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的肖像97875139447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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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著 者:[日]涩泽龙彦 译 者:刘佳宁
出版社民主与建设
ISBN9787513944779
出版时间202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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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40元
货号32116726
上书时间2024-07-29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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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著者简介涩泽龙彦(1928—1987),小说家、幻想文学翻译家、美术评论家。他自主翻译萨德侯爵、巴塔耶等作家的作品,致力于将西方社会中的文化与思想暗流介绍给日本学界,自己也进行充满暗黑色彩的幻想文学创作,被誉为一代暗黑美学大师。
译者简介刘佳宁,日本九州大学文学博士生,超现实主义者,研究方向为涩泽龙彦及日本怪奇幻想文学,嗜好幻想文学和少女小说。译有《思考的纹章学》。
目录
巴伐利亚狂王——十九世纪德国 001
二十世纪的魔法师——二十世纪俄罗斯 027
现实中的夏吕斯男爵——十九世纪法国 049
巴别塔的隐遁者——十八世纪英国 073
幼儿杀戮者——十五世纪法国 095
恐怖大天使——十八世纪法国 117
颓废少年皇帝——三世纪罗马 141
后记(初版) 186
后记(新版) 189
后记(文库版) 191
内容摘要
《异端的肖像》是涩泽龙彦聚焦于西方文化史上著名的“非正常”人物群像的随笔集,其中包括建造新天鹅堡的“狂王”路德维希二世,体现了20世纪神秘主义思想的“魔法师”葛吉夫,《追忆似水年华》中夏吕斯男爵的原型孟德斯鸠-伏弗藏萨克公爵,奇书《瓦泰克》的作者、隐居者贝克福德,圣女贞德昔日的伙伴、连环杀人犯吉尔·德·雷,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主张处死路易十六的狂热革命家圣茹斯特,以及荒淫而早夭的少年罗马皇帝赫利奥加巴卢斯等。作者涩泽龙彦试图拨开历史的迷雾,追问这些扭曲人格形成的因果,书写这些与时代相错位的异端儿的孤独与毁灭。
精彩内容
巴伐利亚狂王——十九世纪德国在今天谈起路德维希二世或许是一种时代错误。对于这位被巴伐利亚传说遮蔽的童贞王、作为音乐家瓦格纳的赞助人而闻名的患有厌人症的狂王,十九世纪末已有诸多艺术家怀着热烈的思慕之情献上无数礼赞。魏尔伦与格奥尔格曾在诗中吟咏,比昂松和邓南遮意图在戏剧里重现,莫里斯·巴雷斯在小说里言及,阿波利奈尔也常在奇妙的短篇里派他作为主人公出场。科克托与达利自始至终都没有舍弃对他的关心。在日本,众所周知,鸥外的小说《泡沫记》的背景便是发生在这位病弱之王身上的扑朔迷离的自杀事件。悲剧之王登场的通俗小说、通俗电影也不胜枚举。
