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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金
出版社花城出版社
ISBN9787536088795
出版时间2019-04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6元
货号27873693
上书时间2024-12-30
本书所收的小说,多是在南方写的,可谓南方之书。那时,我在深圳某个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吹着风扇,赤裸着上身,在电脑前敲下这些文字。出租屋楼下有两只猫,被关在笼子里,不时发出喵喵的叫声。印象中的南方只是一个地理位置上的概念而已,对于我这个生于东北一个偏僻的辽东小城的人来说,南方是那么不可企及,没想到生命中却有过一段时间真正地置身其中。那也是我人生的仓皇之年。南方。如果没有小说的话,我这个人也许只能在想象中拥有那个南方,但生命或者说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它真实地让我抵达了南方,感受到南方的气候、环境,还有人文地理,还有大梅沙的海、星辰和爱。南方的很多东西浸润在我的文字之中,其实之前我的文字也冥冥中含着南方的气息。有人说一个好的小说家是雌雄同体的,我再加一条,一个好的小说家也可能是南北方同体的,这是相对于环境和语系来说的。我的小说开始发表的时候,也是被南方接受的。为什么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是我骨子里的柔软更贴近南方吗?还是受先锋文学影响开始写作而遗留下来的症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表达,我用文字的磷火照亮属于我的黑夜,属于时代的黑夜,我借着那一丝微光去发现人性的肌理骨骼、生命的底色,以及梦的翠绿的结晶,超越时光和世俗的别样的歌哭、缠绵与爱。我的灵魂在属于它的舞台上舞蹈,是的,舞蹈,可能也戴着镣铐,但那个黑暗中的舞者,心中有光,有世界,有南方,有北方……有星空……现代性的理念层次位于现代性结构的深层,是一种形而上的超验存在,是人的价值观与一种原经验和原初道德,寄托了人与社会发展的精神理想。我,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向命索取小说的人,就这样在这个世界上像堂吉诃德对着风车挥舞着他的长矛。一个写作者的精神理想就是在黑夜中点亮一支蜡烛,可以照见肉身,照见灵魂,照见宇宙……那烛火是可以大于宇宙的。而我就期冀做那样的一个秉烛之人……我需要这样的烛火,这个世界需要这样的烛火,这个烛火就是写作。看着那烛火舔舐着黑暗,让黑夜慢慢变成白昼……用我内燃的文学之火,点亮了通向笔下人物晦暗内心世界的灯盏。或者以自我的告白是“一缕微光”,文字炼金术,人之欲望的魅影,迷宫,活着的象征与折射。
“唯有身处卑微的人,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这是我看到的一句话。由此,我再次要说说我的职业,逃往南方之前和现在又回到北方,我都是一个轧钢厂里的吊车司机,囚禁于铁皮驾驶室内,脱离地面的悬空状态,为一个心灵的囚徒制造了体制和人生的双重梦魇。于是,为了冲破命运的羁绊和栅栏,我以小说幻化了自己的悲剧性,让作品中的人物永远处于自由和不自由的间隔和缝隙中。“梦”和“幻”竟然成了我小说中自我开拓的“乌托邦”,那是我灵魂的栖息之地。吊车司机或者说工人身份,这些只是生存的需要。赫拉巴尔还在钢铁厂里干过呢,当过炼铁工人。生存的身份并不能阻止一个写作者去憧憬、去梦想一个美好的世界……不能。而是会令一个写作者更加接触到一个时代的真实,一个世界的真相……
逃离到南方的那年,我三十七岁,那时候的东北还没像现在这样,被唱衰,那次逃离只是个人对人生的迷茫和对死亡的恐惧。那时候还不知道东北会如此狼狈,陷入衰落和颓败之中,如果知道的话,我也许不会回来。或者说,那次逃离是因为爱。因为爱。我从北京南站坐火车,一路奔向南方……也因此有了这个小说集里的这几篇小说,在仓皇和爱中,在湿润的南方,在大梅沙的海水中,我自我审视、自我纠结、自我寻找着属于我的人生之路,写作之路。这些小说作为我人生履历中的一段记录和存在,不仅仅是我的,而是一个时代中的卑微者的挣扎和呐喊,以及对时代迷惘的惶然录……我是否就是赫拉巴尔所写的那种“底层的珍珠”呢?哈哈。我显然不是,我是一个失败者,一个怯懦者,那次南方的短暂生活之后,我回到我的东北,回到我蜗居的小城,回到那个轧钢厂,回到那悬于半空中的吊车之中,回到四班三运转的倒班生活之中。我这个吊车司机除了在钢厂里完成我的生存需要,更多的是把自己沉浸在一种精神生活的氛围里,很傻、很天真地写作、街拍、涂鸦……
