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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现货新书 9787229152499 乔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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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乔洪涛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ISBN9787229152499

出版时间2020-1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2元

货号31017013

上书时间2024-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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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乔洪涛,1980年3月生于山东梁山,现居临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张炜工作室高研班学员,首届齐鲁文化之星。自2001年以来,发表作品约200万字,获得多种奖项。出版有小说集《赛火车》《一家之主》,后者入选“文学鲁军新锐文丛”;另有散文作品《大地笔记》《湖边书》等。

目录
楔子/1
宫卷·进山/19
商卷·扎根/69
角卷·风波/109
变徵卷·花开/167
徵卷·转折/233
羽卷·浆果/275
变宫卷·山变/327

内容摘要
这是一本青年奋进之书,讲述了大山深处几位青年在新时代政策引领下逐梦而行的故事——年轻有为、初心不改的第一书记白冰,伟岸正直、心怀理想的退伍军人孟斌,自信开朗、锐气蓬勃的大学生杨柳,善良纯朴、追求美好的妇女主任香椿,他们在大地上挥洒汗水,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正是有了他们,封闭的小山村才在精准扶贫政策的指引下,从落后到奋进、从执拗到创新,成为新时代的世外桃源。

精彩内容
楔子白冰来到蝴蝶谷的那个上午,我去了西山,在将军松下和一群蝴蝶说话。
十月的野菊花开得正好。那一群蝴蝶从镇子方向飞过来,它们落在野菊花上,飞舞在将军树旁,叽叽喳喳地给我说这说那。那时候,来福正在追一只山鸡。突然,它就朝山下的羊肠路上汪汪叫了几声,我知道那是省城来扶贫的白干部到了。
我站在松树下,朝山下听。这棵松树足足有一千年了,它的树干粗得三个人搂不过来,树冠张起来像一把巨大的遮阳伞。我就和它并排站着,感受着今年崖上吹来的第一场秋风。对面山坡上的白杨树叶子开始发黄,它们一片接着一片从树枝上飘落下来。而这松树却始终绿着,叶子硬得像一枚枚钢针,只有落到地上才开始发黄、变软,踩在脚下,是厚厚的一层,但我知道,我脚下的并不只是松针,那是一天一天的日子。
山里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重复着。
庆金的爹侯赛因·朱赶着一群黑山羊往山顶上走,腰里永远挂着他的收音机,收音机里乌哩哇啦播报着世界新闻。嘈杂的播报中,我听见那些羊一边走,一边在骂他。那只犄角最大的黑羊是羊群中辈分最高的,今天,就在山下村委会的大院子里,它的又一个子孙被宰杀了。而那几只母羊在流着泪,它们一边哭着一边往山上走。它们的奶子那样大,奶头子那样长,脚却又是那样小。走起来,它们跩着屁股,奶子甩过来,又甩过去,我早就知道,那些奶子都被庆金的爹吮吸过。自从二十年前,庆金的娘死了之后,庆金家里的羊都成了他爹的“贵妃”。他把自己当成了皇帝,他这是领着妃子们出来逛山吗?夜那么长,又那么黑,当喝了烧酒,赤条条浑身燥热地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时,他就把被子蹬开了;他口渴得厉害,就会翻身下来,寻到一只奶羊的身子下,仰头张嘴吸那羊奶,那乳白的奶汁就像山后的泉水一样甜甜地流进了他的嘴里。
