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间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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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草木

11.1 4.4折 25 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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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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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汪曾祺 著

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9921969

出版时间2013-03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25元

货号1200704362

上书时间2024-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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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目录
辑一  人间草木

花园

昆明的雨

夏天

冬天

人间草木

葡萄月令

北京人的遛鸟

罗汉

草巷口

岁朝清供

辑二  四方食事

故乡的食物

故乡的元宵

昆明菜

五味

肉食者不鄙

手把肉

豆腐

贴秋膘

栗子

豆汗儿

宋朝人的吃喝

寻常茶话

辑三  脚底烟云

坝上

西山客话

四川杂忆

初访福建

严子陵钓台

湘行二记

胡同文化

国子监

辑四  联大岁月

泡茶馆

七载云烟

跑警报

西南联大中文系

新校舍

辑五  师友相册

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金岳霖先生

赵树理同志二三事

闻一多先生上课

辑六

辑七

内容摘要
  
《人间草木》从汪曾褀创作的大量散文中精选而成,最早的写于四十年代,大部分写于后半生,风格从华丽归于朴实,技巧臻于至境。这本散文分“人间草木”、“四方食事”、“脚底烟云”、“联大岁月”、“师友相册”、“平淡人生”、“文章杂事”等七辑,“人间草木”,主要描写花草景致,各地风物,文辞华丽,美不胜收;“四方食事”从故乡食物到各地美食,在素有美食家之称的汪老笔下,洋溢着深厚的文化气息,成为文化的一部分。这些美食一经汪老点晴之笔无不令人垂涎叫绝;“脚底烟云”是一组游记散文。不同于一般的纪游文字,汪老的散文富有深厚了文化历史与人文气息,可以称为文化散文,读者从中看到的绝不只风景本身;“联大岁月”描写作者当年在西南大读书求学的难忘岁月,可谓历史的见证;“师友相册”记录沈从文等几位师友的音容笑貌,故人已去,但在作者的文字里却栩栩如生;“平淡人生”是一组写父母家人的文字,情真意切,可以看出汪曾褀人生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文章杂事”收录作者一组谈小说与散文创作的得意之作,既是汪曾褀先生的夫子自道,又是经验之谈,无论对一般读者写作者,还是研究者都很有参考价值。

汪氏散文晚年已臻化境,其文字技巧用炉火纯青来形容并不为过。这本散文集,更是汪曾褀先生一生创作的各类散文精品的分类集成,可以说是一般读者和散文爱好者阅读的经典范本。

主编推荐
    《人间草木》可以称得上真正的文人散文,他的散文没有空泛的好为人师的大道理,也少有宏大题材,流淌在字里行间的都是文人的雅趣和爱好,弥漫着文人的情调。如果说读汪氏小说我们感受到的是诗意,读汪氏散文我们享受的则是闲情逸致。

精彩内容
    花园
    
    茱萸小集二
    
    在任何情形之下,那座小花园是我们家最亮的地方。虽然它的动人处不是,至少不仅在于这点。
    
    每当家像一个概念一样浮现于我的记忆之上,它的颜色是深沉的。
    
    祖父年轻时建造的几进,是灰青色与褐色的。我自小养育于这种安定与寂寞里。报春花开放在这种背景前是好的。它不至被晒得那么多粉。固然报春花在我们那儿很少见,也许没有,不像昆明。
    
    曾祖留下的则几乎是黑色的,一种类似眼圈上的黑色(不要说它是青的)里面充满了影子。这些影子足以使供在神龛前的花消失。晚间点上灯,我们常觉那些布灰布漆的大柱子一直伸拔到无穷高处。神堂屋里总挂一只鸟笼,我相信即是现在也挂一只的。那只青裆子永远眯着眼假寐(我想它做个哲学家,似乎身子太小了)。只有巳时将尽,它唱一会,洗个澡,抖下一团小雾在伸展到廊内片刻的夕阳光影里。
    
    一下雨,什么颜色都郁起来,屋顶,墙,壁上花纸的图案,甚至鸽子:铁青子,瓦灰,点子,霞白。宝石眼的好处这时才显出来。于是我们,等斑鸠叫单声,在我们那个园里叫。等着一棵榆梅稍经一触,落下碎碎的瓣子,等着重新着色后的草。
    
    我的脸上若有从童年带来的红色,它的来源是那座花园。
    
    我的记忆有菖蒲的味道。然而我们的园里可没有菖蒲呵?它是哪儿来的,是哪些草?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我此刻把它们没有理由的纠在一起。
    
    “巴根草,绿茵茵,唱个唱,把狗听。”每个小孩子都这么唱过吧。有时甚么也不做,我躺着,用手指绕住它的根,用一种不露锋芒的力量拉,听顽强的根胡一处一处断。这种声音只有拔草的人自己才能听得。当然我嘴里是含着一根草了。草根的甜味和它的似有若无的水红色是一种自然的巧合。
    
    草被压倒了。有时我的头动一动,倒下的草又慢慢站起来。我静静的注视它,很久很久,看它的努力快要成功时,又把头枕上去,嘴里叫一声“嗯”!有时,不在意,怜惜它的苦心,就算了。这种性格呀!那些草有时会吓我一跳的,它在我的耳根伸起腰来了,当我看天上的云。
    
    我的鞋底是滑的,草磨得它发了光。
    
    莫碰臭芝麻,沾惹一身,嗐,难闻死人。沾上身子,不要用手指去拈。用刷子刷。这种籽儿有带钩儿的毛,讨嫌死了。至今我不能忘记它:因为我急于要捉住那个“都溜”(一种蝉,叫的最好听),我举着我的网,蹑手蹑脚,抄近路过去,循它的声音找着时,拍,得了。可是回去,我一身都是那种臭玩意。想想我捉过多少“都溜”!
    
