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奉打更人10.匹夫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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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10.匹夫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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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卖报小郎君

出版社人民文学

ISBN9787020185634

出版时间2024-04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49元

货号32047879

上书时间2024-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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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卖报小郎君,“起点中文网”超人气话题作者,阅文集团重要作家。
曾进行过多种题材的创作,文风诙谐风趣,对人物心理情感线的把握尤为擅长。 创作的作品有《灵境行者》《王者荣耀妙笔计划:光明行》,以及《我的姐姐是大明星》《原来我是妖二代》等。

目录
第467章 噩耗

第468章 送终

第469章 领头者

第470章 攻城

第471章 魏渊的往事

第472章 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快哉!

第473章 杨千幻到来

第474章 回京

第475章 许银锣一剑斩了数十万敌军?

第476章 他在笑

第477章 告御状

第478章 许七安苏醒

第479章 揭开阴谋

第480章 魏渊的后手

第481章 事前筹备

第482章 忠什么君?

第483章 造反

第484章 匹夫一怒

第485章 各自为战

第486章 激战

第487章 弑君

第488章 奇袭一白衣术士

第489章 对答

第490章 屏蔽天机

第491章 反转

第492章 父子博弈

第493章 臭婆娘

第494章 技高一筹

第495章 事后

第496章 七绝蛊

第497章 偷偷甜蜜的爱情

第498章 如愿以偿的许七安

第499章 少年羁旅

第500章 潜龙城

第501章 渴饮砒霜,味道纯正!

第502章 吃蟹

第503章 雨来

内容摘要
故事发生在大奉王朝期间。一年,巨额税银在押运途中突然失踪,一时间朝野震动,龙颜大怒,颁发敕令:斩首护送者,三族连坐!县衙捕快许七安意外卷入此案,被打入大牢。在流放前夕,他抓住重要线索,觅迹寻踪,逻辑推理,以超常的手段迅速破案,由此得到朝廷重用,成为王朝的“打更人”。此后,他又卷入桑泊案、灰尸案、恒慧与平阳郡主案等一系列大案中……小说中,作者将社会背景、儒释道等诸家文化巧妙结合,表现了主人公许七安在侦破数起离奇案件中的睿智机敏,展示出多种多样的探案巧计。云州血战叛军、怒斩镇北王、攻打巫神教等故事情节迷雾重重,环环相扣,既有权谋破案,也有日常生活的描写,文风幽默诙谐,在轻松的阅读中让人领略到另一种奇幻的世界。
该小说为“起点中文网”最高均订作品,获2021年网文“年度最佳作品”。

