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现货新书 末世的思念 9787550208964 张小娴编著
全新正版现货,以书名为准,放心购买,购书咨询18931383650朱老师
¥
16.51
5.9折
¥
28
全新
仅1件
作者张小娴编著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ISBN9787550208964
出版时间2012-08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28元
货号7715934
上书时间2024-10-05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
导语摘要
《末世的思念》编著者张小娴。
被誉为全世界华人的爱情知己的香港作家张小娴与内地作家苏小懒首度合作,打造绝世动情爱的读本——《末世的思念》她们用文字的力量,带我们寻回爱的本能。
本书内含张小娴全新中短篇小说《露露蛋糕店的最后一夜》。《末世的思念》内容丰富,主题围绕爱展开,在末世到来之际,齐集了包含张小娴和苏小懒在内的十位短篇小说名家,列举了十种爱与读者分享。
作者简介
张小娴,香港著名作家,1995年推出第一部长篇小说《面包树上的女人》而走红文坛,是继亦舒之后,香港很受欢迎的言情小说作家。作品有:《荷包里的单人床》、《三个A CUP的女人》、《永不永不说再见》、《把天空还给你》、《我的爱如此麻辣》等。
目录
来找我——苏小懒
女兄弟——陈麒凌
数码回忆——陈少琪
露露蛋糕店的最后一夜——张小娴
那时候——寐语者
外语学院的夏天——缪娟
蓝洞吴——苏媚
追寻七百年的爱恋——梦三生
他带着谦卑的爱意试探你——易粉寒
土猫花瓣——蓓蓓晃
内容摘要
露露蛋糕店的最后一夜
文/张小娴
一天之中,这是李露最喜欢的一段时间。日已西沉,夜色如水,月光缓缓照进了蛋糕店,空气里弥漫着面糊、奶油、鸡蛋与巧克力的甜香。她喝着一瓶比她老的老波特酒,一九七零年的。那一年,她还没出生,母亲还没有遇到那个答应给她幸福,使她怀孕之后又离她而去,余生旅居巴黎的男人。
这个男人对独生女儿终归是有点愧疚的,打从她十一岁那年开始,父亲每年寄给她买机票到巴黎的钱,于是,她每年有一个巴黎假期,去看看美丽的花都,去看看她父亲。然后,一年又一年,她眼看着时间在这个好看的男人身上飘落,看着时光残忍地剥去一个人的青春的衣裳,看着他逐渐老去。每次和父亲相聚的短短几个星期,她就像个客客气气的客人。父女俩都是巴黎的异乡客;可是,父亲对她来说仿佛也永远像个异乡客。
父亲是做文案翻译的,手头并不宽裕,可他总是尽其所能地过得体面,吃的穿的都很讲究,那是他心中的巴黎式浪漫。在他住的巴黎左岸那间破旧的小公寓附近,有一家糕饼店,四十多年的老店,卖很好吃的蒙布朗、千层派、水果塔、蓝莓饼、巧克力慕斯和无花果蛋糕等传统的法式糕饼,门外常常排起了队。每次当她要走了,父亲会提早下楼去排队,挑几块她爱吃的糕饼,装在一个漂亮的纸盒里,系上蝴蝶结,然后塞到她手里,给她带着上飞机,告诉她说,飞机上的东西可没这个好吃。这就是父亲和她道别的方式。
当她孤零零地踏上漫长的归途,在经济舱的她那狭小的“宝座”上,她活像个落难公主似的,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享用她那甜滋滋却也寒碜的父爱。那时候,她曾愿望将来有一天也开一家跟巴黎这家一样的糕饼店,卖给人们充满回忆的糕饼,不管那回忆是幸福还是苦涩的。后来的日子里,这个梦想就像她有过的那些零星的梦想,渐渐被她遗忘了,只把它当做小时的傻透顶的念头与哀愁的出口。她没想到,绕了一圈,她重又回到最初也最纯真的梦想。
两年前,只看了一眼,她就决定租下人行道边的这个小小的店面。位处中区的这条干净宁静的小街是由一排矮矮的老房子、精品店、画廊、酒铺、露天咖啡馆、亮着蓝色招牌的餐厅与几棵老树构成的,空气里飘着一股破落味儿,时髦却也苍凉,使她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次到巴黎的那个遥远的清晨,她跟着高瘦个儿的父亲回家时走过的那些秋天的街道,充满了不真实的味道,却也唤回了童年的记忆。
