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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汪彦中

出版社江苏文艺

ISBN9787559413994

出版时间2018-07

装帧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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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39.8元

货号30252977

上书时间2024-10-15

黎明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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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目录
症候
复活迅猛龙
二次遗书
警车之王
失控的动物园
寻找希尔
异变
贩卖人生

内容摘要
  入侵者打破了人类对未来所有的幻想。
  幸存的国家对外星文明的所作所为一致地保持沉默,而年轻人群情激奋。
  不久,从沦陷区传来消息:亚裔的基因能免疫外星文明的不知名武器。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准备“誓死”捍卫人类最后的尊严,他们组成抵抗军,一批又一批地飘洋过海,亲临战争。
  我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兴奋地写下遗书,来到梦寐以求的战场。我们坚信,这是一个英雄的时代,人类的命运将由我们改写……  那个传言当然是假的。
  战争不是游戏,生命不能回档。当子弹撕裂肉体,我们如狗一般仓皇流窜。没有退路,没有援军,我们是乌合之众,我们是谎言的殉葬者。
  在绝望里,我仓促写第二封遗书,慷慨赴死。
  临死前,我诅咒人类:谎言将是你们的坟墓。

精彩内容
  1  敌军撤离约两个小时后,我们听见有枪声从车库电梯入口附近传来。我和梁诗诗都有不好的预感,马上打开紫外灯朝那里跑去。
  洪显正死了。尸体倒在电梯口,血不断地从脑后流出。他左手捂住眼睛,右手握枪--澳大利亚警察的制式手枪,那是纵队出发时警察赠送给他的。
  作为纵队的总负责人,自参加战斗之日起,洪显正没有开过一次枪。他经常不自信地表示害怕射不中敌人。然而,刚刚是他头一次开枪,击中的却是自己的头颅。
  我能够理解洪显正的自杀,想必梁诗诗也同样能够理解。她帮洪合上眼睛,取下那支枪,把尸体的四肢摆回正常姿势,再找出军用纱布擦干净洪的手。
  “濑尾先生,请您过来帮我一把。之后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  收拾完尸体,我们爬上教学楼的天台,把横幅铺好,然后下楼把旅行箱全都搬了上来。炸药筒、电源线和触发机关检查完毕后,梁诗诗斜靠在天台楼梯的门口,观察上空的情况。
  尚无敌人的飞行器接近这里。行动暂时无法展开。
  “濑尾先生,您还有香烟吗?”  我给了梁诗诗一根,并帮她点燃了。她只吸了一口,就开始咳嗽了起来。
  “这是我头一次抽烟。感觉挺不舒服的。”  看梁诗诗从容的样子,我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直到现在,我也不算完全了解她。这样一个年轻的女性,怎么会有决心做出如此悲壮的举动?毕竟从传统上考虑,人们多半会觉得这种“特攻”,更像是日本人爱干的事情啊。
  “濑尾先生,一路上发生的这些事,您都还记得吗?”梁诗诗问我。我点点头。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说起来只经历了三天,对于远在另一个半球上,正穿着相反季节服装的日本人来说,整个新年连休假期也只有三天。逛逛闹市区,前往温泉景点,或是待在家里看娱乐节目,三天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
  但是,有些人的命运,在这短短的三天里已经被彻底改变了。我想,这将是人们通过新闻所无法体会的。