精彩内容
许七安坐在城头,眺望着远方夜色。远处篝火熊熊,星罗棋布。火光中,隐藏着一个个刽子手。
他在凄冷的夜里中凝立许久,摸出了魏渊的信。魏渊离去了,他最后的一丝侥幸熄灭,终于可以看遗言了。
许七安,不出意外,这是我的绝笔。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得残酷。
此次带兵出征,是为了封印巫神,儒圣当年封印巫神,涉及超品的一个隐秘,我不能在信里告诉你太多。儒圣逝世后,一千多年来,巫神积蓄力量,初步冲破了封印。这对中原,对人族,甚至对九州,都是一场灾难。儒家衰弱至今,已无力封印巫神。自山海关战役后,监正便不问世事,我始终看不懂他想做什么。
大奉国力衰弱至今,封印巫神,舍我其谁。我辈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你说的,赵守带我去过亚圣殿。
说得真好,不愧是我选中的继承人。此战后,巫神教或许会倾力反扑,我仿佛预见了襄、荆、豫三州血流成河,他们是为了动摇大奉的气运,与先帝里应外合,散去大奉最后的气运。
以你的能力,想必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吧。你是我看重的人,我对你始终抱着最大的期待。中原动荡已在所难免,你是大奉最后的希望,大奉一半气运在你身上。如果你心里有了某个决定,你去找赵守吧,我有东西在他那里。
许七安视线似乎模糊了,他翻过这页信纸,看向第二页。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往事吗,人生不如意事十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便与你说说这二三。
我祖籍豫州,父亲是豫州知府,四十年前,巫神教攻陷襄、荆、豫三州,彻夜不息地屠城。我全家死在了那场屠杀里。母亲把我推进枯井中,使我得以逃过一劫。我在井中吃着苔藓和虫蚁,躲了七天才敢出来。巫神教撤兵了,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和尸骨,我亲手埋葬了家人。
那时候浑浑噩噩,不知道人生该如何走下去,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但仇恨的火焰支撑着我咬牙撑下去,我徒步走了数千里,去京城投靠了上官家。上官裴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也是同窗,两人年少时结伴游学,曾遭过山匪,是我父亲舍生忘死救了他一命。
来到上官家的第一天,我遇到了一生中的挚爱。那是一个美好的春天,鲜花开满花园,空气中夹杂着让人舒心的芬芳。树影下,有姑娘拈花微笑……那一刻,我如遭雷击,这将是我一生要守护、珍惜的姑娘。她叫上官惜雪,也就是后来的皇后,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我此生求而不得的女子。也许我的命运,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在上官家的几年里,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时光。上官裴待我如子,不,比亲儿子还好,我跟着他读书,日夜不辍,渴望将来考取功名,迎娶她过门。
贞德三十年,贞德帝驾崩,元景继位,皇帝选妃。上官裴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当时的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御史,渴望着往上爬,姿色倾城的惜雪是他的重要筹码,他打算把惜雪送进宫。
无奈之下,我和她试图私奔,离开京城,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我愿意抛弃前程,她愿意抛弃荣华富贵。可我当时只是一介书生,出逃没多久,就被抓了回去。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上官裴,这个我父亲曾经舍命救下的人,这个我父亲的至交好友,这个口口声声说我是魏家独苗的男人,他让人把我净身了。
