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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作文与考试》杂志社
出版社时代文艺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
ISBN9787538765731
出版时间2020-09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6元
货号11018510
上书时间2024-12-12
寻找童心
听 月
张瑞琦
月,是我独语的灵魂,夜色中沉默的灵魂。
夜幕一坠,那秋水一般的月,应软软溅入心底、写入淡然的画了吧?继而又会沉下缕缕孤零,风华斜映,总会弥漫着寒蝉凄切、回风舞雪的意境,一种不忍触及的风情……
这悄悄甜甜的夜,淡淡幽幽的月。
这沉淀在依依素影里的月,古往今来,即便是失落般的惨淡,却总能让人感动得心碎。一丝丝羞怯的娇柔,在烟水里被淡淡地打碎,散落满地锦香,纵有夜偏冷,风偏淡;倚槛纱暗、雾色醉晚……也难锁那不禁留芳的况味,更不说那古来多少墨客的描绘了。还有,那般满江长叹声的娇月,又怎能少了一抹酥雨的淡妆?雨如秋,月如钩,帘轻摆,夜轻来。更不知,多少的南亭畔的兰舟,哭过了北阁的斑斑夜迹?多少凝凝簌簌的娇月,看花了花边撑伞纵歌的泪眼?这般看来,月如蓬莱乱烟般可看。
但于我,月更似《阳春》《白雪》般可听。
听月,听那沉默的声音。月的声音是极静的,宛如隐隐独语。当一切充斥于耳的繁华、整饬于心的喧嚣遁入月时,便全如游子深情的想念,褪下寒碜、抖落冗余,都将热烈的声浪遗在远处,只剩下蒙蒙的清纯,在月的声音里,万籁俱似韶华淡逝过古道,又似梅残玉靥香犹在。总之,不是疏雨滴梧桐的冷寂,也不是骤雨打新荷的凄楚,月的声音是一瓢陈年的清酒,淡泊、银碧,又像是冷冷曳动的清秋,涓涓潺流的弱水。如此,月的声也并非无言。
两轮日月,来往如梭。古时良辰美景的虚设,至今已是一挽黯淡的珠帘。锁窗风雨、香销烛暗、淡月昏黄,淹没了多少数不尽的绵绵夜?月娓娓的呢喃,又沉淀了多少老去的年华?月出惊梦,谁又在月宫咏叹着灿烂,打着星点的灯火,用月色漾下一方古琴,对着暮霭沉沉,诉说衷情?
听,那月光流淌过朱雀桥边野草花,留下音律悠扬的尾迹,轻吟出一首情意绵绵的古曲。此时,在朱雀桥下、野草花荫中摆上了几碗净水,不管那雨昏、花落,你只管闭目凝听,听月斜映在柔柔水波时那沉默的却又晶莹的声音。水是人的乐器,月是人的旋律,二者细细相融,雕饰着夜的点缀,即便是葬花墓旁那憔悴的啜泣,也难美过这月过风铃似的软语。任这般纯净的声音,流过心间,让心绪如水月洞天般空灵,又如大笔一挥般洒脱——这幅画面,想必是上了旧朝的山水画了吧?
肩膀披着月华,漫步过江南小雨后的小巷。听脚步声在两侧的颓壁上互相碰撞,活泼地叮咚,发出轻烟似的声音。此时,又有一缕浓浓的月色从云脚滑落,在雨后的小道上敲打着缀满青苔的砖石,与脚步声应和着歌唱。听那雨巷里的月,不仅是听音韵的阴晴圆缺,更是聆听那白发蹉跎的古镇的心境。沧桑也罢,疲惫也罢,就当是巴特农式的斑驳,已然没落,何必再寻如弦奏起又会消瘦的阑珊灯火?只求有月色微明走过。
听月,听那沉默的声音,月中灵魂独语的声音。月终将归去,总是凄凉意,但月又将重回,破晓时的浪漫也无法阻挡月的声音沉默在耳畔。任夜色苍茫,只是做了月的陪衬,若是有一天无法听到月的沉默的声音,只看见她在渺茫、苍凉的天宇中皎洁、绽放,那将是一个灵魂的升腾,升腾在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花海……
月亮舒眉了,听。
榕·蝶
郑思思
我天马行空的画作,在榕树下,那棵坐落后山脚的树。
夜色撩人,我又一次迟迟无法入眠。窗棂染了几分夜的色泽,倒映出后山那棵榕树的轮廓。我蹑手蹑脚地起了床,估量着动作的声响偷偷爬出窗,光着脚来到那棵榕树下。星星不见了,仿佛星星们的光彩全被它剪了去,羞得一颗也不露面,它抹着星空的妆颜,低头向我问好。我抬起手,一点儿一点儿临摹着它的样子,在起承转合间竟让我有了细微的温暖,仿佛多描一道影就多卸去一分孤独。
我在榕树下做了一个和蝴蝶手搭着手一起跳舞的梦。
正是那时起,绘画这只飞舞的蝴蝶,擦亮了我的星空。
孤独,像一席潮湿的棉被,撺掇于父母出差的日子。于是我常跑到后山脚的榕树下作画,我们一见如故,它像是一位自久远年代来的朋友,用满眼的绿填满我的视野。我的笔下吹出绘画的泡泡时,它便不时借风把须根扬起,仿佛在探头观察我的作品。
我走在回家的街道上,空气里满是潮湿、黏稠的气息,大概连我的一呼一吸都被揉进去了。这样的天空是有边际的,伸手就触摸得到乌云冰冷的脸。
我望着窗前的那棵榕树,风从街角处奔涌而来,满树的风声……
我默默无言地坐在榕树下,它也安静地不说话。我执笔沉思,铅笔在纸上开裂成一瓣一瓣细小而杂乱的花。我不忍去想象父母愈加显老且黯淡的容颜,皱纹深深地扎根,时空的湖泊湮没了他们旺盛的火苗。
成为画家没有出路?
如果画家没有出路……
“嗒”——我的决定做好了,在铅笔笔尖断裂的刹那诞生。
榕树那飘拂的须根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胡乱叠加着,拼成的形状竟如一团化不开的乌云。
回了家,锁了装满画作的书柜,窗外是满树的风声,榕树似在狂吼,那纠成一团的须根还没解开,它束手无策。我看到,仿佛有扇大门被强风猛地关上,蝴蝶的影子也远去……
多年后,我是学校里的好学生,站在初三的门槛里,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心里的好女儿,同学眼中仰视的优等生——却已数不清多少美好的年华被啃食了。
回到老屋整理旧物,曾经的画作依然如故,它们一直没有改变,只有它们的主人变了。眼前忽然浮起几道光痕,划过的同时已然泯灭。有一些给旧友画的肖像栩栩如生,我的脑海仿佛电影倒带般,描出一只蝴蝶的形状。
对旧友的想念忽然如泉般汹涌,我往窗外望去,眺望见的却是光秃秃的路面。
原先撑起成千上万树根的土地,如今唯有一条曲曲折折看不见尽头的公路,我的眼前只剩这条往远处不断蜿蜒的公路。那棵原本应该在这好端端的榕树,在这十几载春秋的轮回里,随着时光一哄而散了。
三三两两的私家车飞快驶过,汽车的尾气不浓不淡地做了装饰,给这条路添了点儿灰暗的烟火气。
我终于明白,梦里翩翩飞舞着的蝴蝶,扇不动翅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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