当然,这些我都看不见。但蝴蝶谷有一只老鼠,是我的朋友,它每天晚上挨家挨户地乱窜,我们村上的好多事,都是它说给我听的。其实,何止这只老鼠,在我们蝴蝶谷,我的朋友多了去了。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每一根草,每一个小活物儿,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对它们好,每天和它们说话儿,它们就愿意把心里话、把它们知道的秘密告诉我。
俗话说:“明眼人别欺负瞎*。”瞎*虽然看不见,但瞎*有瞎*的办法,老天爷既然让瞎*活着,瞎*就得有明眼人没有的道道儿。但在蝴蝶谷,他们不懂这个道理,他们见了我总爱拿我取乐,说这说那,笑话我看不见;他们笑,我也就笑,他们笑的啥我知道,但我笑的啥他们不知道。我是笑他们那一桩桩拿不上台面的糗事、破事,笑厉害了我就会揭他们一句,他们就一个个惊掉了下巴,脸红脖子粗地要打我,但我知道他们不会真的打我。这些山里人,一个个面是黑的,心却大多都是善的,真动手打一个瞎*,那是会遭雷劈的。“侯赛因陛下,你又作孽了?你听,你的羊在打一个瞎*,那是会遭雷劈的。“侯赛因陛下,你又作孽了?你听,你的羊在骂你呢!”我说。
骂你呢!”我说。
“瞎*,你又说胡话了?小心你会更瞎!我作啥孽,叙利亚又打起来了,不是因为我!我放羊是为人民服务哩,省城的干部来了,我得奉献呀!”侯赛因·朱歪着头说。
“你奉献,别奉献了你的娃呀!小心那羊娃子饶不了你。”我笑着说。
“你个瞎光棍,你知道个逑!贵妃们,走,上山呀。山上多太平!”他甩着鞭子,朝山上走。
那羊竟排成了一队列,像一队时装模特儿。
“它们走得那么直,这是走的猫步啊。”“你还知道走猫步?走猫步的模特都不穿衣服啊,你是瞎*你也没看过,你小心掉下崖去,看好你的路,别光瞅着我的贵妃看。我们爬奶子崮呀!”这里的山很奇特,山顶上不是尖石,一律是平顶,在本地叫作“崮”。在这里,一个崮接着一个崮,都像女人的乳房,而蝴蝶谷西面的这一个,叫作奶子崮。南北对峙的两个,分别叫南北岱崮。南北岱崮是这一群崮中最大的两个,当年抗日战争时期,在这里打过一次仗,叫“岱崮保卫战”,那次战役以少胜多,写进了抗战史书中。而蝴蝶谷就在这三座崮的山坳里。向东三里路,就到了镇上;镇子建在一处平坦地,有一条河穿镇而过,河两*就出来了两条街,而那些高高低低的石头房子就挨挨挤挤地排列着,祖祖辈辈的人依山而居,临河而生,渐渐繁衍,成为深山坳里的一个大镇子,足足有一万多人。那镇子,距离县城很远,就依据崮起了名字,叫作崮山镇。
这个村叫蝴蝶谷。是深山里的一片平坦地,多少年来,舟车不通,草翠翠地绿着,泉清清地流着,而各种各样的野花也都绽放着。那花草的香气,吸引着大山里的蝴蝶,蝴蝶是爱美的女子,它们飞过来聚在这里,这里就成了远近闻名的蝴蝶谷。但这都是早些年的事儿了,自从那条通往镇子上的山路开凿出来,铺上了沥青,镇上的、城里的汽车开进来,这蝴蝶谷就开始不太平了。有旅游的人拿了相机来拍,也有城里人拿了网子来捕,他们把蝴蝶制成标本,卖到更大的城市里去,蝴蝶就越来越少。不仅这样,山里人也开始走出去,他们挖了山上的花草,拿到城里去卖,还指挥着挖掘机挖走了好多长了几百年的柿子树、栗子树,更可恶的是,竟然还开了一个水泥厂,没日没夜轰隆隆地开山放*,山石滚落下来,烟尘到处飞,河水也浑浊了。更多的山里人开始开荒山,栽杨树,等杨树长起来,又都伐了卖钱,直到前几年美国白蛾把杨树吃死了,他们就又开始种桃树。种了桃树就得打药啊,特别是早些年,种桃没有经验,蝴蝶谷田间地头,到处都是药瓶子,那药洒进河水里,洒在花草上,渗进泥土里,就药死了不少的蝴蝶和鱼虾。如今,蝴蝶谷也就光剩下一个名字,这蝴蝶是越来越少了。
