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通俗演义(插图版)——宋史演义Ⅱ靖康之难
¥
15.75
4.5折
¥
35
全新
库存204件
作者蔡东藩著
出版社万卷出版公司
ISBN9787547031087
出版时间2015-01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35元
货号8365524
上书时间2024-11-30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
目录
第一回 韩使相谏君论弊政 朱明府寻母竭孝思……………………… 1
第二回 弃边城抚臣坐罪 徙杭州名吏闲游…………………………… 7
第三回 借父威竖子成名 逞兵谋番渠被虏…………………………… 14
第四回 流民图为国请命 分水岭割地畀辽…………………………… 20
第五回 奉使命率军征交趾 蒙慈恩减罪谪黄州……………………… 28
第六回 伐西夏李宪丧师 城永乐徐禧陷殁…………………………… 36
第七回 立幼主高后垂帘 拜首相温公殉国…………………………… 43
第八回 分三党廷臣构衅 备六礼册后正仪…………………………… 49
第九回 嘱后事贤后升遐 绍先朝奸臣煽祸…………………………… 55
第十回 宠妾废妻皇纲倒置 崇邪黜正党狱迭兴……………………… 62
第十一回 拓边防谋定制胜 窃后位喜极生悲…………………………… 69
第十二回 承兄祚初政清明 信阉言再用奸慝…………………………… 76
第十三回 端礼门立碑诬正士 河湟路遣将复西蕃……………………… 83
第十四回 应供奉朱承差 得奥援蔡京复相…………………………… 90
第十五回 巧排挤毒死辅臣 喜招徕载归异族…………………………… 97
第十六回 信道教诡说遇天神 筑离宫微行探春色………………… 104
第十七回 挟妓纵欢歌楼被泽 屈尊就宴相府承恩………………… 110
第十八回 造雄邦恃强称帝 通远使约金攻辽……………………… 116
第十九回 帮源峒方腊揭竿 梁山泊宋江结寨……………………… 122
第二十回 知海州收降及时雨 破杭城计出智多星………………… 130
第二十一回 入深岩得擒叛首 征朔方再挫王师……………………… 138
第二十二回 夸功铭石艮岳成山 覆国丧身孱辽绝祀………………… 145
第二十三回 启外衅胡人南下 定内禅上皇东奔……………………… 152
第二十四回 遵敌约城下乞盟 满恶贯途中授首……………………… 160
第二十五回 议和议战朝局纷争 误国误家京城失守………………… 169
第二十六回 堕奸谋阖宫被劫 立异姓二帝蒙尘……………………… 176
第二十七回 承遗祚藩王登极 发逆案奸贼伏诛……………………… 183
第二十八回 宗留守力疾捐躯 信王榛败亡失迹……………………… 190
第二十九回 招寇侮惊驰御驾 胁禅位激动义师……………………… 197
第三十回 韩世忠力平首逆 金兀术大举南侵……………………… 204
第三十一回 巾帼英雄桴鼓助战 须眉豪气舞剑吟词………………… 211
第三十二回 赵立中炮失楚州 刘豫降虏称齐帝……………………… 219
第三十三回 破剧盗将帅齐驱 败强虏弟兄著绩……………………… 226
内容摘要
第一回
韩使相谏君论弊政
朱明府寻母竭孝思
