮助的,至少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比如说,钟扬的学生出来,基本上出路没有问题,因为只有满足了基本的需求,学生才有可能静下心来,追求更高的目标。大部分的学生理想很高远,但现实是如果毕不了业,学生没有心思做更深入的研究。钟扬很会把握学生的心理,他会让学生放心、安心。学生到他这里学,只要安安心心把他交代的工作做完,没有问题。话虽说得很轻松,但实际上钟扬在背后付出的远比学生们看到的要多得多。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老师,钟扬都能很等地对待别人,并且永远给人选择的机会。钟扬的学生王莉提到,她1999年想钟扬武汉植物研究所的。王莉回忆:“对我来说,那是靠前次见真正的大教授。我之前在学校也见过大教授,但是钟老师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他没有把我当学生或外行。我觉得钟老师很大的特,是他从不把人看低,他永远跟你保持一个等的关系,哪怕你是学生或者外行,甚至哪怕是小孩,他永远都跟你保持等。我当时其实很惶恐,我说,我学的是工科,我能武汉植物所吗?他说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一上来把我的顾虑打消了。我再问,有些什么可选的?他问我喜欢什么? 我说我对生物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我想可能生物是很有趣的,能不能学那种比较快点能看到成效的?当时年轻人都希望快点出嘛。他说植物学都是很慢的。他说话是很幽默、很诙谐的那种。后来,我去,竟上了。上了以后我才听说,他可能要离开那个地方。我跟他其实只有一面之缘,其实他接近不用对我负什么大的责任,因为上了他的,如果他调走了,我也可以转到其他老师名下,但是他对学生很负责,他说自己可能要去上海,我有两个选择:靠前,我愿意的话,继续留在植物所这边读研,他给我找个导师;第二,要么我也可以去上海读研。如果我去上海那边,他不确定能不能直接把学生转过去,所以我要有思想准备。对我来讲,我觉得自己还是小孩,也不是要把自己的人生马上定个,确定下来。我说也行,去上海试试,大不了再重新。他当时可能觉得这小姑娘好像挺有闯劲的,叫我来上海试一下,我这么来上海了。真的只跟他见过一次,去上海的事,也这么定了,重新了一次。”王莉来上海的靠前年,在钟扬的实验室做助手,同时复研。复一年后,取了钟扬在复旦大学的。钟扬刚来复旦大学也没有其他学生,只是带了一些本科生,他对学生特点好。由于刚开始没有项目,钟扬参与了上海科技馆的项目。钟扬在武汉植物所时以植物学研究为主。来复旦之后,他主打的研究领域是生物信息学,当时复旦也没有这个学科,所以在这个领域钟扬是独树一帜的。他的宽泛得到了生长。复旦生科院当时还没有相关专业,他跑去跟计算机系合作,他还跟北大的生物信息中心合作。他这种跨学科、跨台、跨学校的交流很多。做受学生欢迎的老师钟扬之前没有在高校担任过教师,当他来到复旦,靠前次接触这么多本科学生,他才发现有些本科生可能比他原来的一些还要厉害,他是惊喜的,因为每个老师心中都希望自己的学生是有潜力的。也因为钟扬的个人魅力,吸引了很多本科生来实验室做,其中有很多学生以后直接去了国外。钟扬的到来,某种程度上也改变了老师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让学生耳目一新。王莉说道:“可能是2000年或2001年,那年预报有流星雨,当时大家都在bbs上讨论流星雨,说如果能去看流星雨好了。钟扬真的给大家租了一辆大巴,把学生们带去南汇看流星雨。同学们都惊呆了,说居然还有这样的老师,现实中真的有这种梦想中的老师,学生是喜欢他。当时学生们奔走相告,复旦来了一个很可爱的老师,纷纷要求来我们实验室做。后来我跟钟老师说:‘这是不是你的策略啊?是想把那些很好学生都吸引过来吧?因为学生来得多了,可挑选的余地大了。’当时来我们实验室做的本科生,都挺不错的。那时他还吸引了外系的学生,甚至包括计算机系的,有一个现在已经在国外做教授了。