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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冯苓植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ISBN9787549619559
出版时间2017-07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35元
货号25105810
上书时间2024-11-04
总 序
□钱谷融
这是一位久居偏远地区的作家,不求闻达,甘于寂寞,大半辈子都跋涉于茫
茫的戈壁和荒原之间。
疲累了,写作便是他喘息的港湾。
我和他的相识始于文学,是他的中篇小说《驼峰上的爱》使我知道了远方尚有这么一位作家。他似不太注意文字的技巧,却绝不乏内在的淳朴和真诚。为此,我曾写过一篇推介文章,曾转载于多种文摘报刊上。后来,在中篇小说《虬龙爪》的讨论会上,我们终于得以在上海会面了。并且还在《文汇报》上有过一次笔谈,进而便形成了一种颇为特殊的相知相亲的关系。
他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似乎很难见得一丝作家的派头,倒很像个远方归来的行者。拘谨中不乏野性,疲累中略带不羁。文如其人,这或许就是他一系列作品的一个侧面写照。他好像很不关注人际关系,而只是在埋头写作中寻找乐趣。
听说,他曾调到北京又返回去了,调到天津他还是没有前往。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或许茫茫的戈壁荒原更有助于找到自我。也有人问他怎么能甘于寂寞?他说:有书,即使是在沙漠里也会张起一片浓荫。是这样!他是在古人和今人张起的浓荫中寻找自己的位置的。但回首看来,他留在起伏沙丘上的足迹也是很不规则的。为此,也很难谈及他的小说一贯风格。举例说,中篇小说《驼峰上的爱》和《虬龙爪》就不像同一作家同一时期所为。而长篇小说《出浴》和《神秘的松布尔》也是如此,从选材到语言也不像出自一人之手。同样,散见于各大报刊散及随笔也例外,《克隆皇帝》的治学精神和《天地大舞台》的自我调侃也似判若两人。是的!他笔触涉猎很广,除散文随笔之外,曾写过草原小说、市井小说、山野小说、推理小说以及现代派小说。语言似乎也很不统一,有京韵京味的、土腔土调的,还有类似翻译语言的。有人也曾问过他这是为什么?他回答说,这说明我成不了大作家,因为我总找不到自我。依我看,这或许就是他的“自我”,或许就是他!多侧面、立体化,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冯苓植。
1999年他退休了,我本以为他为文学行者生涯也该结束了……
却谁料传来的消息却是,为了回报草原,冯苓植又苦行僧般的为苦研《元史》钻进了中外古今相关的史籍之中。而且一钻就是十四五年,甘愿离群索居自得其乐。但我深知,这是冯苓植仍在寻找冯苓植,仍在延续他那行者风格。腿脚不行了,就伏案神游于古代草原上奔腾的金戈铁马之间。果然,近听说他相关的长篇历史小说《忽必烈大帝》与长篇读史随笔《大话元王朝》等均先后出版了。
不蹚浑水,甘于寂寞,永远在寻找自我……
近听说,上海文汇出版正在筹划出版他的文集,我为这位十几年未见的老朋友感到高兴。冯苓植曾向我介绍过,他虽遥居草原,但相关文学创作的“社会大学”却是在上海完成的。从少年时期在《儿童时代》《少年文艺》发稿,直到在《上海文学》《小说界》以至《收获》发表作品。上海的编审们的“点化”令他终生难忘,故而出文集也算对师友们的一种回报。而他却又称,这毕竟又纯属一种“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底见牛羊”的现象……但我却不这样认为,反而认为文汇出版社能为这样一位远天远地鹤立独行的作家出文集是很有意义的,也不失为一种别具特色的选择。步履蹒跚,往往更有助于认识一个时代的特点。多方探索,更有助于了解一个作家的心路历程。那就让我们打开这套文集吧,去了解“在那遥远的地方”还有这么一位行者似的作家。
路就在足下,路也在远方……
不见苓植已有十好几年了,遥望北国,不胜思念之至!就让我在上海以此序为这位远方朋友深深地祝福吧!
茫茫的草原,遥远的荒漠,人、动物与大自然和谐的生态平衡关系。但并非永远的宁静,也有哀婉的悲欢离合……
1.驼峰上的爱
2.沉默的荒原
3.翅羽上的故事
4.马背上的白夜
5.轭下
6.草海上,等风的帆
7.叛逆者
茫茫的草原,遥远的荒漠,人、动物与大自然和谐的生态平衡关系。但并非永远的宁静,也有哀婉的悲欢离合……
第十三……
可以想象,两个孩子的失踪,在荒原上引起了多么大的震动!
是牧马人的妻子,早晨从马群归来首先发现的。一开始,她还以为两个孩子提前到学校去了。到后来,她看到了那匹挎猎枪的光脊梁马,就有些心神不安了。后,她在烂醉如泥的放驼人身旁,看到小吉尔留下的那张小纸条,才知道大事不好了。
羊群骚动了,马群骚动了,牛群骚动了,驼群骚动了!两个孩子失踪的消息,像箭一般地射向四面八方,剽悍的牧人们抛开一切,纷纷跨马赶来听候调遣。这时,放驼人还在醉梦中倾听着那娇小女人的忏悔。突然,他听到一声怒吼,便觉得自己被谁揪着胸脯提了起来。他惊恐地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阿杜沁这平时宽厚善良的人,正藐视着他那颗骄傲的心,狂怒地抓住他摇撼着:
“起来!起来!你看看这个!”
