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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现货新书 温雪狼心 9787550031500 病鹤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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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病鹤斋著

出版社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50031500

出版时间2017-0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6.8元

货号9350300

上书时间2024-10-06

黎明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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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鹤斋 珞珈山下一只鹤。 生于扬州瘦西湖,读于武大珞珈山。 生性懒散,用尽一生力气,讲些好故事。 微博: @病鹤斋啊

目录





    目录

    楔子 

    第一章 和亲 

    第二章 羞辱 

    第三章 仲酒 

    第四章 孔雀蓝 

    第五章 饥饿 

    第六章 盘中餐 

    第七章 李承云的过往 

    第八章 修罗场 

    第九章 迎春宴的杀意 

    第十章 妙音的歌声 

    第十一章 被遗忘的记忆 

    第十二章 诞生妖的同类 

    第十三章 昏君的隐痛 

    第十四章 错信 

    第十五章 地宫 

    第十六章 芙珠公主 

    第十七章 妖精的血雨 

    尾声
《帝后起居录》

    后记




内容摘要
    楔子 她把铁头盔从头上摘了下来,到绿洲中的小水潭里打水。沙漠中的水潭不像京城那样清澈,每一个涟漪都带着喧嚣而过的风尘砂砾。 她跪在潭水边,本来想要打水的动作却被潭水中的倒影惊得停滞。 那真的是她么?她颤抖地在心底问自己,但那明知故问却像是石子落入黑洞洞的悬崖,了无回音。 她的脸上都是风沙吹裂的皲口,头发枯乱如草,目所能及的肌肤上都带着斑驳的伤痕。 准备拿来打水的那个头盔是她在追兵的尸体上捡的,上面的沾染着已经发暗的血污。她想,这上面的血可能有她父亲的,可能有后院种花的小菊的,也差一点可能有她的。 她沉浸在不可触摸的过往中,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她忙舀了一壶水,跌跌撞撞地跑到躺在林荫下的少年身边,她小心翼翼地给少年喂着水,但少年嘴里含着水只含糊着一个字。 “饿……饿。” 她望着绿洲外茫茫的沙漠,看着已经快要不清醒的少年。拿出身上很后一小包干粮,那是沿路遇到的好心商队给他们的一把碎米。她细致地把碎米等分,一半放进自己的袖中,一把系在了少年的手腕上。 日头正中,她架起火,以头盔作锅,煮起一锅肉。 她的嘴唇干裂泛白,踉跄着覆在他的耳边说:“我给你留了一把碎米和一锅肉。” 那是一锅,没有任何调味料的肉,却是绝处逢生中的神赐,是黄泉路前很后一点求生意志。 她知道,那是专享能留给他的。 是这一场永别,很后的礼物。 章 和亲 一、他们的皇帝是一个昏君 万阙内宫张灯结彩,艳色的灯笼与红绸从宫门一直绵延到西南的角楼上,角楼上的灯笼亮得晃眼,里面的灯花一一爆开,遥遥望去,仿佛千里之外的赤色圆月。 宫廊上还残留着大婚过后的彩纸屑,北边的小宫殿里匆匆忙忙地出来一行宫人,踩在纸屑上细碎的响,像是低入尘埃的呻吟。 为首的两个宫女,提着两个的灯笼。 惨白的——灵灯。 她们身后跟着四个身形稍壮的太监,抬着一具裹着白布的尸身。 风穿过回廊吹起白布的一角,露出枯槁如死木的手,也吹熄了领头宫女手中的灯笼。小宫女提着灯笼地手猛地一哆嗦,“姑姑我怕……” 但旁边的老宫女却似乎是司空见惯,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面不改色地又把灯笼燃起。 “怕什么?学着些,以后宫中死的女人不会少。” 她拿着手中的白色灵灯,指了指远处的大红灯笼,又道:“再说了,今儿是贵妃娘娘进宫的大喜日子。咱们没有中宫主位,贵妃娘娘就是这后宫的主子,主子大婚的喜气还压不住这点子妖孽?” 小宫女提着灯笼沉默了许久,到了回廊的转角处,望着贵妃大婚的常仪殿,才又说到:“可是今天大婚,陛下也没有临幸常仪殿,贵妃娘娘她是不是真的能……” 所有人都陷入了寂静。老宫女知道小宫女没有问下去的话是什么,这也正是她内心所害怕的。 贵妃一入宫就不受宠,贵妃是不是能抵挡住住妖魅的诱惑? 还是会像她今天收殓的这个宫妃一样,为了得到更好的容貌、更多的荣宠,而与妖魅做交易,白白断送性命。 人从来都知道他们不是这片土地上的专享主宰,除了人还有妖魅精怪。那些匍匐于人类脚下的生灵,一旦经历了岁月的挣扎与洗礼,就会成为力量巨大的妖。 虽然妖的力量要比人大得多,但却因为没有办法控制力量而寿命极短,成为妖精后大多只能活二十多年,所以千百年来妖与人都保持着分庭抗礼的均衡局势。 妖精大多在漠北深处的沙漠与西南的密林中,人多的地方通常很少有妖,但这几年万阙的都城却出现了妖的踪迹。 万阙后宫中有妖魅的传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他们的陛下李承云,却是个昏君。 每次谈起后宫中可能有妖的传闻,李承云都会含着酒气说了一句:“妖?如果有长得好看的妖,就多送些进宫来。” 万阙帝李承云自登基起,就沉溺于酒色不理朝政。朝臣们劝诫没有用,就想着从民间和周边属国选取贤良女子,充入后宫,试图从后宫中劝诫李承云。 当然,这种荒诞的方法一点用都没有,而更像是一个噩梦。 无数秀女被抬进宫门,但真正受宠幸的却屈指可数,更多的则是——数载不得君王面。 深宫中绝望的女子是很容易被蛊惑的,经常有人见到郁郁不得宠的小宫妃忽然变得艳光四射。但是这种艳容只会保持几天,几天后宫妃就会迅速的衰老,直至死亡。 有人说,正是因为妖精自己活不长久,所以她们对宫妃施展的幻术也维持不了多久。 虽然每年都有宫妃这样离奇死亡,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宫中的妖精,所以对外都宣称这些宫妃暴毙而亡。 小宫女似乎刚进宫不久,对宫中的一切都有着无知无畏的好奇,她问:“今天陛下没去常仪殿,去了哪?” 老宫女不屑地指了指不远处的高楼,“能去哪?还不是又去了淑妃宫里,能让陛下神魂颠倒地不就只有那一位。” 淑妃的畅音楼是后宫中很高的建筑,远远望去直上云霄,金砖玉砌,无一不精。 淑妃出身贫寒,本是宫中的刺绣宫女。五年前因为一副好歌喉而受宠,从此扶摇直上,登顶为凰。 贵妃的常仪殿已经落下了宫前的灯笼,而畅音楼的烛火通彻如同白昼。歌声琴音从楼上的雕花缝隙里传出来,繁花盛景,烹油烈火。 通往畅音楼的青石路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小宫女望着那个青色长衫的身影,匆匆忙忙地往畅音楼赶。小宫女问:“那个姑娘是谁?好像今天在大婚典礼上看见过。” 老宫女扯着小宫女的手,加快了脚步说:“快走。” 小宫女不解其意,还慢着脚步问:“姑姑怎么了?” “那是贵妃的妹妹,漠北的郡主。漠北民风彪悍,怕是来质问陛下为何冷落她姐姐的。我们在这难不成看主子们的热闹?还是等着那漠北郡主撞见我们正抬着一具不明不白的尸首?” 小宫女吐了吐舌头,忙加快了脚步,一行人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 畅音楼外的卫白粥被门口的宫人拦住了去路。看着宫人一副趾气高扬的模样,卫白粥一遍又一遍地在内心告诫自己:她是来见万阙皇帝的,万阙皇帝是个昏君,所以她要格外有耐心。 出门在外,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万阙帝李承云二十五岁,登基十年,穷奢极欲,乖张暴戾,畅音楼便是其中一个佐证。畅音楼足有十层楼高,飞檐画栋,富丽堂皇。这样一座高楼,却是李承云让匠人在一年之内建造起来的。当年他得到淑妃,听得淑妃旖旎一曲,便在杯盏间笑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一曲只应天上有,那便只有高耸入云的阁楼才能安放了。 帝王如同孩子般意气,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一句笑语,就要耗资数万来实现。 