然而于我而言,路德维希二世与希特勒类似,他们都在德意志的土壤里生根发芽,是浪漫主义中最为衰弱的形式的体现者之一。在王失衡的人格里,可以辨认出二十世纪艺术与权力间尖锐危机意识的深远回响。直截了当地讲,路德维希二世不仅作为艺术家是赝品,作为王和权力者同样是赝品。作为交换,他委身于一个时代对疯狂的预感。这一点也正是我对王的兴趣所在。敏锐的十九世纪末艺术家们数不胜数的致敬,也可以证明他们在这位王的人格中,发现了尚未明确却强烈吸引他们的事物。用疯狂来补偿一个始终无法被满足的全能,这样一个灵魂无论如何都是伟大的,艺术家们凭借自己的直觉如是思考。
“您知道,巴伐利亚年轻的王想会见我。今天我被领到王面前侍奉。啊,王如此高贵优美,情感丰沛又才华横溢。我惧怕王那如同诸神缥缈的梦一般的生命会因俗世纷扰而消失破灭。王爱我,以他深切亲密的感情和初恋般的热烈。他对我无所不知,像理解他自己的灵魂般理解我。我在王身旁驻留,工作和休息。他盼望我演奏我自己的作品,为此他情愿惠赠我所必要的一切。王的视线有魔法般的魅力,你无法想象。我只愿王能永远安康。可我恐怕这是难以轻信的奇迹。”瓦格纳把这封感激涕零的书信从慕尼黑寄给旧友维勒的妻子伊丽莎(ElizaWille)时(1864年),路德维希二世终于年满十九岁,在数周前刚刚即位。如瓦格纳的笔墨所传达的那样,照片上年轻的王高挑挺拔,忧郁暗淡的眼中闪耀着燃烧的瞳仁。王拥有罗马式的清新美貌。这副容貌里也有某种懦弱,某种令看到他的人感到不安的奇妙的脆弱。“诸神缥缈的梦”就是在说明这种感触吧。这位年轻的神是否拥有太多迎上现实的狂风便会破碎的梦?音乐家的灼灼慧眼早已洞穿多年以后王的悲剧。
然而还有一种说法,声称致使路德维希二世疯狂的正是瓦格纳。这无疑是极端的意见,但也并非毫无依据。如马克斯·诺尔道的主张,瓦格纳主义是神经症和退化的表现,那么年轻的王敏感的精神从瓦格纳主义那里充分吸收了危险的毒素,也并非不可思议。关于这位拜罗伊特魔术师的音乐里蕴蓄的危险毒素,尼采不也曾说过“瓦格纳使人患病”吗?(《尼采反瓦格纳》)尼采在这里只是一味批评作为剧场之人的瓦格纳和言行举止酷似演员的瓦格纳,从这个层面来讲,路德维希二世说不定确乎是在瓦格纳的影响下痼疾恶化的。换言之,依尼采所言,在诸多艺术形式中将剧场艺术视为翘楚的这种信仰,正是瓦格纳主义的颓废和危险性,这点也和路德维希二世的情况吻合。自十六岁在慕尼黑的剧场听过《罗恩格林》而深受感动时起,直至晚年,孤独的王只知晓奇观(spectacle)的快乐,而不知其他快乐。他的人生本身就像一场歌剧,装饰着闪烁和夸张的事物。如此说来,王在领地的四面八方修建的那些使他声名远扬的奢华城堡,也不过是剧场而已—是他可以自己饰演自己的剧场。王乘上天鹅拖曳的小舟,热烈盼望着自己可以化身为英雄罗恩格林。城是舞台的背景装置,对他而言舞台背景始终是必要的。被瓦格纳煽动而勃发的剧场趣味就这样渐渐侵蚀王的精神,催化王的自闭症宿疾,就像海伦基姆湖宫(SchlossHerrenchiemsee)“镜厅”里的镜子游戏一般,无止境地割裂着属于王的世界景象。
依我看来,路德维希二世与尼采之间有诸多相似之处。前者出生于1845年,后者出生于1844年,他们都有孤独的癖好、天真烂漫的感情以及对性的羞耻心。他们一生都不曾与女性深入交往。并且他们在青春期都被瓦格纳的诅咒附体,几乎将瓦格纳奉为神明,为此耗尽爱与热情,最终疏远这位音乐家。施行瓦格纳情结的切断手术,对他们两人而言一定伴随着近乎自杀的受虐般的苦痛与快感。无须赘言,巴伐利亚的狂王与热爱命运的哲人,他们的人生轨迹和世界观都有很大不同。首先,前者是易沉溺于感性之士,后者是依赖智识的人。然而这于我而言无足轻重。不如说重要的是他们生活的抛物线描绘着相似的轨迹,都从彻底的孤独和对外界的厌恶出发,最终幽闭在孤独里,独自表演并发狂而死。据茨威格所言,“弗里德里希·尼采的悲剧是一出独角戏:在他的一生这短暂的场景里除了他自己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物”。尼采与头痛、胃痉挛、痉挛性呕吐以及失眠做斗争,在没有任何舞台装置的房间里,他只为他自己写作,向着破灭毅然前进。我想或许将尼采这个有机体的齿轮装置稍作修改,他就会变成巴伐利亚的狂王。