你不是爱她吗,那我就让你永远陪她,后宫凶险,步步杀机,你真爱她的话,就守着她吧……这是上官裴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奇耻大辱,不过如此。
我并不甘心接受命运,痛定思痛,开始苦学武道,希冀能做一个完整的男人,希冀能强大到带她离开皇宫。
元景六年,我与她的往事被人告知元景,污蔑我与她对食,元景大怒,要废后杀人。恰好当时北方的独孤将军逝世,蛮族入侵,北境大乱。我便立下军令状,不凯旋,人不归。那是我发迹的开始……此后,我修为越来越高,元景将她牢牢握在掌心。山海关战役凯旋后,我已举国无敌,元景偷偷将她藏了起来,并召见我,以她性命威胁,逼我自废修为。
我答应了。监正骂我为情所困,目光短浅,我并不反驳。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是她照亮了我的世界,她就是我的光啊。
而后二十年间,我亲手杀了上官裴,借福妃案杀了国舅,断了上官家的血脉。前尘往事,也便一笔勾销了。随着权力的增加,我渐渐开始想着为大奉做些事,为百姓做些事。我以宦官之身屈居朝堂二十年,试图挽救这个江河日下的国家,渐渐地不去看她……丈夫能许国,是幸事。说起来,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我原以为此生将孑然一身,直到京察之年,你的出现,让我欣喜,我终究是不孤独的,快哉。
唯一的遗憾是,最后还是没能听见你唱那首歌,很有意思的歌。不过我的人生有太多的遗憾,便不纠结这些了。愿,魏渊之后,大奉还有一个许七安。
魏渊呼……信纸燃烧,许七安张开手,让风把它带走。
他在城头枯坐一夜。
黎明,第一缕晨曦照在荒凉的平原上,照在染血的城头。
咚咚咚……沉闷又响亮的鼓声回荡,苍凉的号角吹响,炎康两国的步卒再次攻城,黑压压的宛如蚁群。
努尔赫加坐在马背上。
大奉守卒惊醒过来,拎着武器就上了城头。
靠着女墙休息的士卒,睡觉还握着刀,此刻纷纷醒来,脸上带着疲倦,眼里燃烧着杀意。
瓮城内,张开泰提着佩刀,大步昂扬地冲出来。迎面就看到一袭青衣,站在墙头,这一刻,他险些惊呼出声,以为印象中那袭青衣活了过来。
“许七安,你……”张开泰神色复杂。
“不能再让努尔赫加他们登上城头,这样我们损失太大,根本守不了多久。”许七安没有回头。
这个道理张开泰当然知道,但不守,难道到城下死战?整整七万精兵,杀也杀到手软,更何况还有努尔赫加等高手,下城头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他听许七安说:“我去,我去凿阵,这样能减轻将士们的压力。”张开泰大怒:“你疯了?”许七安摇头:“我没疯,不但能减轻将士们的压力,还能鼓舞人心。如果可以,我会杀了努尔赫加。”杀了努尔赫加?张开泰觉得,他真的疯了。
“身后是魏公的故乡。”他旋即补充了一句,让张开泰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妙真踏着飞剑掠上城头,面无表情,眉眼阴郁,她先俯瞰下方喊杀震天、冲锋而来的敌军。而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侧头,看向了站在女墙上的一袭青衣。
“妙真,借你金丹一用。”他目光清亮,气质沉凝,眉宇间那股张扬的意气重现。
李妙真瞪大了眼睛。身负天宗心法的她,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男人隐约间有了蜕变。
李妙真愣愣道:“你……”他笑容璀璨:“我入四品了。”男孩要走多少路才能成长?也许是一生,也可能,是一夜之间。
一夜入四品。四品的许七安有多强大?没人知道。
李妙真一瞬间视线有些模糊:“好!”失去金丹,对于道门修士来说,等于丧失了根基,失去了修为。但再多的金丹,也敌不过他展颜一笑。