一晃离那次逃离八年了,又一个节点啦,我再次梦想着逃离,是的,逃离。我不想把我的生命浪费在那没有尊严的、被“囚禁”的工人生活之中,我要做我自己。或者说,我在筹划着,目前条件还没成熟。退休对于我是遥远的,还有十六年,如果延迟的话,更是可怕、令人恐惧的,我不想再这样浪费生命,我的生命。相信我,有一天会成功逃离的,像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的越狱者,我不求富贵,只求活得有意义一些。《肖申克的救赎》里面说:“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上帝。如果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还有谁会救你?每个人都在忙,有的忙着生,有的忙着死。忙着追名逐利的你,忙着柴米油盐的你,停下来想一秒:你的大脑,是不是已经被体制化了?你的上帝在哪里?懦怯囚禁人的灵魂,希望可以令你感受自由。强者自救,圣者度人。”
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我在小说里企图度人和自我救赎。
一个夜晚,你看到一个人举着蜡烛……
那个人也许是我,也许是更多的写作者,在那更多的写作者里,有我……
这些年,我的写作越来越自我,在自我中虚构,在虚构中自我。这是一种彼此依托的关系。我喜欢把这种方式叫作伪自传的写作。很多时候,这样的小说比完全的虚构更能抵达这个世界和时代的痼疾,或黑暗,以及微光。在现实生活中,我感到无力的时候,也无力抵抗的时候,我回到小说,回到虚构和自我结合的小说之中,在那里的真实要大于生活的真实。以这样的小说去呈现、去抵达、去发声、去揭露人性。小说本来就是写人嘛,我更在意刻画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和精神面貌。我写的人物更多是精神映像,是灵魂映像。同时,伪自传的写作也更接近灵魂的写作。世相是芜杂的,我在小说里,寻找灵魂的那部分,以及处理自我与这个世界和时代发生的微妙关系。现代性的本质是以人为中心的主体性,其根本逻辑是主体客体的二分法——主体是活动的源泉、中心、目的;客体则是主体认识和改造的对象,是实现主体计划的质料和工具。所以,现代性的本质特征是设定了人作为主体对客体的征服关系。
石黑一雄说:“如今世界的所有作家中,能在所谓的现实主义风格之外进行创作且能写出好作品的作家已经为数不多了。”
我也期冀这是一个多元化、多样性的文学世界,而不仅仅是现实主义。作为一个写作者,在急剧变化的时代中,点亮了属于我们的烛火。我分裂成鬼金和那个父辈的命名而存在,存在于这个世界,并笔耕不辍,砥砺前行,用汉字挖掘着我逃离“地道”。
翻看着小说集里的小说,那南方的记忆再一次复活。复活。犹如那些星辰,照耀着我;犹如人生暴雨中,打开一条闪电的道路,在这夜之上复活夜,来到白昼。
任何事物都不可摧毁那烛火之光,也不能令秉烛人退却……
《秉烛夜》是一本中短篇小说集,收录了五个中短篇小说,呈现了写作者和小说人物的肉身和灵魂的漂泊感,在异乡或者其它。是逃离之书,也是爱与欲,生与死的找寻之书。那些小说人物的命运里也许有一个就是你……他们迷惘、挣扎、甚至绝望,但他们在企图救赎和自我救赎……在幻想和梦境中找寻自我……找寻可能存在的光……
鬼金
1974年冬月出生。2008年开始中短篇小说写作。小说在《花城》、《十月》、《作品》、《青年作家》、《上海文学》、《西部》、《青年文学》、等杂志发表,多篇小说入选《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
。短篇小说《金色的麦子》获第九届《上海文学》奖。中篇小说《追随天梯的旅程》获辽宁省文学奖。有小说集《用眼泪,作成狮子的纵发》、《长在天上的树》、长篇小说《我的乌托邦》。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秉烛夜》是一本中短篇小说集,收录了五个中短篇小说,呈现了写作者和小说人物的肉身和灵魂的漂泊感,在异乡或者其它。是逃离之书,也是爱与欲,生与死的找寻之书。那些小说人物的命运里也许有一个就是你……他们迷惘、挣扎、甚至绝望,但他们在企图救赎和自我救赎……在幻想和梦境中找寻自我……找寻可能存在的光……