李承云不理朝政,只知享乐,却还是有些老臣觉得这情有可原。因为李承云在登基前,经历了三王之乱。那场叛乱开始时,李承云才九岁,在那场叛乱中李承云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母被叛军烧死在大殿中,李承云从一个皇子沦为流亡的乞儿。到三王之乱被平定,李承云被迎回宫,他在外已经流亡了五年。 同情李承云的人认为,他在流亡的那些年里,穷苦怕了,所以才会这么贪图享乐。而厌恶李承云的人则认为,李承云登基的这十年,已经足够弥补他当年的苦难,更何况他是个帝王,他肩负着整个国家的责任。 卫白粥恰好是持后一种观点的那一类人,所以当她听到宫人说:“您还是早点回宫歇息吧,没看见陛下和我们娘娘兴致正高吗?”时显得格外愤怒。 她压着火气又说了一遍:“但今日是陛下与贵妃娘娘的大喜日子,陛下却连常仪殿的门都没进,实在有悖礼仪。” “到底您跟贵妃是外邦人,不懂咱们万阙的的规矩。您看那中宫羲和殿还空着,什么大喜日子?贵妃?即使是皇贵妃又如何?在万阙都算是妾。” 在万阙都算是妾。 卫白粥本来还在心里默念着:世界如此美妙,不该如此暴躁。但一听那宫人说的话,一股无法抗拒的火气就冲了上来。 世界如此不美妙,就应该以暴制暴! 羞辱她卫白粥她可以忍,但若是羞辱她的姐姐卫翎,那便是触了她优选的忌讳。 “我们漠北是不及万阙礼法全,但也知道尊卑有序,于上,贵妃比淑妃尊;于下,我比你尊。难道让我站在门口仰你鼻息?” “郡主,不是奴才不分尊卑,只是陛下此刻兴致正浓,不敢打扰。毕竟陛下才是这普天之下很尊贵的不是?” “何人在此喧哗?”卫白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慵懒的男声。 李承云在高楼中看了过来,透过昏黄的灯晕,透过浓厚的酒气,看了过来。 万阙山水温婉,似乎天生就是孕育美人的一片土地。端着酒站在李承云旁的淑妃穿着繁复的玫色襦裙,像是灯火灿然中的稠艳霞光。而李承云,虽然被雕窗的阴影挡住了一部分脸,但仍能看得出他的眉目舒朗,宛若星辰。 但李承云的眉眼空有星辰轮廓,却没有星辰的那一点明亮。 卫白粥看到了他眼里有兴奋,有癫狂,也有一点疲倦,而更多的是——黯淡无光。 像是个被抽去灵魂的酒客,空有好皮囊。 李承云看着卫白粥被拦在门口,疑惑地望向淑妃。 卫白粥猜测李承云是问自己是谁。她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冲着高楼上高喊到:“陛下。我是漠北卫白粥,今日与您成亲的是我的姐姐。她不远万里从漠北而来,您却连见都没有见她。” 卫白粥忍着愤怒,用了尊称——您。 李承云低头饮了一口气,听到漠北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带着疑惑,复而又恍然大悟,仿佛他这才想起有和亲这回事一般。 卫白粥看着李承云跟身旁的宫女说了几句,那宫女随即从畅音楼上走了下来。 而李承云却丝毫没有动身的迹象。自己又斟满了酒,与淑妃互敬了一杯,开怀大笑。 那宫女急匆匆地跑到卫白粥面前,潦草地行了礼。 卫白粥着急地问:“陛下怎么说?” “陛下让奴婢将他的话原话转达,下面奴婢说的每一个字都犹如陛下圣口。” “你倒是说啊。” 刚刚拦着卫白粥地小太监不经意地翻了个嘲讽的白眼,说:“人家姑姑的意思是,您得跪着接旨。” “什么?”初入万阙的卫白粥有些错愕,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给一个宫女下跪。 但还没等卫白粥想明白,小太监猛的推了她一把,她猝不及防地就跪在了台阶上。 畅音楼是新修的宫阁,门口的台阶还棱角分明。卫白粥猛地跪下去撞在了台阶的尖角上,青色的布裙上瞬间就渗出了一块血迹,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那那传旨的宫女已经开口传旨,卫白粥不得不忍着。 “朕听闻漠北风貌粗犷”那传旨地宫女才说了一句,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卫白粥疑惑地抬头望着她,又被小太监呵斥了一句:“快低头,怎么敢直视圣颜!” 宫女敛了敛面容,继续说了下去:“朕听闻漠北风貌粗犷,漠北女子更是常年奔袭于草场戈壁之中,所以漠北女子大多肤糙貌丑。朕不见贵妃亦是不想扫了好兴致。不过今日见到小郡主倒也长得玲珑可爱,若是贵妃也同小郡主一般别致,朕倒是可以挑个日子去一去常仪殿。” 