今天这一群蝴蝶,是从各个山坳里聚集过来的。很久没有这样的景象了,那些蝴蝶真漂亮,足足有近百只。这些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蝴蝶。前些日子,我遇见过几只,和它们说过一回话。它们给我抱怨这山里的气味不好,我知道,那是桃子腐烂的气味,还有农药的气味。
今年它们给我抱怨这山里的气味不好,我知道,那是桃子腐烂的气味,还有农药的气味。
今年春上,雨水好,桃子结得格外多,也格外大。山里的人都兴奋着,见了面打招呼,都说着今年要丰收的话。到了夏天,桃子是丰收了。这些年,从来没有今年的桃子旺,一棵桃树,每一根枝条上都挂满了饱饱满满的桃子,数一数,多的能达到二百多个。那些天里,山里的空气格外香,家家户户都割了肉,在家里吃得满嘴流油。来福也沾了光,啃不净肉的猪骨头、羊骨头带着酒气从屋里扔出来,来福叼了就跑。但天有不测风云,六月里的一个上午,天正晴着。突然,北岱崮山顶上就翻滚起了黑云,那云厚得像城墙般,南边的天还是亮着,北边却黑了。山里人正在桃园里摘桃袋子,那包裹了一个春天的桃子白煞煞的,从牛皮纸袋子里钻出来,正贪婪地晒着太阳。照这样的天气,只需用个五六天,那水蜜桃就可以变得红彤彤、鲜艳欲滴的了。但乌云就从西北上来了,和乌云一起过来的还有几声炸雷。那雷仿佛就在奶子崮山顶上炸响,让很多上了年纪的人误以为是岱崮保卫战时炸响的*弹声。雨劈头盖脸落下来。雨点子大得像硬币,先是扑嗒扑嗒地落,有人就说,这是天上给咱下钱呀!但话音未落,雨珠就变成了小石子,啪啪啪地打下来。等砸在了山里人的头皮上,人们疼得骂一声娘,弯腰朝地上一看,才知道落下的竟是冰雹。人马上就乱了,草也乱了,树也乱了,山也就乱了,人拔腿往树底下跑,树摇晃起来,叶子稀得撑不住冰蛋子,人就又双手护头往桃场屋里钻。那冰雹竟越下越大,劈里啪啦一阵,地上全是白色的冰,而南山头的太阳还亮着。
这天日怪呢。
的确是怪的!以前的时候,山里人都说这蝴蝶谷是冰雹的姥娘家,多少年了,冰雹下到哪里也不会下到这里的;但今年,冰雹就不顾情面,专门下在了姥娘家。
那桃子正好是初见天日,红彤彤的惹人爱。可冰雹就专门往桃子上砸,等半个小时过去,人从桃场房里钻出来,满地落下的除了没有融化的冰雹,就是拳头大小的桃子。这一场冰雹,砸伤了蝴蝶谷的一万亩桃园,砸伤了蝴蝶谷的一只母猪。母猪已经怀孕待产了,一阵冰雹,母猪流产了,近十只小猪就夭折了。为此,腻味家损失了三千多元,腻味的老婆哭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茂林家的水缸也砸破了,水缸里还养着一只乌龟的。那龟缩着脖子爬出了水缸,看了一眼蝴蝶谷后,就朝着那条汶河爬去,最后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那一天,我正在家里坐着。我吃饱了饭,泡上了大叶子茶。茶是白果叶,院子里的白果树掉了些叶子,我一个个捡了,放在锅里炒,等到一缕香气飘出来,那叶子就卷成了茶。
“喝的啥啊?这么香的!”香香过来找我捏腰,一进院子就嚷嚷茶香。但刚闪进了屋门,冰雹就落下来了。我听见院子里一人粗的白果树上,叶子哗啦啦响。而那还没成熟的白果落了一地,这真让我心疼。
。。。。。。
冬至这天,蝴蝶谷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小雪。
雪不大,只落了薄薄的一层就停了。但这是白冰第一次亲眼见到的山里落雪,还是觉得兴奋极了。他拿着手机在院子里到处拍。不但拍,还做了抖音发在朋友圈里。白白的雪花像天使,像精灵,落在火红的柿子树上,落在裸露的黝黑的山石上,天地一片肃清,错落有致的小村庄,安静地卧在片山崮之间,而烟囱里乳白色的炊烟袅袅上升,简直像极了一幅画。