店子前身是一家老式杂货店,她把它彻底改头换面,换上时尚的黑色麻石地板与白色墙壁。后面的一个房间改成开阔的厨房,所有蛋糕都是在这里做出来的,然后放到店面那一排亮晶晶的陈列柜里。陈列柜旁边的一面墙壁上挂着凡?高的《鸢尾花》、《向日葵》和《杏花》的复制品。她最喜欢的那幅《鸢尾花》是凡?高疯了之后的作品。她爱这张画胜过凡?高所有的《向日葵》。刚开店那阵子,她用蓝莓、芋头和绿茶慕斯做出一个蓝绿色的鸢尾花蛋糕,跟凡?高画里的一样。鸢尾花蛋糕很快就成为店里卖得最好的一款蛋糕。后来她又做了杏花蛋糕、樱花蛋糕和向日葵蛋糕,还有玫瑰蛋糕。她的玫瑰蛋糕是用大马士革玫瑰露与覆盆子调成的玫瑰覆盆子果酱做馅的,完成后在蛋糕表面豪气地铺满一片片堆成小山似的糖渍红玫瑰花瓣。
蛋糕店的名字用了她的乳名露露。店里的屋顶很高,那盏吊灯是她从家里搬来的,利用七根铝线把七团白色的毛绒线悬浮在半空,互相缠绕绽放,看上去就像一朵巨大的蒲公英,漏出浅浅的鹅黄色的光。风吹过的时候,灯也随风飘曳,她可以定定地望着灯而忘记时间流逝。这盏灯是她在巴黎一家小店捡到的宝,这些年来,她把它带进去她与男人同住的家,分手的时候又带着它离开。
墙上的挂钟指着八点三十二分,距离打烊不到半小时。她束起头发,身上穿着麦子色的羊毛混丝连身短裙,裹了件紫红色的开胸毛衣,在厨房那张长长的不锈钢工作台一边喝着老波特酒一边在纸上画着蛋糕的草图。听到推门的声音,她心里想着这个时候进来的多半是临时想买个生日蛋糕为朋友庆生的,可惜,今天所有蛋糕都卖光了。她脸上带着抱歉的微笑起身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时,她的微笑瞬间僵住了。她压根儿没想到进来的会是他,他好像也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这么多年以后,两个人既惊讶又尴尬地彼此对望着。(未完待续……)
来找我
文/苏小懒
1.
“你好,是‘来找我’情感服务中心吗?”
“您好,请问我能帮到您吗?”
“呃……是这样的,我在网上看到你们有情侣代理分手服务,我想同……”
“这位女士,恭喜您!我们中心有着最专业的队伍,能使情深意浓却要分道扬镳的恋人再度牵手;能使感情陷入危机的夫妻重归于好;能使已离婚但感情尚未完全破裂的原夫妻破镜重圆;能使断了情的同胞姐妹又复手足情;能使将要对簿公堂的双方撤回诉状;能使将要剑拔弩张的朋友握手言和;能使欲置对方于死地的人打消报复的恶念。当然……”对方有意停顿了一下,“反之,我们也能做到。”
“……我只是想咨询下代理分手的业务。”
“是的,女士,完全没问题。我们保证用最恰当的方式帮您摆脱烦人的另一半,不论您是已经不爱他,还是因为某些变故不得不离开对方。”
“呃……”
——好像有点过于热情了啊。
“我们于今年3月份推出的分手代理,就是为那些想与恋人分手,又不便、不愿、不敢亲口说的人提供‘劝分’打包服务。哦,对了,如果您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欢迎您随时来我们实体店,我们会为您量身定做一份完美无缺的‘劝分’计划书。”
“不不不,不用了,电话里就可以。”
“好的,没问题,女士。我们深深地理解您,在当代社会,年轻人的情感生活过于复杂化和速变化,对曾经深爱并生活了那么久的恋人提出分手,的确会感到尴尬。我们将以局外人的身份介入,使原本尴尬的分手显得自然、方便,并将伤害降到最低……”
“好吧,”有点啰唆啊,“请直接说具体流程。”
“很抱歉,女士,耽误了您的时间。是这样的,我们需要您把您和您男友,哦,对不起,是即将成为您前男友的详细情况向工作人员说明,同时支付1000元订金。我们的工作人员将在24小时内为您制定分手计划书,包括分手原因、方法等,在您确认无误后,我们同时会与您签署一份保密书,并将在10天内制造争吵,15天内分手,最晚不超过20天内完成交易。”
“……需要那么久吗?”