就像让—雅克·卢梭为宣传社会契约思想而利用了十八世纪巴黎社交界的贵妇人们,理查德·瓦格纳为了完成歌剧三部曲,利用了名声显赫的维特尔斯巴赫家族末裔年轻的王。这件事在历史上已成定说。那么王收到了怎样的还礼呢—与瓦格纳之名紧密相连,在十九世纪艺术史和思想史上傲然屹立,地位无可动摇。倘若未能与瓦格纳联系在一起,王的个人悲剧恐怕很快就会被遗忘。
*我还想谈谈作为路德维希二世传说之中心的几座著名城堡。不过他自己建造的城堡,数量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多。他兴建的城堡共有三座,第一座是位于蒂罗尔的格拉斯旺(Graswangtal)山谷间的林德霍夫宫;第二座邻近巴伐利亚与蒂罗尔之间国境山脉中的菲森城镇,名为新天鹅城堡;第三座是建在被称为“巴伐利亚之海”的沼泽地区一座岛屿上的海伦基姆湖宫。此外还可以添上王并未亲自参与建设的霍恩施旺高城堡(王的父亲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所建)。这座城堡建在新天鹅城堡陡峭的岩山下,与后者反映着相同的趣味和精神。在路德维希二世的幼年时代里,父亲的城堡守护了他对唐豪瑟和罗恩格林骑士故事的梦想。但这座城堡采用了让人产生亲近感的传统样式,这一点与其他城堡不同。也就是说,霍恩施旺高是为人类居住而建造的,而路德维希二世兴建的三座城堡则与之相反,并非人类的居所。只能说那是为幻想家而建的一种别墅。他自己停留在城堡的时间也极为短暂。他生前在新天鹅城堡逗留不足百日。王逗留在此前建成的林德霍夫宫的时日稍长,但那不过是因为这座城堡是王避人耳目,偷偷与喜爱的演员和歌手(均为男性)谈情说爱的隐蔽场所。第三座城堡海伦基姆湖宫因王去世而中断工程,王仅在那里逗留了九天。
这些城堡并非全部选用瓦格纳的主题来进行装饰。林德霍夫宫和新天鹅城堡的壁画与室内装饰都大幅选用了古老中世纪的传说与诗歌的主题,它们经由瓦格纳的音乐复活。被郁郁苍苍的冷杉林环绕的新天鹅城堡,氛围犹如梦幻剧,有几个凸窗、望楼、塔楼和铳眼,中世纪式的神秘外观无可匹敌。被唐豪瑟的梦想附身的王,在这里也修建了与林德霍夫宫中类似的有人造钟乳石洞窟的房间。在夜里,王穿着往日骑士的服装,在穹顶极高的“王座厅”和“歌手厅”的壁画前游荡。特里斯坦、罗恩格林、帕西法尔、瓦特堡歌唱大赛、维纳斯的山丘……还有随处可见的天鹅。
作为日耳曼英雄传说的象征,天鹅的装饰甚至在林德霍夫宫洞窟里的碧蓝水面上也能看到。这座城堡是凡尔赛宫的仿造品,样式混乱,不如说是《一千零一夜》的城堡更为妥帖。与新天鹅城堡相仿,它被蒂罗尔山间的冷杉林环绕,土地一年中有一半时间被雪覆盖。可以说是奇妙的凡尔赛。王还欣喜地为它取了Meicost-Ettal(Ettal意为结合之谷)的爱称,这是“朕即国家”(L’?tat,c’estmoi)的易位构词游戏。城堡中的各个房间里挂着路易十五的爱妾和宠臣们的肖像画,使用了华托和布歇画作的复制品。在这般历史空想式的放荡里,王令人惨不忍睹地生活着。