宫女宣读时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深夜的寒气透过青石砖侵袭到卫白粥的肌骨里,跌破的伤口和血迹,冻成了冰渣子。 畅音楼上又响起了丝弦之音,淑妃婉转的歌声和李承云的笑声此刻变得无比刺耳。 卫白粥恼极了,即使在民风彪悍的漠北,她也有“劣女”之称。她本来不想把这“劣”的一面展现出来的,但李承云实在不知好歹,将她逼得没了耐性。 她没等宫女念完所谓的“口谕”,就揉了揉腿,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小太监嗓子尖利,喊到:“哎哎哎,怎么走了呢?接旨呢?好好跪着。” 卫白粥扭过头问:“跪哪?” “这,这台阶。” 小太监话音刚落,卫白粥反脚就将那块汉白玉的台阶踢碎了一个角。 小宫女和小太监看着那粉身碎骨的汉白玉块,害怕得往后退了一步。 但卫白粥出了名地咄咄逼人,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问:“跪哪儿?” 小太监几乎是使出了全身很后一点勇气去维护皇家尊严,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上面一级台阶。 指尖刚伸出,“砰”的一声,那级台阶就在卫白粥的脚下碎成了无数碎石。 李承云显然被这场景吸引了,他在畅音楼上朗声笑了起来,道:“漠北女子真是奇力,比咱们养在兽笼里的大力士还有趣些,下次再看兽斗,就让郡主你去吧?” 卫白粥大笑了一声回:“陛下,我们漠北人凶狠,一旦打起来,恐怕不是常在脂粉堆里的人能看得了的。” 卫白粥嘲讽李承云是脂粉堆里的弱者,但李承云却一点也不恼。 他从高楼上,将杯子里的酒倾倒下来。 那酒液混着夜色的星辰,混着风中的寒霜,和李承云若有若无的笑意,猝然跌落在地砖上,粉身碎骨。 “既然郡主不去,那就让贵妃去吧。” 卫白粥的手握得咯咯作响,却没在说什么,扭头便走了。 李承云在高楼上笑得极大声。 他知道自己是个昏君,所以他极尽所能地使用着昏君的特权。 二、“翎儿,哥哥是为你好。” 卫白粥的姐姐,卫翎。 曾是漠北草原上以一敌万的战神,但如今却卸甲披罗,成为万阙贵妃。 常仪殿里金碧辉煌,卧榻上是上好的红色绣被,床的两侧摆了两盏万阙时新的龙凤琉璃灯。 灯成对,人却成单。 “翎姐?” 床上的被褥对枕整齐地叠着,而漠北公主卫翎却在地上铺了一块花纹狂野的毛毡毯,席地而坐。 “白粥,快过来陪我坐坐。” “翎姐你怎么坐在地上?万阙天又冷又湿,你别又着了凉。” 卫翎是标准的漠北女子长相,谈不上温柔貌美,却又是另一番英气爽朗。剑眉微扬,刀片般的眼睛散发着锐利寒光。卫翎穿着大喜的红色中衣,但手上却涂着艳丽的孔雀蓝,像是蘸满了毒药的暗器。 她挑着眉笑了起来:“要么怎么说万阙人身子娇呢,那床软得我腰疼。要是我明早扶着腰起来,说不定别人还觉得我把那万阙皇帝睡了呢。还是咱们漠北的毛毡毯舒服,硬气。” 卫白粥脸一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翎姐你又开这种玩笑……” 卫翎半坐起来,刚好到卫白粥的下巴,她一把搂过了卫白粥抱在怀里,拿头顶了顶她的头说:“是呢,我们家白粥才十五岁,很听不得这些混话的。但你现在不听,过两年嫁人了,听不懂你丈夫说什么可怎么办?” 卫白粥作势要从卫翎的怀里挣脱出来,“翎姐又笑我!成亲还早!至少还有五六年呢。” “看来我们家白粥是还想再被翎姐调戏五六年才够呢。” 卫翎抱着卫白粥开着“不成体统”的笑话,满眼都是对年幼妹妹的宠溺。 卫白粥看着卫翎笑得没心没肺,这才放下心来:“翎姐不难过了?” “难过?为什么要难过,就因为万阙皇帝没来跟我睡觉?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巴不得他过个十几二十年再想起我。你记得我我在漠北曾跟你说过什么么?” “记得。” 卫白粥当然记得,那是卫翎与她哥哥北帝卫寒戈至今为止,很严重的一次争吵。 起初得知万阙来漠北和亲的时候,整个漠北皇族都很震惊。万阙漠北雄踞南北,多年来也算是势均力敌,两国除了边境通商便再也没什么深入的来往。 万阙派了一只近百人的求亲队伍,但北帝卫寒戈似乎不在意,他说:“在我漠北,从牧羊女到长公主,没有女子适合和亲。” 说这话时,卫白粥和卫寒戈兄妹两人正在漠北的草场上练箭。 卫翎的指甲染着艳丽的孔雀蓝,握着弓箭的手骨节分明,朝着万阙的方向空射了一箭。 她玩笑道:“万阙皇帝要是硬要娶我,我就一把箭把他射成一个刺猬,到时候白粥你就站在旁边给翎姐递箭,要足足递满一百支才行。” 