是有多忍受不了现在的恋人。
“哦,当然,您也可以选择三天分手加急套餐,但是费用是这个的两倍……”
“那就三天好了。”
“好的。我需要提醒您的是,分手成功以后,我们还需要根据难易情况以及分手代理过程中产生的额外消费,进行总体调整。但是请放心,我们会列出消费明细单,绝不乱收费。”
“没问题,我一会儿就把资料发给你们。”
“好的,女士。我代表我们‘来找我’情感中心向您郑重承诺:我们将为您提供最满意的服务。我是朱友,工号为0766,您的专属分手代理总监。如有任何疑问,欢迎您随时拨打我们公司的热线电话。”
2.
想同罗欢宝摊牌分手,亦晴当然不是心血来潮。
她早就过了学生时代动辄以分手来试探男友真心的年纪,看着男生为了自己心乱如麻、失魂丧魄般的模样,躲在角落处捂嘴笑:看吧看吧,现在知道急了,当初干吗对我不够热情不够好。
接着在男生的百般讨好、百般承诺下,佯装怒气未消,半推半就下“重修旧好”。
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也不像当年急于找到一个出口,想要释放自己迫切和热情的爱。
职场里摸爬滚打四年,换了三家公司,皮也跟着蜕了三层。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在第一家公司实习时,诸如“越过五级跑去总裁办公室投诉,只因为头发都快掉光的经理克扣了同事一半的奖金。同事没敢吭声,她倒抢先当了炮灰”的事情,不胜枚举。那时的她,充当着炮灰的角色,别人一点火就着。
现在她已经懂得用柔和的方式处理任何事情。
因为学费已经交得足够多,就算是个傻瓜,也要毕业的。
唯独对自己的男友罗欢宝,依然是炮灰,始终柔和不起来。
罗欢宝下班回到家甩掉拖鞋,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她想发火;
吃饭的时候吧唧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满足感,她想发火;
玩游戏时同他闲聊,回答慢了半拍,她想发火;
逛街的时候他说个不停,嘴巴闲不住,她想发火;
开车回来的路上他沉默,一言不发,她想发火;
……
像是有根针,只要他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内,便启动了发射按钮的装置,以不断递进增强的速度和频率刺痛着她的神经。
那一刻只想着爆发。是的,爆发,任何时刻见到他,都想要把所有凝聚在她胸腔中的不甘和怒火发泄出来,以摧枯拉朽之势秒杀掉这个男人,结束他们的感情。
大学同他恋爱时,当然不是这样的。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习惯,她只觉得他率直、真性情,孩子气,没心没肺,同他相处永远不戴面具从不觉得累。
现在完全变了味。
这种情况,好像是从参加闺蜜麦冬冬的婚礼回来后,开始的。
亦晴清楚地记得,麦冬冬抛捧花时,隔着远远的人群,几乎是把花强行塞在了自己手中,虽然并没有结婚的打算,但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只得接下。
也是麦冬冬多事,这并不算完,她搂住亦晴的肩膀,以娘家人的口吻,质问站在一边的罗欢宝:“要不然你俩也结了得了,我婚纱和新郎服买了好几套呢,都是现成的,刚好给你俩穿上。酒席我们也帮你包了。”说完自己拍掌大笑,“这买卖,太划算了哇。怎么样怎么样,你们就从了我吧?”