  对于世界上其他地区的人们来说,通过媒体手段与澳大利亚人同呼吸共命运,已经成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习惯,以至于一年多来,大家多少开始感到疲惫了。和平协定签署之后,许多人甚至表现出“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其实异星人也希望和平。”“毕竟都是智慧生物啊。”……类似这样的言论多了起来。
  那段时间,我也曾经这么想过,所以当时并没有跟随大使馆的撤侨行动回到国内。不仅因为紧张的对立气氛似乎已经结束,我也有个人的考虑:一种按捺不住的,想要见证历史的冲动。
  此时的澳大利亚,依旧是个被国际社会抛弃的孤儿。对异星人的绥靖政策有利于整个地球的暂时和平,却使他们被迫割让了塔斯马尼亚州、维多利亚州、南澳大利亚州和新南威尔士州的一部分;甚至连首都堪培拉也划给了敌人(堪培拉市区恰好处于南纬35度线以南)。昔日的经济中心墨尔本,成为异星人的临时行政中心和军事指挥本部。
  “它们已经占据了整个南极大陆,侵略的脚步是不会停止的!”号召抵抗的人们这样主张着,但大部分人已经知足了。人们痛感地球武装力量的弱小。光能星人并非科幻名作里所说的那样,拥有使人化为灰烬的射线等超级科技--它们的文明仅比我们先进两三百年;并且光能射线对人类也几乎无害,仅能使人体陷入短暂的失明和眩晕,以及令电子仪器失效。但双方最终能够达成和谈,可以说是人类的一大胜利。
  部分人更是支持这种高等文明的降临。他们投奔了异星人,自发参与到墨尔本政府的和平维持工作中。墨尔本当地的治安部队早已建立多时,由地球人担任主要战斗力。人类确实是一群复杂的生物。
  冲突再次爆发的一周前,治安部队在堪培拉的主干道上组织了一场检阅仪式。仪式现场出现了抗议示威的队伍,但这样的示威出现过太多次,已经无法引起足够的警惕了--直到阅兵队伍经过凯悦饭店门口,五十多枚爆炸物被同时引爆。
  检阅队伍变成了战斗队伍,治安部队临时执行镇压。武装性的“阅兵”持续了近一周。
  我曾怀疑,人不可能完全理解他人的感受,但是那天发生的事情改变了我的想法。
  一名参加抗议的中国女留学生的大腿被步枪子弹打出了一个大洞。这是治安部队惯常的战斗手法:异星人的光能武器首先放射出致盲光线,然后再让治安部队攻击同胞。
  女留学生在我面前说“好想再吃一次煎饼果子啊”,说完便陷入休克中。
  有人向我解释,煎饼果子是一种中国特有的风味食品。那一刻,我明白了,大家也深有同感。
  强烈的感伤和思乡之情,令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无法自持。
  我只是一名文学系的研修生,虽然临时学习过急救护理知识;但此时,除了用相机拍下医生们的救治行动,以便日后宣传之外,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女留学生被送回学校后,她就那么躺在医药学院教室的地板上,没有再醒过来。很快就会有人给她披上白布,她将作为一具普通的尸体运走。
  感到心情烦闷的我走出医药学院大楼,来到草坪上抽烟。身边奔走不息的人流中,一个中年亚洲男子朝我走来,自称是中国使馆的官员,询问我中国伤员的安置区域在哪里。我领他去看了那名女生的遗体,问他:“您知道她的名字吗?”  “还不清楚,学生名单目前仍在统计中。总之,感谢你们的救治。”随后,中年男子指派同行人员将那些遗体带走了。
  外交人员的使命不单是将遗体带回,同时还要将所有中国留学生全部接回国内。原因之一是,不断有情报指出,借由堪培拉的“叛乱”事端,光能星人极有可能突破南纬35度临时停火线,进一步向北入侵。这已是众所周知的消息了,新一轮的战争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另一个原因,则是关于一条遭到各方查禁的小道消息。
  “嗨。请问可以帮我们拍一张照片吗?”有人正用不熟练的英语跟我说话。
  我回过头,看见两名男子正对我微笑,他们身后还站着一名女性。他们都是年轻人,有着东亚人的面孔,貌似是学生,但我从未在校园里见过他们。领头的那人高大健硕,另一位长着狐狸般的眼睛,似乎在策划什么计谋。
  那名女性将拍立得相机交给我,我替三人拍下合影。领头的健壮男子又问我借火。我递过打火机,试探地问:“您不是悉尼大学的学生吧?”  狐狸一般样貌的男子笑着与我握手,像是要打消我的怀疑。