卫白粥听到卫翎的玩笑,忙摆手说:“那可不行,兴许你后来爱上他了呢?你射死了他,他半死不活的时候你才后悔了呢?” “那我们白粥说该怎么办呢?” “应该用刀。” 卫翎和卫寒戈听完,大声地笑了起来,将草原另一边的鸿雁都惊得飞了起来。 卫翎对卫寒戈说:“哥哥,你以后给白粥找夫婿的时候,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要把许配给那些有才能的人,不然白粥一个不高兴,拿了刀,咱们漠北就损失了一个人才。” 卫白粥脸一红,跺了跺脚,脚上的红锦小靴激起一层烟尘,“啊呀!翎姐你又逗我,你再这样,以后你射万阙皇帝的时候,我就不给你递箭了!” 卫翎低下头勾了一下卫白粥的鼻子说:“白粥不给翎姐递箭的时候,肯定是翎姐射不动箭的时候。到那时,就由白粥替翎姐将这些箭射出去。” 三人只当这些是玩笑话。却没有想到,命运的风沙,早在一开始就注定了风暴的穴口。 历代和亲其实都是示弱的表现,漠北虽不是强国但也不弱,对万阙根本没有和亲的必要。而且北帝向来宠爱自己专享的妹妹,从来舍不得卫翎离开自己太远,更别说远嫁了。 所以卫翎对和亲这一件事,毫不在意,有恃无恐。 但只过了两天,卫寒戈就改变了主意,答应将卫翎送往万阙。 知道消息后的卫翎疯狂地要见卫寒戈,但是卫寒戈却避而不见。 卫白粥清楚地记得,卫翎站在卫寒戈的帐篷外,手里握着弓箭,在帐篷门帘动的那一刻射出了很锐利的箭。 箭深深地射进了帐篷的门框上,还带着未尽的箭鸣声。 而箭下,是刚掀起门帘的卫寒戈。 “翎儿,哥哥是为你好。” “放屁!为我好,我怎么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好呢?” 卫寒戈没有继续解释,只是沉默不语地将门框上的箭拔了下来。 “卫寒戈,你知不知道万阙皇帝是个昏君?你知不知道把我嫁过去是什么处境?两天前你还说漠北没有一个女子需要远嫁,现在却要把我卖给一个昏君!” 卫白粥从没有见过那样歇斯底里的卫翎,双目通红,手背上都挣出了青筋。她像望着天敌一样望着卫寒戈,嘶哑地喊着:“为什么啊,卫寒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你卖了我,却连个原因都不告诉我?” 卫翎的绝望其实不是要嫁给陌生的皇帝,而是——自己哥哥的欺骗与背叛。 一场本不需要的和亲,一场没有原因的远嫁。 但从头至尾卫寒戈只说了一句话——“翎儿,哥哥是为你好。” 卫翎涨满血丝的眼睛里,流了一滴泪。 但卫白粥知道,卫寒戈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不然他不会让自己陪卫翎来到万阙。 卫白粥不是以郡主的身份来陪嫁的,而是以武器的身份来护卫卫翎的。 三、因为——这是救翎姐专享的办法。 卫翎抱着卫白粥,喝了两壶酒,便昏昏地睡了过去。 卫白粥接过卫翎手里的酒,喝了两口,然后扔到了一边。 “万阙连酒都这么淡,没意思。”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随嫁的侍女鹦哥。 卫白粥示意鹦哥不要出声,悄悄关上了门,寻着鹦哥的方向走了出去。 “公主睡下了?” 卫白粥点了点头,旋即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查清楚了吗?我今天在畅音楼转角处看到的那盏白灯笼是什么东西?” “是冥灯。我晚间去西六宫查了查,发现那边一个叫做芍美人的宫妃,今天暴毙了。我不好打探太多,只听说那芍美人死时面容枯槁,看起来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妇。她的死因应该和传闻差不多。” 卫白粥早就知道了万阙后宫有妖孽的传闻,说是宫中有妖孽夺人寿命。 但一来就碰到妖孽作祟,确实是有些惊讶:“万阙宫中真的有妖孽?但什么妖孽竟能夺人寿命?” “我们在漠北待久了,竟不知外面有这样的妖力。不过这件事与妖孽有关,很可能和北帝要您查的那件事有关。” “是,否则我也不会故意跑去畅音楼受那般侮辱。” 卫白粥当然不会主动跑去求李承云来宠幸卫翎,他们漠北女子宁愿很是看不上李承云这种男子的。 她去畅音楼,不过是因为——那里妖气很盛。 普通的妖是没有妖气的,只有妖孽才会有那样咄咄逼人的妖气。 “郡主,那股妖气深不可测,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如果往下调查,恐怕……” 卫白粥朝着月亮的方向轻轻地吹了个口哨,“我来之前,寒哥就跟我说了。