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敦煌歌辞总编匡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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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歌辞总编匡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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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项楚

出版社中华书局

ISBN9787101138962

出版时间2019-07

装帧精装

开本16开

定价60元

货号1201908712

上书时间2024-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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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项楚,浙江永嘉县人,1940年7月出生,中国有名的敦煌学家、文献学家、语言学家和文学史家。1962年南开大学中文系毕业后,考取四川大学中国文学史专业研究生,师从庞石帚教授攻治六朝唐宋文学。现为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成员。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副会长,四川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国古代文学、中国古典文献学、汉语言文字学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以敦煌学为核心,涵盖了语言学、文学、文献学和佛学等诸多方面。其中对于敦煌俗文学的研究居于靠前地位而享誉靠前学坛。出版有《敦煌文学丛考》、《敦煌变文选注》等多种专著并发表多篇学术论文。

目录
《敦煌歌辞总编匡补》无目录

内容摘要
本书系为任半塘《敦煌歌辞总编》所作之补正,《敦煌歌辞总编》收辞多达一千三百多首,但在文字校订和内容阐释上仍有不足之处,本书即针对此,对诸如“宫怨春”、“思越人”、“渔歌子”、“浣溪沙”、“菩萨蛮”、“望江南”、“皇帝感”等歌辞提出匡补意见。