  “我们是中国的志愿者,是来协助撤侨的。”他确定那些中国使馆官员已经离开,小心地递给了我一张名片。那是洪显正--来自新加坡的学生联合会副主席的名片,上面画着一只蝴蝶。
  看到这个暗号,我放松了下来。健壮的男子拉住我的胳膊:“洪主席已经在等你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蝴蝶的暗号表明了他们的身份:抵抗组织成员。我知道洪早已加入抵抗组织,现在他派人来找我,也许是他正在组织力量准备参战吧。据说,澳大利亚现在已经集结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一万多名志愿抵抗者。
  “伤员的数量现在有多少?”“是否仍有人在堪培拉坚持战斗?”一路上,强壮的男人向我提出了各种问题。他叫张朗,自称是中国的军校学员。
  我回答说,近来伤亡者的数量正逐渐减少,但每天仍会有伤员从南方运抵这里。堪培拉一带已经成了一道防线,战斗每天都在发生,并朝长期战争的方向发展。
  我们走进“格拉菲其的涂鸦走廊”,几个学生正在墙上喷涂宣传抵抗字样的涂鸦。
  长着狐狸眼的黄奇峰问我:“濑尾先生,您接触过死伤者,在关节脱落的人里面,您见到过亚洲人吗?”黄奇峰来自上海,同我一样研究社会科学。
  “关节脱落”是异星人对人类发射某种基因武器所造成的症状,目前尚未得知其原理和救治方法。伤者的四肢关节会剧痛,进而肢体断裂、掉落,但不会致死。
  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果然还是跟那则禁忌的传闻有关。
  “据我所知没有。”我照实回答道。
  那三人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走到“安德森·斯图亚特大楼”门口时,我们看到有一群中国留学生在喧闹,一位黄头发的男生正在演讲。黄奇峰告诉我,那人是在宣扬抵抗,大意是:大家并不是胆小鬼,有义务为地球而战;虽然来自不同的国家,但是亚洲的年轻人有着为了解放而流血牺牲的传统;既然赋予了亚洲人天生的优势,那么我们便有责任南下参战。
  那位中国使馆官员也在场,他正试图劝导人群。但学生们情绪激动,人越聚越多,气氛越发混乱。使馆官员试图以“父母会伤心”“不可轻信谣言”为说辞,遭到了不少学生的嘲笑和驳斥。
  看来那则“谣言”已经众人皆知了。
  “谣言”的内容是:光能星人的基因武器存在某种设计缺陷,它对东亚人种完全无效。
  在这些学生们看来,既然光能武器对自己无效(这很难不让人产生一种“天选之民”的优越感),那么剩下的工作便只是对付墨尔本的人类武装而已。占据这样的优势后,胜利将会不可避免地到来,东亚人将拯救整个地球。
  我怀疑他们到底有多坚定的抵抗决心,更怀疑他们是否知道,战争究竟是什么?战场究竟是什么模样?他们是否跟我一样,每天见到不计其数的伤员,目睹无数的断肢落满自己的脚边?治安部队的大口径枪械在肉体上制造出血淋淋的大洞,受到光能武器撞击、头部好像瘪掉的篮球一般模样的死难者,他们或许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片混乱中,张朗冲到那官员面前,给了对方一拳。很多学生被这一场面逗得大笑。
  洪显正今年22岁,年龄在留学生中不算大,但是威望十分高。有关他的评价通常是:优秀的学生以及称职的主席。他的人缘很好,看起来也无害,但以后发生的事情却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关于亚洲学生,另一条传闻非常流行:这些黄皮肤的青年已经暗中成立了一个军事化组织,甚至连名字都有了--“第二次国际纵队”。这个名字深得人们喜爱,洪似乎也乐于接受这种传言。在这天下午的召集会议上,洪多次拿那场八十五年前的局部战争作类比。
  “我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存在一些交恶的历史。但我认为,现在该是忘记它们的时候了。国家的意义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小小的教堂里聚集了将近二百名留学生,大多来自东亚。大家兴致勃勃地听着洪阐述他的理念。我大略看出现场有中国人、韩国人、越南人、蒙古人等,却不知道他们内心是否接受洪这种类似“世界大同”的思想。