却说苏辙系安石引用,在三司条例司中,检详文字。安石欲行青苗法,为辙所阻,数旬不言。嗣由京东转运使王广渊,上言农民播种,各苦无资,富家得乘急贷钱,要求厚利,乞留本道钱帛五十万,贷民取息,岁可获利二十五万。安石览到此文,不禁喜跃道:“这便是青苗法呢,奈何不可行?”遂亟召广渊入都,与商青苗法。广渊一口赞成。安石乃奏请颁行,先从河北、京东、淮南三路开办,逐渐推广。有旨报可,自是从前常平通惠仓遗制,尽行变更。苏辙仍力持前说,再三劝阻,又与吕惠卿论多不合。惠卿遂进谗安石,谓辙有意阻挠。安石大怒,欲加辙罪。还是陈升之从旁劝解,乃罢辙为河南府推官。安石复荐惠卿为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司马光谓:“惠卿巧,心术不正,安石误信惠卿,因致负谤中外,如何可以重用?”神宗不从,竟依安石所请。首相富弼见神宗信任安石,料想不能与争,托病求去,乃出判亳州,擢陈升之同平章事。
升之就职后,神宗问司马光道:“近相升之,外议如何?”光对道:“闽人狡险,楚人轻易,今二相皆闽人,曾公亮晋江人,陈升之建阳人,俱属闽地。二参政皆楚人,王安石临川人,赵抃西安人,俱属楚地。他日援引亲朋,充塞朝堂,哪里能培植风俗呢?”神宗道:“升之颇有才智,晓畅民政。”光又道:“才智非不可用,但必须旁有正士,隐为监制,方能无患。”神宗又问及王安石,光答道:“外人言安石奸邪,未免过毁。但他性太执抝,不明事理,这也是一大病呢。”评论确当。神宗始终不听。
陈升之既经入相,颇欲笼络众望,请罢免三司条例司。这便是才智的见端。安石以为负己,又同他争论起来。升之称疾乞假,安石遂引枢密副使韩绛,制置三司条例。安石每奏事,绛亦随入,常奏称安石所陈,无不可用,安石大得臂助。绛复上言:“青苗法便民,民间多愿贷用,乞遍下诸路转运使施行!”于是诏置诸路提举官,执掌贷收事件。提举官多方迎合,以多贷青苗钱为功,不论贫富,随户支配。又令贫富相兼,十人为保首。王广渊在京东,分民户为五等,上等户硬贷钱十五千,下等户硬贷钱一千,到限不还,即着悍吏敲比征呼,民间骚然。广渊入奏,反说百姓欢呼感德。谏官李常,御史程颢,劾论广渊强为抑配,掊克百姓,神宗不报。河北转运使刘庠,不放青苗钱,奏称百姓不愿借贷,神宗又不报。安石反恨恨道:“广渊力行新法,偏遭弹劾,刘庠欲坏新法,不闻加罪,朝事如此,尚可望富强么?”依了你,反要贫弱,奈何?横渠人张载,与河南程颢、程颐兄弟,素相友善,平居共谈道学,归本六经。及出为邑宰,不假刑威,专务敦本善俗,民化一新。御史中丞吕公著,登诸荐牍,当由神宗召见,问以治道。载对道:“为政必法三代,否则终成小道呢。”时安石方倡言古道,神宗亦有心复古,听了此言,还道张载亦安石一流,即留他在朝,命为崇文院校书。哪知张载所说的古法,与安石不同。他见安石托古病民,料难致治,竟称疾辞去。洁身自好,足称明哲。
前参政张方平,服阕还朝,应三十五回。受命为观文殿大学士判尚书省,安石以方平异己,极力排挤,因出知陈州。及陛辞,极言新法弊害,神宗亦怃然动容,随即召为宣徽北院使。又事事受安石牵制,坚请外调,乃复出判应天府。时已熙宁三年了。河北安抚使韩琦忽上疏请罢青苗法,略云:
臣准散青苗,诏书务在惠小民,不使兼并乘急,以邀倍息,而公家无所利其入。今所列条约,乃自乡户一等而下,皆立借钱贯数,三等而下,更许皆借。且乡户上等,并坊郭有物业者,乃从来兼并之家,今令借钱一千,纳一千三百,是官自放钱取息,与初诏相违。又条约虽禁抑勒,然不抑勒,则上户必不愿请;下户虽或愿请,请时甚易,纳时甚难,将必有督索同保均赔之患。陛下躬行节俭以化天下,自然国用不乏,何必使兴利之臣,纷纷四行,以致远迩之疑哉?乞罢诸路提举官,第委提刑点狱,依常平旧法施行!