媒体评论
徐俊:校勘与注释的高境界——评项楚先生著《寒山诗注(附拾得诗注)》
    《寒山诗注(附拾得诗注)》是项楚先生继《王梵志诗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之后,关于唐代白话诗歌校注、阐释的又一力作。
    因为传统文学观念的约束,寒山诗在中国文学目前始终未有一席之地。除了在宋代曾受到黄庭坚、王安石、苏轼、陆游和朱熹等大文学家的关注外,在很长的历史时段内,寒山诗只是在禅林中流传的参禅话头和佛门读物,直到20世纪初的白话文学运动,才使人们认识到寒山作为古代白话诗代表诗人的地位。而对寒山诗进行全面的整理和研究,则要晚到20世纪的后期方才在中国学术界展开,这比东邻日本甚至欧美都有比较明显的差距。据笔者所见,近年出版的寒山诗注本主要有:陈慧剑《寒山子研究》(台湾地区东大图书股份有限公司,1984年),徐光大《寒山子诗校注(附拾得诗)》(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年),钱学烈《寒山诗校注》(广东高教出版社,1991年),郭鹏《寒山诗注释》(长春出版社,1995年)。都是简注本,其中钱书经过重订,修改较大,再版更名为《寒山拾得诗校评》(天津古籍出版社,1998年),出版后颇受学术界的好评。
    寒山诗一向被称为白话通俗诗,但并不意味着浅近易解。寒山诗中大量当时人口耳相传的俗语词,奇谲拔俗的生词僻典,源于民间社会的世俗观念,再加上许多佛家语,要准确理解这三百多首寒山诗,实非易事。项楚先生身为语言学家,又精熟古代文献和内典道书,尤其对古代通俗文学的研究有着长期的积累,因此《寒山诗注》较之国外已有的相关成果,绝非泛泛的“后来居上”、“后出转精”所能概括。出版者在本书的内容介绍中,指出本书在文学、语言学的价值之外,更具有思想史、文化史、社会史和宗教史的意义,这样的评价是切中肯綮的。
    《寒山诗注》胜意纷陈,毫不夸张地说,随便翻开一页读任何一条校注,你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益。在此不妨先以一首诗为例,与今人有关著述比读,以见其beyond前人之处。诗如下:
    弟兄同五郡,父子本三州。欲验飞凫集,须旌白兔游。灵瓜梦里受,神橘座中收。乡国何迢递,同鱼寄水流。(〇〇六)
    起首二句前人大多引庾信《哀江南赋》“五郡则兄弟相悲,三州则父子离别”作注,“五郡”指梁武帝之子湘东王萧绎、邵陵王萧纶、武陵王萧纪、庐陵王萧续、南康王萧绩;“三州”,湘东为荆州,武陵为益州,邵陵为颖州。其实《哀江南赋》并不是“五郡”、“三州”的初典,项注指出这两个典故均出自萧广济《孝子传》:“五郡孝子者,中山、常山、魏郡、巨鹿、赵国人也。少去乡里,孤无父母,相随于魏国,因结兄弟。……”(《太平御览》卷三七二引)“三洲人者,各一洲人,皆孤单茕独。三人暗会树下息,因相访问。老者曰:‘宁可合为断金之业邪?’二人曰:‘诺。’即相约为父子。……”(《太平御览》卷六一引)前者又见于稗海本《搜神记》卷四引《世说》,明言将五人孝状“具表闻奏于魏帝”。后者又见于《太平广记》卷一六一《三洲人》条引《孝子传》,起句云“晋三州人,约为父子”。可见庾信与寒山诗用了相同的孝子典故。
    三、四两句所用“飞凫”、“白兔”二典,项注指出所用均为孝感故事。前者出自《广州先贤传》:“丁密字靖公,苍梧人,遭父艰,哭泣三年。飞凫一双,游密庐旁小池。”(《太平御览》卷六七引)又见于《说郛》(宛委山堂本)卷五八载阙名《广州先贤传·顿琦》。“双凫”的典故,古人z为常用的是《后汉书》所载王乔神异故事,前人遂用以解释寒山诗。项注按云:“王乔事于寒山诗‘飞凫集’字面虽然吻合,但寒山诗实用孝子故事,而非神异故事,二者字面的吻合纯属偶然。”此诗每句使用一个孝子典故,说明后者“白兔”也当在此范围。项注列举与“白兔”相关的孝感故事三个:《太平御览》卷九〇七引谢承《后汉书》所载方储事,《隋书·华秋传》所载华秋事,杜光庭《录异记》卷三所载杨太博事。前人注释或引《抱朴子内篇·极言》彭祖弟子“白兔公子”,谓“白兔”为仙人之名,或引《古诗纪》卷四载窦玄妻《古怨歌》“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谓“白兔”喻弃妇。显非其解。