鬼金
1974年冬月出生。2008年开始中短篇小说写作。小说在《花城》、《十月》、《作品》、《青年作家》、《上海文学》、《西部》、《青年文学》、等杂志发表,多篇小说入选《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短篇小说《金色的麦子》获第九届《上海文学》奖。中篇小说《追随天梯的旅程》获辽宁省文学奖。有小说集《用眼泪,作成狮子的纵发》、《长在天上的树》、长篇小说《我的乌托邦》。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2012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世界末日还没有来……你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情绪。中午在超市里,碰到两个年轻人,挑选着东西,食品和水,还有蜡烛。女孩用手指了指一个货架上的一些包装精美的盒子,问,要不要这个?男孩摇了摇头说,末日都要来了,还要那东西干什么?难道我们要在天堂里避孕吗?男孩的话听上去就像是坚硬的金属,熠熠闪着灰色的光芒。女孩笑了笑。她的表情看上去一点都没有末日来临前的恐慌。没有,丝毫没有。从这一点看上去,女孩比男孩沉着了很多。从男孩的脸上完全可以看出他已经颓废和枯萎了。他相信末日会毁灭一切,世界和他都将不复存在。他的脸就像是一个通向毁灭世界的黑洞,黑漆漆的,没有光亮。倒是女孩让你感觉到温暖的微光笼罩着。你在货架后面窥看着女孩超短裙下白皙的腿,还有她扭动的屁股。那扭动是那么地充满生机,是那么地蓬勃,随时都会让你投降。男孩后拎了两瓶红酒,瓶子里的液体漾漾地动着,像血。男孩把酒放到购物筐里。你看着他们买单的时候,男孩对老板娘说,世界末日马上就要来了,你就免费让我们拿走这些东西好了。老板娘是一个中年的女人,看上去丰满、匀称。她好像是外地人,来到这里,开了这家超市。她的男人好像总是趿拉着一双鞋,嘴里叼着一支烟,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男人的显著标志就是脖子上挂了一条金链子,明晃晃的,刺眼。黄金在他的脖子上显得廉价了很多。老板娘笑着对男孩说,你们年轻人过你们的末日去吧,我们这个年龄还是有一天过一天,世界末日不还没来吗?即使来了,我们也不会像你们这样。也许还有明天的。你躲在货架后面,笑了笑。你在一面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竟然有些扭曲、狰狞,就像电影里躲藏在角落里的死神,咧着嘴角,嬉笑。正好那天,你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你做着怪脸。是的,怪脸。你的鼻子,你的空洞的鼻孔里长满了鼻毛。你的眼睛是混沌的,不那么清澈。你的颧骨突兀着。你的嘴,是的,你的嘴张开着,像一只猛兽。你看到了里面因为抽烟而变黑的牙齿,是的,牙齿。其中的一颗已经被蛀虫侵蚀,成了一个洞。你的舌头,舌头上白色的舌苔。舌尖偶尔会伸进那个洞,舔着,甚至从里面钩出一些食物的残渣、一颗没有咀嚼的米粒或者菜叶。
你从镜子上移开你的脸。你看见老板娘的男人抬眼看了看那个女孩。你的目光测量着他目光的角度,你的目光与他的目光重叠着,落在女孩凸起的胸部。青春的胸部。你厌恶他脖子上那条黄金的链子,你的目光击打他的目光,你认为这样的一个男人的目光是对这个女孩青春的亵渎,是的,亵渎。可是,他的目光变得凌厉、荒蛮,与你的目光交缠在一起,甚至是愤怒的、仇恨的,扭打着你的目光。直到女孩和男孩买完单,从你们的视野里消失,你们的目光才疲惫地分开来。你看到他叹了口气,恶狠狠地看了你一眼,收回目光,低头玩着电脑游戏。你承认是你先败下阵来的,因为,那一刻,你也觉得世界末日就要来了,这样的纠缠没有意思,何况任何人对欲望和青春的贪婪的向往都没有错。老板娘看了你一眼,你明白这是势利的眼神,她看到你什么东西都没买。那眼神里还包含着蔑视。你很不舒服。你还在超市的货架间闲逛着,那些物品的气味进入你的鼻孔,你吸了吸,你感觉到物质堕落的气味。你希望那是一些灵魂的物质。但这段时间,当你沉迷于灵魂的思考的时候,你迷失了,是的,你迷失了。迷失。你迷失在笨重的桎梏之中。你渐渐明白,笨重的不是灵魂,灵魂应该是轻盈的,是存在于肉身之上的,而不是一种物质。灵魂是无形的一种存在。当你思考它的存在的时候,你就迷失了。所以,你开始放弃对灵魂的思考,你一下子就释然了。一个人完全地洞悉自我,活着也许就失去了意义。