亦晴并未多想,转头看自己身旁的罗欢宝,她以为他会微笑,或者爽朗地点头表示同意,或者说不,我们再等等,这些都是她可以接受的答案,但他的反应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未完待续……)
盛夏的果实
文/缪娟
1.
那年六月,校园里面的芙蓉树都开花了,粉嘟嘟带着小刺儿浮在厚实的绿叶子上,空气里面都是香甜的味道,广播里面成天放着梁静茹唱的《勇气》。艾格周末有一条主打款的小黄短裙子很受欢迎,我看见很多女同学买了,有人配白色运动鞋,有人配碎花小布鞋。这个临海的城市到了夏季瓜果丰富,大粒的玫瑰香葡萄五块钱三斤,樱桃六块钱一斤。食堂卖麻辣烫的窗口来了一个四川口音的小伙子,因为长得像古天乐,生意好极了,销售额率创新高,把旁边柜台的大婶气得够戗,不得不在冷面里面多添加半根火腿肠。
那天晚上,六个人的寝室里面在宰一个薄皮小西瓜,电话忽然响了,彼端一个男生,说找赵晓理。赵晓理一手拿着块西瓜一手接电话,答复了几声,面色阴晴不定。她后来跟我们复述了电话的内容:
“你是赵晓理吗?”
“嗯。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的英语口语证书在我手上。”
“你想怎么样?”
“……想约你见面。”
赵晓理略沉吟:“哪里?几点?”
男生没想到赵晓理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估计在另一边激动了,然后哽咽了,然后颤抖着说:“再、再等我消息。”然后决然地放下了电话。
赵晓理吐了西瓜子说:“怎么什么招儿都有?还敢拿我口语证书,我还等着这个证书假期找家教呢。”
赵晓理是班上最好看的女孩,长得好像李小璐和蔡依林的综合体。除了法语口语里面总带着唐山口音不能自拔之外,她上大学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拒绝那些喜欢她的男孩。刚开始还是温柔婉转,有礼有节的,后来就比较直接残忍了,但这玩意儿就跟抗生素一样——越强大,病菌也就会越顽固,终于有一个病菌把她的英语口语证书拿走了,以此威胁要见面深谈。
我敢打赌有的是女孩嫉妒她,但我就不。
首先我学习好。我的法语口语棒极了,外教课的时候,老师说我一点中国口音都没有,然后他补充道,听上去有点像美国人(呵呵,说到这里,真是得意啊)。
然后我从来不觉得男同学们的追求有多重要、多值得羡慕,我的注意力就根本不在外语学院这帮傲娇男身上。我只喜欢男老师。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才俊,知识渊博,成熟多金,幽默风趣,风度翩翩,而且他们各有特点。
大一上学期的时候,我匿名写过一封情书给教三年级文学课的杨老师,里面我最得意的一句话就是:您在报告会上解释虚拟式,如此博学、如此严谨、如此稳健,散发着理性和科学的光辉,把您身边的所有人都给虚拟了……情书石沉大海,杳无回应。后来我才知道杨老师的孩子都四岁了,我这段情就夭折了。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教我们计算机的老师是个喜欢穿高领衫配西服的白面冷峻帅哥,当年在大连理工大学念书时也是校树级别的人物,最厉害的是说话男低音,魅力无限啊。我就在计算机课上疯狂地提问题。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女学生这么多,让他喜欢不容易,但让他讨厌我应该难度不那么大吧?管他喜欢还是讨厌,让他记住我就可以了。于是:老师我这电脑不好使!老师我这键盘坏了!老师这个英文是啥意思!哎,老师,我这屏幕上怎么这么多韩国字啊……老师终于过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告诉我:这不是韩国字,这是乱码……后来这位老师跟体育组的一个教太极拳的女老师谈恋爱了,我的这段情连他具体姓啥都不知道呢就又结束了。