城头上,爆发出一声意气张扬的咆哮:“大奉武夫许七安,前来凿阵!”大奉民间传说,银锣许七安,在云州独当数万叛军,以一己之力平定叛乱。他岂能让百姓失望。
天地间,一袭青衣吞下金丹,纵身跃下城墙。第472章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快哉!伴随着响彻云霄的咆哮声,城头的守卒纷纷愕然。马道上搬运檑木、弩箭的士卒和民兵们,丢下了手中的活计,不顾一切地扑向女墙。
许银锣要凿阵?
七万多敌军,来势汹汹,杀个三天三夜也杀不完。尽管士卒们对许银锣奉若神明,他们和市井百姓不同,久经沙场,知道人力的极限。凡人怎么可能做到一人独当七万余人,站着不动给你杀,也杀得手软,杀得力竭,何况是敌方精锐部队。
“别探出头,你们想死吗!”一位将领见状,勃然大怒,咆哮道,“守城!这是你们的任务,开炮,都他娘的给我开炮,别愣着。许银锣凿阵是为了减轻我们的压力,你们就算死,也得给我守住。”“是!”山呼海啸般的应喝声。
士卒们一个个红了眼眶,咬牙切齿,能跟着许银锣保卫疆土,死也无憾。古时有天子守国门,今有许七安一人凿阵,皆是可载入史册的壮举。军心前所未有地凝聚。
轰!那道腾起金灿灿光芒的身躯,以粗暴不讲理的姿态,重重砸落在城下,大地猛地一颤,炸起的冲击波把方圆十几米内的敌军化作肉块。破损的甲胄、残破的刀刃,被震到浮空。许七安左手一压,气机笼罩甲胄刀刃等碎片,瞥了眼两侧、前方挥舞钢刀杀来的敌军,袖子用力挥舞。甲胄、钢刀、长矛等物,朝着四面八方激射。
前头冲锋的士卒脑袋突然炸裂,手臂砰地折断,胸口出现拳头大的空洞……死状各不相同。
但这并不能让敌军畏惧,士卒依旧奋不顾身地冲杀上来。
许七安起初挥舞出刀芒,将四面八方涌来的敌军砍瓜切菜般地斩杀,无人能近身。很快他就改变了战法,气机含而不发,以金刚神功的体魄,化劲武夫的身手以及太平刀的锋芒与敌军肉搏。
身陷敌营,环顾皆敌,气机能省一点是一点,四品终究是人,人就有极限。以一人之力凿阵,想杀穿数万敌军,他需要顾虑的首先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体力。魏渊曾经和他唠叨过,当年山海关战役中,其实大部分高品武夫都是死于力竭。
战法一变,瞬息之间,起码有数十把钢刀从四面八方斩来,武者对危机的预感让许七安捕捉到每一位敌方士卒的动作,却无从躲避。
这便是真实的战场,乱刀砍死高手的战场。
噗噗噗……许七安或刺或挑,或砍或挥,收割着一个个敌卒的性命。
当!一个敌卒纵身跃起,钢刀狠狠砍在许七安的头顶,精炼钢刀瞬间卷刃。许七安反手挥出太平刀,把这个敌卒腰斩。他没有回头,坚定不移地向前挺进,凭借武夫体魄,硬扛刀枪剑戟。
死了两三百人后,敌卒悍不畏死,前仆后继。
死了五六百人后,敌卒双目赤红,反被激起凶性。
死了七八百人后,渐渐地,有人开始游击、缠斗,摘下腰间军弩射击,而非持刀硬上。
“走开!”火器营的营长勃然大怒,一把推开炮兵,紧接着一脚踢在炮架,踢得数百斤重的重炮调转了炮头。这位营长亲自填装炮弹,校准,点燃引信。炮身亮起一枚枚扭曲的符文,从炮身向着炮口蔓延,蓄力完毕,而后,轰的一声,整座重炮猛地往后一退。炮弹激射而出,沿途撕裂士卒身躯。
许七安提前捕捉到了危机,但是他没有躲,而是挥舞着太平刀斩向炮弹。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围攻许七安的士卒被这股可怕的气浪撕得四分五裂。滚滚尘烟中,一袭青衣染血的大奉银锣岿然不动,除了衣袍遍布焦痕,毫发无损。
他持着刀,缓步前行,前头的敌卒面露惧色,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纷纷退开,竟不敢挡他去路。许七安抖了抖刀锋血迹,狂笑道:“康炎两国的孬种,竟无一人是男儿?”城头,大奉将士热血沸腾,怒吼着回应,吼得面红耳赤,青筋怒绽。一时间士气如虹,将士们竭力地抛下檑木,射出弓箭、床弩和火炮。相比起昨日,有了许七安一人一刀凿阵,守卒们的压力确实减轻了许多,到目前为止,伤亡极小。