你在一堆丝袜的货架前停了下来,看着那些黑色的、肉色的、粉色的……丝袜。你感觉到身体里的欲望蠢蠢欲动,像一只冬眠过后的小兽。你看到一个女人在日光倾泻的房间里,慢慢地,慢慢地,把翻卷着的丝袜,穿在腿上。你确实看到过,就在几天前,你望远镜里对面楼房里的一个女人就是这样……你还想到那些用丝袜把自己吊死的人……还有,把丝袜套在头上的抢劫犯……你冲动地伸手摸了摸货架上的丝袜,像被电击了一下。你深呼吸了一口,变得平静下来。你掏出怀里的一本书,那是你一直思考的关于灵魂问题的书,你把它遗弃在那堆丝袜中间。你笑了笑,在收银台前的圆肚玻璃瓶里,拿出几根棒棒糖,你剥开其中的一根。你的动作缓慢,缓慢,就像在脱老板娘的衣服。你把糖果含在嘴里,一下子,是的,一下子,就有融化的感觉和甜的汁液流淌在口腔里。你被老板娘的目光呵斥着,交了钱,从超市走出来。
阳光蜜汁般流淌着。
你想想你来超市就是为了遗弃那本书的。你笑了笑,你的笑容在脸上开花,在你的心里开花。你荒诞的行为让你浑身都变得轻松起来。你嘴里含着棒棒糖,吸引了一些人好奇的目光。你毕竟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像一个孩子似的……蜜汁般流淌的阳光中,你就像一只跳蚤,冲撞着,回到了母亲的子宫……
2
“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就像一个孩子,在过马路的那一刻,我喊你,你没听到,我打你电话,你关机了……要不是我女朋友亚美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她的服装店取我订购的衣服,我还碰不上你呢!”南芬一边给你倒茶,一边说。她的动作看上去有些微的笨拙,尤其是弯腰的动作。你注意到了,你没有说。
半年前,你们见过一次,就再没见过。这次要不是南芬喊你,你还不知道南芬在这里还有一栋房子。南芬是一个个头不高的女人,脸色苍白,细细的眼睛向上挑着,高高的鼻梁给人一种硬派的感觉。你从骨子里感觉到她的冷凝。
午后一点多,南芬躺在沙发上看史铁生的书。看了一会儿,她有些胸闷,从沙发上起来,去阳台坐了一会儿,呼吸着阳台上的花草的气息。那些花草生长得是那么茂盛,绿色填满了眼睛。过于浓重的绿色让她的眼睛感觉到疲劳了,她转移视线,看着楼下的行人。他们像变异的动物,在行走着。一道光包裹着一个人,粉莹莹的,像一个婴儿。南芬站了起来,晃动的光线中,那个人在婴儿和成人间变换着,她看清那光线中包裹的人是你,觉得有一点陌生,就好像很长时间都没……她站起来,身体是笨重的。孤独的感觉像那些茂盛的花草,滋生在她的身体里。她喊了一声,东山。声音很短、很小,像腹语,连她自己都没有听见似的。而你站在马路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等着路上的红灯。你甚至还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对着太阳看了看。那一刻,所有的光都仿佛集中到了那棕黄色的棒棒糖上,像一个闪闪发亮的晶体。光芒几乎淹没了你的脸。你把棒棒糖又含在了嘴里。光似乎也跟着消失了,世界变得黑暗。瞬间,南芬伤感的情绪水流般涌上来。这份伤感是从看史铁生的书的时候就蓄积了,现在,一下子爆发出来。你是一根更强的导火索。南芬揪了一朵花扔下去,企图引起你的注意。看着悠悠坠落的花朵,南芬觉得有些好笑。花朵是那么地轻,她根本无法抛到你的眼前。她又喊叫了几声。外部世界的喧嚣就像一头猛兽吞噬了她的声音。她看见你的身影笼罩在光线之中,就像一个灵魂的雕像站在那里。你将穿行在这个有一天终将死去的城市,南芬想。也许是“死”这个字眼让她更加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只待一会儿。她看着你在过马路,她有些慌乱了。这时候,突然想起来,她有你的手机号码。她抓过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手机里传出的声音是关机。她失落地看着你从马路上穿过,消失在人群里,就仿佛那是世界的尽头。在马路旁边的一个花园里,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在做骑马的动作,惟妙惟肖,跃马扬鞭,就好像两腿之间真的骑了一匹马奔驰在草原上。不知什么时候,几只蝴蝶翩翩地飞来了,围绕着花朵扇动着翅膀,清晰得可以看到翅膀上的金色茸毛,还有翅膀上眼睛般的花纹。蝴蝶的来访弥散了南芬心里的失落。此刻她的心情变成一种深邃的蓝色。