  洪显正随后分析了战争的形势,他指出,公开介入堪培拉保卫战,协助抵抗军作战,同时广泛宣传这场伟大的抵抗战争,应当是学生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我们应当设法夺回墨尔本,使异星人退回南极;当然,将他们彻底赶出地球,将会是我们的最高纲领。”  教堂里响起掌声和欢呼声,洪的言辞的确深得人心。
  学生联合会成员将各地捐助的物资,帐篷、食品、工具等搬进来准备分发。人们搜集了许多墨镜,用来抵挡光能射线,但并不能确定究竟效果如何。校园各处停放着本地居民捐赠的汽车。分发物资时,洪走过来与我们交换了意见。他问我是否也要参加。
  我说,目前在悉尼大学安置的伤员已经不多了,应该可以腾出手了。
  黄奇峰和梁诗诗,由于对我不熟悉(也可能是因为我的国籍),并没有表达什么意见。倒是张朗爽快地对洪显正说:“我完全信任这位日本朋友。从他脸上,我能够看得出来。”  张朗是一个偏重直觉和感情的人,这也决定了他今后的命运。
  洪提议由我与梁诗诗负责后勤和战地救治,同时负责对外宣传。说起来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学生,与其说是去击败敌人,不如说是以这种形式向全世界做出宣传。
  “这次同样也是游行,但我们要带着武器去。”洪显正说道。
  “那么,武器在哪里?或者你们认为,铁锹和棒球棍也算是武器?”黄奇峰检查过物资后有些愤怒地质问洪,“我们要去作战,并不是去自杀。”  洪表示武器的收集还有些困难。在澳的亚洲留学生问题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觉,澳大利亚警方最近一直在加强收缴民间枪械的力度。他解释说,到达堪培拉后,我们就会得到当地抵抗武装的接应,那时大家就可以拥有武器,形成相当的战斗力。
  “荒唐。假如在途中遭遇敌人该怎么办?我对自己砸石块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只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怎么样。”  黄奇峰的头脑狡黠,心思细腻,言语尖刻,是典型的中国本土性格。洪大概对这种人最伤脑筋吧。
  但是黄奇峰的思想认识也比别人更深刻。黄奇峰认为,组织的人数多寡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战斗力和团结程度。据他所说,之前那名慷慨陈词的中国学生,刚刚已经跟随撤侨队伍登上了回国的班机。黄奇峰主张,激情不能代替战斗力,并建议洪将成立仪式改在晚饭以后。一时冲动和摇摆不定的人,将有机会自己选择离开,否则他们对士气的不良影响将是最大的。他称自己是个“喜欢泼冷水的人”。
  黄奇峰的“用脚投票”理论很正确。当天夜里的纵队成立仪式上,在场的学生虽然只剩下一百多人,但是每个人的眼神都流露出极其坚定的意志。
  洪宣布了部队的名号:“东方纵队”,意为来自东亚的志愿战斗人员,继承了那支国际纵队的光荣传统。
  宣誓仪式的气氛无比悲壮:黑板上画着抵抗军的标志,一只蝴蝶,背后是地球的图案。每个人都举起右臂朗读了宣誓词,这是黄奇峰利用晚餐时间写的。宣誓词的末尾这样写道:  “我自愿来到这里,为了拯救家园,维护自由。如有需要,我将战斗到最后一滴血!”  这便是“东方纵队”值得纪念的成立日。响亮的名称,悲壮的宣誓词,热情满满的参与者--历史是多么相似。然而,当年那支国际纵队的下场却是被迫解散,并留下了无数的牺牲者。难道他们对此不了解?
  可我并没有不参加的理由。日本人向来以内敛和冷漠著称,但我也和其他人一样,在宣誓时流下了眼泪。
  不少队员当场留下遗书。现场有位参与过堪培拉战斗的澳军伤兵对我们说:“你们到那里以后,请替我向战友们问好。”  遗书大都被收集在我这里。我依然情绪激动,但心中的疑虑也在增多。一种纯粹的、美好的精神力量,同时也可能意味着它的脆弱。
  现实似乎很快就回应了我的疑虑:几名悉尼警察闯了进来。警官打断了我们的讨论,问道:“你们准备去哪里?想去堪培拉?”  “想走31号公路,再从古尔本转联邦高速公路,对吧?”  真不可思议。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前进方向?成立不超过两个小时的纵队里,难道已经出现了叛徒吗?