    五、六两句也各用孝子故事。前人注释“零瓜”、“神橘”,多引《汉武内传》、《幽明录》等书,指出其为神仙之瓜、神仙之橘。项注则进一步指出“灵瓜梦里受”乃用焦华事,见于《齐春秋》:“焦华父遗,曾病甚,冬中思瓜。华忽梦人谓之曰:‘闻尔父思瓜,故送助养。’……寤而瓜在手,香很好也。父食之而病愈。”(《太平御览》卷四一一引)又见于《事类赋·瓜部》注引《孝子传》,而以敦煌本《搜神记》所载z为详细。“神橘座中收”乃用王灵之事,见于宋躬《孝子传》:“王虚(灵)之十三丧母,三十三丧父,二十年盐醋不入口。病著床,……庭中橘树,隆冬而实,病果寻愈。咸以至孝所感。”(《艺文类聚》卷八六引)“座中收”乃兼用陆绩“怀橘”之典,见于《三国志·吴书·陆绩传》,“由于王灵之事与陆绩事皆为孝子之事,故得参合用之”。
    这是一首比较集中的典型例子。前人对寒山诗所用典故的误解,结果自然是远离寒山诗旨。而像这样的发覆之见,在《寒山诗注》中比比皆是。以下拟从校勘和注释两个方面,举例介绍其大概。
    寒山诗集的版本,著录及传世的达百余种之多。本书以《四部丛刊》景宋刻本《寒山子诗集》为底本,以宋元刊本为主要参校范围,除了较常见的《四部丛刊》景高丽刊本、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等外,重点参校了日本所存宫内省宋绍定二年(1229)刻本、日本正中二年(1325)宗泽禅尼刊五山版等海外传本,几乎囊括了海内外所存寒山诗的善本。另外对日本所存日人古注本中文字有资参考者,也酌情采入校记,如《首书寒山诗》三卷、日释交易《寒山子诗集管解》六卷、白隐禅师《寒山诗阐提记闻》、大鼎老人《寒山诗索赜》等。宋代以前的禅宗语录及相关著述中援引之寒山拾得诗,具有珍贵的校勘价值,也附载于有关诗后。版本搜罗之富,参考文献范围之广,unprecedented,堪称寒山诗z完整的定本。
    在《王梵志诗校注》、《敦煌变文选注》(巴蜀书社,1989年)中,“理校法”的成功运用,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寒山诗注》以版本校勘为主,但也兼用理校,一些悬疑难决的问题也因理校得以涣然冰释。如《快榜三翼舟》(〇二四)一首末二句:“自非孔丘公,无能相救者。”“孔丘公”三字各本无异文,前人或据字面以为“孔子”,或疑为“浮丘公”之讹。项注引徐灵府《天台山记》浮丘公接引王子乔事,复考云:“因知曾获浮丘公接引子乔,后任天台山仙官也。寒山诗‘自非浮丘公’数句,言俗人欲造我家,将迷于‘岩岫深嶂中’,阻于‘云雷竟日下’,若非得仙人浮丘公接引上升,无由至我家也。”(73页)浮丘公接引王子乔的典故,以及与寒山隐居的天台山之间的联系,确证“孔丘公”为“浮丘公”之讹。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对《自闻梁朝日》(一七三)一首中“宝志万回师,四仙傅大士”的校订。论者或云“四仙”指华阳真人陶弘景、清虚裴真人、紫阳周真人、桐柏真人王子乔,项楚先生从三个方面举证质疑,并推测“四仙”应作“泗州”,“在传写的过程中,‘泗’字脱落了偏旁成为‘四’,‘州’则错成了‘仙’,于是造成了这一千古疑案”(460页)。而“泗州”就是泗州僧伽和尚,亦称泗州大士、泗州大圣等。泗州僧伽和尚与宝志、万回、傅大士都是以神异著称的佛教人物,人们常常将他们相提并论。诗中所云“显扬一代教,任持如来使。造建僧伽蓝,信心归佛理”,与四人事迹接近吻合。尤其是“造建僧伽蓝”与《宋高僧传》卷一八所记僧伽“建立伽蓝”之事,合若符契。陈垣先生说理校法“z高妙者此法,z危险者亦此法”,非通识者不能为之,于此可见一斑。
    注释部分是本书的重点,也是本书的精义所在。寒山诗多用俚俗口语,因此俗语词的注释占有很大的比重。这些字面看似平常的语词,在当时也许妇孺皆晓,但千百年后往往难以索解,正如清人戴震所说:“时之相去千百年之久,视夫地之相隔千百里之远无以异。昔之妇孺闻而辄晓者,更经学大师转相讲授,而仍留疑义。”(《尔雅文字考序》)因此对于这些字面普通而意义有别的俗语词,首先要有敏锐的辨识力,其次是准确的求解。在这两项基本的要求之外,项注更重要的特点是举证极为丰富。如“一向寒山坐,淹留三十年”(〇四九),项注释“坐”为“居住”,所引例证有《佛本行集经》、《贞观政要》、王梵志诗、敦煌本《鷰子赋》、白居易诗、沧浩诗、《宋高僧传》(134-135页);再如“才始似出头,又却遭沈溺”(二一五),项注释“出头”为“脱身”,除了列举王梵志诗、敦煌本《频婆娑罗王后宫彩女功德意供养塔生天因缘变》、《祖堂集》、《缁门警训》、褚人获《坚瓠集》等例证外,还列举寒山拾得诗本证四条。例多恕不枚举。如此充分的举证,不但在一般古典诗文注释中很好少见,即使放在专门的语言学著作中,也难有匹敌。