当时我们的实验室,不敢说是整个学校,至少在我知道的院系里面,我觉得应该是很欢乐的实验室,而且那段时间应该也是钟老师很快乐的时光。我们那一届是五个学生,大家关系都特别好。现在的师弟师妹们,都无想象那个时候的钟老师。那个时候老师哪怕再累,他愿意跟学生很亲近也很快乐。”或许在钟扬的心里,当老师一直是他少年时期的梦,而这个梦实现了,他格外珍惜每一棵“幼苗”,希望他们都长成参天大树。芬兰投资某企业大中华区监朱彬本科时在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读,对钟扬一直有所耳闻,身边的同学也经常谈论这位“独特”的导师。大三暑,朱彬到天目山实,钟扬前来辅导。暑期结束后,朱彬便找到钟扬,向他诉说自己愿意到钟扬实验室实的愿望,钟扬当即同意。不仅如此,钟扬的“好名声”还吸引了很多外地的学生。他有一次去昆明作报告,吸引了一位叫刘天猛的学生,后来跟着钟扬做研究。刘天猛说:“钟老师很会讲故事。他作报告时,讲他在实验室做了一些什么东西,他讲得很通俗易懂,会让你觉得他做什么事情都很有意义,会觉得他水很高,跟他能学到东西,加上他作报告时也很易近人,你可以向他提问,他都给你讲得很清楚,很有感染力。加上之前我看过钟老师编的《分支分类的理论与方》,一下有了博的冲动,然后联系钟老师。钟老师来云南作报告之前,我都没有出过云南,是这样,他给学生带来了很多机会。”钟扬的实验室,常会有买好的早餐放着,钟扬怕有学生没吃早饭或者实验中途饿了,他往往会惯地多买几份,放在那里。在实验室里面工作时,学生都坐在外面的工作间。钟扬时很关注science,nature,或者pnas很新发表的文章,关心科学界很新的进展。如果钟扬看到一篇好文章,他会跑到学生所处的外间,对大家说:“各位,我刚看了一篇有意思的文章,大家来一起聊一聊。”他经常会如此,把学生当同行,然后来到学生旁边说,“大家来喝点茶,休息休息,我们聊一聊这篇挺有意思的文章。”这种即兴的小组会经常出现在实验室里,他会把那些很新进展,当科学故事一样来讲,发挥他“讲故事”的特长。一个新的东西,钟扬很快能放到自己的知识框架里,等再呈现出来时,接近焕然一新。在这一点上,钟扬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的能力特别强。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钟扬天生适合当一个教育家。听众在什么领域,钟扬能将知识融入这个领域。比如说,给老年人讲养生,给管理学院的人讲生命,包括哲学、基因层面的故事,他也能讲。这同时也与他不断地学有关。钟扬很善于利用点滴时间来学。钟扬不用手机时,随身带着各种杂志、报纸、书;有了手机后,他便通过手机来学。对于信息浏览,钟扬没有任何局限,一些很前沿的科学他会看,各种八卦他也看。他喜欢看王自健、郭德纲的脱秀。钟扬认为,他们讲话的一些方式可以借鉴。除此之外,他还会去看吐槽大会,关注某些槽点,这和钟扬自己喜欢吐槽不无关系。但是,钟扬吐槽的方式更加幽默,更有信息量。他希望通过这些表达方式,来引起听众的共鸣。有时晚上工作太累了,钟扬想让大家放松一下。打桥牌是钟扬很擅长的,他叫学生来玩一局,由于学生们只会打80分,他也只能跟学生们一起玩80分。他认为打牌不是主要的,主要是让做研究的学生张弛有度,不会觉得一直做研究是一件很好枯燥的事情。钟扬深受学生喜爱,还源于他做学问的态度很超脱,他把做学问看成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钟扬的教育是属于点拨式的,他认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钟扬的学生将交到他手上时,他先看一遍,弄清是什么情况后,慢慢地,他突然有了灵感,再继续帮学生修改,循环往复。为了提升学生的水,钟扬往往会打印一篇,交到学生手里,等学生看完了,再把他们叫到办公室,追问这篇的构思以及问题,在反复的修改中,学生们的水有了很大的提高。同时,钟扬还根据学生自身的兴趣和能力,来分配学生的时间和精力。钟扬会让一部分学生去做基本达标的工作,剩下的部分学生去完成他认为的高目标。