远处,骑在马背观战的努尔赫加皱了皱眉,城下有一个体魄无双的莽夫凿阵,城头有火炮、弓弩辅助,仅是这一刻钟不到,己方的伤亡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攻城本就是以十命换一命的苦差事,再给这小子杀下去,损失惨重倒也罢了,士卒们被杀破胆才是重大损失。他的底牌不知道还有多少……努尔赫加环顾四周,大喝道:“炎康两国的勇士们,谁去斩此獠首级?”“冲锋营第二营,愿去杀敌!”步卒阵营中,一位将领大吼道。这位将领穿着漆黑重甲,手中提着一口重达八十斤的陌刀。康国的将领都喜欢使这种兵器。
努尔赫加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阿里白。”那将领大吼道。
“好,准你带两营出列,将此獠的人头提回来见我。”努尔赫加朗声道。
营长阿里白一夹马腹出列,调转马头,望着身后的士卒,咆哮道:“你们是不是孬种?”目睹许七安的凶威,内心难免产生惧怕的康国士卒,听到质问,眼里瞬间燃烧起怒火。
沙场征战之人,最不缺血气。阿里白手持陌刀,继续咆哮:“大将军战死城头,我等若不攻下此城,回去也是一个死字。破了城,斩了这个嚣张的大奉匹夫,回去就能加官进爵!”士卒们的热切之情瞬间点燃。
阿里白仍旧不满足,怒吼道:“大将军便是死于此獠手中,奇耻大辱,血海深仇,不得不报。”那两千步卒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怒吼:“奇耻大辱,不得不报!”见状,阿里白不再说话,一夹马腹,冲锋!两千步卒紧随其后,声势浩大,仇恨、军功交织出悍不畏死的士气。
城头,张开泰等将领脸色微变,不可遏制地生起担忧情绪。
“我得去帮他,不能让他一人凿阵。”张开泰顺势登上城头。
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巫神教军队的军级制度,与大奉相差不大,十人一伍,伍长必是炼精境。十伍一队,百夫长必是练气境。十队一营,到了营长,则按照兵种的不同,以及军功的多寡来安排。
火器营这样的部队,因为不需要身先士卒,营长的修为通常炼神境便够了,撑死了铜皮铁骨。骑兵营和步兵营的高级将领才注重修为,身先士卒,最容易牺牲,其中尤以步兵最危险。因此,阿里白虽是营长,修为却是实打实的五品化劲。可想而知,许七安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围攻,是怎么样的一群高手。加之周遭被他杀怕了的第一波攻城士卒,肯定也会借此机会反扑,争人头抢军功。
“你不能去!”李妙真蹙眉,拦住了冲动的武夫,摇头道,“你这一去,努尔赫加率高手攻城怎么办?我没了金丹,无法牵制他。你终究是要回来救援的。另外,敌军还有三座万人步卒阵没动,还有骑兵没动,你这一去,努尔赫加哪怕拼得损失惨重,斩了你,也是赚的。”许七安一人凿阵,本就是送死的行为。炎康联军巴不得大奉高手下城,他们还省了攻城的麻烦。
李妙真继续道:“许七安为什么要独自凿阵,难道是为了让你下城去的?他是为了牵制下方的敌军,减轻你们的压力,减轻伤亡。而努尔赫加忌惮他的底牌,会试图让军队耗尽他的气力,逼他施展底牌。他凿阵,才能让对手忌惮,明白吗?他是在用自己的安危,减轻你们的伤亡,别意气用事。”顿了顿,李妙真幽幽道,“现在守军认为他所向披靡,士气正旺,你这一去,就算是救援,在守军们看来,许七安的无敌之姿就坍塌了。”闻言,远处奔过来的将领停了脚步,打消了随张开泰下城助阵的冲动,李妙真说的话句句切中要害。
李妙真环顾众将领:“你们安心守城便是,他精疲力竭后,自然会回来。到时候,才要依仗你们对付努尔赫加等高手。”张开泰默然,缓缓扫过周遭士卒,他们脸色亢奋,斗志昂扬,热血沸腾地和城下的那人一起战斗。这股无敌意气,一旦破了,再想树立,难如登天。
张开泰被李妙真说服了。
一定要回来……几位将领霍然转头,看向那道金光灿灿的身影,他独自一人,朝着千军万马,发起了冲锋。
狂奔中,许七安甩出太平刀,暗金色刀光化作一线,一气斩甲十八,最后被一名炼神境的百夫长挥刀磕飞。太平刀回旋一圈,最终落回许七安手中,他疾冲数十步,骤然跃起,化作旋转的螺旋刀光,宛如电钻一般,迎接这两千名士卒。
噗噗噗!当当当!