大二上学期我喜欢新来的外教,就是评价我说法语像美国人的家伙,名字叫做让,金头发蓝眼睛,可好看了。那个学期我上外教课非常用功,成绩也很好。可是喜欢着喜欢着,我就不喜欢了,就淡定了。原因很多、很复杂,最直接的,一下导致我心凉透的就是,我们那天讲《巴黎圣母院》,讲卡西莫多,让老师就驼着背、鼓着嘴巴、皱着脸,表演了一下卡西莫多,完了,从此以后我怎么看都觉得原来很漂亮的让像极了卡西莫多。这个故事还没开始就又结束了。
二十岁的女孩子就是这么回事,念头跳动得比火星儿还快。也不是不认真或者瞎胡闹,只不过就是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那一个。不过遇到了恐怕自己也不知道。
那天下午天气好热,我正在教室里趴在桌上睡午觉,导员让三个女同学去她办公室,说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市政府承办国际会议,系里面有一位老师去给领导做翻译,我们也借光有了一个去市外办帮忙的机会。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韩萧,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太睁开,就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高高瘦瘦的,脸孔白净,鼻梁很高,是个聪明的、意志坚定的人。开始我还以为韩萧是学长,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老师,刚从国外毕业回国教书的老师,市政府外办聘请的法语高翻。我觉得自己心里面又一个火星蹦出来了。
在赵晓理忙着拒绝男同学,我忙着暗恋男老师的同时,比我还小半年的梁志雯居然在她妈妈的安排下相了第一次亲。当然这事她当时是保密的。我们后来长大了,一次聚会的时候她才说。男孩是她妈妈战友的孩子,在驻机场海关工作,浓眉大眼,黑黑壮壮的,并不难看,外形是打虎武二郎风格。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偶尔看看梁志雯,偶尔用公共筷子给她夹一只虾吃。一直不停说话的是召集他们见面的男孩的妈妈,把梁志雯的学习成绩、理想爱好、作息习惯甚至健康状况问了个仔细。男孩的妈妈问,梁志雯就老实回答。她这人长得白净斯文,手指特别长,据说这样的人会当官太太的。吃完了饭,他们送她回学校,男孩开着一辆大吉普,梁志雯下车的时候,长得像武二郎的男孩对她说,我们下个星期见。
主编推荐
被誉为全世界华人的爱情知己的香港作家张小娴与内地作家苏小懒首度合作,打造绝世动情爱的读本——《末世的思念》她们用文字的力量,带我们寻回爱的本能。
精彩内容
一天之中,这是李露最喜欢的一段时间。日已西沉,夜色如水,月光缓缓照进了蛋糕店,空气里弥漫着面糊、奶油、鸡蛋与巧克力的甜香。她喝着一瓶比她老的老波特酒,一九七零年的。那一年,她还没出生,母亲还没有遇到那个答应给她幸福,使她怀孕之后又离她而去,余生旅居巴黎的男人。
这个男人对独生女儿终归是有点愧疚的,打从她十一岁那年开始,父亲每年寄给她买机票到巴黎的钱,于是,她每年有一个巴黎假期,去看看美丽的花都,去看看她父亲。然后,一年又一年,她眼看着时间在这个好看的男人身上飘落,看着时光残忍地剥去一个人的青春的衣裳,看着他逐渐老去。每次和父亲相聚的短短几个星期,她就像个客客气气的客人。父女俩都是巴黎的异乡客;可是,父亲对她来说仿佛也永远像个异乡客。