神宗览到琦疏,亦稍有所悟,便将原疏藏在袖中,出御便殿,召辅臣等入议。曾公亮先入,神宗即从袖中,取出琦疏,递示公亮道:“琦真忠臣,虽在外不忘王室。朕始谓青苗等法,可以利民,不料害民如此。且坊郭间何有青苗,乃亦强令借贷呢?”说至此,忽有一人趋进道:“如果从民所欲,虽坊郭亦属何害?”神宗命曾公亮递示原疏,安石略略一瞧,不禁勃然道:“似汉朝的桑弘羊,括取天下货财,供奉人主私用,乃可谓兴利之臣。今陛下修周公遗法,抑兼并,赈贫弱,并不是剥民自奉,如何说是兴利之臣呢?”神宗终以琦说为疑,沉吟不答。安石趋出,神宗乃谕辅臣道:“青苗法既不便行,不如饬令罢免。”公亮道:“待臣仔细访查,果不可行,罢免为是。”无非回护安石。神宗允准,公亮等方才退出。安石即上章称病,连日不朝。神宗乃命司马光草答琦诏,内有士夫沸腾,黎民骚动等语。安石闻知,上章自辩,神宗又转了一念,似觉薄待安石,过不下去,乃巽辞婉谢,且命吕惠卿劝使任事。安石仍卧疾不出,神宗语赵抃道:“朕闻青苗法多害少利,才拟罢免,并非与安石有嫌,他如何不肯视事?”赵抃道:“新法都安石所创,待他销假,再与妥议,罢免未迟。”赵抃素称廉直,何亦有此因循?韩绛道:“圣如仲尼,贤如子产,初入为政,尚且谤议纷兴,何怪安石?陛下如果决行新法,非留用安石不可!安石若留,臣料亦先谤后颂呢。”这一席话,又把神宗罢免青苗的意思,尽行丢去,仍敦促安石入朝。一面遣副都知张若水、押班蓝元振,出访民情。哪知这两人早受安石贿托,回宫复命,只说是民情称便。神宗益深信不疑,竟将琦奏付条例司,命曾布疏驳,刊石颁示天下。安石乃入朝叩谢,由神宗温词慰勉。安石自此执行新政,比前益坚。
文彦博看不过去,入朝面奏,力陈青苗害民。神宗道:“朕已遣二中使亲问民间,均云甚便,卿奈何亦有此言?”彦博道:“韩琦三朝宰相,陛下不信,乃信二宦官么?”神宗不觉变色,但因彦博系先朝宗臣,不忍面斥,唯有以色相示。彦博知言不见听,亦即辞出。韩琦闻原奏被驳,复连疏申辩,且言安石妄引周礼,荧惑上听,终不见答。琦遂请解河北安抚使,止领大名府一路。这疏一上,却立邀批准了。嗣是知审官院孙觉因指斥青苗法,被贬知广德军,御史中丞吕公著,亦因言新法不便,被贬知颍州。知制诰兼直学士院陈襄,推荐司马光、韩维、吕公著、范纯仁、苏轼等人,见忤安石,出知陈州。参知政事赵抃,自悔前时主持不力,致复行青苗法,上章劾论安石,并求去位,亦出知杭州。参政一缺,即命韩绛继任。那时又来了一个护法幺么,姓李名定,曾为秀州判官,居然因附会安石,得擢为监察御史里行。定为安石弟子,自秀州被召,入京遇右正言李常。常问道:“君从南方来,民谓青苗法如何?”定答道:“民皆称便。”弟子不可不从师。常愕然道:“果真么?举朝方争论是事,君勿为此言。”定与常别,即去谒见安石,且禀白道:“青苗法很是便民,如何京师传言不便?”安石喜道:“这便叫作无理取闹呢。改日入对,你须要明白上陈。”定唯唯遵命。安石即荐定可用。神宗即召定入问,定历言新法可行。及询至青苗法,定尤说得远近讴歌,舆情悉洽。神宗大悦,即命定知谏院,曾公亮等言查考故例,选人未闻为谏官,应请改命,乃拜监察御史里行。知制诰宋敏求、苏颂、李大临谓:“定不由铨考,擢授朝列,不缘御史,荐置宪台,朝廷虽急欲用才,破格特赏,但紊乱成规,所益似小,所损实大。”遂封还制书。经神宗诏谕再三,颂等仍执奏不已。安石劾他累格诏命,目无君上,遂坐罪落职,时人称为熙宁三舍人。