手机的铃声吓了南芬一跳,是亚美打来的,说,她买的衣服到货了。她慵懒地回答着,马上过去。
亚美的服装店在怅惘路。
这个时候的你也在朝怅惘路走着,你要去拜会你的画家朋友刁一豆。刁一豆正在等王彩霞离婚,然后,他们好结婚。这些天,刁一豆心情郁闷,打了你几次电话,你都说忙。今天正好有时间,你就去了。
南芬和你就在怅惘路上遇见了,是南芬先看见你的。那个时候,你刚刚从刁一豆的楼上下来,在楼上你敲了一阵刁一豆家的门,没人应答,倒是听到了刁一豆家隔壁房间里做爱的声音。你从楼上下来,感觉不爽,突然,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女人怀抱着一只黑猫在路上走。你对那只黑猫很感兴趣。一种神秘感吸引着你。南芬的喊声让你一愣,你环顾左右。你眯着眼睛看了看距离几米远的女人,有些陌生,想了想,又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来。等南芬走近了,你才想起来,这个女人就是在地下城认识的南芬。你们在地下城的包房里有过一次鱼水之欢。地下城是一个乌托邦般的地方,是一个鲜花的迷宫。你们在鲜花的迷宫中迷失了方向,撞到了一起。两个人聊得很开心,后面的事情,就有些水到渠成了。后来,南芬说,她的丈夫秦晓东出国两年了。而你很少说到自己,那个时期,你迷恋灵魂的思考,跟南芬说了很多关于灵魂的事情,比如,灵魂的重量。之后,南芬打过一次你的电话说,秦晓东回国的飞机失事了。你没有去安慰南芬,你觉得这是南芬自己的事情。
刁一豆不在,你陪着南芬取了衣服。路上,南芬说,这是秦晓东留下的房子,因为朝南可以看到盐湖,所以她仍住在这里。她在西塘那边还有一套房子,打算出卖。你没有想到南芬盐湖的房子跟自己租住的房子很近。
“你干什么去了?”
“看一个朋友。他不在。”你没有说刁一豆的事。
你环顾了一下屋子,没有秦晓东丝毫的气息和遗迹,看来,这个女人已经把他从生活中剔除了。
你在半年前就失业了,想到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你看了看自己还有一万多元钱的存款,也就没再找工作,每天游游荡荡的。
“你还没找工作吗?”
“没有。”
“世界末日的情绪对你影响真的那么大吗?”
“有,但还不能左右我。”
“那就好,但我要感谢末日的情绪。”
“怎么讲?”
“没有末日的情绪,我就遇不上你。那段时间的我,这种情绪特别地强烈……”
“现在,你好了吗?”
“应该说,好了,从秦晓东的出事,我看清死亡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一个人想象的死亡更多的是一种虚空的恐惧。现在,我不恐惧,即使末日真的来临。”
“你比我想得开,我多多少少还被末日的情绪纠缠着。”
“其实,末日论被很多人利用了,人们找不到自己,比如,那些邪教。”
“看来,你看了不少的书啊!”
“是的,我近来也在想灵魂的问题。你不是说过,那些没有灵魂的人才是后的毁灭吗?所以,我在寻找。”
“哦,我已经放弃了对灵魂的寻找。”
南芬一脸惊讶,但她没说什么。
“你吃橙子吗?”
“对于灵魂的事,你想明白了吗?你想明白了吗?你想明白了吗?”东山激动地看着这个女人,仿佛她来自另一个空间。
“没。”南芬拿来一个黄澄澄的橙子,还拿了一把刀。
“我不喜欢吃切开的橙子。”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更喜欢手剥开的。”
“那我剥给你吃。”
你看着南芬还是用刀切开了橙子的尾部和脐部,在切下去的瞬间,你感觉到一丝疼痛,来自身体的某个部位。南芬放下刀,用她细长的手指,剥着,剥着,剥着。很快,鲜嫩的果肉出现了。你口腔里已充满了津液,几乎淹没了你的舌头,你吞咽着。有几个地方还是被南芬的指甲抠破了,流淌出汁液,南芬吮吸了几下手指,继续剥着。
“你看电视吗?”南芬问。
“不看。看电视是一件无聊的事情。&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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