海伦基姆湖宫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它只是对凡尔赛宫的一场巨大的东施效颦,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也就是说,它把一切都献给了法兰西君主专制的神话和太阳王路易十四的荣光。象征太阳的孔雀装饰取代了天鹅,装饰在几乎所有角落。仅是“仪式厅”的壁挂和正面的二十三扇窗的窗帘上的刺绣,就需要三个女人七年的岁月,可见豪奢至极。“镜厅”比凡尔赛宫的更宽敞,相对的镜面十米高,镶着红色大理石边框,铺满纵深百米的大厅的墙面。
凭依于王精神上的美学是德意志的民族文学和法国十八世纪的美学,它们看似属于不同的系统,实则为同一个梦想的表里。从帕西法尔到玛丽·安托瓦内特,同一个梦魅惑他,将他俘虏。也即他全身心地仅仅为了保持王者的尊严而存在。德意志骑士故事也好,波旁王朝也好,他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始终将它们视作自身面容的反映。
如此看来,路德维希二世的城堡不仅仅是一个梦的实现,它同时也是一个囚徒的妄想。王虽然逃入了梦的世界,但梦却旋即成为大理石与青铜、水晶与绢布的现实。王被人工的现实捕捉,再度深陷于苦痛之中。无论是怎样的梦,久久停留都会成为牢狱。
探访巴伐利亚王的城堡的访客们都会厌恶王的坏品味。但在世人眼里,王的坏品味却不在于他的装神弄鬼与哗众取宠,缺乏均衡感或过度装饰—并非美学范畴,而在于王者的荣耀感的夸示和自尊心的放浪。那已经是独属于王自身的趣味,试图在石头、黄金和青铜构建的人工现实内部,重现早已与现实脱节的、独属于过去的绝对权力观念的徒劳努力,便是王的趣味。正因如此,美术评论家或许会对这些城堡感到失望,而心理学家却兴趣盎然—这些城堡在艺术的领域之外,是病弱灵魂的城堡。
路德维希二世的生活因愚不可及的传说而通俗化,而事实上那不过应被视作一个病人的生活,一个逐步亢进的分裂症患者的生活。随意一瞥从青春时代到去世之前,以及苦恼的晚年时王的照片,便可以理解这一点。青春年少时耀眼的美貌和气质给人一种偏女性的、同时又神经质般妄自尊大的印象,而这些却慢慢让位给某种轻慢和有气无力。三十五岁过后,脸开始肿胀,脖颈变得肥厚,高大的身躯再也无法遮掩肥胖的体质。曾经令瓦格纳赞叹“有魔法般的魅力”的双眼,也黯然失去光泽。战战兢兢的、失焦的神情。梦游患者的表情。—在获得王最后宠爱的年轻犹太演员约瑟夫·凯因茨与王的二人合影里,王的形貌目不忍视。他慵懒地披着毛皮领口的外套,心神不宁的姿态丑陋又滑稽。
说到梦游患者,路德维希虽崇拜太阳王,却没有投身于赫奕的太阳崇拜,他反而喜爱沐浴月光和人工照明的冷光。此外,月亮还对他的精神起到了不可思议的作用。夜里,他经常戴着圆顶硬帽,裹着厚实的毛皮衬里的外套,乘着饰有王室纹章的黄金雪橇,由四匹并列的马牵引着,在沐浴着月光、白雪皑皑的山野间驰骋。据说在霍恩施旺高城堡的庭院里还设有人工的月亮,用来照亮湖水。对济慈而言,月亮是蛊惑人心的女性,而对路德维希而言,或许是男性。阿波利奈尔巧妙地把他唤作“月之王”。这是疯狂的别名。
伴随着外表的变化,王的内在也渐渐凋落,这些都被如实记载于王的日记里—那是弥足珍贵的人类记录。这部他从二十六岁开始一直写到去世前六天的日记,是十七年间灵魂苦闷的记录,或许也可以称为肉欲的日记。就像陷入恶习的孩童一心一意向着什么事物祈祷,他详尽地记下自己的罪恶与悔悟。王积习难改的小儿型性格就像日记里循环往复的誓言与挫折,从单调的日记文字上也能看出来。他数次重新许下诺言,但每次都重蹈覆辙。路德维希便是这样无法成熟、无法发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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