正拍着,孟斌过来找他,说要带他去山上看雪,看完了雪下山去镇上喝酒。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他吟着白居易的《问刘十九》说,“这下雪天登山,别有风味;而下雪天喝酒,更见情趣啊。古人比我们有雅兴。”白冰打趣说:“孟老板今天不忙呀,竟然有工夫来陪我登山、喝酒?”孟斌说:“今日下了雪,又是冬至,再忙也不能忙了,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也少不了要喝一顿酒的。不仅要喝酒,还要吃水饺呀。今天不吃水饺,耳朵都会冻掉的。”白冰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果然已经冻得冰凉,再看孟斌,那耳朵也红红的,就扯了他的手说:“既然上山,你要先陪我去一趟中山寺,我早就想去看看,一直没能成行。”孟斌说:“这有什么难事?中山寺就在这西山上,过了将军松,再上一个山头,就到了。”白冰穿上运动鞋,又把羽绒服也穿上。他今天高兴。就在昨天里,县督导小组来检查“厕所改造”,蝴蝶谷得了高分,村上的“旱厕”改“水厕”已经全部完成,就连村委会里的公共厕所,也接上了水管,成了水冲式,再也不用上那么脏兮兮的厕所了。各家各户,卫生洁具自然都是免费发放,且又都挖了沼气池,自来水管一直接到了厕所里,粪肥冲进化粪池,而化粪池上都盖着盖子,再也没有了苍蝇蛆虫。而街道卫生,镇上出钱为每村找了两个卫生员,每天早晨至少打扫一遍。街道两侧还安放了十余个绿色垃圾桶,镇垃圾清扫车一天一趟地来收垃圾,那些塑料袋满天飞,树叶、柴火堆满地的景象再也没有了。
这项工作开展,多亏了孟斌。全程都是他在盯着,这个小伙子干事雷厉风行、精细认真。
他说过,但是他觉得,这两年的时间能慢慢把孟斌扶上马,那蝴蝶谷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
这一天下午,院里安排聚餐,说是到了冬至,大家要一起吃水饺的。我不知道在省城过冬至,也是吃饺子的,心里就高兴地盼着下班。我最喜欢吃水饺了,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在蝴蝶谷,每年的冬至,都是隆重的节日。这一天里,白天最短,黑夜最长。从此之后,大雪封山,蝴蝶谷就迎来冬日。冬日的蝴蝶谷,是最清闲的。女人们都袖着手串门子,东家长西家短地坐在炕上拉呱,一聊就是一晌。男人们则都站在街上聊天,聊得兴起就相约着喝酒呀,喝酒也不用去街上的馆子,就到家里去。屋里的炉火烧得热热的,就吆喝着女人包饺子、炒菜,女人就会恋恋不舍地从邻居百舍家里走出来,说:“喊魂哩!饺子馅子早剁好了,橱子里有凉拌的羊脸、炸好的丸子,你们喝么!”男人就会说:“再去炒个木耳鸡蛋,弄个黄瓜口条嘛!对了,羊肉饺子得蘸蒜泥的,去地窖里取蒜呀。”其实,头一天下午的时候,村上就开始杀羊,屠夫公茂林是最忙的人了,蝴蝶谷的人最爱吃的就是羊肉水饺。蝴蝶谷在深山里,水草丰美,最不缺的就是正宗的黑山羊。各家各户都会在春天里喂上一两只,没喂的就买一只,到了冬至就杀了吃,吃不完放在冰箱里可以吃到过年的。而朱庆金的爹朱歪头就会发一笔财了,镇上、县上的羊汤馆子就会开车来买羊,城里人最爱“崮山正宗黑山羊”,买不着黑山羊的,也会买一张黑山羊皮或者一个羊头挂在店子门口,做招牌。
我不会包饺子,但我也有饺子吃。这一天里,东邻西舍都会给我送饺子吃。她们把煮好的饺子先盛出两碗来,打发孩子一碗送给她们的公婆,一碗给我送来。她们可怜我这个瞎*。这一天里,我的笼篦上就会堆上好多家的饺子。这饺子有大有小,有带着花边皮薄肉香的,也有大得像个蒸包,一咬一口出油的肉疙瘩。各家的女人手艺、脾气啥样,都在这饺子上呢。我一边品尝着这饺子的味道,一边猜测着是哪家女人的手艺,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的。当然,也并不都是羊肉的,也有白菜豆腐的、藕馅的、韭菜鸡蛋的……送素馅饺子有两个原因,一是家里实在贫穷、买不起羊肉吃的,另一种是不喜欢荤腥、要吃素的。但香香每次都给我送葱花羊肉馅的,她知道我喜欢吃。她有时候亲自送来,有时候就打发红林送来。她不仅煮好了送来,还会用篦子托着一笼盖生的,她说:“这些你明天下着吃呀。”她不怕别人乱嚼舌头,论辈分,我叫她三婶子,而且她还是我远房的姨表妹。