未几,有监察御史陈荐劾定,说他为泾县主簿时,闻母仇氏丧,匿不为服,应声罪贬斥。定上书自辩,谓:“实不知由仇氏所生,所以疑不敢服。”看官阅到此处,恐不能不下一疑问,定出应仕籍,并非三五岁的小孩儿,况他父名问,也曾做过国子博士,定并非生自空桑,难道连自己的生母,都未晓得么?说来也有一段隐情。仇氏初嫁民间,生子为浮屠,释名了元,相传是与苏轼结交的佛印禅师。后仇氏复为李问妾,生下一子,就是李定。寻又出嫁郜氏,生子蔡奴,工传神。此妇所生之子,却都有出息。定因生母改嫁,不愿再认,因此仇氏病死,他未尝持服。偏被陈荐寻出瘢点,将他弹劾,他只好含糊解说,自陈无辜。安石谊笃师生,极力庇护,反斥荐捕风捉影,劾免荐官,改任定为崇政殿说书。监察御史林旦、薛昌朝、范肯复上言:“定既不孝,怎可居劝讲地位?”并交论安石袒徒罪状。安石又入奏神宗,说他朋串为奸,应加惩处。神宗此时,已是百依百顺,但教安石如何说法,当即准行,林旦等又复落职,言路未免哗然。定也觉不安,自请解职,乃改授检正中书吏房,直舍人院。总仗师力。
宋室旧制,文选属审官院,武选属枢密院。安石又创出一篇议论,分审官为东西院,东主文,西主武。看官道他何意?原来文彦博正主枢密,与安石不合,安石欲夺他政权,所以想出此法。神宗依议施行,彦博入奏道:“审官院兼选文武,枢密院还有何用?臣无从与武臣相接,不能妄加委任,陛下不如令臣归休罢!”神宗虽慰留彦博,但审官院分选如故。知谏院胡宗愈,力驳分选,且言李定非才,有诏斥宗愈内伏奸意,中伤善良,竟贬为通判真州。会京兆守钱明逸,报闻知广德军朱寿昌,弃官寻母,竟得迎归。有“孝行可嘉,亟待旌扬”等语。有李定之背母,复有朱寿昌之寻母,一孝一不孝,互勘益明。李定当日恐不免有瑜、亮并生之叹。寿昌,扬州人,父名巽,曾为京兆守,巽妾刘氏,生寿昌,年仅三岁,刘氏被出,改适党氏。《宋史·寿昌本传》,谓刘氏方娠即出,寿昌生数岁还家。但据王偁《东都事略》,苏轼《志林》皆云寿昌三岁出母,今从之。至寿昌年长,父巽病亡,他日夕思母,四处访求,终不可得。寿昌累知各州县,除办公外,辄委吏役探听生母消息,又遍贻同僚书函,托访母刘氏住址。不意愈久愈杳,越访越穷,他竟摒绝酒肉,戒除嗜欲,甚至用浮屠言,灼背烧顶,刺血书佛经,誓诸神明,得母方休。熙宁初年,授知广德军,他莅任数月,竟太息道:“年已五十,尚未得见生母,如何为人?古人说得好:‘求忠臣于孝子之门。’孝且未尽,怎好言忠?罢罢!我宁舍一官,再往寻母,好歹总要得一确音。万一我母西归,就使森罗殿上,我也要去探觅哩。”孝子忠臣多人做成,自呆。随即辞职,并与家人诀别道:“我此行若不见母,我亦不回来了。”家人挽留不住,他竟背着行囊,飘然径去。在途跋山涉水,触暑冒寒,也顾不得什么辛苦,只是沿途探问,悉心侦察,好容易行入关中,到了同州,复逐村挨户的查问过去。恰巧有一老妇人,倚门立着,他竟向问刘母下落。