  张朗站了出来。他是硬碰硬的性格,最适合这种场面。“抱歉了长官,我们正在计划出去郊游。”  “草坪上停了那么多汽车,你们打算凌晨去郊游吗?”  把车辆集中停进校园是为了随机应变,没想到却刚好引起了警察的怀疑。
  “我们只是想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请不要妨碍我们的正当权利。”  “太天真了。你们亚洲人真的很喜欢自杀啊。”  警方结束了嘲讽,从门外抬进了几大包东西,包里装有水和食物,手电筒和警棍,以及一些对讲机。还有一个包里装着警用枪械。
  “这些东西的质量不算太好,但总不至于让你们空手上战场。”原来他们也是来应援的。
  这着实为纵队增添了不少信心。这些亲抵抗派的警官告诉我们,到达古尔本市区后,应尽快离开高速路,由附近的山边小路潜入战场。异星人及治安部队早就封锁了进出城区的主干道,光能武器的作战半径刚好覆盖了那里。
  临行前,警官向我们敬礼,一些队员也模仿着回敬。我看到那名伤兵,尽管右手已经不在了(受到基因武器的伤害),依然抬起剩下的手臂敬礼。最后一名队员上车后,警官对洪说:“我很快也会过去跟你们汇合。千万别死得太早了,勇士们。”  2  杀戮是一项复杂的工作,和任何其他职业一样,都需要事先进行辛苦的培训和严酷的淘汰,一般人很难胜任。东方纵队短暂的作战过程证明了这一点。这群青年有极大的激情和信仰,然而专业的杀戮技能并不是在仓促之间就可以快速习得的。
  东方纵队并不缺乏勇气。次日凌晨三点,我们在古尔本市区以南八公里处一座小山丘的密林里休整,张朗问我:“你是否知道,我们国家的历史上有位军人,有过抬着自己棺材上战场的事迹?”  我刚好知道,那是清朝的左宗棠抵抗外族侵略者、光复国土的典故。
  张朗却坚称这是三国时魏国庞德的事迹。而我记得这只是小说作者的艺术创造。
  张朗又对我说,刚才下车之后,他看到有几个人在呕吐,其中就有洪显正。
  恐惧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到了晚上,我们听从警察的情报,在古尔本补充完物资后迅速离开主干道,钻进了这座荒山。西南方数公里外的夜空中,可以用肉眼看到缓慢飘浮着一些白色光点--那是异星人侦察用的飞船。在这些飞船的下方,联邦高速公路一带燃起了大火,显然无法通行。战区就在眼前,若是运气不好,说不定连下一次的日出都见不到。
  恐惧的情绪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非常正常的,即便是对于一位学生组织领导来说。
  “我根本不相信他们能有什么战斗力。当地部队也肯定不会让我们插手战斗。不过我自己可不管那么多。”张朗对我说道。他回头大声训斥身后的梁诗诗。梁诗诗只字不回男友的责骂,只是仔细检查自己带来的几个旅行箱。
  恐惧很正常,互相不信任也很正常,张朗想竭力显示出自己的勇气,这也很正常。然而很快,在一次悲剧性事件中,队员们将学习到除了激情以外的战场新知识。
  悄无声息之间,一艘飞船突然飞到了我们头顶上空。
  与观看电视新闻画面的感觉截然不同,压迫感迅速朝每一个人袭来。
  飞船的外形如一朵巨大的白花,有四片狭长的“花瓣”,发出四团白光。“白花”的头尾两端有颤动不已的探测器,像一对被弹簧支撑着的眼球。“花”的侧面伸出三根鞭状物。
  尖叫声渐渐从四面八方响起,恐慌很快蔓延了开来。
  张朗率先向飞船开了枪,周围许多人跟着开火。我听到黄奇峰喊着:“大家都躲到树荫下面去,把手电筒关掉!小心四周的地面部队!”  “白花”是异星人的侦察飞船,没有攻击性,但它的出现总伴随着治安部队的袭击。队员们蜷缩在布满落叶的草地上,等待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黄奇峰匍匐在地,认真听着地面的动静,随后对准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作零星射击。
  透过夜空的微光,我确实看到前方的地面上有人影在动。一些子弹从那里飞来。呼啸声不似电影里那么夸张,只比刮风声稍微再响一些。随后,更多的“风声”从我背后袭来。纵队的队员们纷纷开火。沉闷的爆炸声有节奏地从前方响起,我的头顶上方亮起几片绿光。
  “白花”被击中了,顶着绿色的火光往远处飘去,似是撤退了。
  射击仍在持续。四周的闪光和噪声不断,辛辣的火药味和令人流泪的烟雾,让我想起童年时代家乡的夏季焰火盛会。眼睛被硝烟刺激得睁不开。
