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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现货新书 诗论讲义 9787301280430 朱光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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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光潜著

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ISBN9787301280430

出版时间2018-01

装帧精装

开本其他

定价49元

货号9099451

上书时间2024-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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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朱光潜,有名美学家、文艺理论家、教育家、翻译家,学贯中西,博古通今。他以自己深湛的研究沟通了西方美学和中国传统美学,沟通了旧的唯心主义美学和马克思主义美学,沟通了“五四”以来中国现当代美学。著有《西方美学史》《悲剧心理学》《诗论》《谈美》等。

目录

校订说明

诗学通论

第一章 诗的起源——歌谣(上)

第二章 诗与谐隐

第三章 诗的实质与形式(对话)

第四章 诗与散文(对话)

第五章 中国诗的节奏与声韵的分析

第六章 中国诗何以走上“律”的路?(上)赋对于诗的影响

第七章 中国诗何以走上“律”的路?(下)声律的研究何以特盛于齐梁以后?

近代文 附(存目)

王渔洋文选

郑板桥家书选

板桥题画选

金冬心题画选

校订后记




内容摘要

第二章 诗与谐隐
德国学者常把诗分成“民间诗”(Volkpoeslie)与“艺术诗”(Kunstpoesie)两类,以为“民间诗”全是自然流露,艺术诗才根据艺术的意识,应用技巧的知识,有意地刻划美形相出来,作欣赏的对象。这种分别实在也只是程度上的而不是绝对的。我们如果研究民间歌谣,就可以发见它们大部分都有一种传统的技巧,最显而易见的是文字游戏。我们还可以说,一般民众对于诗歌感觉兴趣,大半因为它所带的文字游戏,所以文字游戏性最显著的歌谣流传最广。这是一件值得玩味的事实。民众到了能用文字做游戏的工具时,不但已经能意识到文字本身的美妙,而且对于文字这种艺术媒介的驾驭,也已达到绰有余裕的地步了。
我们可以用三种方法拿文字来游戏,第一种是用文字开顽笑,通常叫做“谐”,第二种是用文字捉迷藏,通常叫做“谜”或“隐”,第三种是用文字搬砖弄瓦,组成意义很滑稽而声音很圆转自如的图案,这种没有一个恰当的名称,或者把它干脆地叫做“文字游戏”也无不可。刘勰在《文心雕龙》里特辟“谐隐”类,包括带有文字游戏性的诗文,可见古人对于这类作品已颇重视。凡是“谐”“隐”都带有文字游戏性,不过一种纯粹的文字游戏,着重点既不在谐,又不在隐(这两种都着重意义),而在声音的排列凑合,似应自成一类。谐,隐,与纯粹的文字游戏对于中国诗的发展都有影响。
(一)诗与谐
我们先说“谐”。“谐”就是“说笑话”。它可分两种,一种是纯粹的笑谑,意在打动风趣,互相取乐;一种是讽刺,除打趣取乐之外,还含有匡正的意思。这两种目的自然也常混一起。凡是喜剧都离不着这两重目的,所以“谐”是喜剧的雏形。王国维在《宋元戏曲史》里以为中国戏剧导源于巫与优。优即专以“谐”为职业。在原始社会中,“优”(clown)往往是一个很重要的官职。莎斯比亚(现通译莎士比亚)戏剧中的古代英国王侯常有优跟在后面,趁机会开玩笑,使朝中君臣听着高兴。中国古代王侯也常用优。《左传》,《国语》,《史记》诸书都常提到优的名称。在“桂冠诗人”之类的头衔未出现之前,优的地位大概很类似“桂冠诗人”,他至少是一位“朝廷诗人”。在他的许多玩儿之中,诗歌也是很重要的一种。汉初许多词人都以俳优起家,东方朔枚乘司马相如都是著例。优的存在可以使我们想象两件事:第一,“谐”的需要是很原始,很普遍的;其次,优与诗人,谐与诗,在原始社会中是很接近的。