那老妇却似有所晓,便令寿昌入内,盘问底细。寿昌一一陈明,老妇不禁流泪道:“据你说来,你便是朱巽子寿昌么?”当下将自己如何被逐,后来如何改嫁,也说明情由。寿昌听了数语,已知情迹相符,遂不待辞毕,倒身下拜道:“我的母亲,想杀儿了!”老妇亦对着寿昌,抱头同哭。哭了一会,又由寿昌自述寻母始末,更不禁破涕为笑。老妇道:“我已七十多岁了,你亦五十有零,谁料母子尚得重逢?想是你至诚格天,因得如此哩。”言毕,复召入壮丁数人,与寿昌相见。这几个壮丁,乃是刘适党氏后,所生数子。寿昌问明来历,即以兄弟礼相待,大家暄叙一场。当由党氏家内,草草的备了酒肴,畅饮尽欢。越两日,寿昌即将老母刘氏,及党氏数子,悉数迎归。事闻于朝,一班老成正士,均说他孝行卓绝,须破格赐旌。奈王安石回护李定,不得不阻抑朱寿昌,仍请诸神宗,令还就原官。寿昌以养母故,求通判河中府,总算照准。士大夫作诗相赠,极为赞美。监官告院苏轼,亦赠寿昌诗,并有诗序一篇,阳誉寿昌,阴斥李定。定见诗及序,大加恚恨,后来遂有诬轼等事。寿昌判河中数年,母殁居忧,终日哭泣,几乎丧明。既葬,有白乌集于墓上,时人以为孝思所致。小子有诗咏道:
人生百行孝为先,寻母何辞路万千。
留得一篇《孝义传》,好教后世仰前贤。
寿昌仕至中散大夫而终。《宋史》列入《孝义传》,这且不必絮述。下回接入朝事,请看官续阅下文。
青苗法非必不可行,弊在立法未善耳。春贷秋还,本钱一千,须加息三百,利率何其重耶?愿借者固贷与之,不愿借者亦强令贷钱,勒派何其苛耶?坊郭本无青苗,乃亦放钱取息,是更名实未符,第借此以括民财而已。韩琦上疏,几已感格君心,乃复为邪党所误,韩绛等不足责,赵抃亦与有过焉。安石坚僻自是,顺己者虽奸亦忠,逆己者虽忠亦奸。不孝如李定,且始终回护之,矧在他人?唯既生李定,复生朱寿昌,造化小儿,恰亦故使同时,俾其互相比例,是得毋巧于撮弄欤?本回于韩琦奏牍,特行提叙,于朱寿昌行谊,又特行表明。劝忠教孝,寓有微忱,匪特就史述史已也。
第二回
弃边城抚臣坐罪
徙杭州名吏闲游
却说监察御史程颢,系河南人,与弟颐皆究心圣学,以修齐治平为要旨。颢尝举进士,任晋城令,教民孝悌忠信,民爱戴如父母。后入京为著作佐郎,吕公著复荐为御史。神宗素闻颢名,屡次召见。颢前后进对甚多,大要在正心窒欲,求贤育才。神宗亦尝俯躬相答。至新法迭兴,颢屡言不便,请罢青苗钱利息,及汰去提举官等。安石虽怀怒意,但颇敬他为人,不欲遽发。颢忍无可忍,复上疏极言,略云:
臣闻天下之理,本诸简易,而行之以顺道,则事无不成。故曰智者若禹之行水,行其所无事也。舍之面于险阻,则不足以言智矣。盖自古兴治,虽有专任独决,能就事功者,未闻辅弼大臣,人各有心,暌戾不一,致国政异出,名分不正,中外人情,交谓不可,而能有为者也。况于措制失宜,沮废公议,一二小臣,实预大计,用贱凌贵,以邪妨正者乎?凡此皆天下之理,不宜有成,而智者之所不行也。设令由此侥幸,事有小成,而兴利之臣日进,尚德之风日衰,尤非朝廷之福。矧复天时未顺,地震连年,四方人心,日益摇动,此皆陛下所当仰测天意,俯察人事者也。臣奉职不肖,议论无补,望早赐降责,以避官谤,不胜翘企之至!