    我觉得虎耳草有一种腥味。
    
    紫苏的叶子上的红色呵,暑假快过去了。
    
    那棵大垂柳上常常有天牛,有时一个、两个的时候更多。它们总像有一桩事情要做,六只脚不停的运动,有时停下来,那动着的便是两根有节的触须了。我们以为天牛触须有一节它就有一岁。捉天牛用手,不是如何困难工作,即使它在树枝上转来转去,你等一个合适地点动手。常把脖子弄累了,但是失望的时候很少。这小小生物完全如一个有教养惜身份的绅士,行动从容不迫,虽有翅膀可从不想到飞;即是飞,也不远。一捉住,它便吱吱扭扭的叫,表示不同意,然而行为依然是温文尔雅的。黑地白斑的天牛最多,也有极瑰丽颜色的。有一种还似乎带点玫瑰香味。天牛的玩法是用线扣在脖子上看它走。令人想起……不说也好。
    
    蟋蟀已经变成大人玩意了。但是大人的兴趣在斗,而我们对于捉蟋蟀的兴趣恐怕要更大些。我看过一本秋虫谱,上面除了苏东坡米南宫,还有许多济颠和尚说的话,都神乎其神的不大好懂。捉到一个蟋蟀,我不能看出它颈子上的细毛是瓦青还是朱砂,它的牙是米牙还是菜牙,但我仍然是那么欢喜。听,,哪里?这儿是的,这儿了!用草掏,手扒,水灌,嚯,蹦出来了。顾不得螺螺藤拉了手,扑,追着扑。有时正在外面玩得很好,忽然想起我的蟋蟀还没喂呐,于是赶紧回家。我每吃一个梨,一段藕,吃石榴吃菱,都要分给它一点。正吃着晚饭,我的蟋蟀叫了。我会举着筷子听半天,听完了对父亲笑笑,得意极了。一捉蟋蟀,那就整个园子都得翻个身。我最怕翻出那种软软的鼻涕虫。可是堂弟有的是办法,撒一点盐,立刻它就化成一摊水了。
    
    有的蝉不会叫,我们称之为哑巴。捉到哑巴比捉到“红娘”更坏。但哑巴也有一种玩法。用两个马齿苋的瓣子套起它的眼睛,那是刚刚合适的,仿佛马齿苋的瓣子天生就为了这种用处才长成那么个小口袋样子,一放手,哑巴就一直向上飞,决不偏斜转弯。
    
    蜻蜓一个个选定地方息下,天就快晚了。有一种通身铁色的蜻蜓,翅膀较窄,称“鬼蜻蜓”。看它款款的飞在墙角花阴,不知甚么道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好些年看不到土蜂了。这种蠢头蠢脑的家伙,我觉得它也在花朵上把屁股撅来撅去的,有点不配,因此常常愚弄它。土蜂是在泥地上掘洞当作窠的。看它从洞里把个有绒毛的小脑袋钻出来(那神气像个东张西望的近视眼),嗡,飞出去了,我便用一点点湿泥把那个洞封好,在原来的旁边给它重掘一个,等着,一会儿,它拖着肚子回来了,找呀找,找到我掘的那个洞,钻进去,看看,不对,于是在四近大找一气。我会看着它那副急样笑个半天。或者,干脆看它进了洞,用一根树枝塞起来,看它从别处开了洞再出来。好容易,可重见天日了,它老先生于是坐在新大门旁边息息,吹吹风。神情中似乎是生了一点气,因为到这时已一声不响了。
    
    祖母叫我们不要玩螳螂,说是它吃了土谷蛇的脑子,肚里会生出一种铁线蛇,缠到马脚脚就断,甚么东西一穿就过去了,穿到皮肉里怎么办?
    
    它的眼睛如金甲虫,飞在花丛里五月的夜。
    
    故乡的鸟呵。
    
    我每天醒在鸟声里。我从梦里就听到鸟叫,直到我醒来。我听得出几种极熟悉的叫声,那是每天都叫的,似乎每天都在那个固定的枝头。
    
    有时一只鸟冒冒失失飞进那个花厅里,于是大家赶紧关门,关窗子,吆喝,拍手,用书扔,竹竿打,甚至把自己帽子向空中摔去。可怜的东西这一来完全没了主意,只是横冲直撞的乱飞,碰在玻璃上,弄得一身蜘蛛网,最后大概都是从两椽之间空隙脱走。
    
    园子里时时晒米粉,晒灶饭,晒碗儿糕。怕鸟来吃,都放一片红纸。为了这个警告,鸟儿照例就不来,我有时把红纸拿掉让它们大吃一阵,到觉得它们太不知足时,便大喝一声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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