从心理学观点看,谐趣也是一种最原始最普遍的美感活动。凡是游戏都带有谐趣,凡是谐趣也都带有游戏。谐趣的定义可以说是,以游戏态度,把人事和物态的丑拙和乖讹当作一种美妙的意象去欣赏。像其他美感活动一样,它也是一种“形相的直觉”或“无所为而为的观照”。艺术方面的趣味有许多是为某阶级所特有的。“谐”则雅俗共赏。极粗鄙的人欢喜“谐”,极文雅的人也还是欢喜“谐”,虽然他们所欢喜的“谐”不必相同。在一个集会中,大家正襟危坐时,彼此中间无形中有一层隔阂,每个人都有俨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但是到了谐趣发动时,这一层隔阂便涣然冰释,大家在谑浪笑傲中忘形尔我,揭开文明人的面具,回到原始时代的团结与统一。托尔斯泰说艺术所传染的情感应能固结人与人的关系,在他认为值得表现于艺术的情感之中,笑谑也占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这是很有见地的。刘勰解释“谐”字说:
谐之言皆也;辞浅会俗,皆悦笑也。
这也是着重“谐”的社会性。社会的最好的团结力是谐笑,所以擅长谐笑的人在任何社会中都受欢迎,在极严肃的悲剧中有小丑,在极严肃的宫廷中有俳优。
谐的对象不外有三种。最普通的是容貌的丑拙。在俗歌谣中以麻子,瘌痢,胖子,瞎子,聋子,驼子等等残疾人为笑柄的甚多。据刘勰说:“魏晋滑稽,盛相驱扇。遂乃应玚之鼻,方于盗削卵;张华之形,比乎握舂杵。”则嘲笑丑拙容貌的风气自古就很盛行了。
其次是品格的亏缺。例如江苏嘲挨懒歌: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以及嘲人情浇薄歌:
门前歇仔高头马,弗是亲来也是亲;门前挂仔白席巾,嫡亲娘舅当仔陌头人。
都是用几句简单而有谐趣的话,把中国民族性的缺点写得很脱皮露骨。有时容貌的丑拙和品格的亏缺合在一起,成为笑柄。《左传》宋守城人嘲笑华元打败仗被囚赎回的歌是好例:
睅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于思于思,弃甲复来!
这两种之外,人事的乖讹也是谐笑的对象,例如河南卫辉嘲笑妻大夫小的歌:
十八岁个大姐七岁郎,说你郎你不是郎,说你是儿不叫娘。还得给你解扣脱衣裳,还得把你抱上床!
以及《后汉书·刘玄传》所载的《长安歌》:
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
都是觉得事情出乎常理之外,可恨亦复可笑。
“谐”都常有几分讥刺的意味,不过讥刺不一定就是“谐”。例如《诗·魏风·伐檀》:
不稼不啬,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
数句也是讥刺人事的乖讹,不过作者心存怨望,直率吐出,没有把它拿来开玩笑的意思,就不能算是“谐”。《汉书·淮南〈蜀〉王传》所载淮南民歌:
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米,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
也是讥而谐。这点分别对于谐的了解是非常重要的。从几方面看,“谐”的特色都是模棱两可。第一,就谐笑者对于谐笑的对象说,“谐”是恶意的而不尽是恶意的。如果尽是恶意,则结果是纯粹的直率的讥刺。一个人既拿另一个人开玩笑,对于他就是爱恶参半;恶者恶他丑拙鄙陋,爱者爱他还可以打趣助兴。因为有这一点爱的成分,丑拙鄙陋所引的嘲笑含有几分规劝匡正的意思,所以柏格荪(现通译柏格森)说,嘲笑是社会对个人的丑拙鄙陋所加的惩罚和纠正。其次,就谐笑情感本身的性质说,它是美感的而不尽是美感的。它是美感的,因为丑拙鄙陋在为谐的对象时,就是一种情趣饱和独立自足的意象。它不尽是美感的,因为谐笑的动机都是道德的或实用的,都是从道德的或实用的观点看出人事或物态的不圆满,因而表示惊奇和告诫。第三,就谐笑者自己说,他所觉到的是快感而不尽是快感。它是快感,因为丑拙鄙陋不仅打动一时的乐趣,也是沉闷世界中一种轻松束缚担负的力量,现实世界好比一池死水,可笑的事好比偶然皱起的微波,笑与谐就是对于这种微波的欣赏。不过可笑的事物究竟是丑拙鄙陋,是人生中一种欠缺,它多少不免引起惋惜的情绪,所以同时伴有不快感。许多谐歌都是以喜剧的外貌写悲剧的事情,例如徐州民歌:
乡里老,背稻草。跑上街,买荤菜。荤菜买多少?放在眼前找不到!
这〈还〉是讥嘲呢?还是怜悯呢?读这种歌真不免令人觉到“啼笑皆非”了。我们可以说,凡是“谐”都有“啼笑皆非”的意味,不过程度有深浅罢了。“谐”有这些模棱两可性,所以它从古到现在都叫做“滑稽”;“滑稽”是一种盛酒的壶,酒从一边流出来,又向另一边转注进去,可以终日不竭,酒在“滑稽”里进出也是模棱两可的,所以“滑稽”喻“谐”,非常恰当。
谐是模棱两可的,所以诗在有谐趣时,欢欣与哀怨往往并行不悖。我们可以说,诗人的本领就在能谐,能谐就是在丑中见出美,在失意中见出安慰,在哀怨中见出欢欣。义斯特曼(现通译伊士曼)(Eastman)在《诙谐意识》里有一段话把这个道理说得很透辟:

谟罕默德(现通译穆罕默德)自夸能用虔信祈祷使山移到他面前来。有一大群信徒围着来看他显这副本领。他尽管祈祷,山仍是巍然不动,他于是说:“好,山不来就谟罕默德,谟罕默德就走去就山罢。”我们也常同样地竭精殚思,求世事恰如人意,到世事尽不如人意时,我们说,“好,我就在失意事中求乐趣罢”。这就是诙谐。诙谐像谟罕默德走去就山。它的生存是对于命运开顽笑。

“对于命运开顽笑”是一种遁逃也是一种征服。偏于遁逃者以滑稽玩世,偏于征服者以豁达超世。滑稽与豁达虽然不是绝对的分别,但实有程度上的等差。它们都是以“一笑置之”的态度处置人生的缺陷;豁达者在悲剧中参透人生世像〔相〕,于诙谐之中仍能保持严肃,所以他的诙谐沉痛深刻,出入于至性深情;滑稽者则在喜剧中见出人世的乖讹,一味嘲笑取乐,有时不免流于轻薄。豁达者虽超世而却不忘怀于淑世,他对于人世,悲悯多于愤嫉;滑稽者则只知玩世,他对于人世,理智的了解多于情感的激动。这种[分]别可以说是悲剧的诙谐和喜剧的诙谐的分别,一个大半从情感出发一个大半从理智出发。中国诗人中陶潜和杜甫是豁达者,东方朔和刘伶是滑稽者,嵇康和李白则介乎二者之间。
悲剧的诙谐比较喜剧的诙谐难了解欣赏。看喜剧的诙谐如王梵志的《翻着袜》:

梵志翻着袜,人皆道是错。宁可刺你眼,不可隐我脚。

或是李白的:

马上谁家白面郎,临阶下马坐人床。不通姓字粗豪甚,指点银瓶素酒尝。

或是近人嘲苛捐杂税的诗:

自古未闻粪有税,于今只剩屁无捐。

我们一眼看到,立刻就觉得可笑。但是这种感动只是浮面的,一笑之后,就素然无余味。悲剧的诙谐如左〔下〕列诸例: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贫贱,轲常苦辛!(古诗)

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
笔。 ……天命苟如此,且进杯中物!(陶潜《责子》)

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陶潜《挽歌辞》)

这种诙谐本有沉痛的和滑稽的两方面。我们须同时见到这两方面,才能完全解它的深刻。胡适在《白话文学史》里说:

陶潜与杜甫都是有诙谐风趣的人,诉穷说苦,都不肯抛弃这一点风趣。因为他们有这一点说笑话做打油诗的风趣,故虽在穷饿之中不至于发狂,也不至于堕落。

这是一段极有见地的话,但是因为着重“说笑话做打油诗”一点,他似乎把它的沉痛的一方面轻轻放过去了。陶潜杜甫都是伤心人而有豁达的风度,表面上虽诙谐,骨子里极沉痛严肃,如果把《责子》《挽歌辞》之类的诗完全看作打油诗,就未免把他们完全看成滑稽玩世者然。
凡诗都不能无谐。情绪不外悲喜两端。喜中都有谐趣,用不着说。就是把最悲惨的事当作诗看时,也多少在其中见出谐趣。例如左〔下〕列诸诗:

将是瓜车,来到还家。瓜车反覆。助我者少,啖瓜者多。愿还我蒂,独且急归。兄与嫂严,当与计较。(《孤儿行》)

儿前抱我头,问母欲何之?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蔡琰《悲愤诗》)

且如去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杜甫《兵车行》)

这些例子或是写自己的悲剧,或是写旁人的悲剧,都是把所写的看成一种有趣的意象,有几分把它当作戏看的意思。丝毫没有谐趣的人大概不能做诗,也不能欣赏诗,诗和谐都是生气的富裕,不能谐是枯燥贫竭的表示,不能诗也是如此。
但是诗也最不易谐,因为诗最忌轻薄,而谐最易流于轻薄。古诗《焦仲卿妻》叙夫妻别离时的誓约说: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后来焦仲卿听到妻子被迫改嫁的消息,便拿誓约的话来讽她:

府君谓新妇:“贺君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

这是诙谐,但是未免近有轻薄,因为生离死别不是深于情者所能互相刺讥的时候。
同是诙谐,或为诗的胜境,或为诗的瑕疵,分别全在它是否出于深情。理胜于情者的诙谐往往流于纯粹的讥嘲(Satire)。讥嘲诗自然也是诗中一格,但是永远不能达到诗的最高境界。英国十八世纪诗人如蒲普(现通译蒲柏)(Pope)之流最擅长讥嘲,但是他们的诗都不是上乘。我们如果要领会讥嘲诗与上品有谐趣诗的分别,可以拿上面引过的陶潜的诗和下面两首李商隐的诗相比较:

一笑相倾国便亡,何劳荆棘始堪伤?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北齐》)

龙池赐酒敞云屏,羯鼓声高众乐停。夜半宴归宫漏水,薛王沉醉寿王醒。(《龙池》)

第一首讥嘲北齐后主宠婢女不顾亡国,第二首讥嘲寿王的杨妃被他父亲夺去,他在御宴中喝不下去酒,在讥嘲诗中都算是极俏皮的,尤其是第二首写得真委婉深刻。但是我们如果稍加玩味,就可以看见它们的出发点都是理智的。没有深情在里面。我们觉得它们是聪明人的聪明话,受它们的感动,也是在理智方面而不在情感方面,不像陶潜的那两首诗能透入心的深处。
中国诗人中谐趣最丰富的大概要算杜甫。我说“最丰富”,并降〔非〕说他专好做滑稽诗,是说在他的诗中各种不同的谐趣都可以找得着。他的谐趣有极沉痛的,如《北征》和《羌村》;有拿穷开玩笑,于游戏中见豁达的,如《示从孙济》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有描绘“幽默”情境为美妙意象的,如《饮中八仙歌》和《戏简郑广文》;有逢场作戏聊博一时愉快的,如写赌博的《今夕行》和写饮酒笑谑的《遭田父泥饮》;有气闷无聊,说说笑话开心的,如《秋雨叹》和《早秋苦热》;也有像上引李商隐诗那样暗敲冷笑的,如讥嘲杨家兄弟姊妹的《丽人行》。多读杜诗,最容易明白诗与谐的关系。
唐人中韩愈也颇富于谐趣,但是比较杜甫的浅狭多了。他的谐趣中滑稽者的成分居多。滑稽者的谐趣常见于文字游戏。韩愈做诗好用拗字怪句险韵,和他做《送穷文》《进学解》《毛颖传》之类的杂文一样,多少是要以文字为游戏,多少要在文字上逞才气。例如《赠刘师复》:

羡君齿牙牢且洁,大肉硬饼如刀截。我今牙豁落者多,所存十余皆兀。匙钞烂饭稳送之,合口软嚼如牛呞。妻儿恐我生怅望,盘中不饤栗与梨。……

这许多话只是说他自己牙齿豁落,没有嚼“大肉硬饼”的福分,虽名为诗,“打油气”也就很重了。
宋人的谐趣大半学韩愈和《饮中八仙歌》《遭田父泥饮》诸诗所代表的杜甫。苏轼是宋人最好的代表。他做诗好和韵,做词好用回文体,仍带有韩愈好用拗字险韵的癖性。他称赞《黄州猪肉》的诗可以和韩愈的“大肉硬饼如刀截”先后媲美。我们姑择一首比较著名的诗来,看看宋人的谐趣是什[么]样的:

东坡先生无一钱,十年家火烧凡铅。黄金可成河可塞,只有霜鬓无由玄。龙邱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苏轼《寄吴德仁兼简陈季常》)

这只是嘲笑自己穷老,嘲笑他的朋友怕老婆,神貌都极似《饮中八仙歌》,但是文字游戏的色彩比较更浓厚。有些人拿唐诗的标准来测量宋诗,说宋朝没有诗,这话似未免过火。宋诗也自有一种特殊的趣味,它的最大的长处在能写平凡景物,琐屑家常事,在平凡琐屑中见出情趣。这一点贡献是不可忽视的。不过就谐趣说,宋人似乎缺乏深刻沉痛,像《挽歌辞》《北征》诸诗中的谐趣似不多见。这些话自然只就大概说,免不掉粗疏的毛病,但是大致似如此。
我们现在可以用几句话来总束上文。诗在起源时就与谐有密切关系。凡诗都不能无谐,因为像一切艺术,诗不免带有几分游戏性去对付人情物态。但是谐易流于轻薄,而诗最忌轻薄,所以诗也最不易谐。诗中的谐趣可略分两种。一种是悲剧的,是“对于命运开玩笑”,是以“一笑置之”的态度对付人生的缺陷,表面滑稽而骨子里沉痛;一种是喜剧的,偏从理智出发,拿乖讹丑拙来打趣取笑,比较容易流于轻薄的文字游戏。




主编推荐

  《诗论讲义》:1933年老北大课程讲义面世,很有历史价值。从中可见朱光潜先生对诗学的深入思考,为其代表作《诗论》奠定坚实基础。

  作者朱光潜乃中国现代美学开山人物,真正的学界泰斗,对中国现当代美学发展影响深远。《诗论》是他写了一辈子的代表作,也是他非常重视的著作,这本讲义见证了他的诗学追求的起点。

  本书虽然讨论诗学理论,却并不呆板晦涩,仍体现了作者一贯的行文风格,文笔流畅,鉴赏品评如行云流水。




精彩内容
《诗论》原名《诗学通论》,初成于1932年底。1933年到北大外文系求职时,朱光潜向胡适提交的就是《诗论》,胡适看了大为赞赏,不仅聘朱先生为英文系教授,还邀请他到中文系讲了一年“诗论”。北京大学中文系商金林教授此次发现的即是当年朱先生在北大的课程讲义,油印大16开本,封面字为“诗论  七月五日装成  近代文 附”,正文书名为“诗学通论”,每页的边侧都印有“北京大学讲义  文七四  G 出版组印 李校(或赵校、宋校)”的字样。正文共七章,约10万字。
《诗论》是朱先生的代表作,可以说写了一辈子。这本讲义对读者而言不仅具有理论和审美价值,作为《诗论》的早期版本,它也是一个重要的文献,对于考察朱先生的诗学理论发展和学术道路都具有重要的史料意义。研究文学(诗歌)、美学的人可与后来的版本比照,从中见出朱先生诗学观念的变化、学术视野的拓展,以及语言上的千锤百炼。编者对全稿进行了整理校订,并写了详细的后记介绍《诗论》各个版本的演进和朱先生对“诗学”研究的毕生追求,可供研究者和文学爱好者参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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