疏入后,奉旨令诣中书自言。颢乃至中书处,适安石在座,怒目相视。颢恰从容说道:“天下事非一家私议,愿平心听受,言可乃行,不可便否,何必盛气凌人?”安石闻言,不觉自愧,乃欠身请坐。颢方坐定,正欲开言,忽同僚张戬亦至。无独有偶。安石见他进来,又觉得是一个对头。他与台官王子韶,上疏论安石乱法,并弹劾曾公亮、陈升之、韩绛、吕惠卿、李定等,疏入不报,竟向中书处面争。时适天暑,安石手携一扇,对着张戬,竟用扇掩面,吃吃作笑声。确有奸相。戬竟抗声道:“如戬狂直,应为公笑,但笑戬的不过公等两三人。公为人笑,恐遍天下皆是呢!”陈升之在旁道:“是是非非,自有公论,张御史既知此理,也不必多来争执。”戬不待说完,便应声道:“公亦不得为无罪。”升之也觉渐沮。安石道:“由他去说,我等总有一定主意,睬他何为?”戬知无理可喻,转身自去。颢亦辞归,复上章乞罢。诏令颢出为江西提刑,颢又固辞,乃改授签书镇宁军节度使判官。戬与子韶亦求去,于是戬出知公安县,子韶出知上元县。还有右正言李常,因驳斥均输、青苗等法,比安石为王莽。安石怎肯相容,亦出常通判滑州。不数日间,台谏一空,安石却荐一谢景温为侍御史。谢与安石有姻谊,所以援引进去,且将制置条例司,归并中书,所有条例司掾属,各授实官。命吕惠卿兼判司农寺,管领新法事宜。枢密使吕公弼屡劝安石守静毋扰,安石不悦。公弼将劾安石,属稿甫就,被从孙吕嘉问窃去,持示安石。安石即先白神宗,神宗竟将公弼免官,出知太原府。吕氏赠嘉问美名,就是“家贼”两字,嘉问亦安然忍受,但邀安石欢心,也不管什么贼不贼了。可谓无耻。既而曾公亮因老求去,乃罢免相位,拜司空兼侍中,并集禧观使。当时以熙宁初年,五相更迭,有生、老、病、死、苦的谣言:安石生,曾公亮老,唐介死,富弼称病,赵抃叫苦。虽是一时诙谐,却也很觉确切呢。
安石正力排正士,增行新法,忽西陲呈报边警,夏主秉常,大举入寇,环庆路烽烟遍地了。安石遂自请行边,韩绛入奏道:“朝廷方赖安石,何暇使行?臣愿赴边督军!”神宗大喜,便令绛为陕西宣抚使,给他空名告敕,得自除吏掾。绛拜命即行。总道是马到成功,谁知骑梁不成,反输一跌。先是建昌军司理王韶,尝客游陕西,访采边事,返诣阙下,上平戎三策。大略谓:“西夏可取,欲取西夏须先复河湟,欲复河湟,须先抚辑沿边诸番。自武威以南,至洮、河、兰、鄯诸州,皆故汉郡县,地可耕,民可役,幸今诸羌瓜分,莫能统一,乘此招抚,收复诸羌,就是河西李氏,即西夏。即在我股掌中。现闻羌种所畏,唯唃氏即唃厮罗,见第十八回。子孙,若结以恩信,令他纠合族党,供我指挥,我得所助,夏失所与,这乃是平戎的上策呢。”此策非必不可用。神宗以为奇计,即召王安石入议。安石也极口赞许,乃命韶管干秦凤经略司机宜文字,一面封唃厮罗子董毡为太保,董毡一译作董戬,系唃厮罗三子。仍袭职保顺军节度使,且封董毡母乔氏为安康郡太君,董毡因遣使入谢。