但是一篇高目标的文章,可能要好几个学生合作,也并不能,不短期内能出成果。其中包括钟扬提议要做全世界裸子植物的进化树。学生们采集了至少占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裸子植物。有一种很独特的只有太洋一个无人涉足的小岛上才有分布的裸子植物,当时只见于报道,钟扬也想要亲自去采。还有澳洲的国宝,也是一种裸子植物,叫瓦勒麦松,他也要求学生去查资料。钟扬当时为了搜集的裸子物种,也是很好拼命地寻找。这是一个长时间、高投入的研究,直到钟扬带到了第三、第四届学生的时候,相关研究文章才发表出来。钟扬对待植物是理想主义的,为了这个理想,他不惜成本,但他不会让所有的人为之孤注一掷。所以他会先虑好学生的基本需求,根据学生的情况和未来的需求,设计学生的方案。他从来不会为难自己的学生。有了这些保障后,学生如果真的有更高追求和理想,钟扬便会尽己所能帮他们实现。对于钟扬在学生心中的影响力,钟扬的好友黄梵深有感触:“有一次,我邀他来理工大学演讲,讲完,当场有三个学生表态,要从工科转学生物。一个学生说:‘我想学生物,觉得对人类太重要了!’我想这种神奇的力量,在于钟扬从不想要去简单地传递知识,而是将知识转化,蜕变成对生命更深刻的理解。他的学生们也说,钟老师对自己的研究对象,有宏观理解和哲学思,并且能够站在更高的高度来看研究领域,也是他生前常说的‘思的层次’。有一次,我接到他来某高校教育学院演讲的电话,他邀我一起吃饭。我到达时,因他的演讲太精彩,学生反响强烈,讲了三小时还无结束。我坐在会场隔壁的办公室等他,每隔几分钟,听见会场传来哄堂大笑。不时有几个学生离开会场,路过办公室门走向楼外,他们嚷嚷的声音都差不多:‘要不是晚上有课,我真不想离开会场,讲得太有意思了……’隔壁还有一间教师办公室,因为敞着门,几个教师的议论声,也飞入我的耳朵:‘他蛮会说的,对学生是很有吸引力……他的演讲也……但对学生很有效……’我听出了他们的‘羡慕嫉妒恨’。”或许大家只看到了钟扬引起的轰动和掌声,却不知道他背后付出的努力。钟扬每次演讲前,会“对着镜子演练九遍”。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是当老师,当老师很重要的是要将正确的价值观传递给学生,而传递的方式,是“讲”。学生有没有听到,这种讲对学生的影响有多深,这是钟扬很在意的一件事。在教育学院那场演讲结束时,一个来听讲的山区教师,在会场门堵住了钟扬,那人愧疚地承认,听讲前他已打算放弃当山区教师,但钟扬的演讲,令他的精神绝处逢生,让他对当山区教师意义的怀疑荡然无存。这是一个教师的力量,同样也是演讲的力量。2002年底,中国广东顺德发现首例sars病毒携带者,也是通常所说的“非典”。“非典”是一种由sars冠状病毒引起的急呼吸道传染病,传染源为飞沫或呼吸道分泌物,可以通过空气传染,严重的可直接致人死亡。“非典”时期,病毒传播迅速,携带病毒者甚至蔓延到东南亚乃至世界,导致多人死亡。靠前很多学校停课,一时间,不只是学生、教师,连医院工作人员都提心吊胆。在这种紧张气氛下,2003年至2004年,钟扬参与由学院上海生命科学院赵国屏院士、靠前外数十家单位加盟的sars冠状病毒分子进化分析工作,对61个sars病毒全基因组序列进行了系统发育分析。通过对流行病学所划分的sars在中国爆发所经历不同阶段的同义置换与非同义置换比率进行分析,发现sars冠状病毒在早期传播时存在不同选择样式。研究分析过程中,钟扬与他人合作发表“molecular evolution of the sars coronavirus during the sourse of the sars epidemic in china”。这一年,钟扬还作为通讯作者,发表“geic diversity in primula obconica (primulaceae) from central and southwest china as revealed by issr mark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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