放驼人醉眼蒙眬地望着牧马人手中的那张纸条,一下子从醉梦中彻底惊醒了。啊!儿子,儿子也走了!牧马人还在狂怒地摇撼着他:
“说,说!孩子们到底去哪儿了?”
放驼人骄傲的心破碎了,络腮胡子颤抖着,就是无法回答。牧马人一松手,他便踉踉跄跄朝后倒去。摔得不轻,但诅咒更重:
“骄傲自私的家伙!自讨苦吃,连儿子也要抛弃你!”
放驼人突然感到自己是这样卑劣和渺小,这样孤立和空虚。正当他在恐惧的追悔中颤抖时,偏偏那黄胡子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地逃回来了。这家伙一扑进蒙古包,就扭拽着放驼人语无伦次地喊了起来,说什么给了他一峰疯骆驼,不但使驼队炸了群,撕碎了他的帐篷,抵伤了他的腰腿,差点要了他的命,而且暗中派了两个小孩子和一条大狗去偷……
“什么?”牧马人这下全明白了。骤然间,他想起了母驼阿赛,想起了它和孩子们真挚的感情。黄胡子还和放驼人撕扭着算总账,什么一峰疯骆驼、十瓶好酒,还有偷……牧马人气极了,猛地揪住黄胡子的后衣领,嗖地一下便把他提起来,恶狠狠地咒骂着:
“滚吧!这笔账我来和你算……”
随着牧马人的喊声,这家伙被扔出了蒙古包,抱着脑袋在门外的草滩上翻滚着。牧马人余怒未消,转过身来对那失掉儿子的人喊:“拿来!”放驼人失掉儿子就像失掉了自尊,内疚的目光扫了一眼矮柜。牧马人毫不客气,一下子把十瓶“二锅头”全抄了出来,一瓶接着一瓶,闪电般地向门外掷去。黄胡子抱着脑袋,打着滚儿躲闪着,心疼地嗷嗷叫着。酒瓶子一个个摔碎了,他竟半疯狂地趴在地上,对着流淌着的酒液舔着、吸着……
放驼人高傲的自尊心,被彻底摧垮了。他痴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那趴在地上舔酒的人,突然间仿佛望见了自己。几乎与此同时,那小吉尔歪歪扭扭的字,好像在对准他痛苦地喊着:
“阿爸!我也走了……阿爸!我也走了……阿爸!我也走了……”
牧马人显然又被他的迟钝激怒了,猛地对准他的胸膛就是一拳,大声怒喝道:
“活该!那女人该抛弃你。还不快走!丢掉儿子,你就彻底完蛋了!”
放驼人好像被这一拳击醒了,猛地冲出了蒙古包。那光脊梁马还在挎着枪游荡着,他突然失声痛哭起来,络腮胡子上挂满了悔恨的泪水。骤然间他跃上了马背,胆肝欲裂地喊着:
“吉尔,小吉尔!你在哪里?阿爸明天就去请她……”
顷刻间,数十匹骏马,就像旋风一般卷向了四方。但是孩子们已经失踪几乎一天一夜了,骆驼在沙原里跑得比骏马还快,谁知道它载着孩子们跑到哪里去了?人们在这海海漫漫的荒原上,要找到两个小小的人儿和一峰骆驼,还有那条狗,就像在大海里捞针。
夜幕,在马蹄下过早地合拢了……
这是一位久居偏远地区的作家,不求闻达,甘于寂寞,大半辈子都跋涉于茫茫的戈壁和荒原之间。
疲累了,写作便是他喘息的港湾。
我和他的相识始于文学,是他的中篇小说《驼峰上的爱》使我知道了远方尚有这么一位作家。他似不太注意文字的技巧,却绝不乏内在的淳朴和真诚。
他笔触涉猎很广,除散文随笔之外,曾写过草原小说、市井小说、山野小说、推理小说以及现代派小说。语言似乎也很不统一,有京韵京味的、土腔土调的,还有类似翻译语言的。有人也曾问过他这是为什么?他回答说,这说明我*成不了大作家,因为我总找不到自我。依我看,这或许就是他的“自我”,或许就是他!多侧面、立体化,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冯苓植。
——钱谷融(文艺理论家)
冯苓植的草原小说风格像是翻译小说,充满草原风味,异域情调。这是一位别具一格的文学作者。
——韦君宜(人民文学出版社原社长)
真情才有真文章。
——蒋子龙(中国作家协会原副主席)
冯苓植的动物小说内含哲理化的形象、形象化的哲理。
——林焱(著名评论家)
在中国的作家中,仍在沿着鲁迅先生的足迹,苦苦探索中国国民性的,冯苓植就是其中之一。
——杉本达夫(日本早稻田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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