  很多人同时大声喊叫,我方情况和敌方情况完全不清楚。在进入古尔本一带后,GPS定位、手机和无线电信号全都被屏蔽了。现在谁也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其他人的位置。子弹在往哪里飞,打中的是哪一边的人,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
  过了几分钟,我们的手枪和猎枪子弹全部用完,纵队方面的“焰火表演”提早结束了。
  一颗照明弹蹿上天,四周如同天亮一般。我抬头四处看去,发现大家全都趴在地上。有人在大口喘气,可能是受伤了,也有人在抽泣。我听到距离自己不远处,洪显正轻声地跟人说着什么。
  前方有人通过扬声器用英语说道:“停火!我们不是治安部队!”  有的队员站起身回应对方,也有的队员并不相信,继续匍匐。黄奇峰号召人们不要暴露位置,但已有许多队员扔掉武器。子弹已经消耗完毕,拿着也没有用处。照明弹熄灭后,许多陌生人跑来,叫嚷着将我们的手电筒关闭。十多名军人持枪走近,胸部挂有紫外线灯(据说异星人对紫外光不敏感),万分紧张地将光线照在我们脸上。我们则竭力辨认他们的身份。
  结果是一场悲剧性的误会。对方是一支抵抗部队的小分队,由一群原澳大利亚陆军士兵组成,正在护送难民和伤员后撤。纵队扎营时,他们恰巧也在此处休息。他们同样发现了“白花”,并同样怀疑我们是来自墨尔本的治安部队,毕竟是纵队方面先开的枪,他们的还击非常正当。
  在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具有善意时,消灭对方成了我们共同的选择。
  两方的弹药已几乎告罄。自残行为的挑起者--那艘侦察飞船,在被这些抵抗士兵的枪榴弹击伤后,已经侥幸逃走了。
  双方伤亡惨重。有人胸口被射得爆裂,有的伤员被打中了大腿,有人满脸是黑色污渍--紫外光下的血是紫黑色的。对方的枪榴弹射中树木,炸出的木屑嵌进我方一些队员的脸上和眼睛里。短暂的交火仅维持了五分钟左右,却已造成二十多名纵队队员受伤,十一名队员死亡。澳军抵抗小分队方面死亡两人,有十多名难民死于纵队队员的射击。
  我很怕那些士兵会将我们痛打一顿,甚至枪毙我们,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他们只是沉默地借着紫外光救助伤者。有个士兵走到我面前,询问我的抵抗军番号。我与张朗面面相觑。那个士兵露出左腕上的文身,画着一只蝴蝶覆盖着地球。
  居然是在这种场合下找到了抵抗组织。
  “你好,我们是民间志愿者部队,隶属于抵抗军第七师团。”洪显正走过来回答。
  “好吧。总之你们现在归我们管。”那个士兵是个韩裔士兵。
  韩裔士兵同意将我们带往战区,但强烈要求纵队里的伤员跟随小分队主力撤回北方。张朗与黄奇峰发出不满的嘀咕,但我赞成那人的意见。士气的下挫很明显了:有的队员只是轻伤,却躺在地上喊救命。有位香港女生崩溃了,号哭不止,必须要别人扶着才能站起身。伤员撤离后,我们再次清点人数,发现一些未受伤的队员也悄悄跟着离开了。
  值得纪念的首次战斗,却只是一次毫无价值的自相残杀。或许对某些人来说,纵队已经失去了意义。
  快日出了。许多光能武器会选择在清晨时分补充光线能源,正适合队伍潜行。金色的朝阳洒在队员们的身上,伤口和血迹开始显出红色。减员近三分之一的东方纵队,在韩裔士兵的带领下朝着堪培拉的方向进发,目的地是乔治湖西南方二十公里的马朱拉山。在那里有抵抗军的据点。
  有人认为,在生存面前,正义与道德的价值为零,有时甚至是负数。人类高尚的文明和道德情操,将导致其自身死无葬身之地;在战场上,知识分子尤其是可耻的存在。
  日后回忆起来,我很难找出反驳的理由。一贯主张此观点的张朗,在纵队里曾是众矢之的,因为东方纵队就是一个由知识青年所组成的理想主义集团。而后他战死了,纵队接下来的凄惨遭遇也一再证明着他的主张。
  张朗这个人身上原本就存在诸多疑点。他的身份就很可疑。中国的军校管理制度异常严格,在目前的敏感局势下,他几乎不可能逃出体制,自愿出国参战。性格暴躁,人缘也很差,携带的物资从不与其他队友分享,总是派梁诗诗随时严加看管。自始至终,大家都觉得他和他的同伴实在有些古怪。
  张朗死于纵队抵达堪培拉战区的当天。
  当时,抵抗军占据着伯利格里芬湖以北的地区,并炸断了联邦大道桥与国王大道桥,试图阻止治安部队地面武装的大规模北侵。光能武器虽能飞行,但单纯的致盲光线效果有限,治安部队的装甲步兵师团一直都是攻击主力。来自异星的技术支持使他们的复杂军事装备恢复了作战机能,而北岸的抵抗军则躲藏在建筑内,利用手边能够利用的低技术武器,以巷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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