    佛教词语是寒山诗注释的另一个重要内容,也是《寒山诗注》z为精辟之处。项注特别注意对佛教语词的语源、本义、喻义及在寒山诗中的确切含义的辨析,以开篇首“凡读我诗者,心中须护净”为例,项注释“护净”为“护持净行”,接着一一举例辨析“护净之行,可深可浅”,或指“保持清洁”,或指“遵循佛教仪则,以见虔诚之意”,或谓“护持不食肉之戒”,说明“护净”包括“身、心护净”两个方面。z后指出寒山此诗“强调的是心护净”(15-16页)。同样的例子如指出“甘蔗滓”佛经用以喻老年(46页),“醍醐”与“石蜜”佛经以喻佛法(66页),以“皎月”喻心性解脱无碍(137页),以“无尽灯”喻佛法世代相传,寒山诗中指“永延生命,长生不死”(148页),以“三车”(羊车、鹿车、牛车)譬喻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490页),以“屋舍”喻人身(476页),以“狗咬枯骨”形容淫欲之事(447页),凡此等等,对准确理解寒山诗的取材和立意、内涵和外延,都是不可或缺的。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项注对寒山诗所用典故的追根溯源,前引“五郡”、“三州”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下面再举佛教典故一例。寒山诗《有树先林生》(一五五)末句:“皮肤脱落尽,唯有贞实在。”论者或以为是用药山惟俨的名句“皮肤脱落尽,唯有一真实”(《五灯会元》卷五)。项先生指出,此典其实出自《涅槃经》卷三九:“如大村外有婆罗林,中有一树,先林而生,足一百年。是时林主灌之以水,随时修治。其树陈朽,皮肤枝叶悉皆脱落,唯真实在。如来也尔,所有陈故悉已除灭,唯有一切真实法在。”又见于《杂阿含经》卷三四。经过药山惟俨等的引用,成为广为流传的禅门话头,与寒山诗有着同一个出典,并非转手稗贩(389页,又前言15页)。大量的例子说明,项注总是能在前人所及的知识范围之外,寻找到寒山诗更早也更贴近的原典。如《琴书须自随》(〇〇五)三、四两句“投辇从贤妇,巾车有小儿”,前人释“贤妇”,或以汉梁鸿孟光的典故,或以老莱子的典故,或未详其用典,以为寒山家庭生活的写照,项注指出此用於陵子终事,见于《古列女传》卷二《楚於陵妻》条。又指出“本诗‘琴书须自随,禄位用何为’亦是化用於陵子终妻‘左琴右书’一段话的大意而言”(26-27页)。有时候,因为对一个典故的准确解说,使得全诗豁然贯通,真令人击节称快。如下面这首诗:
    一味书剑客,三遇圣明君。东守文不赏,西征武不勋。学文兼学武,学武兼学文。今日既老矣,余生不足云。(〇〇七)
    人们大多以为这是一首直抒胸臆的自述诗,其实此诗的关键在第二句“三遇圣明君”。“三”字各本或作“二”,项注指出应作“三”。“三遇圣明君”用汉颜驷事,见于《文选》李善注引《汉武故事》:“颜驷,不知何许人,汉文帝时为郎。至武帝,尝辇过郎署,见驷尨眉皓发,上文曰:‘叟何时为郎?何其老也。’答曰:‘臣文帝时为郎,文帝好文而臣好武,至景帝好美而臣貌丑,陛下即位好少而臣已老,是以三世不遇,故老于郎署。’上感其言,擢拜会稽都尉。”可见全诗围绕修武学文反复抒写,都是以颜驷的典故为机杼的。还有一首前人通常作为寒山自述诗看待的“老病残年百有余”(一九七),项注认为“百有余”即“百事有余”、“凡百有余”,形容百无聊赖(510页),并非实指寒山年岁,而今人大多据此考证寒山生平,应引起大家的注意。
    《寒山诗注》的特色还表现在大量的名物与习俗注释中。如《闻道愁难遣》(〇三三)末联“谁知席帽下,元是昔愁人”,项注对“席帽”的注释,先引宋高承《事物纪原》、宋吴处厚《青箱杂记》、清俞樾《茶香室续钞》及《太平广记》、唐薛能诗,解释“席帽”的形制是一种类似笠帽的宽沿帽。复举例指出“因为席帽有遮阳宽边,故凡欲自蔽之人,亦往往戴席帽遮头”。接着引宋罗大经《鹤林玉露丙编》卷六“唐时席帽,乃举子所戴”及唐卢仝“戴席帽,骑驴去”诗句,特别指出“云‘戴席帽,骑驴去’者,言其下第而归也。寒山诗‘谁知席帽下,元是昔愁人’二句,所发摅者,亦为屡次下第举子之愧恧愁肠也”(92页)。从大量的原始文献中清理与之相关的记载,不但对一件名物的形制和历史变异考察清楚,并且将它所蕴含的文化特征揭示出来。类似的例子如96页释“弹指”、98页释“斗花草”、116页释“摘花马”与“果下马”、123页释天台山“金阙”与“石桥”、212页释“蒜壳”、247页释“镇库”,以及88页辨析“泰山治鬼”等等,不胜枚举。