她娘家的娘的娘和我的奶奶是堂姊妹,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她见了要喊一声姨奶奶。那时候她刚嫁过来,来认门,我奶奶还活着。我奶奶就是包了这样一顿葱花羊肉馅的饺子招待了她,那一斤羊肉是我奶奶用最后一块银元换来的,那块银元是她地主娘家陪嫁来的,我奶奶为此还差点儿被搜了家,定性为地主羔子呢。说起来,这都是多少年的事了,但这一门亲就这样认下了。香香有情有义,这些年没少照顾我。这一次来省城,我能下决心过来,也是为了她,我想着学好了手艺,回去真要是能把推拿诊所开起来,我就要勇敢地向香香表白。
常常是我按着按着他就睡了。不睡的时候,他就和我聊天。我知道记者都很牛,但我不知道他们也很累的。他问我是哪里的,怎么来到了省城。我就把白冰书记去我们村驻村,并帮我联系推拿院的事说了。他就高兴地坐起来,说:“白冰是我们省里派下去的第一书记呀,他们出征时我是写了报道的。我还要去跟踪采访做报道呀,到时候我要在我们《齐鲁周刊》上给他们做专版。”我就知道他是《齐鲁周刊》的记者了,他问我白冰在那里干得怎么样,我就说了他去了之后我们村的变化,我说我们蝴蝶谷的人都喜欢他哩!他也高兴起来,说:“这太好了!我们报社刚定了选题,要我们去跟踪这些第一书记的,到时候我要去崮山采访他们。去了我还要采访你,你就是扶贫的好例证啊。”他告诉我他叫吴越,老家也是沂蒙山的,和塔县是邻县,那里也算是他的故乡了。他就用一张纸写了电话号码,还写了微信号塞到了我口袋里,告诉我回去就给白冰说,要他加上微信方便联系,年后他就去采访。
下午的时候,做完最后一位顾客,十几位技师都脱下了工作服,伸展一下腰肢和胳膊,准备去餐厅吃饭。今天老板很高兴,不仅准备了饺子,还给我们准备了酒水。只可惜饺子是饭店里要的外卖,品种倒是很多,羊肉的、牛肉的、三鲜的,但吃起来都没有蝴蝶谷水饺的味道。我喝了一杯白酒,已经微醺,脚下也轻飘飘的,几个人都喝多了,就搀扶着去房间里睡觉。房间是标准间,有卫生间,两个人一间房。和我一个房间的是省城本地的,下班后被家人接了回去,房间里空荡荡就剩下了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就格外地放松,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还泡了浴缸,来了这两个月,我慢慢适应了城市的生活。这些天里,我每天都要洗热水澡,当我站在淋浴下,那温热的水珠喷洒下来,滚烫的水珠落在我的头发上,落在我的皮肤上,又顺着我的肌肉滑落到脚下的地板上,我的思绪就回到了蝴蝶谷。我强烈地思念着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块石头,一棵庄稼。我的来福不知道怎么样了,它饿着了没有?我担心着它会被偷狗的人害死偷走,我也担心着我那些老鼠朋友、喜鹊朋友,它们在这个冬天里吃得饱、住得暖吗?
我的耳朵仿佛失灵了一般,再也听不到蝴蝶谷的风吹草动了。在蝴蝶谷,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知道发生的一切。我听得见谁家的夫妻吵架了,谁家的孩子哭了,一只蟋蟀弹唱得如何,一朵云怎么飘过山顶,我都知道,都听得到。但在这里,我分辨不出来,城市里不是没有声音,而是声音太多了、太乱了、太杂了,那些喧嚣的声音是立体的,是多层次混乱的,男人的声音不像男人的,女人的声音不像女人的。在蝴蝶谷,每到夜晚,呻吟的是猫,而在这里,是女人的呻吟。汽车的声音、机器的轰鸣,都掺杂在一起,大街上的人走起路来,骨骼吱吱哇哇响,不像蝴蝶谷,人踩在石板路上,是那么轻快,那么自然。
冬至的这个晚上,我洗完澡赤身躺在床上,一点儿也不觉得冷。窗外空调发出轰隆隆的噪声,屋内热得像是在初夏。我*在床头上,酒也醒了,一点儿困意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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