手持重盾的士卒,身躯连带铁质盾牌一同被绞碎,许七安以蛮横不讲理的姿态,清出一条血色之路,杀入了敌军腹地,而后旋身挥刀成圈,涟漪形的刀光扩散,斩灭一个个血肉之躯,再次清出一片无人地带。
康国的士卒们迅速散开。
阿里白调转马头,骑乘战马冲锋,陌刀的刀口朝下,借着马匹的冲锋之势,狠狠一挑陌刀。
当!脆响声里,陌刀一分为二,半截刀冲天抛飞。
两个百夫长掩杀而来,一人手握长枪直刺许七安后庭,一人正面冲锋,挥刀斩他双眼,角度刁钻。纵使是铜皮铁骨,也不是真的无懈可击,浑身上下总有些防御稍稍薄弱的地方。
许七安一脚踩下枪头,以此为轴,旋身再一脚将那个百夫长的头颅从脖子上踢飞,而后借着旋身之势,用力劈出太平刀。刀气一闪即逝,那个百夫长身躯骤然分成两半,肠子、内脏流淌一地。他身后,数名士卒身体同步裂开。
潮水般的士卒蜂拥而上,乱刀劈砍,砍得金光闪耀,砍得脆响不断。三个伍长隐藏在普通士卒中,趁着许七安换气之际,悍不畏死地扑上来,一人抱住他双脚,一人抱住他身躯,一人抱住他握刀的右臂。
这一刻,武者对危险的预警仿佛失效了,因为危险太多太多,数百把刀,数十根长矛,以及一根根冷箭,方寸之外,皆是敌人。无穷无尽的危险让许七安无法提前预判到三个伍长的出手,瞬间被抱住。
呼呼呼……十几个士卒甩动着绳索,甩向许七安,套住他的脖颈,套住他的双手。更多的士卒甩动绳索,套住许七安。这些绳索都是用韧性极强的材料编织而成,主要用于拉拽攻城车、拖火炮上城墙等重型作业。五品化劲以下的武夫,想要凭蛮力扯断几乎不可能。而就算是五品化劲,也不可能扯断十几根这样的绳索。何况,许七安现在是脖子和双手全被套住。
太平!许七安松开手。太平刀呼啸着飞行,试图斩断绳索,但旋即就被一个伍长扑下,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连九个士卒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压下这把绝世神兵。
“把他脑袋拧下来!”一名百夫长大喝。
士卒们纷纷弃刀,合力拉绳,每一根绳索,都有数十个悍卒拉拽。如何围杀一个高品武者,这群身经百战的步卒经验丰富。
许七安脖子不可避免地后仰,一条条肌肉凸起,脖子粗壮了一圈。他鼓动气机,双臂竭力合握。绳索的另一边,是数十名精壮士卒,咬牙切齿地跟他角力。此时此刻,许七安是在与一百多名精壮士卒角力。
士卒们咬牙切齿,脸庞青筋暴突,竭尽全力,可就算是这样,双脚还是一点点地往前滑去。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的膂力太可怕了。
阿里白摄来一把佩刀,灌注磅礴气机,盯着与众士卒角力的大奉银锣,冷笑道:“狗东西,杀我这么多兄弟。姓许的你是魏渊的心腹,学他穿青衣?老子现在就用这把刀骟了你,破你的金身,让你跟他一样做个没种的阉狗。”许七安双眼瞬间赤红。他沉沉咆哮一声,脖子再粗一圈,身躯肌肉随之膨胀,撑起青衣,滚滚气机倾泻而出。
嘣嘣嘣……三根绳索被硬生生拽断,士卒东倒西歪,成片成片地倒地。
一袭青衣掐着阿里白撞出步卒包围圈,人影抛飞。
阿里白面露惊恐之色,挥拳打向许七安面门,同时踢起一脚,竭力反抗。但让他无奈的是,对方的金身坚不可摧。
“你也配辱他!”许七安摘下了他的脑袋,拎在手里。
阿里白双目圆瞪,嘴唇微微开阖,临死前似乎想说求饶的话,抑或叫骂,但许七安没给他机会。
冲锋营营长,阿里白,阵亡!
死伤大半的冲锋营士卒慌乱无比,仓皇逃窜,再没有半点斗志。
许七安拄着刀,剧烈喘息。他的身后,城头上,是大奉士卒的欢呼声。
“许银锣,无敌!”“许银锣,无敌!”“许银锣,无敌……”方才见许七安被绳索缠住,他们心里瞬间揪起,刚才有多紧张,现在就有多畅快。不愧是许银锣,不愧是大奉的英雄,他果然是无敌的。
此时的城头,除了少数几处有敌军攀爬上来,突破防线,大部分区域都守得稳稳当当。隐约之间,许七安和守军们仿佛形成了一股“默契”,前方凿阵的人不倒,后方就稳如泰山。
死,也要守得稳稳的。许银锣一人独面大军,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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