    从上面的举例中,我们已不难看到,无论是语词的诠解,还是典故的追寻,归根结底都源自作者对文献的精熟。这一点更表现在对寒山诗传播情况的考察和辨析之中,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对寒山诗作为上堂法语“话头”在禅门流行情况所作的依次清理,一是对寒山拾得佚诗及误题寒山拾得诗的考辨。
    寒山诗长期流传于禅宗丛林,晚唐五代以来,禅师上堂示法常引用寒山诗,因此而成为谈禅说道的“话头”。《寒山诗注》将宋元禅宗语录所记载者,附存于相应的寒山诗后,如63页附载有关“十年归不得,忘却来时道”的十种禅宗语录,138-143页附载与“吾心似秋月”相关的禅宗语录及其它记载二十六条。寒山诗因其所具有的哲理,深受禅门喜爱,成为禅僧参禅的工具,由此清晰可见。这样的“话头”有数十则之多,毋庸再举。关于寒山拾得佚诗及误题嫁名之作的考辨,项楚先生有《寒山拾得佚诗考》长文进行专门考论(《周绍良先生欣开九秩庆寿文集》,中华书局,1997年),《寒山诗注》收录宋元刊本寒山诗集不载的寒山佚诗十二首、拾得佚诗六首(其中包括与他人作品互见及后人嫁名之作),辑佚之外,重点在互见和伪托作品的考辨,如《梵志死去来》、《人是黑头虫》二首与王梵志诗互见,《井底生红尘》、《无瞋即是戒》等寒山拾得互见。出自流传过程中的嫁名之作,典型的如出自狮子峰如如颜丙《劝修净业文》(宋王日休《龙舒增广净土文》卷一二附录,《大正藏》第四七卷)的三首诗,经考证均为慈受怀深禅师偈颂(804-810页)。在诗注的正文中,作者还特别关注寒山诗被后人改作的情况,如《禅门诸祖师偈颂》卷一所收龙牙和尚偈颂第九二、九三首,实是寒山《世有多事人》的改作(440页)。这样的考证很容易让我们想到作者在《王梵志诗校注》中,对王梵志诗与释亡名、宝志、傅大士、法融等偈颂关系的精彩考辨,禅门偈颂的不断被化用、改作、拟作甚至托名等,是诗歌流传过程中产生的一个颇为特殊的文学现象,以全面的文献清理为基础,将逐步显示出它的研究价值。
    寒山诗貌似通俗而含蕴深厚,所谓“粗言软语,咸彰至理”(择是居丛刊本《寒山子诗集》释可朋跋)。因此,《寒山诗注》在对语词、典故等做出详细丰赡的注释的同时,还特别注意对诗歌立意的阐释和提示,这一点在诗后按语中表现z为集中。附按“或就全诗内容加以说明,或对某一问题略作考证”(《凡例》),尤以对诗意佛源的阐释z为精辟,如《我见世间人》(一五九)诗后所附近四页的按语,首先指出“寒山此诗自‘择佛烧好香’以下,批判世人无平等心,以相取人,于佛僧见,横加拣择,起分别想”的大旨,然后详考关键诗句“罗汉门前乞,趁却闲和尚”,列举佛经和中土文献中关于宾头卢罗汉被势利俗人轻侮的故事,以明寒山诗立意所本。按语z后说:“倘知寒山此诗之‘罗汉’即是指宾头卢圣僧,则此首后半大意,当可确实领会矣。”(414-417页)附按中引用今人著述z多的是钱钟书先生《管锥编》和《谈艺录》,在钱文之后,大多再作补充释证。如《寒山有一宅》(一六九)在引《管锥编》“释氏更明以贫匮喻心体之净”一段之后,复论佛典中“虚空”之譬,含义极宽(443页);又如《欲识生死譬》(一〇〇)引《管锥编》论“冰水之譬”,复补充释氏“以冰水譬喻众生与佛性之关系”数例,为寒山诗找到更准确的立意源头。《寒山诗注》连类而及的广征博引,使寒山诗的取材立意、思想意蕴、承传流变,得到了充分的揭示和阐发,大有《管锥》、《谈艺》之风,别处实不多见。
    寒山自言其诗“不恨会人稀,只为知音寡”,又说“不烦郑氏笺,岂用毛公解”,读过项注,方知要真的读懂寒山,《寒山诗注》这样的著作是绝不可少的。如果说此书还存有不足或遗憾的话,我认为应该以一个详细的语词索引来代替现在书末所附的诗句索引,一是因为寒山诗的诗句索引已有几种出版,二是语词索引将大大方便读者对注释的利用,更大程度上显示此书的价值。据说日本学者曾为先前出版的《王梵志诗校注》和《敦煌变文选注》编制了详尽的语词索引,当亦出于与我同样的愿望。
    200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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