这一趟——可能会死。” 鹦哥听到卫白粥轻描淡写地说出死字,忍不住打了寒颤。 卫白粥跟他们不一样,她像一把冷剑,不怕伤人,也丝毫不怕自伤。 卫白粥望着鹦哥微微惊惧的瞳孔,笑着说:“但必须调查,因为——这是救翎姐专享的办法。” 卫白粥是理解卫寒戈的做法的。 要让翎姐长命百岁,必须要牺牲她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自由。 只是卫寒戈坚定地认为这样做是对的,而卫白粥却不知道这样是否值得。 她望着常仪殿远方暗蓝色的天,想起和亲远行的那天。卫翎掀开窗户,回头望了一眼漠北的草原,她曾骑过的麟驹迎着风奔驰。 卫白粥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翎姐?” 当时的卫翎眼神空洞,一字一句地说:“我,就要被送进笼子里了,但你不该失去自由,你应该留在漠北。” 卫翎生于漠北,也深爱着漠北,那里有她毕生所求的自由。 卫白粥鼻子一酸,她觉得又难过又感动。难过的是,卫翎可能这一辈子都要被困在后宫里。感动的是,卫翎知道自己失去了自由,却还是希望她的妹妹能自由。 虽然,卫白粥只是一个捡来的妹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卫白粥从记事的天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是卫寒戈在戈壁上捡回来的。 卫白粥被抱回来的时候,是冬天,没有什么食物。卫寒戈本想将卫白粥送到牧民家,但卫翎一直坚信,这个孩子与众不同。她每日用米粥喂卫白粥,卫白粥竟也活了下来。 那时的卫翎捏着卫白粥白嫩嫩的小脸,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靠吃粥活下来,就叫你白粥好了!” 虽然活了下来,但卫白粥的确和族里其他孩子不一样,卫白粥要比正常的孩子,甚至比正常的成年人吃得还要多。她的肚子像是一个无底洞,再多的食物也填不满。 而且饿的感觉比痛感,更令卫白粥害怕。 仿佛一饿,就会死掉一样。 卫翎曾开玩笑说:“我们白粥这么爱吃东西,以后要是有人拿食物来贿赂你,你这丫头是不是立刻就跟人走了啊?” 那时的卫白粥就知道,只有卫翎对她好。她用力地抱住卫翎说:“不,白粥不会跟别人走的。白粥要跟着翎姐。如果翎姐嫌白粥吃的多,白粥可以少吃一点,真的……可以少吃一点。” 卫白粥一无所有,卫翎是她专享能抓住的温暖。 所以当卫寒戈将保护卫翎,调查万阙深宫秘密的任务交给卫白粥时,卫白粥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为了守护卫翎,为了让卫翎长命百岁,让她做什么,她都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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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漠北有狼,宫中有妖,一日贪吃狼妖遇上了深情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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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不太正经的《帝后起居录》

 朕许诺:“今生琅儿闭眼前睁眼后,都能看到朕在她身旁。”
 琅儿:“那是我*爱的——明君的模样。” 
   
  
 

精彩内容



这是一个人和妖共存的世界。

    故事的开始……宫中不断有妃嫔暴毙,在月黑风高之夜被偷偷运出……

    漠北的狼妖一族派了长公主前往万阙宫中和亲,万阙皇帝昏庸骄淫,对长公主置之不理,却看上了陪姐姐来和亲的漠北小郡主……

    和亲的妖、暴毙的妃子、神秘的饕餮盛宴、流传在妖中的长生秘籍……

    每一秘密都牵动着那个世界的风起云涌。

    承云,你总说人有多无可奈何,但我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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