父亲是做文案翻译的,手头并不宽裕,可他总是尽其所能地过得体面,吃的穿的都很讲究,那是他心中的巴黎式浪漫。在他住的巴黎左岸那间破旧的小公寓附近,有一家糕饼店,四十多年的老店,卖很好吃的蒙布朗、千层派、水果塔、蓝莓饼、巧克力慕斯和无花果蛋糕等传统的法式糕饼
,门外常常排起了队。每次当她要走了,父亲会提早下楼去排队,挑几块她爱吃的糕饼,装在一个漂亮的纸盒里,系上蝴蝶结,然后塞到她手里,给她带着上飞机,告诉她说,飞机上的东西可没这个好吃。这就是父亲和她道别的方式。
当她孤零零地踏上漫长的归途,在经济舱的她那狭小的“宝座”上,她活像个落难公主似的,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享用她那甜滋滋却也寒碜的父爱。那时候,她曾愿望将来有一天也开一家跟巴黎这家一样的糕饼店,卖给人们充满回忆的糕饼,不管那回忆是幸福还是苦涩的。后来的日子里,这个梦想就像她有过的那些零星的梦想,渐渐被她遗忘了,只把它当做小时的傻透顶的念头与哀愁的出口。她没想到,绕了一圈,她重又回到最初也最纯真的梦想。
两年前,只看了一眼,她就决定租下人行道边的这个小小的店面。位处中区的这条干净宁静的小街是由一排矮矮的老房子、精品店、画廊、酒铺、露天咖啡馆、亮着蓝色招牌的餐厅与几棵老树构成的,空气里飘着一
股破落味儿,时髦却也苍凉,使她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次到巴黎的那个遥远的清晨,她跟着高瘦个儿的父亲回家时走过的那些秋天的街道,充满了不真实的味道,却也唤回了童年的记忆。
店子前身是一家老式杂货店,她把它彻底改头换面,换上时尚的黑色麻石地板与白色墙壁。后面的一个房间改成开阔的厨房,所有蛋糕都是在这里做出来的,然后放到店面那一排亮晶晶的陈列柜里。陈列柜旁边的一
面墙壁上挂着凡·高的《鸢尾花》、《向日葵》和《杏花》的复制品。她最喜欢的那幅《鸢尾花》是凡·高疯了之后的作品。她爱这张画胜过凡·高所有的《向日葵》。刚开店那阵子,她用蓝莓、芋头和绿茶慕斯做出一
个蓝绿色的鸢尾花蛋糕,跟凡·高画里的一样。鸢尾花蛋糕很快就成为店里卖得最好的一款蛋糕。后来她又做了杏花蛋糕、樱花蛋糕和向日葵蛋糕,还有玫瑰蛋糕。她的玫瑰蛋糕是用大马士革玫瑰露与覆盆子调成的玫瑰覆盆子果酱做馅的,完成后在蛋糕表面豪气地铺满一片片堆成小山似的糖渍红玫瑰花瓣。
蛋糕店的名字用了她的乳名露露。店里的屋顶很高,那盏吊灯是她从家里搬来的,利用七根铝线把七团白色的毛绒线悬浮在半空,互相缠绕绽放,看上去就像一朵巨大的蒲公英,漏出浅浅的鹅黄色的光。风吹过的时候,灯也随风飘曳,她可以定定地望着灯而忘记时间流逝。这盏灯是她在巴黎一家小店捡到的宝,这些年来,她把它带进去她与男人同住的家,分手的时候又带着它离开。
墙上的挂钟指着八点三十二分,距离打烊不到半小时。她束起头发,身上穿着麦子色的羊毛混丝连身短裙,裹了件紫红色的开胸毛衣,在厨房那张长长的不锈钢工作台一边喝着老波特酒一边在纸上画着蛋糕的草图。
听到推门的声音,她心里想着这个时候进来的多半是临时想买个生日蛋糕为朋友庆生的,可惜,今天所有蛋糕都卖光了。她脸上带着抱歉的微笑起身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时,她的微笑瞬间僵住了。她压根儿没想到进来的会是他,他好像也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这么多年以后,两个人既惊讶又尴尬地彼此对望着。(未完待续……)P83-P90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