至王韶到了秦凤,收降青唐蕃部俞龙珂,遂请筑渭、泾上下两城,屯兵置戍;并抚纳洮河诸部。秦凤经略使李师中,反对韶议,安石以师中阻挠,令罢帅事。王韶又上言:“渭源至秦州,废田多至万顷,愿置市易司,笼取商利,作为垦荒经费。”安石正要行市易法,哪有不从之理?即请旨转饬李师中,给发川交子,即钞票之类。易取货物,并令韶领市易事。师中又上言:“韶所指田,系极边弓箭手地,不便开垦。市易司转足扰民,恐所得不补所亡。”看官!你想安石肯听从师中么?当下奏罢师中,徙知舒州,另命窦舜卿知秦州,与内侍李若愚,往查闲田所在。哪知仅得地一顷,还是另有地主,舜卿、若愚只好据实奏报。安石又说舜卿掩蔽,把他贬谪,令韩缜往代。缜遂报无为有,顺安石意。要想保全官职,也不得不尔。乃进韶为太子中允,寻复令主洮河安抚司事。看官记着!为了王韶倡议平戎,不但吐蕃境内,从此多事。就是宋、夏交涉,也因此决裂,竟先闹出战事来。
熙宁三年五月,夏人筑闹讹堡,一译作诺和堡。屯兵甚众,知庆州李复圭,闻朝廷有意平夏,竟欲出师邀功。当遣裨将李信、刘甫等,率蕃、汉兵三千,往袭该堡。偏被夏人得知,一阵驱杀,大败信等,信等逃归。复圭不觉自悔,却想了一计,把无故兴兵的罪状,都推在李信、刘甫身上,斩首徇军,复由自己领兵,追袭夏人,杀了老弱残兵二百名,即上书告捷。真好法子。夏人不肯干休,乘着秋高马肥,大举入环庆州,攻扑大顺城及柔远等寨。钤辖郭庆、高敏等战死。及韩绛巡边,在延安开设幕府,选蕃兵为七军。绛不习兵事,措置乖方,且起用种谔为鄜延钤辖,知青涧城,命诸将皆受谔节制,蕃兵多怨望。绛与谔谋取横山,安抚使郭逵道:“谔一狂生,怎知军务?朝廷徒以种氏家世,赐荫子孙,若加重用,必误国事。”绛甚不谓然。适陈升之因母丧去位,两个同平章事,去了一双。一即曾公亮。神宗擢用两人,做了接替,一个便是王安石,一个偏轮着韩绛。安石为首相,即就此带叙。绛在军中,有诏遥授为同平章事。绛兴高采烈,即劾郭逵牵制军情。逵奉敕召还,谔遂率兵二万人,袭破罗兀,筑城拒守,进筑永乐川、赏逮岭二寨。又分遣都监赵璞、燕达等,修葺抚宁故城,及分荒唯三泉、吐浑川、开光岭、葭芦川四寨,相去各四十余里。韩绛方保荐种谔,盛叙功绩,不意夏人已入顺宁寨,进围抚宁。是时边将折继世、高永能等,方驻兵细浮图,去抚宁不过数里。罗兀城兵势尚厚,且有赵璞、燕达等防守抚宁。谔在绥德闻报,惊惶的了不得,拟作书召回燕达,偏偏口不应心,提起了笔,那笔尖儿好似作怪,竟管颤动,不能成字。适运判李南公在旁,看他这般情形,不禁好笑,他却掷笔旁顾道:“什么好?什么好?”说了两个好字,竟眼泪鼻涕,一齐流将出来。穷形尽相。南公劝解道:“大不了的弃掉罗兀城,何必害怕哩?”谔一言不发,尚是涕泪不已。及南公趋退,那警报杂沓进来,所有新筑诸堡,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